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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温情岁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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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可别再和她打了,她愿意说啥就说啥吧,等气儿消了,好好和她谈谈,另外,尽量少做些能让她疑心的事儿,啊!”

想了想,刘淑珍又说:“秀梅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原来可没这么邪乎啊!”刘淑珍摇摇头,不解地说。

志文沉默着。

刘淑珍看着志文:“她也挺可怜的,就因为当初觉得配不上你,这么多年一直担心你对她不是真心,她现在疑神疑鬼的,也是心不落底,你现在又当厂长了,总怕你在外面怎么样,这也可以理解,回家,别再和她打了,为了天放,为了这个家,好歹,她也跟你们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志文把烟蒂扔到了车窗外。

刘淑珍望着窗外长叹一声。

志文和刘淑珍走后,杨秀梅在一阵痛嚎后,就始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乔志文居然能打她?乔志文居然为了那个陈菲打她?!摸着火辣辣的左脸,杨秀梅始终难以置信地傻愣在那儿。她调动着被打完以后,不太灵活的思维,这么说来,乔志文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既然能打她,就能向她提出离婚。

而离婚二字,对于担心多年的杨秀梅无疑是灭顶之灾。

从她嫁给乔志文的那天起,由于内心深刻的自卑,使她变得敏感多疑,患得患失,她总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不一定哪一天,乔志文会向她提出离婚,今天看来,离这一天似乎不远了。

杨秀梅笑了,趔趄了一下,又站定了。这是什么社会呀?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个男人,为了和他搞不正经的破鞋,居然能对他的结发妻子动粗?像乔志文这样的男人,他居然能对她动粗?

她坐下了,想哭,又想笑。

想想吧,她杨秀梅有什么呀?没有相貌,没有大本事,原来父亲是劳资科长,现在也退休了,乔志文是看她什么都没有了,才敢这么对待她!

打得对,打得好,她把头仰靠到沙发背上,笑了,笑得浑身乱颤,泪水横流。

片刻后,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从内心讲,她是深爱着志文的,尽管志文这巴掌打得她目瞪口呆,可同时也让她感到了一丝恐惧,她真的害怕,万一哪天志文提出离婚,她该怎么办?

看目前这种架式,如果她再闹下去,再去据理力争,说不定,他乔志文就会就坡下驴,向她提出离婚!

想到离婚二字,杨秀梅不禁打了个冷战,她不想离婚,她不想离开志文,她不想放弃这个至少表面上看还十分圆满的家……

杨秀梅的眼泪下来了。不据理力争,难道就咽下这口窝囊气?凭什么呀?她越想越义愤填膺,她杨秀梅就算再忍辱负重,也不能丈夫在外面糊搞,而自己装聋作哑,难道她已经窝囊到这种程度了?

她真为自己悲哀,杨秀梅呀杨秀梅,和乔志文生活了十几年了,到头来,他能为了别的年轻漂亮的女人而对你动粗?!你就再委曲求全也不是这么个委曲求全法儿啊?

但无论如何,她都知道,她不能再闹下去了,在混乱的思维中,她理出了一条清晰的路径,对于乔志文打她的这一耳光,她现在只能冷处理,如果还张牙舞爪下去,吃亏的肯定是她。

说不定,她乔志文正是作套儿想让她往里跳呢!猛地悟到这一点,杨秀梅的心又是一紧。

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以杨秀梅的禀性,又岂是真能忍的?即使这一次在她自己看来是忍下了(其实本就无理取闹又何谈忍)但这口气却埋藏在心灵深处一个僻静的角落,她不敢说永远不爆发。

那一天,志文回来很晚。

那一夜,家里寂静无声。

又一场风波看似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大年三十儿的这天晚上,一个震惊乔家人的消息再度传来。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震惊

九十年代初的中国,无论从经济体制到文化娱乐都处在一个变革和逆转的特殊时期。从1987年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开始燃烧,港台歌星如山洪爆发般席卷了整个中国并彻底俘获了青少年的心,从最初的邓丽君到香港的四大天王,大陆的少男少女们像中了魔法般迷得昏天黑地,男孩儿们吹着刘德华头,模仿刘德华黑帮老大的作派,女孩儿们的留海则用魔丝高高打起一个鸡冠,浓妆艳抹,说话已然是一嘴“港范儿”,从音乐茶座到卡拉OK,华夏大地疯狂地回荡着《真心英雄》、《再回首》、《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护花使者》《一场游戏一场梦》……充分显示了人们追求自由开放的人性释放与渴望。

一方面受着外来文化的侵袭与融合,另一方面,市场经济的大潮把诸多国有企业推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风口浪尖之上,在这滚滚大潮中,破釜沉舟者有之,逆流而上者有之,“打掉铁饭碗,砸碎大锅饭”日渐盛行,许多企业在泥石流中艰难前行,朝不保夕,而头脑精明者则先一步借着改革的春风,凭着难得的机遇一头扎进海里,捕到了大鱼。

这其中有如朱大军者,手里拿着大哥大,是改革开放以后最早的一批受益者;有如乔志武者,刚刚抖落一身工厂稚嫩的气息,摩拳擦掌打算下海探底……

前面已经交待过,乔志武在老乔家众多孩子中是一个异类,他一生只为自己服务,无论是家人还是周围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很少动情,什么事情都很难打动他,惟有自己的利益是志高无上的,他那种从血液里散发的冷漠,那种机关算尽的城府,无人能及。当磨具厂陷入困境时,他两脚一拔,抬腿走人,落得清静。

他走归走,可在磨具厂总不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长吧?总要利用点儿什么,才能真正实现当过厂长的价值。

他脱离磨具厂后,很快组建了“志丽”磨具厂,“志丽”二字分别取自他和许丽丽的名字,那时候东北不像南方有那么多名目繁多的各类皮包公司,叫公司的还不多,倒是有许多个人开的小厂,就等同于南方多如蚂蚁般的小作坊,只不过没有像他们那样遍地开花。乔志武掐着手里这些客户和人际关系,建厂后,仗着厂小人员少负担轻,很快打开了局面,当然,对于磨具厂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利用压低成本价格等种种手段,他把磨具厂原有的客户撬走了不少。

正当他春风得意,打算再接再厉,明年扩大经营规模范围时,却出事儿了。

事儿就出在大年三十儿晚上。

不管是幸福还是不幸,时间永远不会在意每个个体的酸甜苦辣,它一如既往地迈着惯有的步伐向前走去,它冷漠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不为所动。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年味儿已经飘满了大街小巷,大红灯笼、对联、鞭炮、好看的各色糖果烟酒,花生瓜子,挂历、台历(九十年代初买挂历还是人们过年的重要内容)鸡鸭鱼肉充斥在商业街头,小商小贩的吆喝叫卖与五彩斑斓的节日礼品交相辉映,浓烈的喜庆气氛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天喜地的笑容,人们开始关心今年春节晚会都请了哪些港台歌星?那时候人们对于港台歌星从来不挑,只要是港台来的,一出场肯定爆个满堂彩。

刘淑珍也开始忙乎着置办年货,三十儿晚上全家老小都要齐聚乔师傅家吃年夜饭的,而且,小娇早早打了电话回来,说三十儿下午和朱大军准到家,不准备足了,怕是不够,再说年年有余吗,多准备总比少准备强。

在刘淑珍眼里,过年就是过孩子,虽然小娇没有孩子,可志文、志武和小莲都有孩子,乔天放和志武家的乔其剑还有小宝三个男孩子,凑到一起那炮就放起个没完,所以,吃喝玩乐的都得准备齐全,而刘淑珍恰恰非常享受年前的这段准备年货的生活,一想到三十儿晚上全家老小围坐在她和乔师傅身边,心头那个喜呀简直就别提了。

年前,伊藤株式会社发来了两笔货款,志文用这个钱给职工发了两个月的工资,还分了大米,算是他就任近一年以来给了职工们一个圆满的交待,厂子上下一派喜气腾腾的新气象。年三十儿这天中午,小娇和朱大军就到了,朱大军和小娇穿得那叫一个气派。小娇穿着梦特娇针丝上衣,脚蹬三A皮鞋,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头上的摩丝打得油光锃亮,果真实现了当初朱大军的夙愿,穿金戴银;再看人家朱大军,穿着梦特娇的真丝T恤,口袋里隐隐透出中华烟的红壳子,三点钟标记的金利来皮带在腰间傲然盘旋,电力纺西裤下面那老人头皮鞋若隐若现,腰间两个黑皮盒子才最惊心动魄,左边是传呼机,右边是大哥大,刚出了站台,朱大军就接了一个电话,他在路边插腰故意拖长地接了足有十分钟,不知让多少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眼珠子掉了出来,要不是小娇不耐地及时提醒,朱大军还想多享受一会儿人们艳羡的、垂涎欲滴的眼神,他不情愿地把大哥大收回到腰间,不经意似地向周围扫视了一眼,还有好几个年轻人眼巴巴地瞅着他。他咳嗽了一声,伸手一拦,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和小娇的跟前。

朱大军派头十足地把行李递给司机,和小娇坐了进去。

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风景,朱大军不由感叹:“小城市就是没有大城市的气派,啊?你看这楼,这火车站,像个火柴盒似的,广州那才是大城市的气派呢,讲究!”

小娇瞪了朱大军一眼:“怎么地?膨胀了?有俩钱儿不知道咋得瑟了吧?”

“我这不是说实话吗?”朱大军堆了一脸笑地望着小娇,对小娇,他还是从心往外地有些惧怕的。

“我可告诉你啊,朱大军,回到我家稳当点儿,我爸我妈最烦那挣俩钱儿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哥二哥和我姐家孩子也都大了,你得有个稳当劲儿,别大呼小叫的,有钱了,人也应该深沉点儿了。”小娇警告说。

“你看你说的,好像我不深沉似的。”朱大军笑着说。

小娇再扭头警告地瞅着他,朱大军不再言语了。

提着大小行李,小娇和朱大军下了车,朱大军四下扫了一眼,看有没有邻居在看他们,用余光扫着一个,朱大军赶紧从腰间拿出大哥大,仿佛插得不太舒服,又重新插进黑套里。

看他们的邻居叫小四儿,是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看见朱大军腰里的大哥大和BP机,羡慕得口水差点儿没流出来。

“娇姐回来了?”他打着招呼,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朱大军跟前:“姐夫,给我看看你那玩意儿!”

朱大军正愁没处显摆呢,赶紧从腰间潇洒地一抽,小四儿拿在手里:“哎呀妈呀,这么沉哪?多钱哪?”

“一万多点儿。”朱大军说。

“哎呀我地妈呀!”小四儿咋舍地说:“你真有钱哪,哎呀我地天哪,啧啧……”他不住地巴拉着嘴儿,讨好地瞅着朱大军:“给我用用,我给俺们同学打个电话……”

“行啊……”朱大军刚说完,小娇使劲瞪了他一眼:“爸妈在家等着呢……”

“啊,”朱大军:“那个,四儿啊,我们着急,哪天的,啊……”

朱大军从小四儿手里拿过大哥大,和小娇向楼上走去。

小四儿瞅瞅他们,小声嘟嚷:“越有越抠。”

楼道里,小娇又瞪了朱大军一眼:“跟他穷显摆什么?要不说你这人吧,也干不了大事儿,挣点儿钱不知道咋得瑟了。”

“这怎么叫得瑟呢……”

没等朱大军说完,小娇已经开始咣咣敲起了门。

中午,小莲、杨秀梅和许丽丽就来了,帮刘淑珍忙乎着包饺子,包两种馅儿,韭菜鸡蛋和猪肉芹菜的,乔师傅胃不好不吃韭菜,猪肉芹菜也是单给他包的。

小娇和朱大军一回来,小莲和许丽丽就都围拢过去,帮着拎包,挂衣服,杨秀梅只冲小娇她们点了个头,说了一句:“回来了。”便再无下文。

她无法忍受朱大军和小娇的风光,尤其是那个朱大军,热情得过了头儿,好像全天下都装不下他了似的,就算你现在是大老板,也用不着张罗得全世界都知道吧?非得跟你一起分享?你高兴别人也得跟着起哄?真有意思。

而且,自从上次志文打了她一耳光后,她把气全部窝在了心里,而这气其实只是暂时休眠,不定什么时候有个导火索就能把它引爆,以杨秀梅的个性,越是忍下了这口气,久而久之,这气就变异成了恨,随之便很容易迁怒到姓乔人的身上,这也是她瞅谁都不顺眼的原因。

志文、志武都回来后,全家人都到齐了,朱大军从皮箱里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大哥大。

全家人都呆住了,乔其剑第一个蹦出来,一把拿了过去:“大哥大!”他惊喜地叫着。

“放那儿,乔其剑!”许丽丽叫着。

乔其剑不甘心地放下。

朱大军笑着瞅瞅大家:“大哥和二哥一人一个。”他说:“我和小娇琢磨也没什么可买的,就……”

“哎呀,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啥呀这是?”刘淑珍首先叫起来:“你说你和小娇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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