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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神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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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将军和他麾下的部将联名上奏,要求把你交由刑部严审,以示公正。”诸葛珀没有隐瞒,望着她的目光里也没有一丝责怪。终究是他冲动了,原想与她培养感情之后,再告诉她立后之事,让她能够好接受一些。但这些全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尘珀哥哥,你把我交出去吧。”伍儿想了想,又补一句,问道,“如果罪名落实,什么时候行刑?”

诸葛珀摇头,平淡而坚定地道:“你遭魔人陷害,我怎能叫你平白被斩?你先且留在天牢,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忧虑。”

伍儿凝眸看他,他眼底幽动的波光泄露了他的秘密。他想隐藏的情绪,其实藏得并不够密实,又或者是她比以前敏锐了,竟看出他矛盾的情动。

她的眼神明澈而剔透,诸葛珀微微别过脸去,神情中有一丝掩不住的青涩尴尬。他已二十一岁,登基为帝也已三年,后宫却是空虚,他以西皇未灭何以成家为理由,不选秀女,不近女色。众臣私下议论纷纷,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过,他是不是真的不好女色?

当他再见到伍儿,那可笑的念头顿消。不是他不喜欢女人,只是情缘未到而已。一眼钟情,或日积月累,不论心动因何而起,他知道这便是命中注定。

“尘珀哥哥,若是事情太棘手,你要来告诉我,好吗?”伍儿悄悄摸了摸系腰的锦囊,等她完成这桩事,就挺身而出。那个司徒静并没有死,她应该不会被判死刑,最多就终生监禁吧?

“嗯。”诸葛珀应了一声,伸出手想捏捏她的脸颊,却忽然顿在半空。在太白山时的嬉闹动作,如今男女有别,不便再有了吧?

伍儿倒不介意,玩笑似的把脸凑过去,笑嘻嘻道:“喏,你捏!我给你惹麻烦了,就当是惩罚。”

他不由笑起来,当年犹有孩子心性的少年终于再现。他轻捏她的颊肉一把,笑道:“乖乖呆在这,我让人给你送好吃的。”

伍儿点头如捣蒜,经过一番折腾她饿得肚子咕噜噜叫了。

看她可爱的表情,他笑意渐浓,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去,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第四十一章:不让你死

坐牢的日子并不煎熬,伍儿好吃好睡,养精蓄锐,静待事态的发展。一晃两天过去,她打坐匀息修行,无聊时就拿出黑冰石与绯尧说话。

蝴蝶冰封在石头里,蝶翅的炫彩之色透出墨冰,斑斓缤纷,有一种静止的美。伍儿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她说话,但仍尽力宽他的心。

“绯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坚持每日滴血入内。”

自从那日太白山脚下初遇,在伍儿心目中,绯尧就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妖。她没有见过他杀人,没有见他做过任何伤害生灵的事,而他对她又是极好,她打从心底喜欢他、信任他。这种感情就像初生的雏鸟第一眼看见身边那人,心生纯粹的信赖。

“你在这里!”

忽响一道娇脆的嗓音,挟着薄霜冰露。

伍儿立刻收好黑冰石,警觉地环顾四面墙。

桃色光芒突然照亮阴暗的石室,桃千杀毫无预警地出现。她白嫩俏丽的脸庞不带一丝表情,一双翦眸漆黑而明亮,冷冷地道:“把黑冰石交给我。”

“你怎知……”伍儿按住腰侧的锦囊,紧绷地注视她。

“我在客栈里偷听到你们的谈话。”桃千杀性子很直,并不说谎,一口气道,“你本事不错,竟能拿到魔君的黑冰石。但不管你的血有否奇效,我都不允许绯尧身上沾染了你的血气!”

“难道你还要再毁他一次?”伍儿不着痕迹地后退,戒备道,“就算他曾欠你恩情,对你不起,可是你已经毁了他三百年道行,这样还不够吗?”

“我既已放他一条生路,自然不会再下手。”桃千杀倒也干脆,直接又霸道地道,“他原本是靠我的灵气而修炼,如今你要助他重生,岂不就变成你的人?你妄想!”

“你这人怎么这样?既然你愿意放过他,为什么不让人救他?”伍儿心忖,桃千杀的逻辑怪异,不能用一般道理劝服她。

果然,只听桃千杀嗤笑一声,道:“即使是我桃千杀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抢走!”

伍儿心念暗转,面上露出亲切的笑容,软言道:“桃姐姐,我怎么敢和你抢?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救绯哥哥,但以你千年修行必定是可以扭转乾坤的。”

桃千杀不吃这套,但口气稍好了点:“我虽有近千年的道行,不过也没有能耐令绯尧一夕间恢复人形。”

“不如这样,在桃姐姐你想出妙法之前,先由我试试。”伍儿接着她的话,道,“你我二人各试四十九天,谁若成功了,便是胜者,绯哥哥就属于胜者,而且输的那个人以后都要听赢的人吩咐,如何?桃姐姐你敢和我打这个赌吗?”

“小丫头,你脑子倒是转得很快。”桃千杀轻轻哼了哼,“要比试也可以,但不能在这鬼地方,你随我回千桃山,那里聚集着天地灵气,最宜修行。”

“但是……”伍儿迟疑了一下,如实道,“我在这里还有事未了,暂时不能离开。”

“不就是打伤了一个凡人姑娘么?”桃千杀宽袖一挥,毫不在意地道,“我去替你治好她,你跟我走。”

“不是治好与否的问题。”伍儿与桃千杀接触了几次,隐约知道她不谙人情世故,不守礼教拘束,头疼道,“我连累无辜的人,不可以一走了之,不负责任。”

桃千杀眉头微微皱起,生了怒气,不耐道:“好,那我索性杀了那人,人死如灯灭,你也不用负责任了。”

伍儿急忙喝止,桃千杀却是个急脾气,桃光如丝飞散,倏忽间消失。伍儿恼恨跺脚,绯哥哥不是说精怪不喜杀生吗?这个桃千杀简直是个蛮不讲理的妖女!

心中焦急,伍儿顾不得自己正在坐牢,隐了身形悄然越狱,没有惊动任何狱吏。

皇宫地广,伍儿只认得龙鹫宫,便朝那方向飞去。她穿门入了大殿,脚步一缓,站到了角落里。

金雕玉砌的华贵正殿,年轻皇帝坐于高台之上,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下方,跪着几名朝臣,激昂陈词。

“皇上!那女子蓄意伤人,若不严惩,如何给司徒将军一个公道,如何服众?”

“皇上,司徒小姐伤得极重,咽喉几乎被人割断,下手之人残忍狠毒,如此恶行实在令人发指,请皇上三思!”

“皇上,兹事体大,这一年来各藩王蠢蠢欲动意有所图,此时决不能让各藩王有机可趁。”

朝臣的谏言句句在理,丝丝入扣,伍儿听着都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只见皇帝高坐,抬手轻轻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开口道:“众卿家言之有理,那个女子虽是朕少时学艺的同门,但伤人之罪确凿,手段凶残,朕自是不应徇私。”

众臣听他这么说,不禁大喜。皇上坚持己见了两日,总算想清楚了,不能为一个祸水而乱了朝纲。

皇帝接着道:“司徒将军的千金重伤在咽喉,据太医诊断,只怕大半年无法说话,朕已决定,派遣一名太医常驻司徒将军府,以便就近医治。至于立后大典,就延迟到一年之后。”

众臣面色微变,正要劝谏,又听皇帝提高音量,不怒而威,“伤人重犯,不可姑息,传朕旨意,明日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皇上圣明!”

一片附和声,带着欣喜宽慰之意。伍儿看那些大臣老怀安慰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叹气。尘珀哥哥终究是决定以大局为重,将她斩首示众。明日就行刑……她的时间不够,该怎么办呢?

伍儿悄悄地离开大殿,皇帝忽然抬头,望向殿门。今日阳光十分明媚,金晃晃地照耀一地,殿前白玉阶上并没有人影,是他的错觉吧?伍儿正被关在天牢,纵使她修仙三年,应也只学会了五行之道的皮毛,尚无能力飞天遁地。

皇帝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多心。这时伍儿已经远去,飞往司徒将军府。听尘珀哥哥刚才的话,司徒静应该在她自己家里休养,不晓得桃千杀是否已杀去了。

镇国大将军的府邸,帝都百姓皆知,伍儿随便找了个人问路,再次隐身前往。

府中司徒大小姐的闺房,清雅无华,简朴而清幽。一个小尼姑站立床榻前,颦眉望着床上沉睡的人。

“咽喉已断,却仍可存活,怪哉。”桃千杀自语,“此女命格尊贵,注定要嫁入皇家,登位为后。我若杀了她,破坏人界循环,只怕会招惹祸端。”

伍儿好不容易找到司徒静的房间,恰好听见桃千杀喃喃自语,心中大石落下,安心不少。

桃千杀伸手搭了搭司徒静的脉,眉心皱得更紧,薄怒转头,目含厉色射向房外。

“桃姐姐,你先出来,我们别吵醒了司徒小姐。”伍儿在外轻声召唤。

桃千杀闪身出来,怒道:“是你救的司徒静?”

伍儿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脸怒容。

“可恶!”桃千杀大怒,一身杀气腾起,“你是天界之人,为何插手我与绯尧之间的事?你用血救绯尧,难道是想助他成仙?”

“什么天界之人?”伍儿听得一知半解,疑道,“就算我想绯哥哥修仙,这不好吗?又不是害他。”

“他成仙了,我怎么办?”桃千杀突然出手,朝她系腰的香囊探手而去。

伍儿旋身退避三尺,闭气躲在一旁。只要她不出声,桃千杀未必能看透她的隐身术。

“好高深的仙术!”桃千杀冷嘲一声,“原来你一直隐藏实力!六界传言,你已经魂飞魄散,没想到我桃千杀有幸再见。虽然我不敌于你,但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迟早会夺回绯尧!”

冷煞的气息倏然消散,桃千杀忿忿离去。

伍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茫地想着,什么六界传言,什么不敌于她?桃千杀近千年的道行,恐怕如今只有两魄的大魔头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怎么忽然妄自菲薄了?

不过,好歹避过一劫,伍儿在原地发怔了会儿,忽闻有人叹了一口气。

她扭头望去,长长的回廊那端站着一个人,容貌温润,身形瘦削,弱不禁风似的倚靠廊柱,口中神神叨叨地说着:“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那个桃衣尼姑眨眼间就不见了。”

“秦大哥?”伍儿欢欣,跑了过去,唤道,“秦大哥,你怎么在将军府?”

“咦?谁在说话?”秦书生左顾右盼,害怕地缩了缩肩膀,紧张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生长年行善积德,各路神仙保佑,莫叫恶鬼缠我之身!”

伍儿一拍他肩头,他惊得跳起来,面如土色,似乎吓得不轻。

“秦大哥,是我。”伍儿现出身形,笑着看他。

秦书生猛拍胸脯,顺着气道:“伍儿姑娘,你怎么走路无声,可把小生吓的!”

伍儿也不拆穿他,再次问道:“秦大哥,你为何在将军府?”

“将军府的一名小厮是我的朋友,我来探望他。”秦书生说谎不打草稿,反问道,“伍儿姑娘,你为何在此?听说你和将军千金争风吃醋,一时重手伤了她,正被锁在皇宫天牢。”

“秦大哥消息真灵通。”伍儿笑道,“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皇帝下了旨,要将你处斩,莫非你心中不忿,前来刺杀情敌?”秦书生胡乱猜测,哎呀惊呼,“伍儿姑娘,万万不可啊,圣旨难违,你抗旨逃狱罪加一等!”

他说得颠三倒四,伍儿琢磨着他的话,抬眸疑问道:“秦大哥,你是叫我回天牢?”

秦书生理所当然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若逃了,便成为通缉犯,一生背负罪名苟且偷生。”

“那我这就回去。”伍儿猜想,他必定估算出什么,而且她本就没有一走了之的打算。

“孺子可教。”秦书生唰地打开折扇,满意地颔首,“咱们做人一定要俯仰无愧于天地,你去吧,好好上断头台,小生会为伍儿姑娘你诵经祷告的。”

好好上断头台……

伍儿想了片刻,揣测不出这句话里的深意,习惯性地致谢:“我知道了,谢谢秦大哥。”

“客气客气。”秦书生谦逊地摆摆手,摇着纸扇转身就走。回廊曲折,他走得悠闲潇洒,脚下步伐平平无奇,却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伍儿这一趟出狱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回到天牢石囚就像不曾离开过,无人发觉。

“明天就要被砍头了。”她坐在石墙的角落,自言自语,“我还不能死,怎么办才好?”

她自幼重情,凡是对她好的人,她就一心为对方着想,所以并不怨恨诸葛珀的决定。对于生死也无太大执念,只是现在有心愿未了,再加上无尘珠尚未离体,她不能让自己送死。看来只好在断头台上隐身逃命,到时众目癸癸,大家认定她是妖怪,自行逃去,就不会牵连尘珀哥哥。

她想定主意,便就安下心来,当夜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烈阳当空,秋老虎毒辣,晒得人脸红如醉酒。士兵们一圈一圈将刑台围起,十多名重臣旁观,无数目光投向半丈高的石台,青石刑台之上少女白衣飘然,受押跪地,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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