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生死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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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显得具有威望的人,是镇里的镇长,刚才与他讲话的那人,却是房主人。镇长问被抓的男子道:“有人说,还看见有一个人跑掉了,他是你的同伙吗?”
被从房间里抓出来的人,是名叫哈尼的青年男子,他正与恋人莫娜在闺房里幽会。原来,凡是未出嫁的巴拉比王国(即地球人称的西番国)的女孩,其闺房窗户涂成粉红色以行区别和警示,除父亲之外的成年男子,不能随意闯入闺房,否则将受到鞭刑。
巴拉比王国对两性性爱之事约束极严,凡是未婚男女发生性行为被发现,将身受石刑。通奸者亦然。石刑是将受刑者吊入四五米深的干井中,由镇里指定的施刑者往井中扔下近似阿喜人头大小,棱角分明的石块,数量是一百块,(八进制一百块,按十进制算应该是六十四块)。女子减半受刑。其中一个人也可以挺身而出,代替另一人独立受刑,数量是两者受刑石块之和。那干井虽说不是太深,可是施刑者将石块抛起一米多高落下,下坠之势也甚是猛,井里狭窄,仅有一人身长来宽,难以躲避格挡。受刑之人不多时便遍体鳞伤,纵然捱到最后,也是面目全非,鲜血淋淋,体质弱者会难以救治,甚至当场毙命。
“我没有什么同伙。”哈尼即沮丧又紧张,但是还是坦然的说。
显然,哈尼是被他的情敌盯上了,因妒生恨,因恨成仇,暗中跟踪后,设伏捉奸,又向镇长报告,突然袭击,才抓住了哈尼和莫娜私自幽会。一群捉奸的人冲入房内,正遇上哈尼收拾好衣着后准备离开,因此,哈尼此刻的衣着还算规整。惟有莫娜才象刚从睡眠中惊醒来一般,衣着不整,神态惊惶。
男主人,莫娜的父亲揣摩着事态的发展,显然,意图报复的那人,并没有抓住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哈尼和莫娜败坏两性伦常。他轻轻的说,仿佛一股风就会吹走他的勇气,他说:“真的跑掉了一个同伙吗?不要提犯罪者隐瞒。我去检查一下,看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可怜的男主人,他只想尽力保住女儿的清誉和性命。
如果是偷盗罪,那么按律是要砍掉窃贼的一只手的全部手指,第二次抓获则要砍掉另外的全部手指,第三次则要砍掉两只手,使盗贼再也无法偷盗。莫娜父亲暗藏着希望,这个痴情的青年能够为爱情牺牲自己,承认盗窃。
“阿叔不要遮掩了,他是在莫娜的房间里被抓到的。”因妒生仇的男子说,马上便有同道而来的几人附和证实。
“小侄,我并没有定他什么罪行,正如你也不能定论一样。要知道巴拉比王国严格遵守先王及当朝定下的法律,要有证据和供认,来确定罪人的罪行,以及应该受到何种惩罚。或许他走错了房间也未可知。”
“阿叔富冠一镇,家中藏金埋银,自然令人向往而生觊觎之心。但是,哈尼兄弟难道连粉红色的窗户都看不清楚吗。阿叔的后院亮亮堂堂,谁经过绿墙,转头望上一眼,都能看见粉红色的窗户,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又怎么会走错门呢。”
旁边,一个看起来是因妒生仇的男子的智囊人物,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说。他们必置仇人于死地而后快。因为如果是盗窃未逞的话,按照惯例,遇窃的主人可以开恩特赦盗窃者,偷盗者只需要向村里公众事业捐献一定财物作为惩罚性赔偿,然后砍掉一根手指就够了,那样的惩罚显得太轻,意气用事的报复者难以解恨。
复仇者显然应该想到,若一定要确证偷奸罪,而非盗窃,这样一来,莫娜势必也要一起受刑,花容俱损。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愿娶一个不贞洁的人,得不到的东西,宁可狠着心把它毁掉。
复仇者有备而来,莫娜的父亲显得束手无策,他唯一尚存的希望就是有人出来指证,的确看见另外有人逃走了,虽然不知道逃走的人是谁。然后,哈尼再一口咬定是偷盗罪,同伙已经先行逃走,剩下他一个人充当替罪羊。镇长刚才的讯问作为旁证,他们是可以逃过一劫的。这样也有一个连莫娜的父亲自己也无法弄清的问题,难道真的有一个人逃走了吗?真的有另外一个意欲盗窃者。唉!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向哈尼表示心中的意思呢?哈尼显然对闺房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莫娜父亲摇摇头说:“的确我也说不清楚,谁能够清楚的证明呢,事实究竟是什么呢?要是能抓住逃走的那个人,可能事情就简单多了。”他故意重复镇长的话,一下将难题回敬给了仇恨者。
“如果今晚不能确定什么罪行,就带到镇衙门去,慢慢审个水落石出。”镇长见一时不能定罪,发话道。
一提到受审,哈尼便想起了那些令神鬼都惊魂丧胆的酷刑,倘若镇上的到过现场的多数人,都认定是奸淫罪,那么,镇长便会不得到实招决不罢休,那时,受尽了屈辱拷打,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场石刑,最熬不过的,是莫娜将会受到双重的刑罚,拷问,和石刑。而一现场而言,复仇有备而来,自己难逃罪责。
罢了,哈尼一咬牙。
“阿叔请原谅小侄一时糊涂,做下错事,我的确犯了偷奸罪。”
莫娜的父亲一下子目瞪口呆。他妄图用自己的财力,来疏通镇衙门,和讨好镇上道德长老会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复仇者幸灾乐祸,莫娜惶惑无主。
镇长尖溜溜的声音穿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也穿透了莫娜的心。
“镇民哈尼,你需要再次将你的话重复一遍,不得反悔更改。”
“我承认,我犯了偷奸罪。”哈尼此刻心一横,反而昂起了头。
一旁的书记员立即记录下了这句话。书记员寻找印泥盒的时候却找不见,罪犯招认的记录需要犯人按上左手掌印作为证据,可是,书记员也是临时跑来看热闹的,除了记录薄顺带是放在衣服里外,哪里带着这么多东西呢。
复仇者的智囊人物冷冷地说,“这么多人都听着呢,说得清清楚楚,难道明日还能反悔。就是明日再按掌印也不迟。”
镇长认可了这话。
“小伙子,你即招了,也不再审你。关监十日(即十进制八日)后施刑,希望你能在这十日中能上达天听,恳求宽宥,获得国王特赦。”
如获得镇上道德长老会一致同意,可例外获得关监二十日(即十进制十六日)的更多期限,但是,显然,哈尼是没有此打算了。复仇者不会让自己有更多机会的。
镇长四下一看,竟然还没有衙役赶来。复仇者的同伙们一望会意,一拥而上,拿出绳子要绑哈尼和莫娜。哈尼一摆手说:“慢。我有一个正当的请求。”
“年轻人,但说无妨。”
“我要将所有罪孽一人承担,这根本就是我的罪,我一个人的罪。请放了莫娜小姐。”
所有的人一时都被哈尼无所畏惧的举动惊住了。如果两人共承石刑,还有很大机会逃脱死神的魔掌,一人承受两人之量,机会十分渺茫。而且,计算方法是,谁代替受刑,就按照谁的性别,核定石头量。所以,若哈尼单独受刑,则是二百块残忍无情的石头。即或侥幸捡条性命,恐怕也是残废终生。
“你可想好了。一言既出,再难收回。”“我已经想好了,这是郑重的决定,也是最后决定。”
镇长点点头,书记员立刻又记录下了一笔。
“请放了莫娜小姐。”
“放了?按规矩是不可以的。莫娜小姐虽然不受石刑,也要暂且收监。你受刑之日,莫娜小姐还要陪刑,观刑,以儆效尤。如果你抵抗不了石刑,不幸夭亡,那——后事可不该由衙门来管,莫娜小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镇长有条有款的说。
绑缚哈尼的时候,莫娜倒入了父亲的怀中,泪水湿透了父亲的肩衣。此刻,倍受感动的不仅是莫娜,她的父亲也是几乎要迸出了泪来,他强忍着,只在眼角偷偷溜出两颗泪花。他深深后悔竭力阻止女儿和哈尼的爱情,没想到竟差点葬送了女儿。哎,谁叫自己是镇上首富,总爱瞧不起只有一分意气,除此而外别无长物的年轻人呢。
这一切情景,姆贝拉少校和约翰逊中校都从望远镜里看见了,但是他们仍然不明白,究竟发生和将要继续发生什么事,既听不见,听见了也弄不清楚。可是,哈尼被捆上带走的情景,他们都明白,这个年轻人将要面临一场灾难了,至于莫娜,她也被带走了,为什么和哈尼的处境又不一样呢,他们可是一对相爱的人呀?
约翰逊中校一回想起听房的情景还不禁热血沸腾。至此,他才感到,下身有些湿漉漉的不舒服,中校臊得脸发热,不由自主的夹紧了腿。
“可能是,我们惊动,了村民,被他们发现了,追出来,谁知误打误撞,却害了这对年轻人。”约翰逊中校结巴着说。
“中校为此感到歉疚吗?那你可有事干了。继续关注吧,我们还有八天时间呢。别把机会让给聂莫夫中校。但愿幸运之神成全中校做一次救苦救难的英雄,假如上帝真的站在约翰逊中校这边的话。”姆贝拉少校说,接着他下令队伍从镇子边撤离。
第三集
姆贝拉少校使用卫星电话和阿莱斯上校通话,他公开而且肯定地提出了准备解救那对恋人的要求,这需要侦察队不断进入镇子去探听。如果机缘凑巧,他们解救那对恋人后能与他们成为朋友,一旦顺利进行交流,那么,与西番国的正式修书表和,也就指日可待了。
“解救一对西番恋人?”伽罗瓦博士被姆贝拉少校的大胆想法惊住了。
“情况太模糊了,的确难以决定。”阿莱斯上校少见的皱着眉头。
“这奥茨颂的鸵鸟小子,真是长着一个鸵鸟脑袋。自作主张,他什么时候才算完。仗着老子的名望,和总部的同情,他才能够做支队长的,可是,如今狂妄到谁都不放在眼里,除了你这个上校队长之外。”
“呵呵,博士,肤色不代表智慧,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那错乱的卷卷毛,也决不是大脑皮层褶皱的扩展。”
“博士先生,恐怕我们,还是得答应姆贝拉少校的请求。值得冒这个险。”
“如果弄巧成拙,反而会激怒西番国人。想想,可不要与地主之国度的社会公义作对。我们是无权评价别人之社会公义。”
“可这也是一个天赐良机。嗯,容我们再想想。”
经过再三考虑,阿莱斯上校同意姆贝拉少校权宜从事。
过后的一连几日,姆贝拉少校他们都隐藏在距离小镇五六公里的山岗上,使用望远镜不间断的观察镇里的动静。夜晚,则留下三人轮流观察外,其余的人戴上夜视镜去狩猎那些夜晚出来活动的类似于啮齿动物的小家伙们,作为来日的主食,在悄无声息的激光枪和视夜如昼的夜视镜的配合下,夜间狩猎变成了一件比较容易的有趣活动。
可是约翰逊中校对猎获不感兴趣,现在他最急迫的愿望就是,尽早知道那两个被押解走的阿喜恋人的确切消息,他们将受到何种惩罚,假如相爱偷情也要遭受惩罚的话。善良仁慈的约翰逊中校,他总是心怀愧疚。
夜里,他和加里中尉曾经两次再次进入了镇子,这一次他们很小心,再不敢造次。为了尽量掩饰地球人的身态形貌,他们还做了两个面具,进入镇子时戴上。寻找颜料可是抠尽了心思,最后不得不将一件迷彩服拆开来,蒙在面具上。乍一看,头大眼圆,五颜六色,突然撞见,真的还得吓一跳呢。
他们尽管精心策划,细致侦察,却依然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有时虽然听见了叽叽咕咕的阿喜人说话,可与非洲丛林中最偏僻的土著语言没什么区别,越想听懂一些,越觉得糊涂,努力捕捉到的一些显得重复的语句,记住了,正要分析一下大概意思,立即又被搅混了,头脑里如一团浆糊,只引起一阵心头发紧。
这时候,两个勇敢而热心的军人才明白,他们的确还不具备语言学家的天赋,也没有经过长期训练形成的洞察语言的素养能力。
姆贝拉少校当然知道,成日在山岗上瞭望镇里有些冒险,要是镇子里的人突然有事要朝这个方向来,他们这么多人一时间难以躲避,难免会暴露。
不过,他作了最坏的打算,必要的时候,直接和西番国人面对面,他注意到镇里的人并没有什么高强火力的武器,由于武力上的绝对优势,他放心不小。
当然,少校也无从知晓此处的阿喜人对外来者的态度和警戒强度。值得庆幸的是,西番国人从来没有想到要向镇子四周侦察搜寻一番,尤其是树林丛密的这个山岗。由于阿喜星上人口太少,也只居住在平坦肥沃,水草丰盛的地方,荒无人烟的地方比比皆是,而且荒野里极少有单门独户的人家,因此离镇不远的山岗上,竟然成了一个安静安全的地方,至少在目前这几日中是这样。
一天又一天过去,没有任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