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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温情岁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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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梅当时愣了,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定睛望去,没错儿,陈菲已经换了一身得体的套装,高高挽起了发髻,脸上洋溢着温婉大方的笑容,画着淡淡的职业妆,完全没有了和她打架时的剽悍泼妇气势,倒像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性女子。

杨秀梅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直到捷达车从她身边“呼”地一下开过去,她眼看着坐在车里的陈菲就紧紧地依靠在志文身边,像是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儿,几个人笑得分外开心。

杨秀梅僵直地站在那里。

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志文已经敢公然把陈菲带出去陪客人了?

站在寒风中,她一时醒不味儿来,再怎么样,总不至于吧,她又想。

这一切被站在卫生所门口也准备回家的小胡看到了,她是知道陈菲被临时借去当翻译的,可是当她看到杨秀梅傻傻地立在那里看着志文他们上车走时,她一下就明白了杨秀梅的心思。

不知为什么,身为女人,小胡在那一刻突然感到杨秀梅很可怜,她走过去:“杨所长?杨所长?”她叫了两声。

杨秀梅像入了定般对小胡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小胡拽拽杨秀梅:“杨所长!”

“啊?”杨秀梅被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瞅着小胡。

小胡笑了:“那个日本客户的翻译水土不服拉肚子,乔厂长没办法,临时把陈菲叫去给当翻译,她不是会日语吗?”

“噢,是吗?”杨秀梅说一句,也许是为了掩盖她的失态,或想让小胡以为她根本没拿这事儿当回事儿,她又加了一句:“不是挺好吗?”

杨秀梅向厂子大门口走去。

小胡跟着杨秀梅走到门口,她觉得有必要安慰杨秀梅几句:“杨所长,别跟陈菲生气,她那个人就那样儿,嘴巴不让人,其实吧,人也不坏,她说那些话,都是气话,你就当放屁听响了!”

杨秀梅看看小胡,心想,难道你和她背地里说我的那些话我也全当放屁听响?

她脸上浮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走了。

原以为杨秀梅能点点头或发自真心地和她说几句,谁知,杨秀梅瞅了她一眼,竟一个人走了。

小胡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杨秀梅走远的身影,翻了一下眼睛:“这种性格谁能稀罕呢?”

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小胡也骑上走了。

其实,自从杨秀梅那天听到了小胡和陈菲背后对她的评价,她就对小胡的印象更差了,一方面她并不想听这样一个背后嚼自己舌头的人说话,另一方面,她已经无心再听什么了,看到陈菲打扮得体入时地和志文一起去陪日本人,她什么心都没有了,她已经快被气疯了。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她脑中不断回想在卫生所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陈菲像个趾高气扬的公关小姐一样陪在志文身旁,看她那样子,好像就要做给全厂人看,看,乔厂长多器重我,多看中我,她杨秀梅在乔厂长眼里都不如一堆屎!肯定还得风光无限地出入宾馆、饭店吧?

看了看墙上的落地钟,六点整,现在肯定在饭店,她想着陈菲有可能不失时机地施展她的魅力向志文发射,有可能装作喝多了就趁机靠在志文身上,还有可能志文喝多了,就……还有,还有,陈菲不是也说过吗,乔厂长他就是爱看我了,你就干瞅着,干瞅着……今天总算能看个够了!

哈,她现在真想笑,想大笑,你乔志文这回顺应着陈菲的话来了,我就爱看陈菲,不但爱看,还要重用!

她打鼻子里冷哼一声,太多的假想让她越发感觉一定就是事实,你乔志文多好啊,多会往我脸上贴金哪,你让全厂的人都看着,陈菲刚和我大打一仗之后反而得到了重用,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在全厂人面前抬不起头?你是成心想让我难看?想让大家知道我在你心中根本没有一点儿地位?还是告诉大家,我和谁有矛盾,都和你乔志文没关系,因为你乔志文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我只是一摆设而已?

一直没有睡觉,杨秀梅就坐在床前等着乔志文。

墙角的落地钟发出“铛”地一声巨响,杨秀梅吓了一跳,她张大眼睛回身望着那旋即沉默的钟摆,十二点整了,杨秀梅回过头来,嘴角隐现一丝浅笑,日本客人不需要休息吗?还是送走了日本人,乔志文就单独和陈菲在一起了?

她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她能清晰地听见心脏的咚咚巨响,她做好了准备,今天乔志文回来,他必须给她一个说法!必须!

楼道里隐约有了脚步声。

杨秀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浑身竖起了备战的旗号。

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

志文走了进来。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坐在黑暗中的杨秀梅又笑了,喝得梦里不知今夕何夕了吧?她想。

志文走进来,看见黑暗中坐着一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灯,看见杨秀梅笔直地坐在那里。

他长出一口气:“怎么还没睡呢?”

杨秀梅目不转睛地望着志文,一字一句地:“乔志文,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志文奇怪地看着杨秀梅。

“成心让我难看是吧?”杨秀梅问。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志文脱掉外衣。

“不懂?”杨秀梅虚眯着眼睛看着志文:“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

志文停住了,他认真地看了杨秀梅一眼,坐在她身边:“有什么话直说好吗?”

“好啊!”杨秀梅直视着志文:“我刚和陈菲大打了一仗,为什么,让她去给你当翻译?”

志文笑了,站起来:“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不是日本客户带来的翻译病了吗,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个大客户,不能因为没有翻译就失去了机会呀,正好,陈菲不是会日语吗?就……”

“不能外请吗?你怎么就看好她了?”没等志文说完,杨秀梅打断问。

“这不是现成人选吗?外请一时找不着不说,不是还得花钱吗?”

杨秀梅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想给我难看,让别人看看,陈菲刚跟我打完仗,不但没受到一点儿处罚,还得到了重用!乔志文,你可真行啊!”

志文坐下,望着杨秀梅:“思想能不能别这么狭隘?别人不会像你那么想的,我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厂子,这有什么错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出发点,你用陈菲就不对,就不行!”杨秀梅暴怒地喊着。

志文意外而惊讶地看了杨秀梅一眼说:“我很累了,不想和你吵架,这里没有行与不行,对与不对,我要对五百二十名职工负责,我知道,对于现在的磨具厂,一个出口订单有多么重要。”

志文说完,向外走去。

“是看陈菲累的吧。”杨秀梅不阴不阳地说。

志文站住了:“什么意思?”他问。

“什么意思不懂吗?”杨秀梅直视着他:“你不是最爱看陈菲那张漂亮脸蛋儿吗?要不然怎么能一点儿都不顾及我的感受,让她陪着你和那些小日本儿去饭店,去宾馆?!”

志文不可理喻地望着杨秀梅:“你有点儿无聊。”他说。

“是我无聊还是你无耻?”杨秀梅失控地大声问。

“你说什么?”志文不相信地望着杨秀梅。

杨秀梅迎视着志文,再一次清晰地重复:“我说,是我无聊还是你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难道仅仅因为我用了陈菲当翻译我就无耻了?”志文的声音也抬高了。

“对!”杨秀梅声音变调儿地大喊:“你就是看好她了,看她长得漂亮!”

志文不可思议地看着杨秀梅好一会儿,他点点头:“好,你愿意那么想我也拦不住。”

志文再一次向外走去,一天下来,他真的很累了,要陪着日本客户吃好喝好玩好,想办法多签点儿订单,过年了,怎么也得给职工开两个月的工资啊!

他身上的担子够重了,他实在没有精力去和杨秀梅解释、争论,而且,他感觉近一个时期以来,杨秀梅的性格变得越发不可理喻,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她吵。

“这么说,你是真看好陈菲了?”杨秀梅问。

志文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他觉得杨秀梅已经无聊到了极点。

杨秀梅坐在那里,点点头,眼泪从她眼里流了出来。

呆坐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走进客厅里。

志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杨秀梅走过去,坐到志文身边,抬眼望着志文。

“你跟我说句实话,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放在心里?”她问。

志文不语,他用力抽了两口烟,忍耐地拍拍杨秀梅:“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太好,早点儿睡吧。”

他站起来。

“乔志文,回答我的话。”

志文停顿了一下,他沉吟片刻,再次拍拍杨秀梅:“睡觉吧,啊!”

志文走了出去。

听着志文关门的声音,杨秀梅捂住嘴哭了。

她知道志文最后那一停顿的真正含义。

志文走出门去,沿着江边缓缓地走着。

志文家已从原来的老房子搬到了现在的这栋暖气楼,九十年代,能住上暖气楼已经是相当高水准的生活了,楼的南端即是浩荡牡丹江。

十二月正是冰冻三尺的季节,午夜的风吹得尤其凄厉。

志文沿着江堤漫无目的地走着,彻骨的寒风已经将酒后的躁热完全吹散了。

他在江桥的栏杆前站定,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他目光迷离地望着渺不可测的前方,夜,静谧异常,惟有耳边的风在兀自狂啸,江面一片白雾茫茫,风扫过,带起些许轻雪,风再裹挟着这轻雪呼嚎着吹向远方。远景在夜色中变得模糊不清,城市中的一切都在沉睡……

杨秀梅的话问到了他心中的隐痛。

是的,必须承认,他和杨秀梅分别成为了他们这场婚姻的牺牲品,在婚后的许多个日日夜夜里,他曾不止一次地自问,为什么,当时为什么他就能头脑发热地答应了杨秀梅其实在他看来是非常荒唐的请求,并且在已经预示到会有今天这样一种结果的情况下一错再错,是他太过心慈善良?还是从根本上讲他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他后来总结,他其实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当时的心境,他在受了方云娜背叛的强烈刺激下,变得心灰意冷,自暴自弃,在他眼里,已经容不下除了方云娜以外的任何女人,即使方云娜写出了那么绝情的信,说出了那么残酷得近乎无耻的话,他还是忘不了她!这就是他,乔志文,一个没有事非观念,没有志气的下贱的人!这是他给自己的定论。而当杨秀梅给予他种种关爱与温暖时,他的内心其实没有任何波澜,他无视杨秀梅所付出的一切,因为他的心永远不可能再去承载除了方云娜以外的任何感情,从头到尾,杨秀梅就是把整个人付出他也不会为其所动,可偏偏,他就鬼使神差地应允了这门婚事,说到底,他就是想急于逃避方云娜带给他的伤害,急于找一个可以避风、疗伤的港湾,而杨秀梅恰恰在此时向他敞开了一扇门。

就是这样,当他意识到他真的娶了杨秀梅也不会幸福时,杨秀梅却已处在欣喜若狂的边缘,看到这种景象,他所谓的善又起了主导作用,千错万错就错在他没有横下一条心,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留下了这一世的摞烂,上演了这样一出婚姻悲剧。

这些年来,他曾试图让自己接受杨秀梅,试着去发现她身上的优点,可屡屡失败,当他清醒地意识到,他一时的优柔寡断,断送了他们彼此一生的幸福时,痛苦便如潮水般涌来。

他这一生,永远都无法享受身为一个男人的销魂与激情,这,难道不是他的人生悲剧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直在伪装、在隐忍的表面上看似平淡无奇的婚姻,问题逐渐凸显,杨秀梅悲哀地领悟到,她得到了志文的身,却一辈子不可能得不到志文的心,那种无以言表的绝望,那种深入骨髓的失落,当没有外力的引诱与撩拨时,它还隐藏着,而一旦有哪怕一点儿甚至于都称不上问题的问题出现时,这种绝望、失落,便一下幻化成敏感、狂躁与不安,那种即将要面临失去对方和末日已到的恐慌就演变成了病态,它潜藏在体内,犹如一颗炸弹,随时引爆。

杨秀梅现在就处在这种情绪中。

志文原想,这一生没有真爱,罢了,认了,可当杨秀梅变得极其多疑时,志文发现,自己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无法自控的脆弱程度,这可能也是积蓄了多年而势必要发生的结果。

当一个女人,她从来不曾在男人心中活过,如果她像挂在墙上的一块方毯般静止或沉默也还算了,男人只管当其不存在,而一旦她要从墙上走下来,要产生一些影响或带来一些麻烦,男人此刻是相当没有耐心的。接下来这个女人可能就会沦落到自讨没趣或自取其辱的地步。

杨秀梅问志文,是不是从来没把她放在心里?志文没有正面回答,他不回答是不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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