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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睁只眼闭只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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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次轻轻揉搓,药膏很均匀地平布在她红红掌心里,凉凉的药性倒是真的让那股麻痛变的轻浅。

“打完了人才在假惺惺噢?”花漾抬头瞅他,口气中玩笑居多,“这算不算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呀?”看他抹得这么小心翼翼,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手心那三条红痕不是打出来的,而是被哪把开山刀给劈出来的了;再看他皱著眉峰的模样,又变成好像她的手是被手榴弹给轰得血肉模糊。

薄唇微微噘著,替她的双掌吹了几口气,如此一来,本来就在肌肤上带来凉意的药膏变得更敏感,可是花漾的脸却烧红了。

简品惇可没发现她的异状。这时才发现他下手的力道似乎真的太重了一点,方才看她的掌心还没红的这么吓人。“这叫恨铁不成钢。”收起药罐,顺便将空牛奶杯拿走,“等一下你就睡我房间,我到书房去。”他正好有件案子要看,准备用接下来几小时来解决它,而她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花漾伸手揪住他的衣服,换来右手抡拳时的疼痛,“噢……”好痛。

“你做什么?药还没乾就被你给擦掉了。”全擦在他衣服上了。

“不是啦,我是想叫住你,问你一个问题啦。”

“动嘴问就好了,手伸过来做什么?”他只好再替她抹了一次药。

她看著他因为低头料理她的手伤而垂覆的睫毛,几绺刘海更挡住了他的表情,可是花漾真的被他的举动又弄湿了眼。

不要对她这么好,她会很贪心很贪心想要更多,很贪心很贪心只要他对她好,其余人都不可以来瓜分。

如果他没有打算接受她,就不要这样对她,不要让她有贪心的可能性……让她抽手……发觉她双手的瑟缩,他以为是他弄疼了她,“很痛吗?”他的手掌握著没让她缩回,“忍一忍,等一下就好了。”他真以为她是手痛,又在她的掌心吹几口气,帮她消痛。

“简先生……我知道你对家人都很好很好,如果……我也变成你的家人,你可不可以也对我那么好?”鼓起勇气,花漾问的很直接,那双水溜溜的眼很努力地强迫自己定在他脸上,不因心里小小的羞赧而移开目光,除了现在看到他扫来的不解眼神时她真的很孬种想瞟开她的眼——她知道,自己抽不了手了,她只想捉紧他,无论用什么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

“什么意思?”

他才问了这句,花漾突然将双臂勾挂在他颈边,看来是做了许久许久的心理准备才有的举动,现在她贴他贴的很近,让她看到了那道倒映在他瞳仁里扭曲变形的自己,好像有点没有美感,算了,不管它。

“如果我跟你……那我们就可以算是一家人了吧?”

那六个“点点点”不用明说,简品惇就知道要填入哪些宇。一对陌生男女要变成家人,还有哪几个最快办法?他不会白痴到以为她准备要认他当乾爹或是义结金兰,尤其当她现在嘟高了红唇,挤出了海底章鱼的标准长相面向他。

这小妮子想献身?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在装傻,也或许是他脑子污秽,净想些不堪的念头,她可能压根没这种意思……她没先回答,只是先用自己的唇在他唇角印上,并没有停留太久,又偏了一公分,再印一个;再一公分,再一个……这算身体力行吗?

她的唇很柔软,动作虽生涩却更挑人心,身上有著与他一模一样的沐浴乳乾净香味,嘴里的牛奶味仍是很浓……简品惇推开了她,动作没有太大的激烈,深瞅了她一眼,看得花漾觉得好窘好羞也觉得好大胆,不过她没躲避他的探索,定定地迎向他——他横越过她的手臂,打开另一个抽屉。

那个抽屉位在床头柜第一层,她曾和一群飙车好友杀到大雄家去喝酒庆生,记得那时有几个爱起哄的男孩子说要检查大雄家里藏有什么“违禁品”,後来在类似於简品惇床头柜的第一层搜出两大盒的保险套,让大雄在众女孩子鄙视的目光下三天三夜抬不起头来。

现在,他……

她没敢往後看,只听到他的手指在抽屉间摸索寻找著,而他的目光将她瞧得越来越专注。

“你……在找什么?”本来是想直接问他——你在找保险套吗?不过她实在是问不出口,一颗心被吊得半天高。

简品惇笑了,唇弯弯、眼弯弯,有几分好可爱的味道在。

“我在找刚刚那根藤条。”认真替她解答。

花漾一惊,然後看见他手上拿起不久前将她打到眼泪鼻涕直流的小藤条……犯规,他又没事先说不能勾引他。

原来勾引他也算是做坏事噢?

呜,她不敢了啦……

第九章

皮肉痛并没有持续太久,花漾早上睡醒後——严格说来是下午一点,两手的红痕已经|Qī|shu|ωang|消失的乾乾净净,连半点留下来让她当纪念的血丝也没见到半条。

她当然不是被虐狂,也不认为手心留下藤条痕迹有啥好看的,只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小小失落,好像她能拥有的纪念品不见了一般。

这是她头一次因为被人关心而挨板子,不是因为成绩不好、不是因为答错老师认为简单到不容犯错的题目,只是因为他,他关心她,也气她的不爱惜自己。

花漾蜷著身子,脑袋深陷在软呼呼的墨绿色枕头里,端详著自己半搁在同色系被单里的右手心,上头只剩下自己清晰的掌纹,这些生命线、事业线,全是她的父母赐给她的,一辈子就这么跟著她了,可是她真正想要的关心,却只能让她握在拳心里一个晚上……她昨天真的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连唯一一次被大雄他们硬塞了一颗摇头丸到嘴里都没这么努力——向他求爱,她以为只要能成为他的人,他一定会对她很不一样,也许就像电视上演的,一张床,一个裸著上身的叼烟男人和一个蒙在棉被里抽泣的女人,男人千篇一律的台词:“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的负责,会是娶了她吧?那么他和她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另一半”,像一个对切的圆,他一半她也一半,那么,他就可以继续对她这么好、这么关心,她也可以继续无耻地贪求他对她这么好、这么关心,而不会有任何罪恶感。

可是他鄙视她的身材,一定是的,不然她已经尽力引诱他,还率先送上没人采撷过的鲜嫩嫩红唇到他嘴边任他啃咬,却只换来藤条伺候,一定是因为她的胸围不够大,太容易让他“一手掌握”了,才不能激起他的兽性。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发育的可能性?

不过他的手那么大,要发育到让他无法一手掌握也太难了吧?

花漾将右手伸到被单底下的睡衣里,捏捏自己没穿胸衣的小酥胸,只能重重一叹。

唉,放弃,下辈子等看看好了。

到底是哪个臭家伙说男人是禽兽?禽兽也有分自制力强和自制力弱的好不好,偏偏她遇到的,好像是自制力好的那一只。

门外有著简家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音,有他的、有简品蕴的,也有他家那位来匆匆去匆匆的忙碌简爸和电视里MTV台的流行音乐声,隔了一个门板,还是听的很清楚、听的很热闹,也听的让她很想冲出去和他们一块谈天论地。

但她一出去,会吓坏简家其他两名成员吧?看到一个女孩子从哥哥兼儿子的房里跨出,那不摆明了她在这里过夜,一个男人带女人回家过夜还能做什么?诚实说他是带她回来挨板子的?会信才有鬼。

转念一想,要是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奔出去,让简家人误会自家儿子对人家小女孩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坏事,不知道全家人会不会逼他隔天就娶她过门呀?嗯……好想试看看噢。

前提是……她要先将昨天那根“凶器”从窗户丢到外面去,不然他一定会再教训她的使坏。

还没来得及去料理藤条和挤出眼泪去演一场被害人陈情记,简家大门开了又关,厅里的声音变得单薄,像是有人出门去了,然後换简品惇房里的门被打开,他走了进来。

花漾继续假睡,因为她没有这么早准备离开这张充满了他味道的软床,谁也不敢保证她离开了这张床,还有没有机会再躺一次。

感觉到他的重量上了床铺,她背後的床垫陷了一部分下去,让她的背脊碰到了他的腿,他略略拉下抵在她鼻前的棉被,掏出她的手掌,查看她掌心有没有淤伤或什么的。

幸好恢复了她原本粉粉嫩嫩的肤色,没留下任何丑痕,否则他大概也会拿菜刀在自己掌心剖三刀来补偿她。

收回大手之前,滑过她的短发,挑开几绺顽皮卷翘的发丝拨回她耳後,藉著拉合的窗帘透进的浅浅日光,将她红扑扑的脸颜照得清楚。

真可爱的表情,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她在他身旁沉沉睡去,但却是他头一次用眼睛看著这副模样的她,很新奇的感觉,像看著一个蜷侧在摇蓝里的初生婴儿,让人每看一眼都不住赞叹“可爱”之类的形容词,也舍不得将手从她的发上脸上移开。

轻轻抚摸著,怕吵醒她,却又不甘心如此收手,像恋上了她肤上的温度、发间的柔软,甚至是唇畔的酣唬事实上,自己算是某种类型的伪君子。简品惇苦苦一笑。

昨晚——不,该说是今天凌晨,他与她总是在介於昨与今的交界点,是一天的结束,也是一天的开始,让他每次都弄错了今夕是何夕,但这无关於他心里被突来之念给打断的忏悔,昨晚也好,“今早”也罢,在中原标准的同一时间点上——他,动了念。

蠢蠢欲动的“念”,是欲念,也是杂念。

他被她涩滞的吻所吸引,不满她哺喂给他的浅尝即止,几乎就要更贪心地伸手压按著她的後脑杓凑近他,方便他一口一口啃尽她,连半点渣也不剩下来。

若不是她嘴里那杯甫下肚的牛奶味作祟,使他猛想起她仍是个乳臭未乾的未成年少女,即时踩了煞车,否则那时他在抽屉里寻找的,不会是理智的藤条,而是兽性的保险套了。

都是蕴蕴的“睁只眼闭只眼”的怪论点,让他也跟著怪起来了,似乎……有些坚持,像被遮蔽的左眼,再也看不见丝毫,而独剩的右眼所能看到的,又太过偏颇。

睁眼,看见属於她的优点。

闭眼,看不见一项项该数落的缺点,或是他最在意的年龄问题。

实在是无法分辨这种论点到底是自欺欺人还是自我安慰。

在他掌下装睡的花漾等了很久很久,只感觉到简品惇的手停留在她的发上,很轻很轻的用指腹梳顺著每一根发丝,害她还以为自己的头发到底乱翘到什么天杀的程度,非得要他花这么多的时间才能弄平,早知道这样,睡觉前她应该要将头发给擦到全乾再睡,才不至於落到睡醒後毛躁乱翘的惨境。

即使闭著眼睛,她就是知道他一直在看她,这不是什么特殊能力,而是一种直觉,一种……可以轻易想像出来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呀,糟了,刚刚装睡前忘了把嘴巴合上,被他看到她嘴巴半张又一副口水快淌下的蠢样,一定让她最後仅存的一分淑女气质也给抹杀殆尽,虽然她自己也相当怀疑自己身上还有“气质”二字可言吗?

掀动一排长睫,本想偷偷窥伺,没料到正巧和简品惇三目相对,被抓包抓得正著。

“我吵醒你了?”收回搁在她发上的手,他的表情转为歉然。

“没有。”她装睡罢了。揉揉眼,是故作刚刚清醒的假象,也是想验证一下方才是不是她眼花看错,她怎么可能在他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

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不然就是奢想过度进而产生幻觉。

“有睡饱吗?没有的话继续睡。”

“睡是睡饱了,可是肚子饿了。”花漾坐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摸摸自己的头发,还好呀,头发没翘的太严重,还算听话地服贴在耳畔和颊边,那他做什么一直摸她的头?

“刷牙洗脸,我带你去吃午餐。”筒品惇从床上下去,“我到蕴蕴房间找几件合适你穿的衣服。”

“我穿昨天那件皮质小可爱就好了呀,又没拿去洗……”呀呀,被瞪了,还是闭上嘴乖乖去刷牙好了。花漾弹跳下床,跑进他房里侧门那间小浴室。

见浴室门关上,简品惇这才从自己衣柜里拿出一个纸袋,嘴里说著要去拿自家妹妹的衣服给她穿,实际上……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在途经一家少女服饰店时看见橱窗一袭连身的天蓝色娃娃装,直觉认为会合适她,当下便付钱买了下来。

虽然没问过她喜欢什么衣服款式和颜色,但至少这套衣服会比她所谓的皮质小可爱更适合她,那件皮质小可爱,不,他觉得那不过是一件没有肩带的内衣型胸罩,露出来的皮肉比挡住的部分还要多八成,即使她身材匀称,十足的衣架子,但穿那种火辣型的小布料似乎过早了五年。

他一直没忘记先前心底暗暗承诺,要将那时她拒收的现金支票逐步采买些衣服鞋子书籍什么的回赠给她。

“你衣服拿好了没?”浴门拉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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