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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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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樱……跑了。”

☆、667。第667章 贵人多忘事

平遥城外,各国前来太极国祝寿的使者队仗排场隆重,延绵至了城外几里之外,有太极国的官员在城门前夹道相迎,热闹非凡,那普天同庆的气息连路人都感染了。

距离平遥城十里之外,一辆马车停靠在浅水溪旁,马儿低头啃着草,那马车之上日月同辉的紫金色标志灿烂夺目,在日光下闪烁着森严诡谲的芒色。

瑾烟瞧了瞧日头,天色已是不早了,如果再不入平遥城安顿,他们今日便是要露宿街头,看了施醉卿与寂璟敖还未出现,他们总不能牵着一辆空马车进平遥城,这要让太极国的官员们看见了,难免有那看不惯的出言不逊,多惹是非。

西门沉景取了水袋,站在远处瞧了心神不安的瑾烟一眼,随后将水袋递给了瑾烟,语中满含关心,“喝口水吧。”

瑾烟看见西门沉景眉宇间沉寂的神色,颔首表示谢意,随后从西门沉景的手中接过水袋。

于是一旁正拧开塞子喝水的冷飞流瞧见了西门沉景的动作,盯着自己手中的水袋瞧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极有风度的将水袋递给了诺儿,诺儿也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接过,“谢谢冷大哥。”

诺儿灿烂的笑容将冷飞流的眼睛晃了一下,冷飞流觉得自己的心尖儿烧的厉害,他不敢再去看诺儿,动作僵硬的转身站到了远处,只是偶尔拿眼睛偷偷瞄上诺儿几眼。

诺儿心眼少,也没看出冷飞流的异常,便与瑾烟细声说起话来,西门沉景在一旁闷得慌,也插/了话,这说着说着,倒是诺儿横在两人间插/不进去话了,诺儿看西门沉景涎着一张脸眼巴巴的盯着瑾烟,撇了撇嘴,找冷飞流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最近冷飞流挺奇怪的,怪在哪里,诺儿说不上来,施醉卿说冷飞流是压力太大了,还让她去开解开解来着,可不开解还好,她去开解了一回,冷飞流更怪了。

以前的冷飞流,就算是天塌下来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可最近他那脸老是容易红,眸子也总是闪闪躲躲的,这些表情出现在冷飞流的脸上,可真是让诺儿惊秫不已。

那一边,西门沉景似说了件趣事儿,逗得瑾烟低低的笑出声,西门沉景眸光深深的看着瑾烟笑,瑾烟茫然的擦了擦脸,“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西门沉景笑了笑,“没有,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瑾烟表情顿了一下,笑容有些牵强,没再跟西门沉景搭话,她觉得,西门沉景那话,俨然就是哄骗女人的花言巧语。

可她不知道,西门沉景对很多人说过这句话,却唯独对她说的时候,没有带一丝的亵渎之意,他心里甚至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有这句感慨。

瑾烟的容貌虽是清秀,但较之以往入了他画中的美人,也不过就是清粥下场,可他越看,却是觉得瑾烟越漂亮,就算是皱眉的功夫,也是一种忧郁的美。

西门沉景怀疑,自己也真是魔怔了。

当初施醉卿明令禁止他对瑾烟下手,西门沉景便老实了,再未提过那事儿,跟瑾烟保持了距离,自己依旧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可约莫男人的通病,便是得不到的心里便越是痒痒着,而且他心里清楚,他对瑾烟,刚开始也许是来自于男人的新鲜感与征服欲,可现在,他对瑾烟的有些感觉,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尤其最近,他觉得那种感情越来越强烈了,于是他便是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往千岁府跑,就是想见瑾烟一面,不做别的,他就是举得,看上瑾烟一眼便是心满意足了。

后来听说瑾烟要随同施醉卿一同前往太极国,他更是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到施醉卿面前毛遂自荐,也好在施醉卿答应了,这一路上,他对瑾烟嘘寒问暖又规规矩矩的,瑾烟对她的态度倒是好转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自己此刻这句真心实意的话,又将关系给弄僵了,西门沉景懊恼不已。

气氛正僵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抬头去看,正见几辆马车并排着驶来,打前的是几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那为首的是一位眉目略显跋扈和暴戾的少年,他知晓今日前来平遥城的都不会是普通人,便打量了瑾烟等人几眼,随后将目光停在浅水边的马车上,那一枚紫金色日月同辉的标志,放眼天下,也只有一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摆出来。

少年眯了眯眼,“大夏国东厂督主……”

他目光中也满是戾气,那一种戾气,像是与生俱来的,凡他目光扫过之境,连草木都闻风而动,极有摧残力和破坏力。

他身后一辆马车的车门被打开,一女子从其中探出头来,目光扫了一遍,最终停留在西门沉景的身上,那女子目光煞是变得复杂起来,看了西门沉景良久,从马车中走出。

“姐姐,你出来做什么?”,少年回头看女子。

女子目光睇着西门沉景,西门沉景只觉得那女子的目光在刹那也如那少年一般充满了戾气,再加上她的眉眼与那少年有几分相似,西门沉景便不由自主的挡在瑾烟的面前,那女子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略显嘲讽,“西门公子,别来无恙。”

西门沉景打量那女子,他阅人无数,即便是他用心描刻入了画中的女子,若是不刻意记住,日子一久,根本便想不起来。

那女子见他神色茫然,又是一声讽笑,“西门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久前还为奴家描眉作画呢,才不过几日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又含笑看了被西门沉景护住的瑾烟一眼,“果然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西门公子真不负这一番风/流做派。”

女子未免旁人听了那番话做文章,所以走近了西门沉景,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西门沉景听了个一清二楚。

☆、668。第668章

那一旁的少年耳尖,自然也将女子的话听了个清楚,他顿时浑身充满了杀气朝西门沉景掠去,“原来是你这个登徒子……”

这里武功底子好的,大约便只有冷飞流了,冷飞流望见那少年朝西门沉景击去,大刀也瞬时朝那少年落下,一来二去,两人缠打在一起,那少年招招偏奇,而且武功路数极为诡谲,与他那浑身的阴戾之气相得益彰,那红衫拂动,如同天际落下的一轮红日在周旋。

许久,两人的打斗才落下,那少年神情阴煞,只恨不得将西门沉景千刀万剐,西门沉景经了这么一着事,终于想起眼前这女子是谁了——大周国西京九姓之一,独孤家的大小姐独孤情,其父为当朝权倾朝野的大冢宰独孤信。

当年独孤信想让自己的大女儿独孤情进宫为妃常伴圣驾,于是便请了闻名天下的画坛圣手西门沉景前去为独孤情作画,以便送进宫给皇帝过目,只是这画着画着,西门沉景那老毛病又发作了,偏生他是个倜傥风/流的,独孤情又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里抵得住他的魅力,两人便有了私情,只是最后,西门沉景做完了话,却是一拍屁股就走了,独孤情信了他那些甜言蜜语,痴痴的等着他回来,还为此以死相逼自己的家人,不愿入宫为妃,可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西门沉景回来,反倒是从碎嘴的下人嘴里听了西门沉景的一桩一桩的风流韵/事,才知西门沉景又和哪家的千金小姐勾搭上了,她心灰意冷之际,却被得知有了身孕,这个晴天霹雳差点劈死了她,更是将独孤家震得鸡犬不宁,家人逼问她是何人所为,她到最后一刻,甚至为了保全西门沉景,胡乱指了府中一名侍卫,最后那侍卫被处死,独孤情腹中的胎儿也被一碗打胎药给落了,随后皇帝看了独孤家送进宫的画像,果真是看上了她,独孤家瞒天过海,就这么着把她送进了宫里。

这件事都过去好些年了,当时施醉卿还未起势,西门沉景还未投靠东厂,独孤家的人虽然秘密处死了那侍卫,但其实心中也一直都怀疑,而这头号的怀疑对象,就是私生活一向混乱的西门沉景。

只不过等独孤家想要找西门沉景算账时,西门沉景已投靠了施醉卿,独孤家也不好下手,而且家丑不可外扬,独孤家也丢不起这个人,更不敢将这桩往事牵扯出来,否则以独孤情如今宠冠六宫的身份,到时必定弄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独孤情是恨西门沉景的,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恨,可时隔境迁再看见这个男人,她却觉得,恨着这么一个渣男,真是浪费自己的感情。

更何况如今的独孤情,已经不是当年的懵懂少女,她浸淫宫中多年,岂还会为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让自己深陷囫囵,“慕儿,别打了,咱们走吧。”

独孤慕自然不甘心,歇了一口气又追着西门沉景打,西门沉景武功不济,只有拿冷飞流当挡箭牌,看着独孤慕招招致命的攻击冷飞流,西门沉景一个头两个大,再去看瑾烟,瑾烟已经没一个好脸色了,连诺儿看着西门沉景的目光,都鄙夷得不行——难怪施醉卿处处防着西门沉景来着。

西门沉景一个头两个大,“瑾烟,你相信我,那是遇见你之前的事了,我发誓,我……”

“西门公子的风/流趣事与我何干?”,瑾烟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最后拉着诺儿远离了危险地带,根本不搭理西门沉景。

她是疯了才会觉得西门沉景改过一心了。

那边独孤慕招式虽是奇特,但却太过年轻,心浮气躁,好胜心太强,终是不敌冷飞流,被冷飞流击退了数步,他是怎么都不听长姐独孤情的劝告,打不过冷飞流,他又一掌朝那日月同辉的马车劈去,“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我倒要看看,这东厂督主又是哪般人物——”

冷飞流刚收了刀,猝不及防独孤慕的目标转向了马车,来不及阻止,便看着独孤慕一掌劈开了那马车,而那本来空置的马车在四散裂开后,突有两人从马车中飞身而起,随后落在草地上。

施醉卿缓缓勾了勾嘴角,“三公子好精妙的掌法。”

独孤慕在家排行老三,除了独孤情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还有一位庶出兄长独孤羡。

独孤慕那眼睛跟鹰钩似得渗人,“寂璟敖,施醉卿?”

施醉卿含笑,“正是。”

“果然是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男。”

施醉卿舌尖舔了一下下唇,有点嗜血,她又是有多久没听到有人骂她狗了,骨子里竟然觉得久违和蠢蠢欲动了,而且这次,独孤慕可是连着寂璟敖一起给骂了,他看着独孤慕那张气焰嚣张的眉眼,突然想起储慎安手中的飞到。

要是储慎安在,此刻柳叶飞刀一出,独孤慕脸上那整张皮落下来,可又是一张完美无缺的美人扇面。

她最近看寂璟敖给作的那山水画面看的肝儿疼,正琢磨着给换一张呢,于是施醉卿手指绕了绕耳际垂下的冠宇红绳珠翠,上一刻还是笑着,下一刻突然就出手了,连给独孤慕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独孤慕险险的应了几招,便被施醉卿给打趴了。

先前那辆马车被独孤信给一掌劈了,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车板连着骏马,这离平遥城还有十几里呢,难道她堂堂东厂督主要被这么辆没形象的马车给拉打到平遥城去?

施醉卿脚尖一勾,将独孤慕给甩到了车板上,随后长腿一抬,一脚踩在独孤慕的腰际,别看独孤慕身上没什么打伤,但那骨头却是快被施醉卿给打的散架了,动一下就是满身的疼,他破口大骂,“施醉卿,你这个死阉狗,放开小爷,不然小爷灭了你祖宗十八代——”

施醉卿嗤笑了一声,脚上用力,独孤慕疼的嘶了一声,独孤情生怕施醉卿伤了独孤慕,神色一急,道:“舍弟年幼无知,无礼于督主,还请督主高抬贵手。”

☆、669。第669章

施醉卿含笑睇了独孤情一面,上一次敦商皇帝大寿,太极国派去祝寿的是独孤情与独孤慕的父亲独孤信,那老东西给千年的老狐狸似得精明,如此施醉卿看他这一双儿女,女儿倒是个审时度势的,只是这儿子,真是看不出丝毫的乃父之风啊。

“本督怎会与乳臭未干的小子计较,只是三公子这脾气急了一些,不由分说的便一掌劈了本督的马车,三公子可知,本督这马车可是锦绣楼出品,独一无二,价值连城呢,而且本督千里迢迢而来,回去还得靠这辆马车呢,如今马车没了,你要本督飞回去么?”

“你说谁乳臭未干?”,独孤慕动弹不得,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现在是想将施醉卿千刀万剐泄恨的心思都有了。

那另一辆马车也偷偷的掀开了一条缝隙,马车中的少年看见施醉卿,也突然的掀了车门出来,站在独孤情的身后,独孤情回身道:“皇长孙殿下,快回车里去。”

少年摇了摇头,他有点怕施醉卿,当初在敦商皇宫里第一次看见这男子,他就怕得慌,可那眼睛又无法从施醉卿身上移开,他觉得,施醉卿一个阉人,比他这身份尊贵的皇太孙活的更加的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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