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之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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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沙晟悝看我苦恼，也随着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沉吟了一会儿，道：“月淼，你知道每个命石都有一个谶语吗？”

　　　　我摇了摇头，谶语，那是什么？

　　　　夙沙晟悝说：“那天，莫言不是说过了吗？‘血妖之印，双生之花，三尺之约，妖蛇之弑’。”

　　　　我说：“这就是谶语？这是什么意思？”

　　　　夙沙晟悝说：“第一句，是说明命石的来历，‘血妖之印’，意思是血红菱是嗜血之妖被囚住的封印。

　　　　“第二句，说的是命石的外形，‘双生之花’，月淼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血红菱有两个，而且是一模一样的，那两个女孩，应该是双胞胎吧。

　　　　“第三句，说的是如何让命石和妖冥无悲蛇融合，也就是融合的条件，‘三尺之约’，这个……我只知道夙沙一族的条件，其他命石的融合条件只有曾经让妖冥无悲蛇苏醒的人才知道吧，天下，知道的大概只有天渊帝和甄景。

　　　　“第四句，是此命石的能力，‘妖蛇之弑’，大概是和杀戮有关吧。”

　　　　我说：“‘三尺之约’，难道当时我已经做到了这个条件？”

　　　　夙沙晟悝说：“月淼，会不会是在三尺的距离之内，就算达到条件了？”

　　　　我说：“真的是这样吗？”

　　　　夙沙晟悝说：“其实要知道是否已经融合了很简单，月淼只要看看妖冥无悲蛇上还有没有红色就行了。”

　　　　我一怔，随即把耳环取下来，仔细打量，果然没红色了……又看看另一只，也没有了，只剩下四种颜色……

　　　　夙沙晟悝说：“既然没有，那就是融合了吧，当所有命石都和妖冥无悲蛇融合之后，妖冥无悲蛇就是别人口中的透明的蛇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但是……还有，那个‘妖蛇之弑’……唉，怎么这么复杂呢……”弑，即杀，难道是杀生用的？

　　　　夙沙晟悝轻柔地笑着，道：“妖蛇之弑，月淼可以自己试试看啊。”

　　　　我眼睛一亮，道：“怎么试？你知道怎么用？”

　　　　夙沙晟悝摇头：“不知道，这些就要月淼自己去发现了……不过，我听娘说过，甄景似乎写过一本书，里面记载了妖冥无悲蛇的一切。”

　　　　我奇道：“书？叫什么！在哪！”

　　　　夙沙晟悝说：“问题是……夙沙一族也不知道这本书到底被甄景放在了什么地方。”

　　　　我叹了口气，果然急不来，定了定心，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颦一笑都这么完美。

　　　　我说：“那晟悝的命石叫什么？谶语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夙沙晟悝微微惊讶，道：“月淼不知道吗……这，这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我嘴角又开始抽了：“我就是不知道，你还不快说！”

　　　　夙沙晟悝淡淡一笑，顿时让我看傻了眼，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再笑了，我免疫力还不够强。

　　　　他说：“夙沙暮，林妖之裔，厌世之色，无名之滴，妖蛇之迷。”

　　　　我皱了皱眉，完全听不懂，只好问道：“解释？”

　　　　夙沙晟悝说：“嗯，这个命石叫‘夙沙暮’，我们夙沙一族的姓，就是取自这里。”

　　　　我说：“你的姓真好听……”

　　　　夙沙晟悝轻笑，道：“我觉得月淼的最好听。”

　　　　我又呆了，晟悝在笑，而且……还说我的姓好听，我被……这个少年称赞了……

　　　　夙沙晟悝说：“第一句，‘林妖之裔’，意思是，此命石为密林之妖的后裔，大概……夙沙一族就是林妖的后裔吧。”

　　　　我默然：“林妖的后代……”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科学！我要告你——！！

　　　　夙沙晟悝说：“第二句，‘厌世之色’……”

　　　　说完就闭口不提，一脸有口难言的神色，我奇道：“怎么不说了？晟悝也不知道吗？”

　　　　夙沙晟悝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月淼，第二句说的是命石的外形，嗯……就是说命石都有让世人看过一眼，就对世间其他人再不敢兴趣的外貌……”

　　　　我眨眨眼睛：“你长得确实很完美……”

　　　　夙沙晟悝忽然抬起头，朝我甜甜地笑，我吓了一跳，难道以前都没人夸他长得好看吗？我只说一句他就这么开心……

　　　　夙沙晟悝继续道：“第三句，‘无名之滴’，就是融合的条件，需要月淼无名指的血，一滴。”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又要我的血？这条蛇天天都在吸我的血，现在倒好了，连命石都来欺负我的手指头了。

　　　　夙沙晟悝忽然有点儿紧张，急切地看着我，道：“月淼，最后一个再融合夙沙暮，可以吗？”

　　　　我一惊，他……也不想消失吧……

　　　　随即点了点头，安抚道：“当然，晟悝不是还要陪我一起找命石吗？”

　　　　夙沙晟悝弯起了唇角，眼睛微眯，瞬间，太阳和月亮交替，残阳幻灭，月影依稀……

　　　　夙沙晟悝说：“第四句，‘妖蛇之迷’，意思是，夙沙暮的能力是能放出迷惑世人的幻象。”

　　　　我回过神来，道：“那晟悝先前说别人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就是晟悝用了‘妖蛇之迷’吗？”

　　　　夙沙晟悝点了点头，道：“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外貌……”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的感觉变得微妙了起来，有点儿为他不值，又有点儿庆幸……没有别人看到他这么完美的样子……

　　　　呼，若别人都看到他真正的样子，恐怕天下都要疯狂了吧。

　　　　我说：“那其他的命石都和晟悝一样，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吗？”

　　　　夙沙晟悝说：“别的命石我不知道，不过夙沙暮我只能用一次，我想……大概其他的命石也只能用一次吧……”

　　　　我说：“那，我能不能用？”

　　　　夙沙晟悝说：“融合之后月淼也可以用，而且不只一次。”

　　　　我瞬间惊喜万分，超能力啊！急道：“那可以用多少次？”

　　　　夙沙晟悝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关于夙沙暮的事。”

　　　　我心凉了凉，肯定没这么简单的，定了定神，道：“那晟悝就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改变了自己的外貌，是吗……”

　　　　夙沙晟悝说：“是，因为，我是厌世之色。”

玄　舞　事　变　10。禁闭

　　　　本身是耀目的太阳，却又充满了忧伤。

　　　　这个少年，果然人如其名，厌世之色吗……他一定，经历过不少事吧。

　　　　这天，我有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伙伴，夙沙晟悝。

　　　　我们商量之后，决定明天就起程去寻找其他的命石。

　　　　路，再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走了，看看身边这个完美的少年，我心中安稳了许多，无论他是因为忠诚或者什么目的才接近我，至少我不再孤单……

　　　　完美，只能用完美来形容他。

　　　　夙沙晟悝……这个少年，假如他有什么残缺，那也只能衬托出他的完美，所有的缺点，对于他来说，都是最完美的缺陷……

　　　　缺陷也能用完美来形容吗？转过头，看看晟悝，心中感慨，只有见到了他……才知道什么叫缺陷也完美。

　　　　黄昏时，我告诉杨覃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就一直和晟悝待在房里，商量着接下来的路程。

　　　　我问夙沙晟悝为什么妖冥无悲蛇每天都要咬我的手指头，结果他也不知道。

　　　　又提到了甄景的书，那本记载了所有有关妖冥无悲蛇的消息的书，觉得找到这书的希望似乎比找命石还渺茫，只得作罢，全心放在寻找命石上。

　　　　不知不觉，天已渐黑。

　　　　晟悝今天似乎很开心，是在沐夕城和驿站见到他时都不曾有过的开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找到了月淼，还能待在月淼身边。

　　　　我又问他，是因为妖冥无悲蛇吗。

　　　　他说，不是。

　　　　我沉默。

　　　　半个晚上，就耗在了我们没有任何也没有任何终点的讨论上。

　　　　天色稍晚时，我说：“晟悝，你晚上也要睡觉吗？”

　　　　夙沙晟悝想了想，道：“应该不用吧。”

　　　　我眨了眨眼，调侃道：“那我睡觉的时候，晟悝怎么办？”

　　　　夙沙晟悝老气横秋地笑道：“月淼睡觉，我就回夙沙暮里休息。”

　　　　我诧异了一下，又想起了他说过可以随意进出夙沙暮的事……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只觉得诡异非凡。

　　　　我说：“那么，在和妖冥无悲蛇融合之前，晟悝都可以随意的进出夙沙幕吧？”

　　　　夙沙晟悝说：“嗯，只要不犯了禁令，就可以一直随意进出。”

　　　　我诧异，道：“什么禁令？”

　　　　这妖冥无悲蛇……居然这么复杂，还玩什么禁令，我顿时又头疼了。

　　　　夙沙晟悝说：“作为命石，不能产生想要改变外界任何事情的想法，因为我虽然能够从夙沙暮中出来，却不是实实在在的人……一旦产生了念头，就会被禁闭在夙沙暮中，直到妖冥无悲蛇完全苏醒时，才能再次出现。”

　　　　我震惊：“如果……如果妖冥无悲蛇……永远都没有苏醒呢？”

　　　　夙沙晟悝淡淡地笑着，道：“那就永远都在夙沙暮中，与世隔绝，再无出来之日。”

　　　　我说：“晟悝……你不就是命石吗？为什么还会被命石关起来？”

　　　　夙沙晟悝说：“我虽是命石，但现在出来了，就是与命石一分为二，不再是活人的命石……是不能对这个世界做任何事的。”

　　　　我急道：“那不是很危险吗？晟悝，你还是进去吧……其他命石……我自己找吧……”

　　　　夙沙晟悝也急了，道：“月淼，我只是和你说些话、商量点对策而已，并不会改变什么事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道：“你保证？”

　　　　夙沙晟悝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他为什么总是对这件事情如此坚持呢？想不明白……

　　　　看看外面的天色，大概已经很晚了吧，毕竟和他说了这么多的话。

　　　　转过头，我说：“晟悝，很晚了，我要睡了。”

　　　　夙沙晟悝安静地点头，然后起身向我走来。

　　　　我诧异：“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让我有些不适应，如果一直像这样长久的和他相处下去，恐怕以后看其他人都不会再有感觉了……

　　　　夙沙晟悝说：“月淼，我要进夙沙暮里……”

　　　　我嘴角开始抽搐：“这样啊……那你……那你进来吧。”说着就把那个我一直很宝贝的坠子掏了出来，伸手递出去。

　　　　夙沙晟悝朝我淡淡一笑，整个人就开始慢慢变淡……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等等！晟悝！”

　　　　夙沙晟悝一怔，又恢复了实实在在的样子，问我：“月淼，还有什么没说的吗？你快休息吧，我们明天就走。”

　　　　我严肃地道：“晟悝，我问你，你在夙沙暮里的时候，能不能看到外面？”

　　　　夙沙晟悝皱起眉，想了想，道：“不能，因为那时我就和夙沙暮合为一体，是真正的命石，不能说话，不能听闻。”

　　　　我放心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否则他还不把我的睡姿什么的全部看光光？

　　　　我说：“晟悝，晚安。”

　　　　夙沙晟悝静静地看着我，全身都沐浴在夜晚的蒙胧中。

　　　　烛光闪烁，他的身影渐渐淡去。

　　　　恍惚间，就像回到了那个火焰刺目的晚上，那个少年，也是这样消失的吧……

　　　　消失……

　　　　……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不在了。

　　　　看看手上的夙沙暮，夙沙晟悝就在这个里面吧，顿时又安心了不少，夙沙暮……实在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坠子啊。

　　　　跟晟悝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慢慢躺在床上，合上眼，却一直无法入睡。

　　　　脑中盘绕的，都是妖冥无悲蛇、血红菱、夙沙暮、命石、谶语、夙沙晟悝……

　　　　这些一天之中就全部塞进脑袋的内容，让我感觉如此的不真实，似乎都如那个少年一般，只是一个幻象。

　　　　只是一场空前真实的海市蜃楼……

　　　　也许有一天，我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然后，再也想不起梦中的内容。

玄　舞　事　变　11。蛇动

　　　　夜凉如水。

　　　　时值盛夏，夜晚的夏虫反复的鸣唱，那是一首经久不绝的夏歌。

　　　　即使已入夜，气温也不会下降多少……

　　　　但是，为什么这么凉？

　　　　丝丝缕缕的凉意向我袭来，似乎只有脑袋是凉的，而其他地方都是热气腾腾。

　　　　我渐渐清醒了过来，感觉得更加清楚了，只有脖子有些凉意，身体的其他地方依然沉浸在盛夏的热情中。

　　　　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困意渐远。

　　　　稍稍侧过头，眼角的余光看到耳朵上的耳环已经活了过来，妖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