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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楼窃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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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我现在的本事,大概也没多少人能在我身上留下伤疤了吧?」尤其,她一点都不希望屁股後头跟著个爱哭鬼,她会抓狂。

「可上回跟海盗对战时,你明明才被砍了一刀。」香香很老实。

花阴舞却气歪了,瞪了他一眼,迳自转向花阴茴。「姊,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再跟香香相处下去,难保她不会拿刀砍人,还是闪吧!

「我没事,你别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花阴茴道。

花阴舞转身就走。

徒留香香愣在原地,依依不舍地望著她的背影发怔。

「主子,二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谁教你哪壶下开提哪壶?」匡云北长叹一声。

「可是我又没说错什么。」香香好委屈。

「你凡事照实说就是错误。」匡云北一记指骨头敲向他不开窍的脑子。「笨蛋,还不快追。」

「咦?」香香还不懂。

「去追二姑娘啦!」匡云北踢了他屁股一下。

香香总算会意过来,匆忙追人去也。

待闲杂人等尽数离去後,花阴茴瞪了匡云北一眼。「你在搞什么鬼?」

「香香喜欢你妹妹,我不过帮他一把罢了。」

花阴茴皱眉,想起香香的爱哭、见血即昏、言行举止扭扭捏捏;他和妹妹真的合适吗?她很怀疑。

匡云北却道:「你别瞧香香那样,他可是纯情得很,既温柔又体贴、武功也好。你妹妹若能嫁他,只会幸福,绝不会吃苦的。」

「我怕阴舞会受不了他的温吞。」一个急惊风、一个慢郎中,若他们成天吵架,能幸福得起来才有鬼。

「但香香绝对能忍受二姑娘的脾气,半丝火不发。」换个方向想,一冶一热,也算绝配。

「可是……」

「哎,他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会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还要长辈在旁处处提醒?」尤其今天是他和花阴茴久别重逢的大日子,真要为了香香和花阴舞烦恼一宿,他会气死。

花阴茴想了一下,他说的也有理,便不再说话了。

匡云北揽住她的肩,温柔地轻笑。「别想他们了,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作主。你也把心思花一点在我身上吧!」

她的脸瞬间赤红,就似那初春盛开的绋樱,不止美,简直醉人极了。

他一时看呆了眼。「阴茴……」情不自禁地,他将她揽进怀里,低下头,正欲吻上她的唇。

「唔!」她闷哼一声,他碰到她的伤口了。

「啊!」他忙後退一步。「对不起。」

「没关系。」她笑,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匡云北好怨,隔了近三个月才相聚,她竟然被砍得一身伤,让他触碰不得。不免恨起鹰岛上那群杀胚,应该想个办法永绝後患才是。

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花阴茴反而觉得愧疚。「四皇子……」

「叫我云北。」称什么皇子?很生疏耶!

「呃!」她再度脸红,对於这种男女间的亲昵实在不习惯。

匡云北看著这样的她,只觉她真是可爱毙了。

「阴茴……」他故意可怜兮兮地望著她。

她一张脸都快烧起来了,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他好想将她搂进怀里,恣意爱怜一番,不过得等她伤愈之後,那可能还要半个多月,只怕到时他会忍到内伤。

追根究柢,都是鹰岛上的东瀛浪人不好,一定要想办法铲除他们;他下定了决心。

第九章

匡云北和香香回到飞凤岛第二天,熟悉的早安、再见……又再度於花阴茴屋内响起。

大异於第一次听到时的刺耳,这回,她觉得好安心。

由於伤重未愈的关系,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直到中午。

她睡得好沉、好香,几乎是爹娘死後十五年来,第一场好觉。

当她醒过来时,匡云北已经跟岛上每一个人打过招呼,端满了两手的战利品,返回屋内。

「我回来了。」如同记忆中的开朗音调,让花阴茴一颗心暖洋洋的。

她情不自禁起身著衣,只急著想见他一面。

匡云北瞧见她,唇畔勾起。「起来啦?」

她点头,没说话。

匡云北指著满桌的粥、鱼汤、水果。「岛民们送的,说要给你补身子,希望你早日痊愈。」

「呃……谢谢。」她本不是口舌利便之人,也就说不出满心的感动。不过她真的很开心。

「你饿了吧?我盛来给你吃。」说著,他连忙准备好碗筷。

她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在屋里转过来、转过去,全是为了她。

怎么从来没发觉,有个人伴在身边,爱护自己、陪伴自己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事?

过去,因为未婚夫的背叛,她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想来不知错失了多少快乐的时光。

难得匡云北不计较她一身的刺,反而想尽办法软化她,他这番深情厚意,直令她铭感五内。

「干么一直看著我?」察觉她的视线,他疑问。

她像做错事被捉到的孩子,慌得螓首低垂,一声都不敢吭。

他轻笑一声,跳过去,在她粉颊轻啄一下。「你真可爱。」

她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这世上有千百种人,却没有一个能令他如此喜爱,只有她;认真朴实、又纯情可爱,深深地吸引著他。

「阴茴,我真喜欢你。」

她心头猛一跳,努力思考要如何回应他的爱意,虽然订过亲,但她从来没有这种经验啊!

岑寂了好半晌,最後贫乏的脑子也只浮现一句话。

「谢谢你。」声音抵如蚊蚋,她羞得怏无颜见人了。

如果她身上没伤,他一定会忍不住抱她,然後,被花阴舞损到死。

这种结果到底是算幸,还是不幸呢?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了,唉!

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花阴茴想尽办法要脱离这样的窘境。

「那个……四皇子……」

「云北。」他很坚持,改换称呼是他两人情感更进一步的开始。

想到要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叫他,她觉得心跳几乎要停摆了。

可是他灼如焰火的目光更让人羞赧,不得已,她动了动唇,半晌後才轻吐。「云……云北……」

「阴茴!」她好可爱,他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搂抱她一下。不过这回他很小心,不碰触到她的伤口。

但她还是吓了一跳,面色微白。

不能让她害怕!他深呼吸片刻,终於忍住勃发的情欲,轻轻放开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著,他轻喙她粉颊一下,回到对面坐好。

她也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对於感情她一无所知,每次紧要关头时,她就会整个人呆住,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抱歉。」如果人们的所有知识都是靠学习得来的,那么有关谈情说爱这门功课,她会从今天起努力用功。

「你说什么?」匡云北笑著添了碗汤给她。「这种事本就勉强不来,你慢慢习惯就好。」

她轻啜著汤、听他说话,也没什么大惊喜降临,但她就是觉得心情很平和、很温暖。

渐渐地,她也放松了警戒。「昨天真是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我怎么没看见你的船?」他的出现就好像晴天一阵雷,那么突兀,害她至今仍以为奇迹是从天而降。

「因为船早在八天前被飓风打沉了,你怎么看得见?」

「天哪!」她惊呼一声,放下碗,拉起他的手。「那你还好吧?」

「没事。」他刻意放低音量,不打扰她,静静地享受著她的关怀。「我和香香鸿福齐天,及时在船沉之前,抱住一块碎木,後来又找到一只大木桶,便随著潮流漂过来了。」其实现在想想,老天对他们还是不错的,茫茫大海中,他们顺水漂流还能碰上飞凤岛的船,真谓之大幸也。

「木桶?难道……」

「就是你之前好奇过去查看的东西啦!那时,我见你过来,简直高兴死了,还想著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想不到转眼间,你又走了。」

「对不起。」

「没关系啦!你又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些东瀛浪人不好,挑错时间打劫。」

花阴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他更加卖力地逗哄她开心。

一时间,幸福的火苗被点燃,小小的斗室里充满温暖的光辉。

花阴舞偶然自门口经过,被里头和暖的气氛所吸引,不禁定下脚步。

「姊姊……」花阴茴脸上甜美的笑容让她一阵欣慰,又忍不住心生羡慕,原来心意相属的人儿在一起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不知她有没有这样的幸运?

好想尝一次滋味,她正想著——

「二小姐。」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她背後响起,是香香。

想也不必想,花阴舞拔腿就跑。

好想哭,为什么姊姊这么好运,她却衰到不行,被个疯子纠缠到快抓狂。

「二小姐,你别跑啊!」香香努力追著。

「不跑的是儍瓜。」花阴舞跑得更卖力。

「二小姐——」

「不准叫我!」

唉,一样情感,两般景况,是怎么回事呢?

令人费解。

其实花阴茴并不赞成袭击鹰岛上的东瀛浪人,毕竟,飞凤岛的人不擅长作战,勉力为之只会徒增伤亡。

可她也不得不同意匡云北的说法,与其日日活得心惊胆战,不知几时会被人从背後砍一刀,还不如奋起抵抗,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而且匡云北说他有把握,花阴茴只得赞同他的计划。

不过因为花阴茴的伤势才好,精神气力未达颠峰,所以这回的作战她被勒令不得参加,改由花阴舞代替。

再加上香香和匡云北,主力攻击者共有三人。

另外,花阴茴又挑了两名身手灵活、擅於掌舵的妇女给他当助手。

整个计划筹备了半月余,今天终於到了出发日。

「你要小心。」花阴茴送他上船。

「放心吧!你尽管等我的好消息。」早在回西荻国前,他就想过,一定要找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替飞凤岛解除危机。

这回,他在皇宫遇见三哥,从他那里得到了几款新型火药,正好拿那些东瀛浪人来试验,不信他们不投降。

只要他们肯承诺不再偷袭飞凤岛,他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反正他也没兴趣斩草除根,杀人很累的,还不如留些时间陪花阴茴。

他的最终目标是——与鹰岛上的东瀛浪人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他的深情厚意让花阴茴满心感激。「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他是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还是要谢谢你。」

「不然……你亲我一下好了。」

她瞬间呆滞。

果然,这个要求太过火,匡云北赶紧轻揽她的肩,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才怪,他明明是认真的。而她,说实话,也有一些些想实现他的心愿,但不知为何,她的脚就是黏在地上,一步也动弹不得。

匡云北反亲她一下。「不然我亲你也行。」

她又脸红到天边去了。

一旁的花阴舞瞧见他们难舍难分的样子,白眼翻得快掉下。

「你们够了吧?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匡云北眨眼、轻笑。「二姑娘若是嫉护,我可以要香香如法泡制。」

花阴舞登登登,倒退三大步。别耍了,香香已成为她生命中最大的痛苦,她避他都来不及了,还让他亲,不如死了算。

匡云北大笑。

幸好香香早已上船准备,否则被主子这样恶整,大概也会疯掉。

花阴茴轻拉了拉匡云北衣袖。「你别欺负阴舞了。」

「我只是跟她闹著玩嘛!」他又亲了她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不过你说不玩,我就不玩。」

「谢谢。」她低下头。

他望了望天边,接近午时,他该出发了。

「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保重。」

「嗯!」她尚无颜看他。

他抱了她一下,俯近她耳边轻道:「再见。」说完,他转身走了。

她望著他的背影,不自觉地蠕动双唇。

「再……再见。」她说,虽然没发出声音,却吓了自己一跳。

她说「再见」了,她已经十五年不曾说过那两个字,今天居然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太奇怪了。

可是,心情好舒服。她与他许诺要再相会,而他们都是会遵守承诺的。

想到不久後就可以再见到他,她只觉满心欢喜。

接著,花阴舞和当助手的两名妇人过来与她道别。

她们没有说「再见」,但眼神却显示了渴望再回来团聚的理想。

或许「再见」不是一种轻率的承诺,而是一种想望,是人们期待再见到亲人、爱人的心愿,她想。

果真如此,她真的误会「再见」的涵义了。

遥望著船上正对她挥手道别的匡云北,她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跟他大声说一句「再见」。

花阴茴举起手、张开嘴,正想与他道别。

突然,她发现匡云北脸色大变。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有些好奇,正欲上前观看。

砰地一声,一记轰隆巨响自海上传来。

同一时间,一条迅猛的火龙像来自天际的怪物,将整艘船彻底吞噬。而匡云北和香香就在那艘船上。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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