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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温情岁月-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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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文皱着眉头,极力忍耐地:“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到我的办公室来说事儿,你能不能给我给你也给乔天放留一点儿面子?”

“面子?”杨秀梅翻着白眼儿:“你和姓方的都做出那么下溅的勾当了,还让我给你留什么面子?”

志文作出一个无比厌烦的打住的手示:“杨秀梅,世上女人多,你是最独一无二的,你是最坚强的战无不胜的具有可持续作战精神的,我不得不佩服,甘拜下风,我不想也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和你吵了。”

“什么意思?”杨秀梅问:“是不是想离婚?”

志文正色地望着杨秀梅:“如果你同意,我不反对。”

杨秀梅明显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她本能地问一句。

“我说,离婚,如果你同意,我不反对。”志文无比清晰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在向我提出离婚?”杨秀梅不相信地再问。

接下来志文说的话,让杨秀梅浑身哆嗦起来。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预兆

第八十七章  预兆

“你的意思是,你在向我提出离婚?”杨秀梅又问了一句。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就是在你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可是最近,我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我在想,既然你总怀疑我对你不忠,而我又有这样那样让你不满意的地方,与其双方这么痛苦的僵持下去,不如分开的好,为什么非要彼此折磨呢?你这么穷追不舍的,对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呢,不如,分开吧。”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在正式向我提出离婚吗?”杨秀梅问。

“希望你给彼此一条生路。”志文说。

“你真的向我提出离婚了?”杨秀梅喃喃地又说了一句,这一句不是在问志文,而是说给自己听的。然后她开始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她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志文,浑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她自己都能听到上下牙碰撞的声音,她转身僵直向外走去。

志文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杨秀梅走出求索办公大楼,走到大街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往前走,周围的大楼、汽车、人群她都看不见,仅凭着一种直觉在向前走。

她从头发到脚跟儿似乎被。一层厚重的冰包裹着,真冷啊,她怎么这么冷?她不停地打着哆嗦,胸闷、气短、上不来气儿,她快被憋死了!快被憋死了!

她头重脚轻,像患了大病,一边冷。得发抖,一边大汗淋漓。

怎么了?她没有听错吧?她不是。在做梦吧?乔志文是真的向她提出离婚了,对吧?是,她清楚地告诉自己,是的,没错,乔志文是正式向你提出离婚了!

离婚预示着什么?预示着两人解除了婚姻关系,不。再是夫妻了,从此以后就像素不相识的路人,你们不再共同拥有一个家,不会再睡在一张床上,他的钱不会再交给你,他也许不会再跨进这个家的门槛儿半步,预示着,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那个方云娜双宿一起飞了,合法地睡在一张床上了,方云娜可以合法地拥有你曾经也是现在仍深爱着的这个男人了,你再也干涉不着了,且今生也不会再见到乔志文几面了。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她脚步踉跄地走着,她头脑不清地想着,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呀!

总之,现在就是乔志文向你提出离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绕了一圈儿又。回到了圆点,其实最初对乔志文的狂热这么多年从未消退,只是现在又回到了圆点的她已经永远没有机会了,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

想来想去,还是乔志文从未爱过她,对一个从未爱过而又被强行拴在一起的女人,他总要想办法脱身的,原来一直在忍耐,忍耐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突破口,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了,地位金钱什么都有了,不可同日而语了,旧爱归来,时机成熟了,还等什么?再不抓牢,今生恐怕都没机会了,从这一点上看,她特理解乔志文。

说不定,方云娜回来之前两人就已经设好了圈套,乔志文了解她的个性,知道她眼里不揉沙子,知道她在意他,就以此方法刺激她,设套让她往里跳,她如果不跳,他也乐得坐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她要是跳了,正中下怀,正好成全了他和方云娜,别看他乔志文表面上斯文有理,其实比谁都阴损,她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可是,她不中他的圈套又能怎样呢?他要是想离婚,即使没有理由,就单说和她没有感情了,不爱她,不喜欢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又能怎样呢?

不知不觉来到东山脚下,杨秀梅走累了,她席地而坐。

远处有几辆拉沙子的汽车,在尘土飞扬地往车上装沙子,风吹来,许多灰尘沙子刮过来,刮了杨秀梅一脸一头,她全然不知。

那些装沙子的工人个个干得热火朝天,一边说说笑笑,是个人都比她活得快乐,这些人一定有人一定有人爱吧?一定有人惦念吧?一定有人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在等着他们回家吧?他们在累了一天后,到了晚上,一定会搂着老婆亲亲热热的睡觉吧?他们一定说着知心话,计划着明年还能盖个二层小楼吧?

杨秀梅迷迷糊糊地想着,眼里已无泪。

假如,乔志文能够真正爱过她一天,她绝不会像今天这么暴戾,她真的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懂温柔啊,她也愿意躺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撒娇啊,她难道愿意像个人见人厌的泼妇似的追着乔志文和方云娜去讨回自己的尊严吗?她难道愿意让求索公司上下的人看到她的丑态吗?她不愿意,她多想做个体面的,有尊严的,走到哪儿都被人敬重的人?可是,老天哪,我错在哪儿了呢?你为什么就要剥夺我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当权利呢?

现在,一切全完了,什么都完了,当乔志文说出离婚二字,当她确定他说的是离婚二字时,她感觉天塌了!地陷了!她脑中只有两个字:毁灭!

她这一生,只有父母把她捧在心尖儿上,从上小学到大学毕业,再到参加工作,用东北的话讲叫一直“不得烟儿抽”,从内心讲,她也愿意走到哪儿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谁不愿意赢得他人的喜欢和尊重呢?可所有的人都像和她有仇似的,对她爱搭不理的,她不是一开始就偏激刻薄,是因为人们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才使得她不得不以此武装自己,当别人越不待见她,她越没有自信,越没有自信,也就越不敢去主动接近别人,去同别人正常交往,就越发愤世嫉俗,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想着最初看到乔志文那心动一刻,想着提笔给乔志文写下情书,想着邮出去后的忐忑不安……她现在多怀念那时的日子,如果她不是那么疯狂地、强扭下这颗瓜,如果她把对他的爱永远藏在心里,嫁一个爱她而不是她爱的人,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结局。

离婚对他是重生,对她则是毁灭。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首先处于绝对劣势,又没有有力的武器,更不懂得迂回的战术,不懂技巧,只知一味强攻,到头来被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当杨秀梅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她已经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飘来,是谁做的饭?

儿子乔天放端着盘子出来了,一见杨秀梅笑了,露出好看的白牙齿,儿子长得英俊,不像自己。

“妈,看我炒的番茄鸡蛋,闻着特香,吃着也一定很好吃!”乔天放兴奋地看着杨秀梅,显摆地说。

“是吗?好儿子,都会做饭了?”杨秀梅摸着儿子的脸,眼泪不争气地含在眼圈儿。

“妈,你怎么了?”乔天放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没事儿,妈没事儿,眼睛可能有点儿迷了,没事儿没事儿,好了好了。”杨秀梅说着,到卫生间去擦眼泪。

“妈,快出来吃饭吧!看你和我爸这么晚还没回来,我就想替您分分忧,省得你一天腰酸背痛的,我就算炒得不好吃,您也将就着吃吧!啊!”

“哎……”杨秀梅答应着,眼泪夺眶而出,她拽下毛巾堵住嘴,隐忍地不发出声音。

擦干了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杨秀梅走了出去。

看见儿子,她强颜欢笑地走过去,坐到乔天放身边。

乔天放给杨秀梅夹菜:“妈,你尝尝,好像有点儿咸了,盐一点点儿放好了。”

杨秀梅放进嘴里:“不咸,挺好吃的。”

乔天放乜斜地看着她:“鼓励我?怕我下次不炒了?”

“不是,妈真不是鼓励你,只要是我儿子做的,就好吃。”

“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乔天放说,大口大口吃着饭。

杨秀梅望着乔天放,想着十月怀胎,想着第一次乔天放奶声奶气地从嘴里吐出“妈妈”,想着乔天放颤颤微微站立不稳地用小勺儿往她嘴里送鸡蛋羔,想着乔志文厂里忙,她大半夜的一个人抱着发烧的小宝往医院跑……

孩子是她的命,从小到大,她可以放弃工作,放弃多次涨工资的机会,请病事假,却不能耽误孩子的一顿饭,乔天放的每一顿饭,都是她精心做出的,从不重样,孩子的事儿大于天,现在孩子大了,也能给妈妈做饭了,也能给妈妈做饭了,真好,真好……

杨秀梅机械地想着。

“妈,我给唱首歌儿吧。”乔天放打断了杨秀梅的冥想。

杨秀梅点点头。

乔天放满怀深情地唱着:

我第一次听到地哟,是你的喊;

我第一次看到地哟,是你的脸;

我第一次偎着地哟,是你的胸口;

我第一次熟悉地哟,是你的眼;

我第一步走地路哟,是你把我搀;

我第一次流下的泪水,是你帮我擦干;

我第一次穿地衣哟,是你为我连;

我第一次听懂地称呼,是你叫我铁蛋蛋。

我第一次挣下地钱,捧到你眼前;

我第一次爱上地人哦,领到你跟前;

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把你挂念;

我就是抱上了儿孙,我还是你的铁蛋蛋……

泪水模糊了杨秀梅的视线,想到不久她将永远见不到可爱的儿

子,她的眼泪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淌……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自尽

第八十八章  自尽

万念俱灰。

杨秀梅走出家门,在黑夜中缓步向前,望着寂寞淡灰的苍穹,看着天空屈指可数的星星,杨秀梅没有任何欲念,她只是一味地走着,走着……

终于到了那栋熟悉的楼前。

那象征着温暖像征着爱的楼此刻已万籁俱寂,只偶尔有一丝风儿刮过,一切都在沉睡。

想必父母也都在熟睡吧?杨秀梅笑了一下,她走上楼去,来到杨树森家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好半天,杨树森从里面打开了房门,一见是杨秀梅,吃惊地:“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大半夜的来了?”

“我没事儿,爸,就是过来看看。”杨秀梅说,进了屋:“我妈呢?”

杨树森跟进,奇怪地望着杨。秀梅:“这点儿,睡觉呢呗!”他上下打量着杨秀梅:“你不是有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有什么事儿啊?”

“那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杨树森问。

“就是过来看看你和我妈。”

“你这孩子,什么时间来不好,这大。半夜的!”杨树森笑了。

“我妈还睡着呢?”杨秀梅问。

“啊,那可不。”

“我进去看看。”

“别看了,你再给她吵醒了,这几。天高血压有点儿犯了。”杨树森说。

“你就让我看看吧!”杨秀梅说着,走进屋去。

杨树森跟着进去了。

杨秀梅来到母亲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母亲。

“这两天高血压犯得挺厉害,唉!”杨树森叹了口气。

望着母亲熟睡中脸上那一道道皱纹,想着小时候。母亲给她扎羊角辫儿,教她唱儿歌,给她买漂亮衣服,想着穿上漂亮衣服妈妈总是对着镜子夸她:“我的宝贝闺女最好看,世界上谁也没有我宝贝闺女好看……”

那是杨秀梅听到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她就会。开心地笑着,露出小豁牙,对着镜子骄傲地摇晃着脑袋,两只羊角辫儿翘呀翘上了天!那时候杨秀梅长得也好看,两只大大的眼睛呼搭儿呼搭儿的,两排长长的睫毛能横着在上面放两只铅笔,穿着花衣裳,嘴里天天哼着:小燕燕,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燕你为啥来,燕燕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她通常都把燕子,唱成燕燕,为了表达她的娇气。

妈妈总是骑着自行车,把她放在前面的横梁上,。她一路高兴地哼着歌儿,从牡丹江西到牡丹江东,她清脆甜嫩的声音引来许多大人们的侧目,她和妈妈就一路风光地迎接着各种欣赏喜爱赞叹的眼光,让她和妈妈过足了瘾!

从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大了,怎么什么就都变了呢?

唉,妈妈呀,原谅女儿的不孝,您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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