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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名门良婿-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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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么些揪心事,韶华就恨不得锦华真如李家所说,归乡半路得了急症,不治身亡。

“那她是不是真的和……”韶华正要开口,就听到幼菡在外面的急唤声。

韶华让她进来说话,却听幼菡神色慌忙地说:“夫人不好了,公主来了。”

“她不是不来了吗?”韶华往了凌氏一眼,心里暗道,说曹操曹操到。不是听说柔婉和徐子昂闹翻,准备回宫了吗,怎么忽然就来了。

还是凌氏淡定:“家里办喜事,谁来都一样,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夫人随后就到。”

幼菡却没有离去,反而为难起来“我瞧公主带了一个人来,模样看着跟七娘子一样。”

“什么?!”这下子,就是凌氏也吓了一跳“你当真!”

幼菡的样子显然也是被吓到,脸上的余惊未退,忙不迭点头“千真万确,就是那打扮都跟七娘子一模一样。”幼菡带着哭腔看着韶华“可是,七娘子明明已经不在了啊。”

韶华心里抖了一下,望了望凌氏的神色,心想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而且柔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选在她儿子双满月的时候,该不会就是看准满京贵人都来贺喜,特意来给她难堪的吧。

“没事,有阿娘在。”凌氏明明自己也紧张得抓不住主意,但还是安慰地拍了拍韶华的手,这让韶华觉得很温馨。把心摆回肚子里,她站起身,对凌氏点点头,便跟着幼菡前去迎客。

不管如何,来者是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柔婉真要给她难堪,她也绝不会客气。

待她走出来,就看到被众妇人团团围住的柔婉,她身着一件金黄两sè流苏垂绦宫裙,上衬烟藕百蝶穿花衣,缀了一头金镶玉鸾凤的华盛,把众人的光芒都给压制住了。虽说柔婉贵为公主,这般打扮并不突兀,可通常赴宴贺喜的人都知道,再是华丽的服饰也不该盖过主人家,否则是极不礼貌的。

除非两人身份悬殊,或者辈分相差,那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韶华虽未得诰命,许多人眼里,她要比许多诰命夫人都矜贵。然而另一个却是贺太后最心疼的公主,两人若是凑到一起,那绝对是一场好戏。

就在众人都好奇韶华会穿什么衣裳出来时,只见韶华一身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锦长裙款款出现,虽然衣布料刺绣都是极为华丽,可是在柔婉相衬之下,依旧显得单薄。

本以为韶华会翻脸,可看她笑容恬淡,矜持端方地朝柔婉走过去,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公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妾身受宠若惊,快请上座。”韶华客套地给柔婉做了个大礼,礼数周到,举止优雅,好似先前京中的流言都是无中生有。

柔婉见韶华一见面就给她戴高帽,也笑着奉陪“表嫂这就太见外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自幼与兰芝一同长大,又多得姨母照顾,今日来给我侄子填个彩头,表嫂去给我搬出君臣礼仪,叫我怎生好。”柔婉这话听上去倒是漂亮,可是有点城府的人都要腹诽一句,既然是以亲戚身份过来,这么华丽贵重的妆扮分明就是让主人家难堪。

“这么说,倒是这个做嫂嫂的不是了。”韶华顺势应了下来了,让柔婉笑容僵了一半。

韶华这么一句不软不硬的回复,占了便宜,又退了一步,柔婉就是想不悦,也不好说出口。余光扫了四周,知道一定有人想看她出糗,她倨傲地哼了一声,硬着口气道:“上座就不必了,我只是来送个贺礼,就当是我这做姑姑的心意。”

柔婉说着,从身后走出一个少女,手捧一个大红描金海棠匣子。一身熟悉的妆扮让韶华暗暗憋着呼吸,偏她低着头,小碎地挪着步子,好似不大情愿。韶华不必侧目就知道众人在议论什么,她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少女慢慢地走过来,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也没什么贵重的,不过就是想给孩子填个彩头罢了。”柔婉笑着一脸娇媚,正说话间,不知有谁推了捧盒的少女一把。她一个站不稳,整个人捧着木匣朝韶华扑去。

随着众人一声惊呼,韶华眼明手快扶住了少女,看她惊慌抬头,映入眼帘的面孔让她心里还是漏了半拍。

“表嫂,你没事吧?”柔婉假装紧张地跟着众人围过去,问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踹了少女一脚“你这贱丫头,要是撞伤了侯夫人,我看你十条命都赔不上。”说着,好像替韶华出气,又踹了少女几下。

韶华本就没跌倒,只是被吓得退了两步,又要去扶她,反倒是被众人围得险些站不稳。

她正要跟柔婉说,不要怪罪丫鬟,不知谁一声惊呼:“这不是李七娘吗?”

顿时,众人一片哗然。

第二百七十章 满月风波(二)

这一声惊呼倒是提醒了众人,把焦点放到了柔婉身边的丫鬟身上,尽管她依旧低着头,可眼尖的人还是发现她和,前不久李家病逝的七娘锦华长得一模一样。

忽然间原本安静的院子变得喧闹起来,互相窃窃私语一番后,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韶华和凌氏。各自意味深长,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凌氏又气又急,偏又不敢叫嚣。

“怎么可能!我家七娘已经死了。”凌氏着急地向四周的人解释。

韶华不语,她不明白柔婉的用意,就这么看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人,又看看柔婉得意的神色。

一听凌氏着急嚷嚷,其他人也不明其意地议论,柔婉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不过是我丫鬟,怎么可能是李七娘。”说罢,柔婉抬腿踢了她一脚,“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别是误会了。”

柔婉这么说,其他人议论得更凶了,看她这架势显然就是来找茬的,就算地上的人不是李七娘,想必也是和锦华长得相似的人。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做,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前不久驸马养外室的事,据说那个外室长得极像李七娘。

所以这么说来,跪在地上的必然就是那个外室了。

在贵妇们心里,妾不算错,因为妾多也是正经地纳进门的,但是外室就罪大恶极了。通常是来路不明,或者身份卑贱的,要么是勾栏里那些从良的姬子,要么就是新丧寡妇、有夫之妇,而且个个生得狐媚妖娆。若是听说哪家娘子沦为外室,那边是祖上极大的蒙羞,捉住人都要活活打死的。

正巧驸马的外室和不久前病死的李七娘相似,其中是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顿时让这些终日在家闲极无聊的妇人们兴奋起来。

受了柔婉这么一脚,原本跪在地上的人,一个没稳住,整个就趴在地上。柔婉示意身边人上去,硬着把她的脸扳过来,冲着韶华她们。

看着少女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恨和狠毒,但随即又变得麻木呆滞的表情,韶华深吸了一口气。

“表嫂,你可看清楚了,这不是你家七娘吧。”柔婉故意问道。

韶华从她脸上收回目光,对柔婉轻轻一笑,“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阿娘刚刚都说了,七娘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传出去不是吓人吗?”被柔婉作贱成这样,韶华忽然很是佩服她的毅力,只是终究和她无关了。

“这倒也是,天底下这么大,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只可惜李七娘不在了,否则正好让她过来对比一下,看看到底有几分相似。”柔婉幽幽地说。

“相似又何妨,公主,七娘已死,死者为大。今日是小儿满月宴,咱们别被这些扫兴的事干扰,来上座开席吧。”韶华轻巧地把话题转了回来,识趣地人也都热闹地四周招呼,把疑问放回肚子里。韶华热情地走到柔婉身边,笑得一脸亲切,“你过门也不少日子了,怎么肚子都没动静。听嫂嫂一声劝,其他事都是闲事,生个儿子才是正经的。”

对于出嫁的妇人来说,两个痛处不外乎就是丈夫的宠爱和是否有子。偏偏韶华两者都占着。而且韶华顺着婉柔的口气,自诩是长辈身份,所以对柔婉说这些话,倒是颇有几分妯娌味道。

哪知,柔婉立刻变了脸色,谁都知道她最近刚和驸马闹不愉快,本是今日要进宫小住的,临出门才改了主意。跟丈夫处不好的人,又谈何有孩子之说,这一脚狠狠地踩在柔婉的伤口,还让人看上去是在替她敷药。有些多事的人闻言,不禁想到,柔婉该不会是看韶华的受宠不顺眼,故意给韶华添堵的。

“你什么意思?”柔婉嫌弃地摔开韶华的手,愤怒地看着她。

韶华权当柔婉是恼羞成怒,于是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在座都是过来人。要不我给你找个方子,让你调理调理,一旦你有了孩子,我想驸马会疼爱你的。”韶华这么一说,立刻把风头转向公主驸马夫妻不和,所以随意拿身边人出气。

“侯夫人,这方子能给我一份吗?”一个看上去害羞的年轻妇人轻声道。

“我也要!”

“也给我一份吧。”

忽然大家都激动起来,对于一群求子心切的妇人,没有什么比生孩子更让她们心动,况且这方子可是刚刚生了儿子的韶华给的,沾沾喜气也好。

“大家放心,我这就让人下去抄几份,到时候谁想要都可以去拿。”韶华做了个顺水人情,立刻得到众人的拥护,气氛马上又回到先前的和谐热闹。柔婉见韶华并没有难堪,反而从容地化解了危机,气得甩头就走。大家似乎对柔婉的脾气也习以为常,所以议论了几句也就没再理她,毕竟大家都知道今日的主角是韶华,无论如何都得给她面子。

柔婉一走,气氛简直融洽到不得了,最后宾客如归,临走还能得到一份生子秘方,大家对这个不私藏又好说话的兴勇侯夫人更加赞不绝口了。

凌氏被柔婉气到,直到她离开时,嘴里还一个劲地默念。韶华头疼地让含香一路安抚,又一一送别众人,韶华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这么大的场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只能庆幸还好有严夫人镇得住,凌氏看似四处招呼,可到底主人家还是严夫人。

韶华正想去给她请安道谢,幼菡却道攸宁和辛夫人在屋里等她。

“你怎么来了,刚刚都没看到你”韶华看着正挨着辛夫人,在逗弄自己儿子的攸宁,披头就问。

攸宁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会出现在三姑六婆们面前,否则得被那些眼神肢解上几千遍。“我来看我外甥不行吗?”辛夫人听儿子这么说,顺势就要被孩子递给他,吓得他连忙坐回原位。“阿娘,您干吗。”

辛夫人揶揄道:“嘁,连孩子都不敢抱,你好意思说是当舅舅的。”

攸宁被辛夫人的话堵住了,一脸不高兴地扭开头,让韶华不觉乐了。当真是男人都害怕抱孩子,严恺之看到自己的儿子也简直如临大敌,好似八辈子的仇人似的。

看他们两人都安坐着不语,韶华知道想必是有话要说,于是让人把小粉团抱了下去,又清了场。

待到大厅剩下他们母子三人,韶华才问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上次让我们查的事有眉目了。”攸宁替母亲开了口,韶华急忙着急地坐正身子,倾耳聆听,“徐贺两家早有婚约,这件事平洲人都知道。可是太后却让万岁爷娶了贺家女,据说当年大婚的时候,徐家差点是要造反上京的。后来贺太后赏了很多东西,又答应把徐家女抬进门,这才让徐家没跳起来。不过好像徐家到现在也没把女儿送进宫去。”这倒是让他觉得费劲,既然太后都答应了,怎么不争取一下。

“那是因为太后改口把公主嫁给徐家,算是对徐家的亏欠。”辛夫人点头。

攸宁却摇摇头,神情显得严肃:“我觉得不然,公主下嫁徐家,可是公主府依旧在京城,这显然是牵制着徐家的行动。”况且嫁给皇帝,和娶了公主,这完全是两码事,徐家会认这个栽只能说贺太后下了狠本。

韶华被他们说得一头雾水,连忙打断,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等等,我不大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她好像不是让攸宁去查这件事,而且怎么连辛夫人也掺和进来了。

攸宁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个子小了,脑子也变小了。你上次不是问徐家为何会把娘子嫁到你家来。”

韶华点点头,就是因为听了徐心如的话,韶华觉得徐贺两家一定有猫腻,所以让攸宁替她去查查。

“其实徐心如不过是个幌子,听说缡纭夫人生前有一笔巨额嫁妆埋在平洲,但是地点在哪谁都不知道。有人说缡纭夫人把藏宝图分成几份藏在充公的国库里,因万岁爷当年没娶徐家女,所以太后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徐家,大抵徐家是在这些东西里发现了一张藏宝图,贺家应该也有,但是两人合起来的藏宝图也不完整。”

攸宁一口气没停地滔滔不绝,把韶华听得目瞪口呆:“第三张应该是在公主手里,她用藏宝图换徐家同意把徐心如嫁过来。而徐贺两家为了得到这宝物,所以再次联手,割地一事应该是徐家的表态,因为地点就在那片土地下,由贺家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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