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恶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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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水在心里嘀咕，这次惹上了三哥的手下，一个搞不好，说不得就要放下脸面去求马子肖吉找佳佳出头摆平了，到时可就糗大了。
“前些天我跟孙彪到过健华会所，后来跟一个叫卓文俊的人起了点小冲突，你来处理过，应该还记得吧？”毕竟是揭人家的“伤疤”，风过野不想说得太详细，能够委婉地把他点明白就成了。
“啊，你是……”黑子豁然开朗，狠狠一拍自己的脑袋：“我记起来了。”都怪这该死的灯光太暗了，否则怎么会认不出这个让三哥都交口称赞不已的少年？
黑子的态度马上热络起来，握住风过野的双手道：“风兄弟，原来是你啊？你看我这该死的记性，都没认出你来，兄弟，对不住啊，差点就闹出误会了。”
见他如此自来熟，风过野倒有些意外，趁机道：“刚才的事是我的朋友不小心，能不能请黑子哥多多包涵一下？”
“哪里，哪里，这点屁事还说什么包涵？风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黑子乐呵呵地又道：“虽然我黑子没跟你打过交道，但上次的事我可都瞧在眼里，实在是佩服兄弟你呀，要是不嫌弃黑子，咱们就以兄弟相称怎么样？”这时候不攀交情更待何时？
他的客气与热情让曾水看直了眼，悄悄道：“风哥的面子还真大，连三哥的老弟都对他这么客气服帖。”
周方放下心，敲了他一记：“叫你小子玩阴的，现在服气没？”
第二天的一大早，风过野因为昨晚喝得太高，没去早训，还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就给江晶晶吵醒，劈面就是一句：“哥，我爸要见你。”
啊？昨天才吃了人家的女儿，今天就东窗事发找上门算帐来了？这是风过野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哪个环节出问题了么？
第一卷 第三章 渐变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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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地方出问题，一切顺利美好得让风过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未来的翁婿第一次会面是在江家的书房。
江流川果然是个很开明很通情达理的好父亲，也是一个随和的贤智长者，并没有因为年龄和家境出身而对风过野有丝毫的偏怠之意，在风过野战战兢兢使出全身解数的刻意奉迎下，两人之间的谈话一直很开心融洽，随意而轻松，最后江流川满意地点点头，才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小野啊，有人对你很赏识，准备好好地栽培扶植你，你打算接受吗？”
卓二？好处果真来了。
“不，江叔叔，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想得到什么，我会自己去努力争取。”风过野非常明确地表了态，这时候以退为进说不定会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尤其在准岳父面前，“富贵不能淫”的高姿态不摆白不摆。
“哈哈哈哈，老江，我没看错人吧？”
风过野颇有微词，卓老头你出场能不能换个方式，不要每次都是躲在一边先闻其声再见其人？当然，这话只能在肚里腹诽。
“啊，是卓伯伯。”风过野很“惊喜”，惊是装的，喜倒不假，江流川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如此亲善，看来卓二在其中居功至伟，也不枉自己当日卖力讨好的演出啊。
“小鬼头，我们又见面了。”卓二这次直接拍拍他的脑袋：“伯伯也叫你小野行不行？”
“当然可以。”有好处可拿为什么不行？叫小野人都成，不过风过野打定了主意，现在无论卓二给什么好处都不接受，积攒起来留待以后再敲他一笔大的。
“小野啊，我这几天呢，到处了解了你的一些情况，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话就不多说了，伯伯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到省城去求学？”卓二没有拐弯抹角。
了解？了解个屁，还不是在暗中调查了自己的身世和平时的表现，觉得自己是个可造之材，想捡现成的便宜来了？先摆摆架子再说。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还没想过要离开这里。”风过野故意偷看了江流川一眼。
他的小动作成功引起两人的注意，江流川微微地笑而不语，卓二大笑道：“哈哈，是舍不得晶晶那小丫头吧？真是人小鬼大，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跟伯伯一走，保证小丫头也会跟着来，不会让你们两地相思的。”
江流川瞪了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眼。
表情倒不难做，只是为了保持脸部血色的充盈度，让风过野颇是费了不少劲，还得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您都想哪儿去了？我是因为，因为……”
“呵呵，小野你别急，慢慢说啊。”身为长辈要有长辈的觉悟，玩笑不能开得过火，卓二没再继续调侃他。
风过野早已拟好说辞，把对刘华父母的承诺说了一遍，大义凛然地道：“再说已经跟十一中签好了协议，不管从哪方面讲，我都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先堵死卓二的口，意气风发地又道：“其实我把高中的课程都学完了，即使是现在让我参加高考，我也一定能够考上华国很不错的大学。”又适时加大力度丢出这张盾牌，尽显青春热血少年的铮铮傲骨与自信。
开什么玩笑？万事以人为本，他辛辛苦苦招兵买马，苦心营画了十年的小集团才刚刚成型，正是急需巩固拓展的时候，怎能为了眼前的蝇蝇小利将之扔下付诸东流？这个省城现在是万万去不得的。有人帮持固然好，是一条捷径，但更重要最根本的是自己本身要拥有强大的实力后盾才是正途。
听他决然昂扬地说完，江流川与风过野交谈虽是不久，但已经知道他非是一个信口开河夸夸其谈的败絮草包之流，眼中的喜色和赞赏之意更浓，心道宝贝女儿还真有福气，随随便便就捡到了一块宝，嘴里却批评道：“少年人有信心是好事，不过不能太骄傲，要记住满招损谦受益的古训啊。”
噫，泰山大人的话要去细细推敲领略，嗯，话不在意，而是在于说教的口吻，这不是摆明没把自己当外人看了么？风过野大喜过望。
“小野，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卓伯伯有些话要谈。”
这回是指使的语气，更加的妙不可言，风过野抑住狂喜，礼貌地告退。
“老江，我还真羡慕你呀，这么好的小家伙就这样平白便宜你老小子了，唉，早知如此，我卓二也生个漂亮的女儿就好了。”卓二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笑嘻嘻地叹着气，没一点正经，看来两人的私交甚笃。
“呵呵，小野这孩子的素质是很优秀，更难得是修养和人品更不错，不过他跟晶晶的年纪毕竟还小，说这些早了点，让他们顺其自然去发展吧。”看得出江流川说出这话时的心情非常高兴，就是不知道他要是知晓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给风过野连皮带骨吞了下去之后，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老卓，阳山这边的形势还没安定下来，怎么就急着要走？是不是跟老头子又住院了有关？”江流川转入正题。
“没错，有人已经趁这个机会在动手脚了。”卓二的脸色凝重起来：“上面传下消息，说这次五大军区的换届人选有了变动，我们南方军区的首席司令已经内定为许世东，可能在下个月就会走马上任。”
“哦”，江流川的神色黯淡下来，落寞地说：“你的消息蛮灵通嘛，这件事我倒还没听说过，你赶着回省城就是怕他跟你过不去吧？”
“老江，不要想得太多，我走的是野路子，消息当然比你快。”卓二看出他的失落，却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一下，才回答他道：“没办法啊，人家毕竟是一介封疆大吏，我做的事又见不得光，更加上跟他又不是一个派系的，去拜拜他的码头无论如何是少不了的了。”停一停又道：“我说老江你也太死心眼了，所以这么些年来才一直窝在这里，你看看，你昔日的同僚哪个进步得不比你快？要不，你也多去上面跑一跑嘛。”
江流川淡淡道：“我早想通了，不愿在仕途上再求发展，何必去摇尾看人家的脸色？能够偏安一隅我已经心满意足。”
卓二无言。
“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是怕这种情形也保持不了几天了。”江流川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次政权的交接也能平稳过渡才好。”
“噼啪”，外面的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啊”，再是江晶晶惊惶的尖叫声。 第一卷 第三章 渐变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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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赶出来的江流川和卓二惊讶地看见客厅里的玻璃茶几四分五裂，风过野呆呆地站在碎屑中，双手满是鲜血，一滴一滴不停地滴落在厅中光滑可鉴的柚木地板上，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电视荧屏，江晶晶吓得小脸煞白，只知道捉住他摇晃：“哥，你怎么了？”
电视里正在直播华国新就任国防部长的任职宣言，风过野死死盯住荧屏里国防部长那张威严刚峻的国字脸，国防部长的嘴唇一张一合，热烈激昂地发表着就职宣言，抑扬顿挫的声腔一声声犹如天降迅雷，一记一记重重敲击在风过野的心头。
没错，就是这把声音，十多年来，这把声音无数次地在梦中回响萦绕，无一刻能稍有忘怀，今天，他终于看见这把声音主人的脸庞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罗天强部长大人，你所赐予的，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风过野在心中一字一顿地说道。
“开枪，开枪，开枪……”
黑暗中，风过野大汗淋漓地从床上翻身坐起，这些天来，每天晚上入睡后他都会毫不例外地梦见前生生命结束前的那一刻，然后，那把冷酷无情的声音不依不饶地冲击着他的耳膜，将他催醒。
再无睡意，风过野索性摆好一个体位，修习起荒废了好久的瑜伽术。
进入到静定状态后，风过野控制住呼吸节奏，冥想自己的身体飘浮，意识逐渐空灵，呼吸慢了起来，不再需要他特意的人为控制，自然而然地浅呼深吸，排浊纳清，慢慢地，从脊柱底端海底轮（会阴穴）涌出一道清流，缓缓流遍全身。风过野感觉自己的心境好象变成了一汪深潭，清晰地倒映出周边的一景一物，虽然是闭着眼，也能巨细无遗地体察到身边每件物品的具体形状和结构，比用眼睛去直接观察还要来得透彻和直观，整个的肉体就仿佛一架雷达一般，探测观察着周围的物体能量。
噫，怎么会有这种奇妙的体悟感观？风过野心中杂念一生，这种感觉顿时消散开去，睁眼一看，天已将亮。
难道在自己胡乱的修习下，已经成功地找到瑜伽术的修炼正途？风过野惊喜地想。
不管是不是，再来试试看总没多大害处，风过野很快地再次晋入那种奇妙无比的境界。
“这位就是吴大师，吴大师，这是我的好朋友风过野，想请您指教一些功夫。”
经过几天的水磨，传授周方武技的那个神秘人物总算答应他的要求，在住所接待了风过野。
靠，这也算一大师，风过野看着他也就象一猴子，瘦不拉叽黑不溜愀，兼又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好象有几天没洗头洗澡修过脸，连非洲难民的形象也比他强上几分。
还好风过野是个懂礼貌有修养的好孩子，态度端正，礼数周到，最主要的是考虑到周重山不惜重金买了一套别墅把他当作上宾供起的缘故，要是这家伙没什么过人之处或是可供利用的价值，怎么能享受到这般待遇。
吴大师扯动脸皮给他一个笑，也没废话：“听周方说你身手不错，你先跟他练练。”
周方的身手也很不错，至少比孙彪要强上那么一点，格击时套路自然流畅，攻防间敏锐机警，进退时避实就虚，活象一头猿猴，招势也很是奇特，并无一定成规，手上勾打劈撩，脚底扫捞跺踹无所不用，风过野甫一遇上这种刁钻之极的武技，在头几个相互试探的回合里差点吃了亏，连忙守紧自己的门户，只守不攻。
想到若是让吴大师耍出这套拳来，岂不是活脱脱一只弥猴？风过野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想归想，手底下还是不敢稍有松懈，游斗了两个圈子，风过野摸清了周方进击时大概的规律，也找到这种武技的弱点，那就是它强于近身缠斗，一旦拉开距离，它的威胁力就少了许多。
风过野退开两步，连续几个泰拳腿法中的高横扫踢，逼开周方，正想冲上去施用侧踹踢解决这次格斗，吴大师适时地喊停。
周方莫名所以，抹去额上的汗珠问道：“我才刚打出兴头来怎么就不让打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吴大师摆摆手：“你下去，我跟这位小朋友玩两把。”
挽挽袖子就这么上来了，自说道：“好久没跟人动过手了，实在难熬，过过手瘾也好。”听语气是准备把风过野当玩具耍耍了。
对他的轻慢态度风过野却不敢有一丝的忽怠，因为吴大师一站上来，随随便便地摆了一个姿势，他就觉得有一股莫大的压力逼向了自己，心头不由一跳：“这吴大师好强的气势，起码比谢秋生要强上几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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