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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神笑-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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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儿颤着长睫睁眼,迷糊道:“谁是朝儿?”

她缓过神来,发觉自己躺在他怀中,顿时跳起,警惕地站到一旁。

“你在密殿中看见的一切,这么快就忘记了?”墨隼勾唇扬笑,语气亲和而惑人,“你是魔尊之女,与我分属同门,今后我不会再起意杀你,放心。”

“胡说!”伍儿驳斥,“我才不是什么魔尊之女,我只是普通的凡人!”

“普通的凡人?你骗得了别人,难道骗得了自己?”墨隼眉梢轻扬,淡笑睨她。

伍儿抿了抿唇,一时没有接话。她没有忘记密殿中看见的一切,那玉雕女子与她极像,还有札记上的遗言——吾儿,谐音伍儿。这些都是巧合吗?

魔宫的原主人是上古魔尊,有能力弑杀众多仙人的也必定是他。若她真的是朝华天女与魔尊的女儿,那么害死她母亲的就是天界天规?

这样算起来,她和魔界是友非敌,天界才是她的仇敌。

墨隼给她时间静思,半晌才道:“想明白了?”

“不!”伍儿用力摇头,无法接受立场瞬间逆转,“我一定不是朝儿!我叫伍儿,是霁宸上仙的徒弟,仙门的弟子!”

“无妨,你终会弄清楚自己是何人。”墨隼并不急,神色从容,“你把那只兔子叫出来,我有话问它。”

伍儿捂着衣兜,防备看他:“你休想伤害萝卜!”

墨隼挑了挑眉,笑道:“一只小小兔子,我何须花费力气伤它?”

白绒绒的脑袋钻出伍儿衣袋,兔子怯怯地出声:“找我何事?”

“你步步引导朝儿,必是为了帮她开启元神,她与你有什么渊源?”墨隼望了伍儿一眼,决意唤她的新名字。

“没有渊源。”兔子缩缩脖子,只露半颗头在外,小声道,“亭兮神女,朝华天女,情谊笃厚。”

它嗖地躲回去,不肯再多透露。

墨隼何等明锐,半眯瞳眸,分析道:“亭兮和朝华天女皆已陨,这只兔子想必与她们有主仆之情,因此忠心耿耿寻回朝华天女之女,助其得道。”

伍儿闷不吭声。他处心积虑不就是要证明她是朝儿么?是又如何,她怎么都不会助纣为虐!

墨隼站起,浅浅的笑意噙在唇边,似温存,似邪气。第一步棋已下,下一步不必他亲自动手,自有仙门那些人代他落子。

“朝儿,魔宫没有食物,只有酒酿,你可以喝一些充饥。”他衣袖一扬,从椅下不知何处搬出几坛子陈酿。

他拉住伍儿的手,走到大殿中央,随性地席地盘腿坐下,塞一坛酒到她怀里。

伍儿心情烦闷,听他一直唤她“朝儿”,更觉烦躁,捧起酒坛就饮。烈酒入喉,火辣辣地刺激着喉舌,却有过瘾的感觉。伍儿猛灌了几口,咂咂嘴,开口道:“如果我是魔尊的女儿,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放我走?”

“你是魔尊之女,应该现在就交出神器,让我击退来犯的仙门之人。”墨隼也端着酒坛饮酒,动作利落而不失优雅。他的语气不含逼迫之意,只是难掩野心和狂傲,仿佛神器已是他囊中物。

伍儿抱起酒坛,咕噜噜牛饮,不想再提神器,似醉非醉地道:“本来我以为我可能是亭兮转世,但如今看来,机率甚微。你身边那个女子才是亭兮,你得回爱人,可开怀?”

墨隼沉默喝酒,没有回答。

伍儿轻笑起来,又道:“我这问的是什么傻话,你肯定很开心,既离开了镇魔鼎,又与旧情人重聚,人生乐事,莫过于此。”

墨隼脸色沉寂,不发一语。

半坛子黄汤下肚,伍儿小脸绯红,醉醺醺地说着:“你已经有了亭兮师姐,若再对我动情,如何对得起她?”

墨隼目光渐渐锋利,划过她红扑扑的脸蛋。她是借酒装疯,还是真醉?

伍儿半躺在地,咕哝道:“世上烦恼太多,哪里像龙王说的那样,只有寂寞。我不如醉死在这里,不出去,不管你们抢什么神器,随便你们打得你死我亡。”

她侧卧着,眼睛半眯,浓密的睫毛垂掩下来,隐藏眼底的情绪。她与亭兮师姐不同,师姐回到了大魔头身边,就抛却世间一切,不念师恩,不理父仇。羲神是师姐的父亲,为了伏魔而自毁神身,师姐难道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介怀?

她却做不到。师父对她有三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她不能背叛师门。可若她果真是仙魔之子,母仇如何能无视,如何能与父亲背道而驰?

“朝儿。”墨隼搁下酒坛,和她并肩躺下,嗓音凉薄,不急不缓地道,“我从未说过亭兮是我的爱人,你无需介意,更不用吃醋。如果你爱上了我,我就让你长留在我身边,共同进退。”

诱情的话十分动听,伍儿笑容可掬,侧眸看着他:“你不爱亭兮师姐?她为你遭受磨难,牺牲良多,好不容易回魂重生,你忍心负她?”

“不曾爱过,何来相负之说?”墨隼翻身侧躺,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眼眸,“当年她被我拘禁在黑蛮三个月,不知因何爱上我。她是灵慧且温柔的女子,该软时软,该强时强,后来日子久了,我真心钦佩她,接纳她转敌为友,但也只止于此。”

这一番剖心的话,他说得真诚,像是对她毫无保留。伍儿“唔”了一声,道:“你说得她那样好,这般好的女子你都没有爱上,可见你无心无情,如此薄情之人,又凭什么让我动情?”

“你怎知薄情之人不会变得深情?”他语声轻缓,眼神灼灼,光泽邪魅勾人,“不曾尝过情爱滋味的人,犹如一座尚未被挖掘的宝山,当这样的人动了真情,或许便是矢志不渝的深爱。你不想试试?”

“你在诱惑我……”伍儿笑盈盈的,醉态娇憨,眨眨眼,道,“我听出来了。你这个计谋已露陷,可有别的说服之词?”

“不需要说服,情愫若已滋生,你的理智迟早会自动消失。”他伸指,轻勾起她的下巴,低低地道,“回想一下我吻你时的感觉,是否心跳怦然,浑身发热,身体反应不受理智控制?”

伍儿微怔,偏过脸去,反问道:“你呢?怕是你心跳怦然,浑身发热吧?”

墨隼亦是一怔。身体的反应确实不受控制,此时她近在咫尺,他隐有冲动,想将她搂入怀,再吻一次,确认那躁动的感觉是真是假。

“感情的事很微妙,你在乾坤镜中看了我三年,也许日久生情,早已对我动心,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伍儿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她对男女感情一窍不通,如他一般迟钝。

“倘若真是这样,你更可以放心地爱上我。”墨隼不露异色,轻松地把话锋推回她身上。

“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那就算了,打个平手,你让我走吧。”伍儿神态惫懒,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墨隼低笑:“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不需要说服对方,只需听从心的声音。”

‘文}伍儿懒懒回道:“你先听听你心的声音。”

‘人}空气中飘散着醇厚的酒香,浓烈醉人。两人都是四两拨千斤,不着痕迹地运用辩才,诱情攻心。然而感情的确无关理论,是身的悸动,心的旌摇。

‘书}冰凉的黑石砖面上,两人一起躺着,似醉了,又似酒后更清醒。方才各自说的话,悄悄回荡在自己耳边,静默中气氛愈显微妙。

‘屋}突然有一道传音穿过殿顶,直透而来。

“魔君!仙门在黑蛮外叫嚣,要我们交出仙门叛徒!”

墨隼瞥了伍儿一眼。伍儿合眸似已睡着,波澜不惊。

“不必理会!”墨隼运气扬声,回道。

“他们捉了陆沼,要求魔君亲自带叛徒伍儿去换人!”琴魔蓝沁的声音传来,接着转为棋魔冷静的嗓音,“魔君,这恐怕是仙门设下的陷阱,他们必定已布好天罗地网,引你现身。”

墨隼冷笑,问道:“带头叫阵的是何人?”

“梵山仙门的玉机子,此外,另两大仙门的人也齐集在黑蛮外的逍遥湖畔。魔君,属下认为,无需为了陆沼一人而冒险。”

墨隼笑意森凉,冷冷道:“我若不现身,有损我方士气,更让人笑我是无胆匪类。告诉他们,三日后天亮之时,我会出现在逍遥湖。”

“他们扬言,如果明日魔君不去救人,就把陆沼挫骨扬灰,焚毁内丹!”

“好一个挫骨扬灰!”墨隼一掌怒拍在黑石砖上,砰然巨响,相连着的几块砖石碎成粉末,碎屑飞扬半空,“他们敢伤陆沼一分,我就要他们死十人!”

他周身戾气骤烈,魔宫中寒气越浓,伍儿静静地睁开眼。仙门要惩治她,魔头要夺她身上的神器,两边都是险境。纵然如此,她还是要出去,必须对师父有所交代。

“你想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去?”墨隼转头看她,语气无温,“去了,仙门必不饶你。留下,我可保你周全。”

“周全的代价是不是要用神器来交换?”伍儿淡淡一笑,轻浅的笑容中蕴着倔强的决然,“我要回霁月山。”

“你真固执。”墨隼嘲讽一句,并未多劝。她要步入绝路,他乐见其成。

伍儿安静敛眸。不知道龙王现在如何,她不能无情无义,毫无担当,躲避在魔头的地方。

墨隼环过一臂,半搂着她,凑近她耳旁,放轻声,道:“明日我就要去迎战仙门,还剩一夜的时间,你真不打算把霞光佛珠给我?万一我战死,灰飞烟灭,你于心何忍?”

“你不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伍儿掀了掀眼皮,轻哼道,“苦肉计?可惜不够苦。”

“你越来越了解我了,那么,你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吗?”他附在她耳畔,吐气似挑逗,“我们的赌约还未结束,剩下的时间不多,春宵苦短,不如……”

伍儿一把推开他,滚地站起,脚尖挑起一个空酒坛,踹向他。

哐当碎响,墨隼一拳击中酒坛,击得粉碎。

伍儿眯了眯眸。看他应变的举止,应该还没有恢复魔功,如果设法再喂他一些血,明天他就无法战胜仙门。

墨隼起身走向她,右手被酒坛碎片割破,滴淌着鲜血。趁早激发她的魔性,好过与她诸多废话。

他用淌着血的手背拭唇,她眯紧了眼望着他,用力咬破下唇。

两人心存雷同的思谋,唇角染血,眸中闪耀着灼亮的光芒。

第五十六章:天煞孤星

“你想做什么?”墨隼盯着她的唇,低笑一声,言语狂肆,“想再吻我一次?”

“那你又想做什么?”伍儿垂眸瞥过他渗血的手,沉静反问。

“我只是想成全你。”墨隼靠近,两人之间只余半步距离,呼吸声交错,淡淡的血腥味漫开。

伍儿攥紧了双手,眸光暗暗波动。故技重施已不可行,她咬破嘴唇的那点血未必足够克制他,若是反受制于他的魔血,得不偿失。暗想须臾,她轻步后退,菱唇一扬,笑道:“刚才饮酒,现在改成饮血如何?”

既然不能来阴的,那就正面挑战。少女昂首而立,面上新生的肌肤白如凝脂,一双雪亮眼眸泛着璀璨的光,极亮,极犟。

“倒是有趣。”墨隼抚掌,不冷不热地道,“我接受你这个提议,但既是赌局,就应有胜负。我们比试一场,谁输了,谁就要喝对方一碗血。”

“怎样比试?”伍儿心意坚定,语声铿然。不管她的身世如何,她都不愿堕落入魔。如果她能替仙门收服魔头,就可以将功折罪,重新被正道接纳。

墨隼薄唇微微上勾,唇角的一点血色似寒冬的梅,艳红而冷冽。她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她执着正道的信念,他一定会狠狠摧折,叫她知道这世间的正义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眼沉如刀,愤世之色在眼底浮动,阴暗且暴戾。伍儿心下一惊,不知是什么触动了他,令他神色突变。

“我轮回九世,第一世死在狩猎场,今日我们就用同样的玩法。”他脸色淡漠,吐出的字句却似钝重刀锋上的血滴,隐隐萦绕煞气,“石林里豢养着一群八脚兽,凶狠无比。你我目前法力皆失,那就公平比试,徒手斗兽,谁先杀死一只八脚兽,谁为胜者。”

“斗兽?”伍儿诧异,目光在他脸上一转,问道,“你成魔之前,曾经轮回九世?第一世是不小心被野兽伤了性命?”

“不小心?那一世我才八岁,再小心又有何用。”他轻声笑起来,笑声暗哑阴冷,“难道你不曾听说过人间贵胄公子们消遣玩乐的种种花样?其中之一便是,把手无寸铁的家奴扔入猎场,与猛兽博斗。谁家的家奴最后生还,那家的少爷公子就拔得头筹。”

“你经历过……”伍儿梗住。他第一世死得那样凄惨?八岁的孩子,被富家子弟当作打赌的筹码,最终惨遭野兽撕咬,死无全尸?

“跟我去石林。”墨隼转身举步,不容她拒绝。

伍儿随他而去,到了石林园外停住步伐。不晓得那八脚兽有多凶狠,她要先观察观察,才能决定是否同意比试。

这座园子,遍布嶙峋奇石,有些高耸如参天大树,有些低矮如石凳,纵横错落,乱中有序。以石为阵,看似寻常无奇,然则一般人走入其内就会困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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