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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碧桃花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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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生死亦不曾眨眼的父王会有不敢的事情?年岁抽长才明白,之所以会有恐惧,只因为那是软肋,他的母后便是他父王的软肋,他们的爱情循着轩辕氏百年典范的窠臼,近乎单调迂腐,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心灵深处,久久弥香。

垂了眉目,掩住眸中的万般华彩,没心没肺的说道:“夫人既容不得她们母子,本将军倒也不生生的拦着,大不了容容死后,本将军把这白皮畜生挫骨扬灰,捎带着将它的主人一并宰了祭奠她母子二人。”

攥着簪子的手突然一颤,混沌中透出一丝光亮,突然明白为何要如此护着小白,却原来,小白窝在雪歌怀中的那一幕成为她脑海中永不磨灭的美景,怎能忍心让它轻易碎了?

赵香容单薄的身子瑟瑟的抖着,终于还是在兮若手颤将她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时忍不住尖叫出声,“将军大人救我。”

纵然养在深宫,却未真正见过什么世面,先前只是坚信墨羽不会坐视凤兮若胡作非为才忍着不出声,如今痛得清晰,才知道关于墨羽冷酷无情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终究坚持不住,求救之后嘤嘤的哭了起来。

听赵香容哭出了声来,兮若迅速压下心中的不安,将簪子更往赵香容渗血的伤口处逼近,冷笑一声,视线坚定的对上墨羽,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大人可是要考虑清楚,穿披风的人都没了,还要那披风作甚?”

墨羽莞尔轻笑道:“先前是因想要一件别致的披风,如今却不同了,本将军从不受人威胁,夫人,你这步走的偏了些。”

这一注赌的是命,看谁走得长远,逼得紧了,兮若反倒露出了习惯性的浅笑,梨涡魅人,并不出声,只是维持这样的笑脸与墨羽对峙着。

如此招眼的笑,虽不是初见,可依旧夺人魂魄,他知她并非艳冠群芳,却有属于她自己的绝代风华,只是,那笑容里有坚韧、有决然、有疏离,却没有一个笑容最基本的意思——她不快乐,很不快乐!

赵香容已经从嘤嘤啜泣到失声痛哭,兮若攥着簪子的手心湿润,惶恐的发现身体的力量正一点一点的流逝,胸腹间开始涌动起了近日熟悉的痛感,不安随着痛感的明显而加剧,她想,这一局怕是要输了。

这样想了,脑筋飞快的转动,就算败了也要保住小白,搜着对墨羽浅薄的认知——他可是一个吃软的人?若然他吃软,她低声下气的求个饶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这年头还指望着骨气做事,以为傲然于世很伟大,不知变通为何物,实在是榆木疙瘩才会干的事。

正踌躇着启口时,身后竟传来了一声轻柔和煦的问话,“将军大人,不知孽畜又干下了何种罪过事?”

第三十二章 我的烙印

天边的五彩霞光,身后的姹紫嫣红,瞬间黯然失色,他的出现——刚刚好。

一切只是刹那,兮若望着玉雪歌,唇角的梨涡刹那绝艳;墨羽望着绝艳的梨涡,裹着冰霜的心刹那砰然,一切似乎已然不同,可在远处观望不敢近前的宫奴、侍卫眼中,一切又好像没什么改变,十七公主依旧挟着赵才人,驸马依旧拎着小白。

那一瞬难以捉摸的情绪令墨羽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用无根火压住莫名的躁动,嘴角噙了漫不经心的浅笑,悠然转身,视线倨傲的对着玉雪歌,道:“本将军的女人说过想要个貂绒领子的披风,今日偶见此貂,当真十分别致,堪以匹配本将军的女人,倒是不曾想,此貂竟是玉公子的爱宠。”

玉雪歌脸上的笑看似温和,却端不出真心,断不出实意,一如兮若那种习惯性的展露梨涡,听了墨羽的话之后,微微上前了几步,与墨羽咫尺相对,似春风拂过,声音极轻的,“墨将军,言多必失。”

墨羽脸上的笑僵在嘴角,目光中闪过一抹凛冽,望着玉雪歌银色的眸子,心中被无根火压下的躁动激烈的翻腾了起来。

玉雪歌依然笑对着墨羽的凛冽,略抬高了嗓音和声道:“十四公主日前赏了几张上好的貂裘,还有异族进贡来的绒料,墨将军若是不嫌,雪歌想跟将军讨个人情,求将军手下留情。”

墨羽定定的与玉雪歌对望了一阵,随后拎着小白的手一松,垂了眉目遮住眸底涌动的情绪,扯了扯嘴角,伸手自袖囊中摸出锦帕,擦拭着拎过小白的手,笑道:“既是十四公主的人开了口,本将军怎会不给这个面子呢!”

玉雪歌笑应,“多谢墨将军高抬贵手。”

重获自由的小白没一丝耽搁,脱身落地之后迅速窜入玉雪歌怀中,蜷成一团,用尾巴遮住了绒绒的小脸,身子还微微的抖动着,它是当真怕了。

兮若见小白安全了,收了比在赵香容颈子上的珠花长簪,转手将之重新插入赵香容云鬓间,贴着赵香容轻声道:“得罪了。”

松懈下来,仅存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身子明显一晃,赵香容伸手扶住兮若,颦着秀气的眉,柔柔道:“公主小心。”

兮若一愣,收回望着玉雪歌的视线,对上了赵香容,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伪装,勉强挤出一抹笑,虚弱道:“多谢。”

那厢玉雪歌轻托着小白,谢过墨羽之后点了点头,转身沿途回返,身后洒落和煦的嗓音,“明日玉雪歌登门拜谢。”

兮若应声抬头,却也只看着那纯白的身影渐行渐远,从出现到离去,他竟没有看她一眼,心口蓦然揪紧,呼吸有些不很通畅,她想,这真是桩笑话。

墨羽沉默片刻,再抬了头,立在他对面看戏的侍卫对上了他的眼,身子一抖,竟跌坐在地,墨羽冷哼一声,转了身子对着倚靠在赵香容身侧,再多胭脂也遮不住惨白面容的兮若,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兮若,笑道:“这个玉公子,当真很别致呢,怨不得十四公主如此宠爱。”

话落,很不意外的瞧见兮若脸色越加的难看,墨羽本以为自己会开心,却不想更烦躁,沉声道:“回府。”

……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长街,落下沉闷均匀的声音,先前熟悉的痛苦又回到了身上,兮若将额头抵靠在车厢板上,随着马车的移动在车厢板上磕碰出有节奏的声响。

明知已无可能,却还存幻想便是痴,佛法中三毒之一,是静修师父让她做了这么多年早课晚课理应参透的东西,可是这种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开的?

肩颈处突然多出一只手,好像打算掐碎她骨头的力道,一个用力,她的身子已被翻转过来,腿脚在翻转之时别的生疼,咬牙挺住,对上墨羽盛满愤怒的眼。

她又一次猜错了墨羽,在她以为他对赵香容很是无情的时候,他却将赵香容十分小心的揽在了怀里;可在她以为他如此宠爱着赵香容,甚至要用认识玉雪歌的人都知道他尤其宠溺的小白给赵香容做貂绒领子的披风,想必回府也该是让她给赵香容腾出马车的,墨羽却只是吩咐想要照顾她的春儿去伺候赵香容,将她二人安置在了一辆寻常的马车里,而却将自己带上了先前的豪华马车。

初知墨羽的决定,兮若想来想去,只能用墨羽可能还算是顾忌墨府面子,所以正室夫人才不致落了人后,这样想了,倒也心安理得的去沉淀自己的心思,却忘记了当初墨羽若是顾忌墨府面子,如何能让一个舞姬走在她前头?

墨羽看着兮若额头上的红肿,眯起眼睛,将赵香容的珠花长簪抵上了兮若的颈子,切齿道:“想死?”

感觉颈侧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兮若勾唇一笑,微微垂了眼看着略有些熟悉的珠花,声音飘忽:“不想。”

将她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知道她这话应的并不敷衍,他才微微缓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回复为先前邪中带魅,甩开了簪子,微微俯下身子,温热的唇贴上了被簪子扎伤的位置,轻轻的允吸了起来,先前拿簪子的手寻到了她衣服上的盘扣,灵巧的打开,那染血的唇沿着白皙的肌肤向下挪去,落了一串瑰丽的红痕。

兮若闭了眼,后脑尽可能贴靠着车厢板,藏在袖摆下的手指攥出了白,逼着自己忍住伸手掐死这色胚的冲动。

他的唇贴在她心口的位置,顿了片刻,张口狠狠的咬下,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子绷得更紧,却没有出声,口中的腥咸味丰满了起来,却犹不满意的继续着力道,直到她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他才松了口,看着狰狞的咬痕,伸出修长玉白的手指,轻轻拂过,舌尖舔过唇角的血迹,竟对着兮若灿烂的笑了起来:“若是在府中,本将军会用烙铁,不过是在这里,本将军便亲自赏你一口,记住,你是属于本将军的——即便本将军不喜欢你。”

第三十三章 墨色华羽

心口处的刺痛逼得兮若自昏睡中醒来,可眼皮十分沉重,恹恹的睁不开来,微微晃了晃头,依稀记得陷入黑暗前那色胚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她想那一口肯定不浅,现在还一阵阵的痛着呢。

又一阵刺痛,脑子顿时清楚,猛地掀开眼皮,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只十分美好的手,纤白匀细,艳红的蔻丹随着抬手的动作划出绚烂的花痕,可这么好看的手上却捏着根木柄银针,针尖对着她胸口处,被烛光一照,闪着诡秘的寒光。

抬眼对上了那巧笑嫣然的脸,心头闪过比被针扎还错愕的寒意,这张脸她竟认得,如今也算有些见识了,宫中那么多嫔妃秀女中,没有一个比得过眼前女子的媚,不是纪柳柳还能是谁,可这只手却与记忆中的大相径庭,莫不是自己在做梦,梦见那些手抄本小册子上载着的深宅大院里妻妾争宠的勾心斗角,纪柳柳这大老婆正在对失宠的小老婆进行惨无人道的打击报复中?

复又紧闭了双眼,心中念叨着快点醒来,噩梦就过去了……

耳畔突然响起了纪柳柳比宫中檐铃还好听的轻笑声,软糯着声音在她头上说着:“将军大人,想来妾身吓到公主了,啧啧——瞧瞧这招人怜的小脸儿白的。”

这不是梦!再睁开眼,纪柳柳已经站到一边去了,兮若视线正对上斜身靠在椅子里的墨羽,他的脸隐在背光处,看不清此刻的表情,姿态倒是透出几分闲适慵懒,左臂支在椅子雕花扶手上,微攥四指,只余拇指轻托着线条完美下巴,右手随意的搭在另一侧的扶手上,把玩着一串缀金铃璎珞,微微一动,上面的金铃铛便发出叮铃脆响。

兮若皱了皱眉,别过视线不去看那人,浑身动弹不得,感觉很不舒服,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脚均被束缚着,分别绑在架床的四根雕花床柱上,上身空无一物,自腰往下盖着红缎锦被,心中一紧,第一想法就是这一对狗男女不知道又打算干什么变态事。

隐在暗影中的墨羽突然开口,语调中夹杂着一丝并不遮掩的兴奋,“柳柳,好了?”

纪柳柳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的移到墨羽左侧,将银针放在三足几上敞开的乌木盒中,伸手搭在墨羽肩头,俯着身子贴在他耳畔柔声道:“将军大人,这么一大片的,今晚可是碰不得了。”

墨羽坐直身子,抬手抓过纪柳柳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轻捻着,斜眼睨着纪柳柳意有所指的媚笑,回道:“柳柳放心,回房给本将军准备洗澡水去吧。”

就在他二人肆无忌惮的调情时,兮若低头看向痛处,待到看清之后,只觉一阵昏眩袭来,脑子里嗡嗡的响了起来,那一对狗男女果真十分变态,竟在她胸前刺了一根十分奢华的墨色羽毛,毛根刺在齿痕中央,羽轴自齿痕斜过半面胸口一直延伸到右侧锁骨尾,羽片细长繁荣。

不等兮若回神问候完墨羽祖上十八代,纪柳柳已经款摆着腰身退出了房间,出门后还体贴的替他们带上了房门,而墨羽也不知何时立在了床头,斜身倚着床柱,抱臂环胸,墨玉般的眸闪着异样的光彩,视线流连在兮若胸前的华羽,叹道:“柳柳果真心灵手巧,瞧瞧,多美!”

听见墨羽的声音,兮若感觉全身的寒毛一瞬间全竖了起来,想要闪避,奈何手脚被缚,无处可躲。

见兮若挣扎起来,墨羽突然俯下身子,温热的手指轻触着齿痕,贴在兮若耳畔魅声道:“痛么?”

兮若转过脸对上墨羽,咬牙切齿道:“将军大人何不自己试试看?”

墨羽的指尖轻轻描绘着齿痕的外延,哈哈笑道:“本将军原打算要用烙铁在这里烙上个羽字,不过柳柳说没想到你这样子差强人意,可这身皮肉是难得的好,烙了可惜了,本将军想想也对,烙了之后,这皮肉纠结到了一处,本将军日后与你云雨时,瞧着多伤眼,还是这样的好。”

兮若恨恨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字一顿道:“你这变态放开我!”

墨羽挑了挑眉梢,只是阴测测的笑,并未立刻出声,戴着乌金戒指的手指顺着华羽外缘一直挪到圆润的肩头,随后沿着肩膀的曲线贴上了跃动的颈侧血管上,指尖攒满湿润,这是针刺之后因痛而渗出的汗珠,倒是很像那日她在他身下挣扎时的效果,感觉兮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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