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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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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鸢点了点头,羞涩一笑,又问道,“那后来呢?”

老陈头伤感一叹,“后来你家就遭了秧,被丁万琮那个混账所害,全镇百姓谁不义愤填膺,但谁又敢为你们强出头,惹来祸端?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动不了他的一根汗毛。”说到这里,他猛地一锤座椅,痛苦难捺。

黎鸢神情亦是突地晦暗。

她不是没在心底抱怨过这些人忘恩负义,这些安和堂曾经尽心尽力接济的人们,如此薄情寡义。

可是后来,年岁日长,她也能逐渐体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会豁出命去,为毫无关系的他们仗义执言?

直到此刻,她才真的彻底释然。

同为弱者,匹夫之勇,莽撞之余,只会多送条性命,别无益处,她又怎么忍心,让更多无辜卷了进去……

“天缘凑巧。”老陈头默然半晌,续道,“你家出事的一年后,也是个中秋前夕,我那天鬼使神差又去河边散心,走到那湾码头旁,竟突然看见曾被你救起的那位公子,正站在码头上发呆,我心底一动,就上去给他答话,你猜他怎么着?”

黎鸢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紧张地期待他的下文。

“他从我言谈中得知了我目击过头年的场景,就很激动地扯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老陈头神情开始舒畅起来,“我见他那么关切,就将你家的遭遇都告诉了他,他又伤心又着急,就要赶去宜春院救你,后来他的侍从出现了,俩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会子话,好像是又改了个更稳妥的主意。他临走之前,问清了我的住处,说要改日回来谢我。”

黎鸢听到此处,已大概明白了下面的事情,膝上的手指不由抓住了衣襟。

老陈头叹道,“我等了几日,期盼着能有小姐你的好消息,却从街坊口中得知,你竟被那丁万琮纳入房中做了侍妾,而且不过二三日,就被活活折磨死了。”说到这里,他浑浊的眼里又淌出泪来,“我日夜愤恨诅咒丁家,却无能为力,又过了几天,那公子却到我家找我了,他面容十分憔悴,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见了我也只是长吁短叹,并未多说其他的话,只告诉我将黎府赎了出来,问我愿不愿意去看守。”

黎鸢听到这里,心底似乎有无数个纤细的刀片,在一点点划剥血肉,见老陈头朝她关切一望,忙敛起失意笑了笑,却不知这笑容满含着凄然。

“后来的事情,小姐也能猜得到了。”他锤了锤膝盖,慨然一叹,“我便来到了这府里,受公子的委托,看守宅院,每日里打扫庭院,擦拭桌椅,让黎府和旧时一样,一尘不染。我能活多久,就守在这里多久,一是不辜负公子的委托,二是期盼着,黎大夫在天有灵,能感受到老奴的一片心。”

“陈伯。”黎鸢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怆,直伏到他肩上痛哭起来,汹涌的泪很快就浸湿了他一片衣襟。

老陈头也是老泪纵横,却拍着黎鸢的背,慈声安慰,“小姐,别哭……别哭……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黎鸢心中一惊,还未及回头,就听老陈头惊喜叫道,“公子,你回来了?”

黎鸢缓缓回眸,与来人四目相对。

刹那间,一切仿佛静止下来。

炫目的阳光正好照耀在他背上,将他素白的衣袍镶上了一层金灿灿的晕边,黎鸢望着望着,就有些恍惚起来,仿佛面前是一处突如其来的蜃景,那么地不切实际……

半晌,老陈头起身,迎上前去,带泪寒暄,“公子,黎小姐回来了,你们多年未见,意外吧?”

轩王依旧不说话,只怔怔地看着黎鸢,眸底有复杂的情绪纠葛在一起,却辨不清是悲是喜……

老陈头见状,察出了些端倪,便讪笑了声,抬袖蹭了蹭眼角泪痕,迈步出去。

只留下他与她,相对无语,就那么看着,看着,心间百味杂陈。

良久,黎鸢站起身来,垂眸捏着素纱斗笠,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轩王亦随之回过神来,微一摇头,依旧看向她的眸子,同样道了声,“我也谢谢你。”

黎鸢知他所谢为何,心中立时腾起一抹酸涩,苦笑道,“不必。”说完,就要移步出门。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紧紧地。

黎鸢一怔,不解地侧面向他,与那双晶莹的眸子,相距不过咫尺。

她略有尴尬,正要挣扎,却听他低声道,“我带你去你父母坟前,祭拜他们。”

黎鸢身子顿时一僵,不敢置信,“你知道他们葬在哪里?”昨日在丁府,侍卫们对当年参与此事的打手,审了一夜,也未能得出爹娘的葬身之地。

轩王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衣袖,转身正对着她,低声道,“跟我来。”说完便阔步走出大厅。

黎鸢忙随后跟紧他的步伐。

庭院内有风掠过脸庞,她忽然心头一凛,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周围。

寂静无声,只有林木婆娑,可是她知道,在不知名的角落,定有人在看着她,还有他。

刚出了黎府之门,见四周无人,他便兀自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黎鸢,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就突地伸手掳她入怀,接着顿足飞身掠影,眨眼间已行了好远。

黎鸢差点尖叫出口,心中怦怦然,低头下望,只见足底时而擦着树梢顶,时而横过檐壁棱,翻山越岭似也只在须臾间。

心中正自有些不适应,耳边传来他的轻语,“若是怕,就闭上眼。”

黎鸢忙依言阖上双眸,两只手无处安放,只好搭在他的肩膀上,腮颊却就此染上一片红晕。

轩王微有察觉,心中一荡,揽她的手也不由随之紧了一紧,后又忽觉这样很唐突,口中赧道,“放心,有我在,摔不下去。”算是解释。

后方有人虽匿在暗处,却发足急赶,远远看着前方这旖旎一幕,眸底幽光黯沉到了极点……

两人很快来到了镇外一处幽静的树林旁。

黎鸢落地后,展望四周,郁葱的枝叶,清幽的花草,是一处极美极安适的地方。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高高隆起的坟墓,心中一痛,忙向他转眸望去。

他默然点头,率先向那坟墓走近,她随后跟上,腿脚已有些发软。

待到得跟前,映入眼帘的,是那墓碑上刻着的大字:黎钟岫、于妍夫妇之墓,她忽地就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他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目光再触及她的脸庞,已布满了泪水。

她挣开他,猛地扑到墓上,双手紧抱住那冰冷的石碑,抚摩着,泣不成声,远处有飞鸟呼啦啦惊起。

他也避开了视线,不忍卒视,薄唇紧抿,似在抑住心底起伏的波澜。

良久,她终于哭够了,只坐在墓旁,呆呆地看着那隆起的土堆。

过了会儿,她突地触及地上有焚纸的痕迹,一怔,转眸向他,暗哑道,“你替我为他们烧的纸钱?”

他点点头,她又问,“你先来此处,又回的府中?”

他依旧只是点了点头。

“每年都是这样吗?”不出意料之外,他仍是颔首。

黎鸢看着他,看着那仿若旧时的一脸温润,还有那抹不同于从前的郁寒之色,心底一股复杂的情绪泛起,不知是感激更多一些,亦或是懊悔更多一点,或许还夹杂着几丝怨恨。

若不是遇到他,若不是结交他,或许,爹娘就不会长眠于斯,或许一切都将改写……

她眼底又氤氲起泪光,片刻后站起身来,沉声道,“这里我从不曾来过,你过会需告诉我详细路径,要不,下次再来,我怕找不到地方。”

说完后她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做声,黎鸢疑惑地抬头望他,却见他眸底溢出温柔,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那瞬,他微有尴尬,低头讷道,“不需要你记路,以后每次来,都由我带着你……不妨事……”

黎鸢身子一僵,心底有说不清的滋味泛滥。

她怔望向他,指尖微颤,半晌,眸色一黯,狠心涩道,“多谢公子好意,可黎鸢领受不起,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说完,她吁了口气,从袖中缓缓掏出一样物事,递给轩王,低声道,“这是当年那柄扇子……还给你吧,从此……撂开手,各自珍重。”

轩王眸色一蛰,有痛意迅速溢出眼底。

他袖中的手逐渐合拢成拳,最后猛地甩袖走开,冷道,“你若不想要,扔了、烧了、撕了、砸了,都可以,不必来还给我,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回收。”

黎鸢一滞,看着他的脸色由白变青,眸底一抹愤然,将眼眶都逼得微微泛红起来。

她张了张口,最后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又垂眸看那玉扇,那随她无数个日夜的物件儿,心中忖道,“真要扔了、烧了、撕了、砸了吗?”呆了半晌,终叹了口气,将之重收回袖中。

他眼梢虽是瞥见了,但仍气鼓鼓冷冰冰地立在一旁,月白色长衫,衬着入鬓修眉点漆星眸,神仙般的样貌,令人恍然疑在梦中。

半晌,黎鸢叹道,“走吧。”

他一怔,顿时敛了不悦之色,温言道,“去哪里?回府吗?”

黎鸢低头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我想再去苏水看一看。”

他立时会意,靠过来,揽住她的腰,再次携她飞身而走。

在起步的一霎那,耳畔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他不由心中一动,转眸看向怀中的她,却只睨到一张阖着双眸的娇颜。

那如蝶翼般轻颤的长长眼睫,那眉心隐透着的一片清愁,还有那唇畔紧抿处的一抹深深倔强,都让他抑不住心底泛起的怜惜……

当二人又站在了那河畔的小小码头上,黎鸢忍不住极目四望,无比贪恋。

那一如往日的碧色荷叶,粉色莲朵,随风轻舞于清澈波上,明媚出尘,绚烂如画。

也许人世间有水泊的地方,就会植有莲荷,然而,无论哪一处的,都比不上心底的这一湾,因为,它是最初的炫彩,是故乡最熟悉的风景,是从小到大始终伴随的温暖……

此时,轩王看着沉醉于眼前景致的她,眸底溢出一抹晶亮,竟喃喃出口,“你是要去采莲吗?”

这一句话,让黎鸢蓦然回神,却又如被针刺了一般,神色一痛。

她木然点头,转而反问,“你呢?是来看风景的吗?”

时隔三年,两个人,又将这最初的对话,傻傻地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黎鸢就红了眼眶,心微微颤痛。

她望着他,凄然一笑,“若是一切停留在当年,该有多好?”

他瞧见她泫然欲滴的泪眸,心底一酸,欲出手抚一抚她的脸庞,却终未能抬袖。

片刻,他向她靠了一步,一字一顿地宽慰,“其实只要你想,一切都不曾改变……”

她却如听了极辛辣的嘲讽一般,脸顿时涨得通红,稍后蹙紧了眉,眸光一厉,“只要我想,我爹娘就能活过来吗?安和堂就能重开吗?”

他喉中一滞,哑然片刻,低眸看向堤下那丛生的涟漪,幽幽问道,“你觉得人死,是件很痛的事吗?”

黎鸢一怔,茫然望向他,不敢置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竟一时不知要怎么回答,这可笑到极点的问题。

他却恍若未觉一般,将目光投向远方雾气之中,低语道,“我想,也许,人死只是一件生者痛、死者安的事情,倘若生者也能放下痛苦,岂不皆大欢喜?”言毕,他收回视线,转眸向她,眼底一片清明之色。

“好一副世外高人的言语做派!”她冷笑着讽刺,紧紧逼视着他,“若是你的母妃,有朝一日,也横尸街头,你还会如此淡定从容么?也会这么洒脱地开解自己么?”

见他怔然的模样,他心头更恨,咬牙说出,“若你说能,我便立时放下痛苦,也放下仇恨!”

他呆呆地望向她,做不得声,眸底轮转着忽浓忽淡的痛色。

她却依旧死死地盯着他,神情激愤,非要逼他表个明确的态度。

半晌,他终于吐出一句话,语音发颤,“你见到的,未必是真的……我失去的,也不一定比你失去的少……”

她顿时一愣,眸底滑过不解,此话何意,与她所问风马牛不相及。

他却不再看她,只苦笑一声,神色黯淡。

温煦的阳光拂着他的脸庞,勾勒出金色的棱角,却再无从前的暖融之意,只有说不尽的清霜寒结……

黎鸢脑海中突地掠过那副画像,那副与他面貌极为相似的女子画像,心底陡然升起疑团,莫非他的身世另有蹊跷?

莫非大王妃,不是他亲生母亲……

想及此,她心中忽悲忽喜,眸底神态早已失常。

而他,见她不再那般郁愤,也便略松了口气。

两人同是素衣白袍,伫立水畔,衣袂飒飒,衬着那碧波荡漾,一顷莲花,是路人看不尽的胜景美情,然而,也是扎在那暗处某双锐利眼眸的二根尖钉,在某个角落,它幽幽明明,嫉恨之意,油然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都微有了些倦意,黎鸢正想开口说回,却听见轩王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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