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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湖路-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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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费慕人跨进了门。



进门时,费慕人回身笑道:“能得相逢便是缘,郝朋友,请来坐坐,我请郝朋友喂两杯。”



姓郝的青衣汉子忙道:“谢谢,心领了,心领了。”



说着,掬出钥匙回了身。



费慕人未再说话,那壮汉子向姓郝的汉子打了个招呼,遂也关上了门。



瘦老头领着费慕人往里走,壮汉子赶前一步,道:“爹,怎么回事儿?”



瘦老头尚未开口,费慕人已然问道:“掌柜,这位是……”



瘦老头同身说道:“便是小老儿那不成材的二儿子。”



费慕人点头说道:“原来正是二兄弟……”



侧转头望着壮汉子道:“兄弟,那位姓郝的,是你的朋友。”



壮汉子搓着一双手,陪笑点了头。



费慕人道:“他是干什么的?”



壮汉子摇头说道:“没见他做什么事,一个人搬到对门儿有几年了。”



费慕人道:“那房子是他自己的么?”



壮汉子摇头说道:“不,听他说是赁来的。”



费慕人道:“兄弟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壮汉子道:“对门嘛,初时生,日子一久也就熟了。”



费慕人点头说道:“说得是,我看他会武……”



壮汉子一怔,随即摇头说道:“谁说的!不会,不会,我没听他说过。”



费慕人淡淡一笑,道:“他常到这儿来串门儿么?”



壮汉子道:“常来坐,他这个人没别的嗜好,就是好喝酒,隔几天便到地窖真来东尝一瓢,西尝一瓢地……”



费慕人目中异采一闪,转向前面唤道:“掌柜的,不用去地窖了,咱们在这儿谈谈吧。”



瘦老头闻言停了步,转过身来诧声说道:“怎么,贾爷……”



费慕人淡淡笑道:“地窖里谅必难看出什么来,掌柜的先把情形对令郎说一说,问问令郎,看他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瘦老头点了点头,遂把情形对壮汉子说了一遍,最后问道:“老二,你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壮汉子瞪着眼道:“不会吧,爹,酒里怎会有那玩艺儿,我跟大哥就从未见过那玩艺儿,也没有外人进地窖去……”



费慕人截口说道:“兄弟不说,那姓郝的常来尝酒么?”



壮汉子一点头,道:“是呀,他是……噢,你是说他?不会,不会,每次他来的时候我跟大哥都在,他也绝不会是那种人,他怎么会,又跟咱们无怨无仇……”



费慕人一笑拉住了壮汉子,道:“兄弟,走,你陪我去拜访拜访他去。”



未容壮汉子说话,拉起他转身便走。



壮汉子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位,我说他不会……”



费慕人道:“我没说是他,如今是拜访他,想跟他交个朋友。”



壮汉子苫着脸回身叫道:“爹。”



瘦老头一摆手,道:“少说话,走,我也去看看。”



壮汉子没奈何,只得闭上嘴任费慕人拉着。



到了对门儿,费慕人伸手一试,回身笑道:“门由里面拴上了。”



壮汉子道:“我来叫门。”



说着,他便要抬手。



费慕人手腕一振,带得他一个跄踉向后退去,道:“不必,兄弟,我能开。”



抬掌按上了门缝,两扇门倏然而开,却是连一点声响也没有,费慕人轻笑说道:“看,如何?”



拉着壮汉子进了门。



壮汉子怔住了,瘦老头却诧异地看了看那根门拴,一看之下,他瞪目张口变了色,差点呆在了那儿。



那根门栓拦腰而断,那断处不像刀切,倒像磨碎了。



难怪,他哪见过这个?



第二十八章



三人刚走进院子,犹亮着灯的上房中,走出了那姓郝的青衣汉子,他手里还提着个长长的行囊。



他入目三人,一怔脸色刚变。



费慕人已然笑道:“怎么,郝朋友要出远门儿?”



姓郝的青大汉子立即转趋平静,道:“三位是怎么进来的?”



费慕人道:“郝朋友忘了栓门,所以我跟掌柜的父子俩没叫门就进来了,唐突孟浪之处,郝朋友原谅一二。”



“好说!”姓郝去青衣汉子笑道:“老对门儿了,彼此都是好朋友,没关系……”



一顿接问道:“贾朋友是……”



费慕人道:“有件事儿想来问问郝朋友……”



姓郝的青衣汉子一摆手,道:“那么,请屋里坐坐。”



费慕人道:“夤夜擅闯已经失礼,何敢再登堂入室!不必了,在院子里谈两句,我马上就走。”



姓郝的青衣汉子入耳四字“马上就走”,神情为之一松道:“既如此,我不敢强邀,贾朋友请说吧,我知无不言。”



费慕人道:“先谢谢郝朋友,是这样的,有人在掌柜的地窖藏酒中暗放了‘罂粟果’毒,所以我特来问问郝朋友……”



姓郝的青衣汉子神情一紧,微愕说道:“什么毒?”



费慕人道:“‘罂粟果’毒。”



姓郝的青衣汉子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费慕人道:“这么说,郝朋友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了?”



姓郝的青衣汉子笑道:“贾朋友这话说得好笑,这我怎么会知道。”



费慕人眉锋一皱,道:“这就怪了,掌柜的自家人该不会在自酿的酒里放毒,而唯一时常去地窖尝酒的,只有郝朋友……”



姓郝的青衣汉子脸色一变,道:“谁说的。”



费慕人一指身边壮汉子,道:“就是掌柜的这位二少爷。”



姓郝的青衣汉子双眉一扬,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好酒惹来了麻烦,贾朋友,我跟他是好朋友,也跟他家无怨无仇……”



费慕人道:“真正受害的不是掌柜的,而是‘东邪’厉勿邪。”



姓郝的青衣汉子讶然说道:“谁是‘东邪’厉勿邪?”



费慕人笑道:“郝朋友一个武林人,练家子,难道连‘东邪’厉前辈也不知道么?”



姓郝的青衣汉子诧声说道:“贾朋友,你说谁是武林人,练家子?”



费慕人道:“我说郝朋友你。”



姓郝的青衣汉子倏然失笑,道:“贾朋友,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是什么武林人?又哪里是什么练家子?贾朋友可以问问……”



费慕人截口说道:“我问郝朋友,郝朋友手中提的是……”



姓郝的青衣汉子一扬手中行囊,道:“破行李卷,还有几件换洗衣裳。”



费慕人笑道:“郝朋友漏说了一样,兵刃。”



姓郝的青衣汉子脸色一变,但旋即他又笑了,刚要说话。



费慕人已然又道:“郝朋友,彼此都是武林人,也都该算明眼人,郝朋友一个人赁下这么一个大院子,既无家眷,又无亲戚,更恰巧在掌柜的家对门儿,郝朋友跟掌柜的二少爷是朋友,也是唯一常到地窖尝酒之人,更巧的是我来了你郝朋友却要出门远行,这该够了,郝朋友,你只要实话实说,我绝不难为你……”



姓郝的青衣汉子突然窜起,要跑!



费慕人一笑说道:“郝朋友,你不该跑,这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身形似电,一掠而至,探掌抓上姓郝的青衣汉子小腿,姓郝的青衣汉子也不等闲,抬起另一只脚跺向费慕人腕脉。



费慕人笑道:“你这有点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另一手掌上翻,轻易地抓上姓郝的青衣汉子那另一条小褪,双腕一抖松了手。



姓郝的青衣汉子闷哼一声落了地,但他没站稳,砰然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那没别的,他两条大腿已脱了臼,不听使唤了。



费慕人一笑说道:“郝朋友,如何?在我眼前想跑,那要此登天还难……”



壮汉子突然大叫说道:“老郝,真是你……”



姓郝的青衣汉子两眼一翻,冷冷说道:“不错,是我,你怎么样。”



壮汉子脸色铁青,戟指骂道:“我把你当朋友,原来你……”



抡起大拳头便要上前。



瘦老头一把拉住了他,颤声喝道:“老二,回来,你不行。”



壮汉子要挣,费慕人及时说道:“兄弟,近不得,他手中有兵刃,也别逞血气之勇,跟会武的武林人打架,那会吃大亏的。”



此言一出,壮汉子没再动,一双眼却瞪得大大的,直瞪着姓郝的青衣汉子,像要吃了他。



'奇'费慕人微微一笑,转望姓郝的青衣汉子道:“郝朋友,说吧。”



'书'姓郝的青衣汉子冷冷说道:“我不说了么?是我。”



费慕人道:“这我听见了,可是我不以为你有这个敢招惹‘东邪’的胆,我想知道你是受谁的指使?”



姓郝的青衣汉子脸色一变,道:“事实上,那毒是我放的。”



费慕人道:“可是那是别人给你的胆。”



姓郝的青衣汉子道:“你是说,敢招惹‘东邪’的,绝不等闭?”



费慕人道:“不错,至少他该是当世有名的高人。”



“你明白就好。”姓郝的青衣汉子道:“你是哪一路的?”



费慕人道:“你问这干什么?”



姓郝的青衣汉子冷笑说道:“你自称斤两,够不够管这桩子闲事。”



费慕人淡淡笑道:“倘若不够,我就不来找你了。”



姓郝的青衣汉子道:“为你好,我劝你还是少管,如今撒手还来得及,要是等烫了手,火上了身,想回头可就来不及了。”



费慕人微微一笑,道:“郝朋友,说大话吓不倒人的。”



姓郝的青衣汉子道:“你也知道我肯后那人是个当世知名的高人。”



费慕人道:“既知名,他就该有个姓名。”



姓郝的青衣汉子冷笑说道:“‘南令’皇甫林。”



费慕人神情一震,倏又淡然笑道:“这倒好,你尽攀高技,找大的吓唬人。”



姓郝的青衣汉子道:“信不信由你。”



费慕人笑了笑,道:“你要知道,‘南令’并吓不倒我。”



姓郝的青衣汉子道:“那么这档子闲事,你就管下去好了。”



费慕人道:“自然,我绝不撒手。”



姓郝的青衣汉子冷笑说道:“我劝你还是乖乖把我放了,‘南令’你惹不起,要是一旦让‘南令’知道,我怕再有十个你也……”



费慕人淡然一笑,伸手自脸上扯下那张面具,道:“你认得我是谁么?”



壮汉子与瘦老头一怔直了眼。



姓郝的青衣汉子则微微一愕说道:“原来你另有真面目抱歉,我不认识。”



费慕人道:“假如我告诉你我姓费呢?”



姓郝的青衣汉子脸色一变道:“姓费?难不成你就是那‘中尊’……”



“不错。”费慕人点头说道:“我就是‘中尊’之后费慕人。”



姓郝的青衣汉子脸色大变,默然不语。



费慕人淡淡笑道:“如今你该知道你攀错了‘南令’皇甫前辈,说吧……”



姓郝的青衣汉子突然说道:“是‘南令’,没有错。”



费慕人双眉一扬,道:“你要知道,错骨分筋,血脉倒流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姓郝的青衣汉子脸色如土,道:“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说‘南令’?”



费慕人道:“我不杀你,我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飞起一指,点了下去。



姓郝的青衣汉子大叫说道:“你要听实话,明明是‘南令’,你要我说谁?”



费慕人及时沉腕收指,震声说道:“真是‘南令’?”



姓郝的青衣汉子额头见汗,余悸犹存,道:“没有错,确是‘南令’。”



费慕人冷然说道:“‘南令’他为什么要害‘东邪’?”



姓郝的青衣汉子道:“他要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别的我不知道。”



费慕人沉吟说道:“‘南令’怎会无缘无故害起‘东邪’来了。这真令人难信……”



倏地转注瘦老头,道:“掌柜的,这是武林仇怨,自有我这个武林人处置,好在你掌柜的仅是损失几坛酒,我看……”



瘦老头忙道:“贾爷,你看着办好了,小老儿自认倒霉就是了。”



费慕人淡淡一笑,道:“那就好,掌柜的,附近可有大药铺?”



瘦老头忙点头说道:“有,有,有好几家,贾爷是要……”



费慕人探怀摸出那纸处方及一锭银子,道:“掌柜的,我想麻烦二兄弟跑一趟,替我照方抓药,要快,我在这儿等着,多的银子就算我代他赔偿掌柜的损失了。”



瘦老头忙道:“这是什么话,贾爷保全了小老儿儿的生意,小老还没有谢谢买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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