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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最蓝的天空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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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好了,等我的孩子满十八岁,就不管他了。我六十岁就去养老院,打打麻将,晒晒太阳。身体好就四处走走,到年轻时想去而没去成的地方。如果有幸活到七十岁,就申请安乐死,那时候,我们国家应该有安乐死的相关法规了。两腿一蹬,眼不见心不烦。

派出所东边的一家饭馆开张,老板邀请我参加开张庆典,他缠我了三天,我终于被他的虔诚打动,答应在午时三刻准时赴宴。我赶到时,餐馆里已宾朋满座,乌烟瘴气。全乡的头面人物一个都不缺,肥头大耳的乡长正举着酒杯在致贺词,说餐馆的开张,将促进全乡经济的发展,是对全乡经济建设的贡献。说得好象这是一家外资企业。有人一把将我拽进去,说所长来迟了。乡长赶紧说,罚酒。乡长的狗腿子赶忙给我斟满酒。我像《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双手抱拳说:“失敬,失敬。”

酒是要喝的,但不能被别人罚着喝。我冲老板一招手说:“马老板,来,把这杯酒干了,我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马老板卑躬屈膝的捧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我才端起酒杯对乡长说:“乡长,这杯酒敬你。感谢你长期以来对派出所工作的鼎力支持。”心里说,撑死你龟儿子。这家伙最烦!乡里给村民发退耕还林的补贴粮他都要叫上派出所。前任所长就是因为不听他使唤,而被他暗地里告下课的。我必须和他处好关系,但又不能被他捏在手掌心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常和他一起吃吃喝喝,让他的一些把柄落在我手里,如果哪天撕破脸皮,我也有本上奏。

大家推杯换盏,酒性正酣,吴越打来电话说:“乡上的民政助理和专武干事喝醉酒在外面打起来了。”简直是天赐良机!我悄悄走出餐厅,不慌不忙的吩咐:“先用摄相机把打架的场面摄下来。然后让全所的干警一起出动,开着警车,将警灯警笛全部打开,把打架的两人带回派出所,我随后就到。”吴越和格桑是我的两员勇将,两人二十出头,涉世不深,但脑袋够用,有些事不需要我点穿他们就能心领神会。

人家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一点都不假,终于让我逮着机会收拾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长了。

挂完电话,我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上,乡长抱着我的头,喷着酒气给我分析全乡形势。要我紧跟他的步伐。言外之意就是,他说一我就不能说二。我不停的点头,心想,你就等着出丑吧。

我举起酒杯正准备和乡长共饮,外面突然警笛声大作。乡长问我,怎么了。我装着一无所知的摇头。一会儿李东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乡上的两名干部在街上打架,现在被带到派出所了。”

乡长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放下酒杯说:“走,快去看看。”

打架的两人鼻青脸肿的坐在派出所里,乡长气得破口大骂:“流氓!地痞!”我给吴越使眼色,他赶紧把摄相机打开让乡长看,两人像两只公鸡,正扑腾着大打出手。乡长气得发抖。我站出来说:“没事了,都是内部人,让乡长把人领回去教育一下就行了。”格桑说:“张所,我们已经报到县局了。”我立马装着生气的训道:“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向我汇报就直接往上报?”格桑小声说:“你和乡长在喝酒,我们怕扫你们的兴。所以就自作主张了。”我感觉到乡长有些紧张,果真报上去,对他的政绩多少有些影响。他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转身出门,我跟出去。

他小声问我:“张所,咋办?”

我说:“你别着急,我想办法把案子消了。但程序还是要走,呆会儿给他们取完笔录,你就先把人领回去,我们暂不做处理。”

乡长很感激的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临走,我当着乡长的面就像骂儿一样,把那两名干部着着实实教训了一通。然后,让乡长把他们领回去。乡长边走边骂:“两个龟儿子,尽给老子丢脸。”

这一招带来的积极意义是相当大的,乡长在我面前没有从前那么大的架子了,不管在那里遇见都十分热情。乡上开会,他也是亲自给我打电话,再也不是像从前那样只派个文书来叫我。这件事还在老百姓里面传开了,说这个所长是六亲不认的,连乡上的人都敢收拾,最好别招惹他。派出所的地位明显提高了,所里的几个年轻人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陈队明天去上任,局里设宴为他饯行,部分科所队长坐陪。所有的人都忙着给他敬酒。文毅特别兴奋,像过年一样打扮一新,上蹿下跳的张罗着。他一定认为,陈队走了,。电子书刑警队长的位置就非他莫属了。

他拉着陈队的手,眼泪汪汪的说:“我们真舍不得你走,刑警队的大梁,只有你才挑的起。”我估计,他是喝多了,觉得自己在做梦,他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了证实一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我喝着酒,看形形色色的人们忘情的表演。文毅走过来,对我说:

“陈队待你不薄,去给他敬杯酒。”

“我和陈队的感情不在一杯酒中。”我坐在椅子上没动。

文毅不高兴的走了,转眼又换上一幅笑脸,向别人敬酒。

我突然开始讨厌他,心想,要是让你这号人当上队长,刑警队还不得成一锅粥。突然想起余波的话,我借着酒兴,在卫生间里,给全局所有自认为关系不错的人打了一个电话,希望选大队长时投我一票。

“张远之这小伙子,特别能干,能文能武,是个人才!你们有的人,工作一辈子的成绩,还不如张远之工作一年取得的成就……”这是局长在全局大会上对我作的评价。我想,我有竞选大队长的资格。

从卫生间出来,我兴致勃勃地端起酒杯,给在座的每人敬了一杯酒。其实,我将酒含在嘴里,趁人不备时吐掉。阅历让人丰富和成熟,也让人世故和圆滑,岁月的河流已冲去我身上的土气。当我在街头翘着二郎腿,心安理得的让一位老太婆给我擦皮鞋时,我已淡忘了故乡灰褐色的土地。

蔡畅也过来敬酒,和我称兄道弟。

我放下酒杯后,弹去洒在罗蒙西服上的酒珠,面对所有人微笑。

伊然结婚,全局的人都收到了请柬,唯独没有我的。是兰心帮她发的,问我,去不去?

“不去,就没见过心胸这么狭窄的人。”我说。

“是啊,她这点没做对。”兰心附和着说。

但我在心里还是感激伊然,在我第一次下乡时送我礼物,让远在异乡的我感受到被人关怀的温暖。

陈春艳和杨主任吵架了;据说她不服从杨主任安排的工作,他们以前就因为评选优秀的事闹过不愉快,这次矛盾终于被激化了,圆滑的杨主任也没能逃过这一劫。陈春艳从办公室闹到院坝里,全然不顾警察形象。越是有人劝她,她越起劲。直到局长铁青着脸,挥舞着拳头如雄狮般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她才夹着尾巴不作声了。

我估计,我和伊然的好事就是被陈春艳这个长舌妇破坏的;要不然伊然怎么会晓得我和晓雨的事情。

我暗自想,杨春艳要是和文毅那小人结合,整个公安局就热闹了。

开车路过伊然结婚的地方,人声鼎沸,挺热闹。文毅从里面出来,两腮通红,看来有些醉了。见我的车过来,忙招手拦住。他上车,混身的酒味。

“伊然结婚,你怎么没来?”他问。

我笑笑。他突然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问:

“听说,你对刑警队长的位置也感兴趣?”

我冷笑了一声:

“文哥,你一定喝高了。”

“不,如果兄弟有此打算,当哥的一定不和你争。”他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我想起,那晚在卫生间里给别人打过的电话,觉得好笑。

“说实话,我喜欢在派出所呆着。”

“兄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你不明白?”

“高处不胜寒。”我不想和他扯蛋,伸手把汽车音乐开大。姜育恒的《再回首》让人思绪万千。

再回首

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

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

恍然如梦

再回首

我心依旧

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

文毅没趣的下了车。车穿过黄昏,驶入毛垭草原浓浓的夜幕中。车窗外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我努力的寻找着自己---那个大渡河畔农民的儿子。我有些迷茫,小时候,父亲说,如果,迷失了方向,就找北斗星。我使劲找着北斗星的位置,原来它一直在我身后。

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车上丢了一条玉溪香烟。这段时间总有人请我吃饭;总有人给我送烟酒;已经记不得有谁送过我什么了。我曾拒绝,我曾逃避,我曾因为自己的单纯碰了一鼻子的灰。在某一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我要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学会遨游;只要不被呛死就是一种成就。

派出所现在用的摄相机,就是我用别人送我的一条中华香烟换来的。我给局里反映了几次,都没着落。那次过中秋节,月圆之夜,我找到分管警务保障的副局长,以到他家里祝他中秋快乐的名义,把薄礼献上。并委婉的提出派出所需要配台摄象机的几大理由。没过几天,办公室就让我来领东西。

兰心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我说,我开车在毛垭草原发神。她小声说,她在给伊然当伴娘。伊然喝醉了,说我无情无意,她结婚我都不来。“你是不是过来一下?”她问我。

我说:“你真是个猪头,这个时候我来干什么?你脑瓜里装的是水啊?!”

兰心被我呛得半天没话说。

脑袋有些昏沉,我闭上眼睛靠在坐椅上。办公室的杨主任曾在背地里说,张远之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我问自己,这些年你想了些什么?你做了些什么?

郁闷的男人,在夜晚是脆弱的,也是最容易犯错误的。这时候,特别希望有一位异性陪在身边。想给李敏打个电话,她也是一个孤寂的女人。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趴在方向盘上笑了,骂自己:“混球。”开始想念我的齐月。

我点燃一支玉溪香烟,给齐月打电话,她还在为前几天,我禁止她去看望她的同学而耿耿于怀。说,那是她中学时最好的朋友,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你干脆嫁给他嘛!这样可以天天在一起。”我几乎是不加思索就说出了这句话。

她骂了一句:“畜牲。”便挂了电话。我为我的鲁莽后悔,赶紧打电话道歉。她得理不饶人,又哭又闹的和我理论。诓也诓不好,劝也劝不到。没办法,我把电话放在一边,数窗外的星星,过了很久,估计她情绪稳定了,才拿起电话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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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全局开干警大会,选举刑警大队长。办公室通知;各科所队除值班人员;其他人员一律参加会议。早上;我带上心腹格桑和吴越;准备回局里。当车驶出派出所大门时;突然不想去了。我给局里所有和我关系不错的人挨个通了电话;希望他们投我一票;所有的人都满口允诺。然后;我给办公室打电话说;我来不了;车在半道抛锚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挂上电话;格桑问我;去哪?“去钓鱼。”我说。俩人愕然的看着我。我满有把握的挥挥手;说:”走吧。”

钓鱼的乐趣不在鱼上钩的瞬间;而在等待的过程。就像我等待选举的结果一样;这比脱光衣服跳进水里摸鱼;要惬意的多。

当我细细品味鲜美的鱼汤时;接到余波的电话;刑警大队长的人选已确定;我差五票;蔡畅的票也不够;文毅的票差的更多。这一点让我很欣慰;在失落中有点幸灾落祸的高兴。我暗自想,我得回一趟局里里,看看文毅落魄的样子。

有些日子总让你心烦,有些人你看着就不顺眼。

我开车回局里,一辆黑色牌照的越野车停在半道上,从车上下来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操着普通话招呼我,我问什么事?他指着车里的两男一女说:“这几位是日本来的客人,我们的车坏了,你赶紧找个修理工来看看。”

“这荒郊野外的,我上那去找修理工。”我说。

“你是警察,总得给我们想个办法。这几位可是日本客人!”他说。

听他那口气,让我想起电影里跟在山本小队长后面的那个汉奸。他就差在这句话前面加上“皇军说了”。我向来对日本人没有好感,尽管有的书上说,大多数日本人是好的。我就没有搞明白,当年践踏我国土,杀害我数十万同胞的日本人,他们应该算多数还是少数。不过,出于职业道德,我还是礼貌的问:“车出什么毛病了?”

“无法启动,不来油。”眼镜回答。

这段时间,派出所的那辆破越野车让我积累了不少排查故障的经验。我检查了一下,估计是油泵线路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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