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恶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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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午夜，月朗星稀，凉风如水沐身而来，原当是文人骚客对酒当歌的大好时光，于城市中却正是夜生活的高峰期，四处充塞着浮华和喧嚣，全无这般清远高悠的意境。

夜猫夜总会座落在阳山市出名的红灯区一条街的繁华地段处，霓虹灯闪烁不停的大门口此际人流穿行如织，风过野和杨心心夹杂在来来往往，各类衣冠楚楚的男人和浓装艳抹的女郎中间，显得是格外的格格不入，还没有踏上夜总会门前那铺着红地毯的光亮石阶，就给一个保安拦下。

风过野报出钟名山的名字，说要进去找他，那个保安看看他身上极是简单朴素的穿着，嗤之以鼻：“找我们董事长？小鬼头，没事就回去睡觉，别在这里逗大爷乐子穷开心，去去去，不要挡着道妨碍我们做生意。”

对这种典型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家伙，风过野也犯不着跟他生气，拿出纸条道：“那么能不能请你把这个转交给他？”

保安接过字条看也不看，顺手撕开揉成一团，用力扔到人行道边上：“大爷没空，还罗嗦个什么劲？快滚蛋吧小子。”伸出手来推他。

见事关妈妈切身安危的纸条被扔了，杨心心惊叫一声，连忙跑去捡，谁知一不小心就撞到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胖男人身上，那胖男子正悠闲地走得自在，猝不及防下给她一头撞上，差点失足跌到马路上去了，杨心心匆忙说声对不起，俯下身子去拾纸条。

胖男人立稳足跟后心惊之余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个小杂种，走路不长眼么？”挥起肉嘟嘟的一只肥手劈头盖脸朝杨心心扇去，杨心心只顾拾纸条，没防到那人会出手打她，登时痛呼一声，被重重打趴在地，胖男人还不肯罢手，提起腿又去踹她。

风过野闪身避过那保安，眼见杨心心被打倒又即将遭那胖男人的践踏，心头怒火一盛，悄没声息疾掩上去，一个铲腿狠踹在胖男人支撑身体的另一一条腿的踝关节上。

“啊”，胖男人失去重心，凌空横摔在人行道的板砖地上，立时抱着腿长声惨叫起来，叫痛之余竟还能断断续续地掺杂着几句国骂，污秽之言甚难入耳，殃及到风过野的亲属祖上，顿时犯了他的大忌。

本来风过野被硬拉壮丁就觉得很是不爽，这时心中的戾气狂升，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冲着那张臭嘴就是一记狠踢，狞声道：“你要是再敢吐出一个字，我就踢爆你的脑袋。”胖男人张张嘴，吐出几颗牙齿，看这原来很俊秀的少年面容扭曲，眼带煞气，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心中一寒，硬是不敢再吐出一个字来，躺在地上佝着腰，连叫痛也只敢轻声呻吟。

争端一起，从这里经过的人群纷纷围上来看热闹，见是一个少年在生事，大是惊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风过野也不管他们，扶起杨心心，从她手里拿过已撕成两片的纸条对在边上看傻了眼的保安道：“我再问你一次，能不能把这个转交给钟名山？”

ps：这几天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上网，无故中断了更新，又没跟大家交待一声，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各位多多原谅，还有，因为要做事求生存，写文的空闲太少，以后的更新可能会不定期，再一次厚颜请各位大大们谅解，也请各位再支持下去，谢谢，胡不归敬上！

第一卷　第三章　渐变　第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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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安被他眼中射出的冷光刺得发怵，一缩脖子下意识地点点头。

在这种娱乐场所中做保全工作的大多与黑道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牵牵扯扯的关系，这保安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平时仗势欺人的事也没少干，在普通人面前是耀武扬威惯了的，并非是十分惧事之徒，但这时给风过野冷眼一刺，不知怎么就畏缩起来。

他正要伸手去接过字条，忽然瞥见围观的人个个神情怪异，都似乎带有讥讪之意，才又意识到自己竟给一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吓住了，旋又迅即摇摇头，咋呼道：“小子，你竟敢在咱夜猫门口闹事打人，吃豹子胆了是吧？”

风过野脸一沉，正想甩他一记耳光，这时有五六个身着统一的便服，面色轻浮一看便知是内场保安的青年从夜总会里面鱼贯而出，想是见大门被人堵住影响了生意的客流，特地过来察看情况的。风过野心念一转，想起自己来这并非挑场抄棚，而是帮杨心心找人救急，若是引起争端就不好收场了，遂按住火气，不理会在一旁张牙舞爪却不敢上来拦阻的保安，拉过杨心心径直到街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拨了一个电话。

刚放下电话，那边的保安领着那几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朝他们走来，杨心心有些害怕，忙靠近风过野扯住他的衣服，风过野拍拍她的手道：“别担心，今天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个钟名山。”

走近后，一个领头的青年越过保安上前审视了风过野一番，面露不屑，大模大样道：“喂，小子，刚才是你在动手打人？”

风过野瞅他一眼，懒得吱声，那保安忙不迭插嘴道：“陆哥，就是这小子。”

陆哥瞪了瞪眼，心想我先就问过你了，难道不知道就是这小子么？还用得着你来搭野言？又问道：“喂，是你么？”

随他怎么问，风过野只是不答。

耗了好一会儿，问了三五番都碰了壁，陆哥大觉挂不住面子，怒声喝道：“小子，老子给脸你偏不要是吧？兄弟们，把这两个小鬼都带到值班室去问个清楚。”心道这当儿要不是正逢多事之秋，大哥千叮万嘱一定不能多惹是非，老子非打得这小鬼满地找牙不可，何必在这里跟他夹缠不清？干脆把他们弄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我在这碍你什么事了么？你有什么权利可以带我走？”见他们要动手拿人，杨心心已经骇得小脸发白，风过野不能不发话了。

陆哥一时语塞，发生在大街上的这事的确与他无半点关系，夜总会的门前过道虽然被看热闹的人群暂时堵了一会，但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散开，于生意也无多大影响，毫无必要去动干戈，只是眼前这小子目中无人的态度却令他大是光火，自己出来混了这么久，大小也算个“哥”级别了，却让一个小毛孩视若无物，这脸面望哪搁都不光彩。

“怎么不关我事？他是我们的客人。”陆哥指指还躺在地上装样叫痛的胖男人道：“客人来这里消费，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他的人身安全，现在他受到了伤害，而你是动手打人的凶手，我当然要扣留你。”

见有人为已出头，那胖男人忍住痛，以与他肥胖身躯极不相称的敏捷速度迅速爬起，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瘸移过来，大声嚷道：“这位大哥说得好哇，真是太感谢了，身为受害者，我强烈要求你们一定要严惩伤人的凶手。”

“听到了没有？”陆哥对风过野和颜悦色地说：“为了给客人一个交待，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好协商怎么处理。”暗忖四周围观的人太多，为防意外，大众广庭下不妨对他‘客气’一点，只要把人弄进自己的地盘里去，到时叫他圆就圆，叫他扁就扁，还不是任凭自己拾缀。

“这点鬼花样就不消玩了。”风过野冷笑一声：“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客人，也不管是谁先动手打人在先，你姓陆是吧？”停停又道：“姓陆的，本来我是不想惹事，既然你硬要为人强出头，不论你安着什么心，告诉你，我跟我朋友现在哪也不去，就站这里，你要是敢动我们一根寒毛，我保证揍得你半个月不敢出门见人。”

闻见这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如此狂妄地大放厥词，陆哥气得三佛升天五佛出世，这个火大就别说了，正要拉下脸强行掳人，边上围观的人群当中忽然有人叫道：“哈，一个小毛孩都敢欺上夜猫的门，钟名山的名号山猫应该改叫山耗子才对。”

在另一个方向有人接口叫道：“夜总会也索性改名叫夜老鼠算了，这才适合钟名山这个山耗子躲在里面。”

先前那人又叫道：“不错，这位小兄弟好样的，最好是把这些小耗子们都打回老鼠洞去，让那个山耗子一辈子躲在里面不敢出来露面。”

“谁，是谁在他妈的放狗屁？”陆哥怒目扫视周边众多看客，却无人应声，人人都是一幅事不关已，只图看热闹的懒散模样，哪寻得出发话之人？只得悻悻然支使手下先带风杨二人进去。

边上闲人突然莫明其意的插言让风过野生出一丝警觉，这两人所说的几句话明显就是在搭档着一唱一合，别有用心地意存挑拨，想令自己跟陆哥两方的冲突更为激烈，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居心目的何在。

“姓陆的，你当真不计较后果？”见陆哥唤人动手，风过野心念急转，给他一个机会提点一句。

“小子，你要是收回刚才的话，恭敬点给老子赔罪，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老子心情一好，指不定就拍拍屁股，把你当作一个屁放了。”被人在家门口指着鼻子骂的滋味本来就不好受，又见风过野还在恐吓自己，陆哥心头怒火更炽，早已把大哥招呼的话忘得干干净净，一意要将面前的这小子好生折腾一番，才能消去一口恶气。

那保安嘿嘿笑着拍他马屁：“说的好，看不出陆哥还真幽默，这小子也只能跟您的一个屁相当而已，嘿嘿，小子乖乖磕头罢，大爷们就不难为你了。”

听见要磕头赔罪，杨心心忍不住叫道：“喂，是那个胖子先打我，风学长为了帮我才不小心弄伤他的，你们这么做太过份了。”

又有人掩在看客众中嚷道：“是啊，几个窝囊废物这么欺负一个小孩，简直是不要脸之极，有这样不成器的手下，钟名山也不用出来混了，难怪藏在老鼠洞里死活不肯现面。”

风过野早就凝神提高了注意力，虽然“帮腔”的那人在人群中矮着身子闪闪躲躲，但在他锐利的眼神下无所遁形，一眼就瞧清了那人的面目。

认得人就好办，其它的事可以暂且压后再说，风过野也不作理会，只铁青着脸对陆哥道：“好，我给你赔罪。”既是这姓陆的自己不知好歹，偏要逆鳞而为，那就怪不得他出手狠毒，脚下用力发劲，展开身形，如离弦之箭直冲陆哥而去。

第一卷　第三章　渐变　第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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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少年性子和作风如此火暴，毫无先兆下，说着说着就突然发难，陆哥只觉眼前一花，已让风过野欺到近前，他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下巴上已经捱了一记重钩拳，只听“喀”地一声，陆哥竟被这一重拳击得双腿都离开了地面，整个身子直直地向后跌飞，扑通摔落在地，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来就已然晕迷过去。

雷霆般一击之后，风过野身形毫不停顿，迅捷将腰一扭，舒展开修长的双臂，以左足为轴，原地转了一个半圆，侧身提足一个高抬摆腿，右脚后跟凶猛绝伦地踢在那保安的腮帮子上。

这一招源自于巴西的舞蹈武技——卡波埃拉中的踢腿技，姿式优美，节奏紧密兼韵律感十足，整套动作流畅若浮云流水，一气呵成，中间全无半分滞碍，由体形健美容貌俊秀的风过野施展出来，姿态赏心悦目之至，便如一位世界顶级舞蹈家在倾情演绎华丽的花样舞技，只瞧得边上众人目为之眩，神为之迷，齐齐屏息静观。

“啊”，只见鲜血与牙齿齐齐从一张大嘴中迸溅而出，那保安尖厉地惨呼着横跌开去。

几乎是一呼一吸间，就有两人被利落地击倒，目睹这惊人一幕的所有人脑瓜子都没能作出反映。

既已打算先发制人，便务求干净彻底，风过野就象一阵飚风，迅猛地飙进陆哥那几个手下人当中，贴近对方后猱身狠击，或肘或膝望要害部位就攻，皆是毒辣之极的阴招，那些人还未回神，身上掖着的刀棒等武器都没想起取出，只是下意识地徒手慌张招架，手底下的应敌动作更是全无方寸，竟无一人能挡住他的一招半式。

风过野狂勇刁钻的猛力攻击便如沸水泼雪一般所向披靡，仅仅只过分把钟，那几人的要害全被凶狠地击中，接二连三地痛哼着纷纷痿顿在地，通通散失还手之力。

自从周大师那老猴子闭门谢客就没了过招的对象，上次与谢秋生切磋时风过野并未尽全力，这一阵尚是他修习内家象形拳有成后，第一次不遗余力地出手对敌，能收到这般出人意表的骄人战绩，风过野酣畅淋漓之余，大觉痛快自傲。

见一场数量和力量对比都十分“悬殊”的打斗就此迅速意外地尘埃落定，四周围观者的表情各人各异，俱都呆若泥塑，缄口结舌不可思议地望着风过野，风过野对一张小嘴张得滚圆滚圆的杨心心微微一笑：“这下没有讨厌的苍蝇缠人，可以安静一点了。”眼角余光却紧紧地锁住人群中那条闪缩的身影。

“呜……”，这时一辆巡逻的警车疾驶而来，跳下几个武装警员，排开人群冲进来，看清这个场面后，当先一人大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