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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首席外交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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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䜣听罢,赞同点头:“这么说诸位大人都是更加青睐于俄国的?”

众官员们此时一心只想着回他们那个小空间抒发思乡之苦,自然附和声一片。

“在下不敢苟同众位前辈的意见。”官员们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人提出异议这次的“小廷议”可以就此结束,可不想半路上却有杀出了一位,更要命的是这位小爷他们谁都不能得罪,甚至不能露出一分半点的不满神色,只得撑着打架地眼皮硬扛着,打碎了门牙往肚里咽。

奕䜣也皱了下眉头,事实上他心中的天平也是偏向俄国的。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偏偏有用一句话就扭转他心意的本事。

“请诸位大人不妨仔细想一想,抛开别的不说,自道光年间外夷来犯开始,到底谁是在华实际意义上的最大收益者。难道不是我们的好邻居俄国吗?”

众人沉默了半晌,不约而同地点头,欧美人总是要做生意,要钱,要通商口岸,而俄国不同,英国要的东西他要,英国没想到的土地和军港他也要,像是一只巨蟒嚼也不嚼一下就将大清整个吞下。

“依在下愚见,沙俄的野心比英美的野心更加可怕,英美的势力范围集中在印度,暹罗,菲律宾,一历次的战争来看,真动起手来至少最先波及的是广州,福州这些东南沿海地区,我大清仍可以应对,但沙俄不同,它地处大清之北,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一样将大清网罗其中,况且在沙俄眼中,我大清的大连旅顺以及威海卫都是他们绝对不会放弃的利益,就算我大清真的与其结盟,筹码也必然是大连旅顺,东北重镇,别说大清在辽东的龙脉保不住,就是京城到时也已经暴露在外夷的火炮之下。但是若我大清可与英美为友而与俄国兵戎相向,别说胜负尚不可知,至少也可打压俄国的嚣张气焰。”

奕䜣已经完全被沈哲说服,能达成这种效果,沈哲的口才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沈哲点名了沙俄对东北的觊觎,而在这些满清贵族的心里,沈阳的分量远远高于了北京。

奕䜣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缓缓道“各位觉得沈大人说的话有理吗?”

第六章 与英为友

第六章与英为友

最后一个官员离开的时候,沈哲看了一眼窗外,恭亲王的房间和他的是一个朝向,通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大本钟,此时指针正好指向九点一刻的位置,房间中陡然开阔了许多,沈哲却没留意迅速围绕在他身边的空旷感,他此时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揣测恭亲王的态度上,他本来觉得自己以辽东为筹码定然可以说服恭亲王与英国交好,可是直到先前会议的最后,恭亲王都没有表现出倾向于任何一方的意思,稳稳当当地做了两手准备。

“沈公子,你是否在想,本王方才为何只是询问众人对你意见的看法,而没有定下背俄之纲?”奕䜣语气平静,却一针见血地将沈哲的心思说了个通透。

沈哲慌忙施礼,下意识地替自己辩解:“方才言论不过下官一己之愚见,怎敢奢求王爷垂青。”

奕䜣闻言哭笑不得地哼了一声,这般不温不火的作风真不愧是李鸿章那精明人调教出来的,摇摇头道:“本王可对沈公子的见解佩服得紧的,至于本王刚才为什么只是问了官员们的态度是……”

“王爷行事周到,是沈哲疏漏了。现在……王爷无论做出何种决定,刚才那些大人们其实都已经和王爷站在了一条船上。”沈哲猛地灵光一闪,豁然开朗,可话一出口他又后悔,官场大忌不是读懂上司的心思,而是看出了上司的心思还不思掩饰反而在上司面前卖弄。

“哦?何以见得?”恭亲王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下眉毛。

沈哲无法,咬了下嘴唇生硬地道:“沈哲不敢揣度王爷的心思。”

奕䜣的脸色冷了下来:“本王和沈公子难道不在一条船上吗?”

沈哲猛地紧张起来,虽然他从来没觉得恭亲王有多平易近人,但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波澜不惊的。现在突然动怒他不得不严阵以待,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他们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恭亲王身边的可用之人实在不多,而他还这么一副明哲保身,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的确是有点不上道了。罢了,罢了,以他对历史上那个恭亲王的了解不能说是个百分之百的好人那起码也是个正常人,他又没有要某朝篡位,通敌叛国,那恭亲王也没理由会对他怎么样,索性就大家开诚布公算了,一直打官腔,用密语,一句话得想个半分钟他自己也累的慌啊。

“如果王爷最终决定与俄国同盟,那是应了刚才的大人们说的俄国这好那好,中俄感情深厚云云;如果王爷要与英国缔结同盟,那么沈哲刚才说俄国居心叵测不堪为友,也没有人反对。至于王爷为什么没有刚才就做决定而是要做这两手准备。宣瑜(沈哲的字)以为王爷有两点顾忌,其一,是英国虽然为当今世界的第一强国但断没有以一己之力单挑法俄的气魄,法俄虽然较英国实力微弱但不是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甚者顿了一下,不失时机地望了一眼恭亲王略为压低了声音道:“英国凭什么接受大清?”

恭亲王点了下头表示对沈哲推断的认可:“我等肩负大清兴亡之重任,不得不先天下之忧而忧。”

“关于这两点王爷大可不必烦心。”沈哲颇为自负地笑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花旗国建国只有百余年,其事实上还与英国有着类似于父子的感情,一旦发生争端,在不会严重妨害到自己经济利益的前提下,花旗国无论从立场上还是情感上都会站在英国一方,而刚刚崛起的普鲁士被夹在法俄两个国家之间,为了自保也势必会倒向英国势力,因此英国看似势单,实际上则是一呼百应。我大清有英国作为后盾,实际上也是与花旗国和普鲁士站在了同一阵线上,不但可以仰仗英国人的势力收回俄国法国的在华利益,也可以打消美德在华继续扩张的野心,对我大清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但这好事现在也只是空谈。”奕䜣苦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哲一眼,他的第二个顾忌还没有打消呢。

“定然不是痴人说梦,英人有他必须接受的理由。”沈哲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名年轻侍卫“只是刚才人多嘴杂,不堪言明。”

奕䜣顿时明白了沈哲的意思,只是那侍卫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奕䜣忠心耿耿,此次留下他也是自己有意为之。“此处在无外人,瑄瑜但言无妨。”

沈哲也不是傻子,见恭亲王这么说,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个还有几分稚气的侍卫是支不可小瞧的潜力股,便冲那侍卫笑了笑,那侍卫愣了一下,也对沈哲点了下头。

“英国虽然是当前世界上最强大的邦国,但是绝没有高枕无忧的资本,论钱财,他的资本大部分投资到了藩属国上,国内的流动钱款不及法国,从军事方面而言,海军虽然实力优胜,但在陆军方面相较俄国又有所欠缺,而与他对立的法俄两国,一个拥有欧陆最雄厚的财力,一个拥有欧陆最强悍的陆军,这种情况随时有导致欧洲各国力量失衡的结果,怎么能让一向秉承大陆均势政策的英国睡得踏实,在欧陆,现在他可以通过欧洲新贵——普鲁士遏制法俄两国的势力扩散,但是在远东的利益仍然处于无所保护的危险境地,英国的军事力量虽然驻扎在印度,算是在东方有个落脚点,但印度毕竟不是他英国的一个省,他有自己的民族,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灵魂,印度的驻军除了要随时准备对东方进行军事上威慑之外还必然要应对来自印度内部民族斗争的反抗,而俄国与东方诸国山水相连,其对东方的控制有英国防尘莫及的优势,关于这点相信英国高层已经开始有所警觉,现在英国与俄国正在争夺中东,又与法国争夺东南亚,而美国也在与西班牙争夺菲律宾,以大清的地理优势正好可以对这些地方形成制约,更何况大清能供给给各国的利益就那么一点,在英国人看来,自己独享当然好过和法俄去分。况且我们现在没有让他放弃在华利益,只是我们收回别人利益的时候他别插手管就可以了,对英国来说是不下本钱光赚利润的事,英人都是生意人这笔买卖他们为什么不做,至于我大清的理由自然可以是不堪俄国威压,而另外寻求庇护罢了。”

奕䜣赞赏地拍了下手:“瑄瑜果然是传承林公血脉,端是见解超群。这件事需尽快与英国交涉。”

“瑄瑜还以为此事绝不可大张旗鼓,应是中英双方心知肚明即可,一面法俄狗急跳墙,对大清进行报复。”

奕䜣思索片刻道:“本王与英国额尔金勋爵还有些私交,看来此时应当与英国进行一次密谈。”

“王爷英明。”和聪明人交流还是省事些。

“其实本王来英国之前就有一件事想要问瑄瑜你。”经过这一番对话,恭亲王和沈哲之间的关系显然是拉近了不少,沈哲没再自称下官,奕䜣也没一口一个“沈公子”。

“王爷请讲。”

“瑄瑜你是个赞赏欧洲的人,不同于那些死抱着圣贤书的腐儒,当初为何也反对开办工厂呢?”

第七章 断发

第七章断发

沈哲愣了一下,反对开办工厂?他沈哲什么时候反对过开办工厂?恭亲王是从哪儿听来的谣传,不管是现在这个沈哲还是以前那个,要论起搞洋务,那可是不掺和一点水分的思想进步,根正苗红。再者了,退一万步说,江南制造局建起来的时候他沈哲才多大,福州船政局开办的时候他才多大,要不是这次朝廷让他担任赴欧使臣,大清国上上下下知道他沈哲是谁吗?即便是他提出过反对意见,那不过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的言语,至于能传到恭亲王的耳朵里吗?还是,恭亲王在知道要与他合作后,特意对他进行过一番调查呢。

可是,就算是调查,恭亲王的眼线怎么比克格勃还牛,连沈哲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居然能查得出来,本事大啊!

沈哲努力回忆脑海中那些被自己忽略的记忆,终于被他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这件事离得不长,就是年前他自己一个人没事闲着溜达到了京师同文馆,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难免是要讨论一些国家大事,头脑一发热自然什么话都敢讲,他模模糊糊记得自己说过上海和福州办的工厂都是无用功这样的话,本来这只是几个投缘人摆龙门阵的场合,沈哲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说完就忘了,现在仔细想想,恭亲王所谓的“反对办工厂”可能就是指这件事。

“瑄瑜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见沈哲若有所思,半天不说一个字,奕䜣以为是涉及到了湘淮势力内部的一些隐私,毕竟湘淮的人张罗洋务,办工厂,练新军,建新式学堂,哪一样都少不了和大笔的银子打交道,哪一样也少不了与地方乡绅地主的交涉,湘淮军的官员鱼龙混杂,有坚持操守,誓死护道的义士,但更多的是靠军功位居高位的莽夫,这些人没什么道德立场,除了忠于自己的主公,上战场杀敌更多的是为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谋求富贵;如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蟒袍加身,怎么也不能能指望他们十年知府,两袖清风。要说沈哲还算是个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人,他们沈家也不是其余阡陌之中的,但毕竟众所周知湘淮集团内都是血脉相连,基本上是靠私交的纽带维系起来的,无论湘系和淮系怎么勾心斗角那都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轮不到宗室来插手,更别说沈哲这样一个有需要依靠湘淮势力支撑自己日后前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和他奕䜣几句话投机了就把自己人给卖了。

沈哲听恭亲王这么一说,立马明白了恭亲王的意思,凭那些地方上湘淮势力官员的所作所为,沈哲要替他们洗白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样一个官场里混,他沈哲能保证自己以后当个清官那都是要感谢八辈子祖宗保佑的。沈哲倒不是怕别的什么,就是担心恭亲王去怀疑他身边和他关系亲近的人手脚不干净,要说湘淮军里的清官的确是不多,但是和沈哲走得近的还真是湘淮军里的稀有物种,除了沈哲的干爹李鸿章晚年和俄国人有点不清不楚的事儿,其余的人那都是实打实地身家清白,朝廷给多少俸禄就过多少钱的日子,不能毁了人家的名声。

又是片刻思索,心中规划了个大概:“怕是王爷听闻的有所参差。”

“参差?难道瑄瑜没有说过,江南制造局和福州船政局无可强国这样的话吗?”奕䜣皱了皱眉,他知道他的情报工作那是比不上西太后的厉害,但现在不过是去同文馆跟几个毛头小子套套话而已,又不是让他们窃取什么机密决策,难道这也能出差错。

“这话,瑄瑜的确说过,但是瑄瑜并不是指江南制造局和福州船政局不该办,瑄瑜只是认为所谓洋务,不该像现在这么办。”

“现在的洋务有何不妥呢?”其实奕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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