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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懿安皇后-第31章

小说: 懿安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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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不说话,轻拍他一下。

天启愉悦地笑了,抱着她缓缓躺下,拉过被子盖在他们身上,埋首在她秀发间,满足地咕哝道:“好了,我们一家三口睡觉。”

☆、孩子

树叶离了枝头,被秋风无情地扫落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院子里的梧桐树变得光秃秃了,地上倒堆了满满一层落叶。

段雪娇怔怔看着窗外,喃喃叹道:“秋天又来了。”

雅秀缓缓放下琴谱,抹了抹眼睛,转过身看她,面容悲戚,“娘娘这样,叫奴婢看了难受。要不奴婢跟公主说说,还回来伺候您吧?”

段雪娇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傻丫头,你还回得来吗?”

雅秀还想再说,扭头看见李雪娥进了门,神色一凛,低低道:“娘娘,有人来了。”

段雪娇早已看见,半丝反应都没有,面色雪白如雕像,眼神空洞。待李雪娥走到跟前,她才往椅背上一靠,垂下眼皮剔着指甲,懒懒道:“稀客啊。”

李雪娥满面笑容,福了一福。段雪娇淡淡道:“赐座。”

雅秀搬了一个杌凳,李雪娥道谢着坐下,又看着她打趣道:“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就不怕人家发现你们做的丑事?”

段雪娇并不生气,依旧是温开水一样的语气,“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就不怕人家发现我们做的丑事?”

李雪娥见她如此自暴自弃,惋惜地叹了一声,道:“当年在元辉殿,我瞅着你最有前途,谁知现在……”

看着段雪娇那麻木的神情,她再叹一声,改口道:“良妃娘娘派我来给你送东西。”

那边是“良妃娘娘”,这边是“你”,趋炎附势的嘴脸显露无遗。段雪娇心里如被针刺,面上依旧平静,抬起眼皮,瞅着往厢房里放水果吃物的宫女。

“她对你倒是实心实意,殊不知自己的孩子却是丢在你手里。”李雪娥像坊间嚼舌的妇女似的,带着看热闹的轻松心情,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别人的故事。

段雪娇闲闲开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害她女儿了吗?是她自己没本事,没养好胎,还要怪到谁头上去?”

“得,推脱得真干净。”李雪娥颇有些赞许地说。

段雪娇不吭声,依旧优雅地剃着指甲。一室静默。

“我来,是替她传话的。”顿了顿,李雪娥正色道,“这次你不要在后面捣鬼了。陛下有个孩子不容易,良妃这胎十有八。九是儿子,如果丢了,她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你。你也别再找我做什么事了,上次不过是替你在良妃面前瞒了两句,就被她臭骂一顿。我夹在中间,难做人啊。”

段雪娇沉默良久,嗤笑一声,懒洋洋道:“我现在还能做什么,一颗弃子。良妃成了她的新宠吗?”

李雪娥站起身,福了一福,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奴婢告辞。”

段雪娇悠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们是不是打算对皇后下手?”

李雪娥身形一顿,面色微变,旋即又恢复如常。转过身来,眼睛眯起,压迫着段雪娇,苍老的嗓音乌云一样阴阴响起:“娘娘,不该说的话可不能说啊!会要人命的!”

雅秀身子一颤,紧张地交握起双手。她听说过,有很多侍寝的宫女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不过是偶尔失言,忤逆了客氏。

段雪娇没什么反应,只剔指甲的动作缓了一缓,接着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笑。

“多谢你提醒我。”她云淡风轻地张口,“这个是金镶玉的,你拿着随便玩玩。”

她将那精巧的小玩意递给雅秀。雅秀双手接着,呈给李雪娥。

李雪娥这才笑了一笑,道:“娘娘这么乖巧懂事,可惜了。不过也别灰心,不定哪一天怀了龙胎,她还是向着你的。良妃太蠢了!”

她走后,雅秀惴惴问:“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静观其变。”段雪娇抬眼看着外面突变的天,阴沉沉的,压抑得人胸闷,“暴风雨要来了啊。”

十月份的时候,京城接连好几天发生了地震,乾清宫和坤宁宫晃得最厉害,天启被晃得头晕眼花,病倒了好几次。张嫣身体本康健,现在因怀着孕,也有些禁受不住,全身酸痛无力。

她差不多也快生了,肚子圆滚滚得像球,举动缓慢笨重。天启每次来看她,都笑得前仰后合,打趣说,像蜀地的熊猫。

绝色女子对自己的容貌体形远比一般人要看重。她听了,当然气得不得了,头一次酸溜溜地说:“宫里有的是窈窕淑女,陛下快去找她们吧,免得看我碍眼。”

天启树熊一样黏在她身上,死皮赖脸地笑道:“谁都不要,就要你。”

张嫣别开脸不理他,眉梢眼角却藏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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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悄悄品味着欣喜,他看得出来,这块冰雪正在慢慢融化。

梅月华的肚子比皇后还大,常常抱怨全身浮肿,腰酸腿痛,没法见人。翠浮奉皇后之命去看她时,发现她比之前瘦了一些,看着清爽多了。司药司的女官正给她按摩,她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

翠浮咋舌,回来告诉张嫣,建议皇后也试一试。

张嫣嫌麻烦,道:“你的手法就挺好。太医院,御药房,还有这个司药司,混水摸鱼的人多着呢。”

“我哪能跟她们比?”翠浮眨眨眼睛,调皮笑道,“再说,娘娘,您最近确实肿了唉。”

张嫣摸摸脸颊,向镜子里一照,叹声气道:“算了,让她来试一试吧。”

翠浮答应去了。她也没敢找其他人,就找了给良妃按摩的那个。四十多岁,慈眉善目的,人很爽利,说话也温柔可亲。翠浮很满意,引她来见皇后。

这天中午,坤宁宫又开始晃动,动静轻微。张嫣腰痛得厉害,一阵一阵的,疼得她直抽气,也没空管这习惯性的地震了。吴敏仪要请皇帝来,张嫣叫住她,喘着气说:“多大的事?就别叫他担惊受怕了。”

女官给她按摩后,腰痛减轻许多。张嫣微笑赞许,赏了她东西,记下她名字,以备下次腰痛时还叫她来。

傍晚时分,张嫣正在睡梦中,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宫灯摇晃,杯盘碰撞,宫女内侍惊慌奔走,大声嚷嚷着:“地震啦!地震啦!”

她惊醒,满头的汗。腹痛一阵阵袭来,疼得锥心刺骨。她心内骇然,一边叫人,一边挣扎着要起来。

帘子掀开,吴敏仪领着宫女冲了进来,一边叫着“娘娘没事吧”,一边上来搀扶她。

“娘娘,这地震来得凶猛,跟前几次不一样,咱们须得避一避。”吴敏仪抚着她的背,努力维持着平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宫女。

张嫣头脑发晕,艰难地起身,刚站直,就觉腹内一阵针刺,痛得呻。吟出声,额头渗出汗来。吴敏仪把眼一瞧,吓得魂飞魄散。皇后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煞白,眉头紧锁,显然已痛苦到极点。

“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吴敏仪颤抖着嘴唇问。

张嫣猛然抓紧她的胳膊,嘴唇翕动,吐出一句囫囵不清的话:“怕是……要……要生了。”

吴敏仪瞪大眼睛,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难道要早产么?

老成的宫女慌忙冲了出去,叫内侍去请产婆。客氏在交泰殿听到动静,领了人浩浩荡荡进来,咋咋呼呼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一点小地震,吓成这样?惊了皇后娘娘,我可要治你们的罪!”

暖阁内,张嫣已经支撑不住,踉跄坐回了床上。吴敏仪见这十七岁的小姑娘泪花直流,神情绝望,忙安慰道:“娘娘,没事的啊!别哭,别哭,就差了二十多天,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这地震不是已经停了吗?还乱个什么呀?皇后娘娘呢,快带我去看看。”吵人心烦的声音再次响起,脚步声踢踢踏踏,客氏领着人风风火火往暖阁里闯。

张嫣湿润的眼睛猛然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嘴唇微动,低低吐出几个字:“叫她滚!”

翠浮立即出去赶人。

吴敏仪焦急地看着窗外,等着产婆出现,冰冷从手上传来,冻得她直哆嗦。扭头看去,张嫣不知什么时候已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浮木,眼睛里写满了希望和依赖,脆弱得可怜。

“去……去叫陛下。”

说完这一句话,她就晕了过去。

她是疼晕过去的,不久又疼得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天启,他正一声一声地唤她,满脸焦急,眼睛红红的。

“陛下。”她捂着肚子,痛苦地唤了一声。

天启并不知道她现在所受的折磨,只当她是被地震吓的,柔声安慰道:“嫣儿不要怕,地震已经过去了。”

“陛下,”张嫣的泪水哗哗流淌了出来,“我们的孩子……”一阵接一阵的疼痛席卷了她,话已经说不出来,只剩痛苦的哀叫。

天启心里打阵疼,恨不得能分担些痛苦。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地说:“我在这里,孩子不会有事的。”

“陛下。”平和冷静的声音响起,客氏来到床边,“产婆和医师来了,陛下该出去了,产房里不吉利。”

“客奶奶,你看皇后……”他急得快哭了。

客氏胸有成竹地说:“陛下不用担心,生孩子都这样,哪有不痛不叫的?”她上前拉天启:“陛下就安心在外边等着,一个时辰不到,白白胖胖的皇子就出来啦。”

天启看着皇后依依不舍的眼神,一动不动,固执地说:“我不要,我就在这里陪着她。”

“去吧,陛下。”张嫣无声地流着泪,眼珠转动,对准客氏,古井一样深幽,“叫她也出去。”

客氏心头骇然,面色微变。

听到皇后的叫声,产婆知道不能再等,蜂拥了进来,宫女团团围在床边,蜂蚁一样忙乱。天启无立足之地,只得出来。

这天正是十五,月色皎洁,天启在坤宁宫阶下来回踱步,焦灼不安。妻子声嘶力竭的哀叫声让他怜惜得心尖都在抖动。有那么一刻他都怨恨起自己来了,为什么要让她怀孕?可是一想到那是他们俩的骨血凝聚,有他亦有她,他全身的血液都激动得要沸腾了。

他不时回头去看灯火明亮的房间,人影晃动,声音嘈杂,一切都是那么惶惶不安。这让本就躁动的他更没耐心,三两步上了石阶,往屋里闯。

客氏就在门边守候,忙忙拉住了他,柔声宽慰道:“陛下,这才多大一会儿,早着呢。你就放心,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会早产?”天启凝眉,不耐烦地吐着气,紧接着又担忧道,“皇后会不会有事?”

客氏面色平静,沉吟道:“兴许是受了地震的惊吓。二十多天,不碍事的,八公主早产了一个月呢。现在母女两个不都是平平安安的吗?”

天启忧色没有半分舒解。皇后的叫声让他毛躁得无以复加,心里有气,脱口而出道:“我叫你照顾她,你是怎么照顾的!?早上就在地震,你当时怎么不做一些预防!?”

客氏怔了一怔,垂下头道:“都是奴婢的错……”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天启疲倦地挥挥手,扶住额头,在廊下踱步。

客氏心如锥刺,暗暗咬牙。听着里面忙乱的声音,又觉得这恨意稍解。

☆、伤逝

等待让人心焦。

天启干脆坐在阶上。明月高悬,多么相似的夜晚啊。四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和他的父亲、他的弟弟,焦灼不安地等在乾清门门口,等着奄奄一息的皇爷爷召见。连着等了三个晚上,都被守门的太监拦在门外。由检那时候才九岁,一入夜就瞌睡,他们两个就坐在阶上,相互依偎着睡觉。他们的父亲紧锁着眉头,一遍一遍地来回踱步。

那时他除了困,和对那些太监的愤怒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无论发生什么,都有父亲罩着。

那是个可怜的人,因为是宫女的儿子,生下来就不得皇爷爷喜爱。他记得小时候,慈庆宫里连守门的太监都没有,屋里朴朴素素,没有奢华器物。父亲整日郁郁寡欢,放纵于声色之中,对妻妾儿女不闻不问。

有一次父亲见到他,竟然笑着摸摸他的头,问道:“你几岁啦?”

“六岁。”他依偎在客奶奶身边,头向后仰,躲开这个人的爱抚,冷硬地回答。

“哦,”父亲讪讪地收回手,苍白的面容罩上一层落寞,“校哥儿都六岁啦。”

“记得上次我问你,你才三岁呐,才这么高。”见他不吭声,父亲亲热地拿手比划,目光近似讨好。

他依然不说话,像面对一个生人。父亲自嘲地笑了笑。

每每想起那时候,他都泪如雨下,悔恨当初不该如此冷漠,伤了一个父亲的心。

现在,他也要成为一个父亲了。他不能让他的孩子重蹈他父亲和他的悲剧,无论是男是女,健康还是多疾,只要是他的孩子,他都会爱护他们。

“陛下!”

一声急唤,打断了他的沉思。

吴敏仪推开客氏,急慌慌跑了出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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