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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神笑-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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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儿定睛看她,目光犀利。

亭兮淡定回视,继续说道:“我的行踪必在天帝的掌握,有些话今日不说,只怕往后没有机会。师妹,我重生之后总觉内丹有异……”

冷不防,夜空响起惊人的雷声,硬生生打断了亭兮未完的话。

亭兮一怔,再张口时已是神色茫然:“师妹,我刚刚说到哪儿?”

伍儿不由地皱起眉来:“说到你的内丹有异。”

“是吗?我有这么说过?”亭兮抬手按住眉心,绝色面容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自重生后,总是莫名头痛,忘性也大得异常。”

伍儿静静地审视她,神色沉冷。亭兮师姐看起来并不像在做戏,那么,一定是天帝在助她重生之时使了计。

“亭兮?!”

方才那声不寻常的雷响,令墨隼去而复返,他同伍儿先前一般惊愕,下意识却是一把拉住伍儿的手,将她拽到身后,保护之意不言而喻。

亭兮的视线轻轻落到二人相握的手上,眸中闪过几许落寞,唇角牵起一个微笑,若无其事地唤道:“小墨,好久不见。”

墨隼心中警觉,不与眼前这白衣女子说话,转头对伍儿道:“又是琅琊在搞鬼?”

伍儿暗暗苦笑:“恐怕不是,这回是亭兮师姐本尊。”

墨隼面上不见喜色,只稍稍松了口气,并未放开握着伍儿的手,抬目与亭兮说道:“恭喜你重生。”

言语简洁,简单到只有“恭喜”。亭兮唇角的笑容僵了僵。即便她已经猜到小墨爱上了伍儿师妹,即便她已经劝自己放下,可心底深藏百年的那份情,却不是说忘就能忘。

不露痕迹地深吸口气,亭兮扬起脸,深深凝视墨隼,柔声道:“小墨,若得幸福,就放下怨恨吧。就算魂魄不全,也能与心爱之人逍遥人世间,如此还求什么呢?”

她转眸看了伍儿一眼,微微一笑,便踏风远去,风姿飘逸动人。当年她甘愿为小墨魂飞魄散,如今又怎能看不得他幸福?只要他好,她亦好。

天上月儿依旧皎洁,夜色静谧,惟有徐徐清风拂起地面上两人的衣袂,窸窣作响。

伍儿见墨隼不吭声,便跟着沉默,顺着他的目光遥望亭兮离开的方向。虽然他没有露出任何异状,可心底终究是有波动的吧?毕竟,那是近千年来唯一感动过他的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墨隼忽然叹了口气。

伍儿微惊。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叹气,难道……

只听墨隼沉声道:“亭兮重生之事怕有蹊跷,对方不是冲着我来,就是冲着你。”

伍儿低头摸了摸腕上的佛珠,无声地笑了笑。没想到她竟然开始有些患得患失了,怕他终于发觉他真正钟情的是亭兮。

“傻笑什么?”墨隼回转过身,伸手胡乱揉了揉伍儿的发顶,嘴角慢慢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刚刚我若对亭兮多说几句,是不是有人要打翻醋坛子了?”

伍儿也不反驳,笑意吟吟的。从前她对情爱懵懂,现在既已醒悟,为什么要矫情不认?老实说,她确实很满意他刚才对亭兮师姐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

调戏不成功,墨隼又胡乱揉了几下伍儿的头发。

伍儿“啪”一声拍掉他的手,肃容道:“亭兮师姐说,她的内丹有异。”

她把之前的对话原原本本转述一遍,听得墨隼脸色渐冷,半晌才迸出一句阴森森的话:“天帝老儿活得不耐烦了。”

“嗯?”伍儿疑道。听他话里的意思似有对策?

“随我去魔宫。迟点我再去收拾绯尧。”墨隼拉着伍儿就走,不理会她对他后半句的抗议。

尚未动身,一道赤光迎面袭来,炽热胜火。

墨隼把伍儿护在身后,伍儿挣脱开他的手,与他并肩而立,眯眼望向来人。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可爱男孩站在两个火轮上,笑嘻嘻地看着两人,稚声稚气地道:“奉天帝御旨,特将枯木神器赐予魔君。”

他也不等二人反应,反手一翻,白嫩的掌心燃起熊熊烈火,火中一截枯木清晰可见。不过须臾,可令万物回春的枯木神器就焚烧殆尽。

墨隼的身子略微震了震,显然是第八魄归体了。

那小男孩做完该做的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踏着火轮隐没于夜空之中。

“第八个神器……”伍儿望着墨隼,清美的脸庞浮现微妙难言的神情,“得来如此容易。”

墨隼用眼角余光扫了她袖口一眼,似笑非笑:“你不是我的囊中之物么?”

伍儿不响。天帝此举,真可谓老谋深算。墨隼若想魂魄齐全,惟有拿她开刀。

二人去往魔宫,一路无言。

刚踏入黑蛮大陆,就吃了一惊。万年沼泽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散发阵阵异味。远眺各座山林,触目所及皆是伤痕累累苟延残喘的魔兵。有眼力好的魔兵看见墨隼,连滚带爬地奔下山,仓惶禀道:“魔君!天界大举来犯,琴魔道行尽毁,已与废人无异!棋魔不甘折辱,自毁内丹而亡了!”

墨隼面色铁青,一双异色瞳眸几乎渗出血来,额角青筋不停抖动,怒至极致,竟是一言不发。

伍儿只得代问:“天界派了什么人来此?”如此厉害?

那魔兵跪在地上,心有余悸,颤颤回道:“二郎神率领一万天兵强攻进入黑蛮,原本琴魔和棋魔尚可率众抵挡,谁知前不久一个白衣女子如入无人之境,犹如女罗刹,但凡她经过之处必有伤亡,连琴魔都被她毁了根基!”

是亭兮!

伍儿心中震惊。那个送枯木神器的小男孩拖延了她和墨隼,恰好给了亭兮时间。以她神女之身,外加天帝不知给了她什么神秘力量,夷平黑蛮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二郎神攻打黑蛮只怕不是一时半刻了,却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没有人给墨隼传达口信,可见天帝早有部署。现在想来,当初修仙门派围剿魔界,也许只是天帝布的一个局,只为了一步步证实她的真正身份和真正力量。

想到深处,伍儿不禁感到恐怖。她的亲外公,这样的城府深沉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牺牲无辜性命。

墨隼咬着牙根,两颊绷得极紧,始终一声不吭,忽一挥袖,玄光大涨。那受伤的魔兵大惊失色,回过神才发现魔君治疗了他的外伤,而眨眼间魔君已不见踪影。

伍儿紧跟其后,担心他暴怒之下做出冲动之事。

墨隼在满目苍夷的山腰找到了琴魔蓝沁。往日妖艳媚人的女子此时像一朵枯萎了的花,脸如沼泽般漆黑,耷拉着的眼皮底下眼珠子微微滚动,竟是连睁眼力气都没有。

墨隼探出一只手,半悬在蓝沁的天灵盖上方,掌内玄光幽暗。

“魔君……”过了好一会儿,蓝沁才喘上一口气,哑声道,“魔君不必费力,属下已经废了,再不能为魔君效力。”

魔君依旧沉默,手掌下的光芒越来越盛,极其刺眼。蓝沁虚弱地颤动了一下,声音变得破碎:“魔君……万万不可……”

一旁的伍儿看出端倪,快速按住墨隼的肩头,急道:“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诡计!”

墨隼的手一顿,掌下光芒褪了些许。

伍儿稍稍安心,再劝道:“蓝沁已伤了根本,你保住她一口气就足够让她重新修炼,虽然几百年道行就这么没了,但总算人还在。如果你强行把大量魔气渡给她,莫说她受不住,你自己也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倘若天庭再次派亭兮师姐来,我未必有把握能击退她。”

墨隼缓缓收回了手,半阖双目,不知在沉思什么。他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声,神色极冷,周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杀气。

过了很久,他沉沉地吐出四个字:“此仇必报。”

魔宫,密殿。

置身这漫地仙骨的暗室,伍儿心中五味杂陈。第一次来此时,她对许多事尚未开窍,执着于仙道,执着于所谓的正道。

然则,何谓仙,何谓魔?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天地混沌,初有人类,那时候没有正邪之分,没有仙魔之道。后来一部分人聚集在一起,自诩一派,而又有另一部分人不苟同那一派,便有了分歧,有了争斗,自然也就有了胜负。胜者为王,自此定下所谓正道。

伍儿坐在白玉雕像边,轻声道:“娘,你希望我站在哪一边?”

她取出父亲的手札,翻到最后几页,细细看完。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雕像的玉足上,泛起微光。

“娘,原来你怀我怀得如此艰辛。”伍儿依偎着雕像,嗓音低柔,“娘,你恨外公吗?”

纵然是得天独厚的天女,在身怀六甲之时被逆仙链横穿琵琶骨,怕也痛彻心扉了吧?天帝当真狠心,竟下得了手。

“娘,也许你并不恨。”伍儿微微一笑,自语道,“其实我也不恨,只觉那是一个很陌生的人。但很可惜,他容不得我,那么,我只有反击。”

话毕,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手札上,然后放回玉雕的足下机关里。

霎那间,阴暗的密殿亮如白昼,玉雕爆发出逼人眼目的强烈白光,照亮每一个仙骨雕成的摆设,那些骨头竟滋滋声响,像被火烤一般,一点点融化,直至消失殆尽。伍儿沐浴在白光下,一双血色瞳眸亮得惊人,依稀可以窥见当年魔尊的丰采。

魔尊虽逝,终究留了后招。他自毁内丹之前,封存了一股力量在玉雕之内,伍儿得此力量,便是继承了魔尊的衣钵,弑神功不学自成,无师自通。不过到底还是差了一点,最后一层弑神功需要自己去悟。

当白光消散,密殿内已无一件摆设,所有仙骨消失无踪,半点不留。伍儿望着依然完好的玉雕,轻轻笑了笑。父亲对仙界的恨,对母亲的爱,都如此明晰而强烈。有父亲的遗骨作陪,相信娘亲也不会觉得孤单。

抱了一下玉雕,伍儿离开密殿。

外面的大殿中,墨隼静立冰凉的玉石之上,似是一个姿势维持了良久,看上去亦像一座雕像。

“你带我来魔宫,是因为这股封存的力量?”伍儿走到他身旁,温声道,“接下去,你有何打算?”

墨隼半阖着眼,长睫掩盖眸底的神色。现在她已远比他强大,他要想魂魄齐全再无可能。并非他计较,只是很难习惯这样的局面,好像他如今弱得需要她保护了。

“无尘珠和霞光佛珠……”伍儿看着他,若有所思,慢慢说道,“或许有其他办法可以脱体,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若有人知道,那必是天帝。”墨隼扬起眸子,淡淡道,“他已存着挑拨我们关系的心思,神器之事可能将会成为他的一步棋。”

伍儿点头,心中暗道,怕只怕他一语成谶。她不确定现在的他更在乎魂魄完整力量强大,还是更在乎她。

墨隼眯眼瞧着她的神情,扯了扯唇角,转移话题:“既然神器的事急不来,那就先解决另一个问题。”

伍儿立时反应过来,忙道:“这个更不急!”

“你怎知不急?”墨隼伸手一带,把她拽进怀里,低头凑近她的唇瓣,“我觉得很急……”

他故意拖长尾音,暧昧万分。伍儿脸颊泛红,佯装听不懂,抬起眸子笑眯眯地回道:“本以为凡人才有三急,没想到堂堂魔君大人也有这种急。快去茅厕吧,别不好意思。”

墨隼环在伍儿腰身的手一用力,她整个人便贴上他,他的呼吸近在她唇上,语声似呢喃情话:“这般伶牙俐齿,不修理你不行。”

两人的唇轻轻碰上,只是这样贴着,温热而勾人。

墨隼的唇一向清凉,此时却渐渐热起来,他没有移动,仅是紧贴着伍儿的粉唇。纵然克制着,欲望仍不受控制地升腾,他的脸有些发红,呼吸略显急促,终是忍不住狠狠推开她,恼怒地低喝一声:“该死的绯尧!”

伍儿后退两步,抬眼瞧他,有点想笑。比起冷冰冰的“大魔头”,这样的他更像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你敢笑出来试试!”墨隼冷哼,眼刀凌厉。

伍儿挑眉,一本正经地道:“我没笑,你别冤枉我。”顿了顿,再道,“当务之急是备战,绯哥哥那儿就先别去找麻烦了,莫让天帝钻了空子。”

似在应验她的话,魔宫上方的大地突然震动起来,隐约能听到魔兵的叫嚣声。

墨隼面色一沉,不及多说,即刻赶去。

泥泞的沼泽地上空,一个白衣女子凌空而立,容颜极美,风华极盛。她踏着一朵祥云,俯瞰黑蛮,并未把严正以待的魔兵看在眼里,只是静静地环顾,直到看见墨隼出现,美眸才绽出光芒。

“小墨!”她呼唤,一如百年前。

墨隼飞身而去,停在半空与她遥遥相对。

“小墨,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亭兮似乎感受不到墨隼的冷漠,踏云靠近,递出一面石镜,“当年你一直想看一看九天史册,今日可以如愿了。”

墨隼抿着薄唇,并不去接。

“你不信我?”亭兮嫣然一笑,扬袖掷出石镜,“女娲石无法作假,你自己看。”

镜子悬空,逐渐变大,镜中映出奇妙的景象。

墨隼倏然射去一道魔光,精准地击中女娲石镜,镜中影像骤暗。

“小墨,你不想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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