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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三国之最风流-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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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张直笑道:“怎么?督邮是不肯给我这个脸面,又或者是害怕什么?我家有这么可怕么?刀树火坑么?”波连和那几个骑奴放声大笑。

波连的目光先是在荀贞身上,随后挪到程偃、小任、小夏几人身上,在看到刘邓的时候,他笑声微停,眉头略皱,露出思索之色,似是在和脑中的什么画面相对应。

张直说话的声音很大,路上很多行人都听到了。不少人一边拍打刚才弄到身上的灰尘,一边往这边张望。荀贞看到了路上的这副景象,心道:“激将法么?”越发确定了张直请他吃酒必是不安好意。

他想道:“路上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我若再拒绝,传出去,郡人会以为我怕了张家,辛辛苦苦得来的名声势将不保。罢了,明知他在激将,明知宴无好宴,这个酒宴,我也是非去不行了。”露出笑容,说道,“足下说笑了。我今天是提前归郡,下次休沐在六天后,……。”

张直打断他的话,说道:“便六天后,我设夜宴,敬候督邮大驾。”

“好。”

张直收揽缰绳,拨转马头,大笑鞭马,带着波连和那几个骑奴从荀贞等人的旁边驰过,五六匹马,二十多马蹄纷沓,又带起一片尘土,盖了荀贞等人满脸一身。

程偃啐了口,怒视他们离去,直言直语地说道:“荀君何必答应他!瞧着这副作态,盛气凌人,他家的宴席有甚去的!去了也是受气。”

小夏深思着说道:“怕是宴无好宴。”小任握了握刀柄,说道:“荀君已答应了他,便真是刀树火坑,咱也不怕一闯。”

荀贞悄然回顾,见张直和波连尚未去远,转回脸,勃然变色,瞋目怒视刘邓,戟指痛骂:“奴子,乃公以赤心对你,你以冷意待我?以前也觉你勇悍,要你效劳之时,你却这般不中用!走两步路也能摔倒在地!庸狗,要你何用?”拔刀出鞘,作势下砍。

小夏、小任、程偃等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发怒,面面相觑。

程偃离荀贞近,急忙揉身扑上,抓住他的袖子,急不择言:“不能杀!杀不得!荀君刀下留人!”他用力过大,差点把荀贞拽倒。

荀贞趔趄了下,急忙站稳,又好气又好笑,怒道:“放手!”

程偃讪讪地松开手,挠头问道:“阿邓、阿邓怎么了?”荀贞恨恨地归刀入鞘,指着骂刘邓道:“养兵千日,不能用在一时!”

刘邓也是一副大怒的模样,拿眼往荀贞身后瞄了几瞄,张了几下嘴,像是想回骂,忍住了。

……

张直、波连等人回首观望。

波连说道:“我想起来了!这被骂的壮士名叫刘邓,郡北之民呼他为‘坐铁室’。荀家子上次郡北之行,便多亏了这个刘邓护卫,才能安然无恙。这样一个勇士,竟只因一时不慎,摔了一跤,就遭这荀家子这般当街痛骂!”连连摇头,面现不忍。

张直笑道:“料是这荀家子受了我的折辱,气不过,将气撒到了门客身上。我观这刘邓对此似颇有不满愤怒之色,你瞧他几次张嘴,像是对荀家子的谩骂忍无可忍。老波,你家兄弟广养剑客,家中食客上百,乃是吾郡孟尝。你既怜这刘邓勇悍,惜其明珠暗投,不忍他受庸人辱骂,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招揽门下?也是一桩美事。”

波连意动,再三回顾,连看了刘邓好几眼,直等离得远了,这才收回视线。

他对张直说道:“荀家子虽不识明珠,但他威震郡北,也不可小看。”

张直冷笑说道:“要非因为他‘威震郡北’,拾掇一个小小督邮岂值得我亲来?我今天亲自来,就是为了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威震郡北’!以今观之,我却是不该来。我将他与我家奴相提并论,他居然都能忍下!怯弱不足提。”他唾地蔑视,“田舍儿!也与我家作对。看等他赴宴来时,我怎么在席上折辱他。”

第三十二章 督邮一怒(中)

荀贞气冲冲上马,也不管小夏、小任、程偃等人,催马徐行。

程偃劝刘邓:“荀君心情不好,你别生气。”睁眼说瞎话地说他自己,“你是不知,我平时挨荀君吵骂的次数多了去了。在繁阳的时候,他还殴打过我!荀君对我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亲爱’。你莫往心里去。”

小夏、小任心道:“荀君什么时候骂过你了?还‘在繁阳亭时打过你’?当年在繁阳亭陪从荀君住的可不是只你一人!我也在,怎么就没见过?……,荀君倒确是对你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亲爱’,可那是因为你在家骂了你妻,你妻独自垂泪,你后悔不安又不知该如何劝解,故而荀君教了你这句话,是让你去给你家妻妇说的!又不是对你说的!”

这些事刘邓不知。他哼哼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脚。我只是摔了一跤,就这么辱骂我?不行,我要去荀君说理!士可杀不可辱!”

“你我大字不识一个,哪配称‘士’?这话说出去,莫让人笑掉大牙!荀君以衣食养你我数年,情深恩重,挨几句骂算得甚么?别生气了,去给荀君赔个不是。荀君仁厚宽德,会原谅你的。”程偃与刘邓相识年余,深知其勇,尤其是通过沈家一役,知道了他是个少见的猛士,以后绝对能成为荀贞的臂助,远非自己能比,不愿他因此心生愤怨,故而苦口婆心的劝解。

刘邓瞪他。

刘邓身材粗壮,膀大腰圆。程偃虽也壮硕,远不及他,怔了怔,后退一步,不知怎的有点心虚,问道:“怎么?”

刘邓伸手把他推倒,大声骂道:“你个庸狗不是士,乃公是士!”

荀贞没有离开太远,适时回头,喝骂道:“庸狗!吃了豹子胆,辱骂阿偃?小夏、小任,按倒了他,狠狠用马鞭抽,抽完了赶走!我养不起这样的‘大侠’。”

小夏、小任犹豫。荀贞喝道:“你两人也不听我的话了?”

小夏、小任没奈何,上前去按刘邓。刘邓一甩手,把他俩甩出老远去。其余诸人接了荀贞的令,一拥而上,把他扑倒。小夏爬起来,从一个轻侠手里抢过一根马鞭,小声说道:“你忍忍,打你几鞭荀君就不生气了。你再给荀君赔个罪,事儿也就过去了。”举鞭要打。

刘邓心道:“荀君赶也赶过我了,这场戏也算做完了。小夏,我可没傻到再挨你的鞭子。”挣开压住他的那几个人,滚了两滚,脱开鞭子下抽的范围,起身拍了拍衣上尘土,哼道,“荀君不留我,大丈夫还愁没饭吃?告辞了!”大步离去。

小夏、小任、程偃诸人愕然相顾。

程偃见刘邓渐渐行远,再不追就来不及了,急撵上荀贞,想劝他。

荀贞喝道:“不许多言!”命令随后撵上来的小夏、小任等人,“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那奴子姓名!”

虽说他在西乡别院诸人面前极少发怒,但通过夜救邻亭、折服高素、族灭第三以及近日手刃沈驯、驱逐浊吏等一系列的举动行为,他早就在西乡别院诸人的心目中树立起来了一个威严勇猛的形象,不怒已然自威,这一怒起来,人人畏服,无人再出声劝解了。

程偃偷偷地叹了口气。

小任、小夏觉得荀贞今日的言行与往日大相径庭、截然不同,心中疑惑,偷觑荀贞表情,见他神色如常,越发怀疑,只是限于他的命令,也只能将疑惑深藏,闭嘴不言了。

……

督邮的主要职责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监察部内吏民,一个是在朝廷或郡府有命令需要下传的时候,奉令传达给部内诸县。通常来说,每个月都要行个一两次县,风里来雨里去也是很辛苦的,但在不行县的时候,亦很悠闲清净。

过完了休沐,该到上值之日,荀贞穿戴整齐,黑衣佩剑,腰带印绶,只带了小夏一人来到“督邮院”。登入大堂,召来书佐询问:“近日可有上命需向诸县传达?”

书佐答道:“没有。”

没有就说明无事可干。荀贞这两年多忙惯了,突然间一下清闲无事,甚不适应,心道:“我刚行完县回来,总不能接着再去行县。”他要是马不停蹄地行完一趟,紧跟着又一趟、又一趟的不停歇,地方上可真是要“官不聊生”了。

他在堂上呆坐了片刻,一时也想不起来该做些什么。书佐没他的吩咐也不敢走。

两个人一个呆坐,一个跪伏,相对了好一会儿。荀贞想起了一事,问道:“我前些日行县,命随从我去的那些吏员们押回郡中了几个浊吏和不法豪强,处置的结果出来了么?”

按理说,督邮院只管监察,不管审案,院里的小吏们对审案的结果恐怕不会太清楚,好在这个书佐在郡府里的时间不短,人脉较广,决曹里也有熟人,对审案的结果知道一二。天热,堂里闷,他出了一头汗,抹了把汗,答道:“下吏听人说,案子都结了。爰书已呈给府君审阅过,鞫也向罪人们读过了。”

爰书,整个司法审判过程的记录。读鞫,即是宣判。狱讼既定,使刑吏对人宣读,囚犯若无异议,听众也无不同意见,则即是“情罪”允当,“乃用法署其牍,明刑定也”。

“可有称冤乞鞫者?”乞鞫就是要求上诉。

“没有。”这个书佐答完,心中想道,“荀家虎威名赫赫,那些犯人都在庆幸没有像沈驯一样死在你的手上,只盼快点结案,又哪里还会再乞鞫?”

荀贞掐指计算,从他送“疑犯”至郡中到现在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那么好几个疑犯全部审理得清清楚楚,以决曹椽郭俊好财货的性子,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他心道:“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决曹没有徇私舞弊地私放人犯,判得轻一点也就轻一点罢。”

宣康、李博已经领到了除书,搬到吏舍中住了。荀贞打发走书佐,把他俩叫来,笑问道:“在吏舍里住得还惯么?”

李博恭谨答道:“还好。”

宣康嘟哝说道:“一个院子里一二十个单间,一出门都是人。冬天可能还好,暖和。如今这天气,热死人了。”吏舍不比督邮舍。督邮是郡中大吏,一人住一个院落,像李博、宣康这样的斗食小吏一人能有一个单间住宿已经很不错了。有些小县、穷县,两三个吏员挤一间屋的都有。

荀贞哈哈大笑,调笑说道:“孟轲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今天住得了陋屋,明天才能如府君一样,住上两千石的宅院。”阴修住的宅院又比督邮舍强太多了,前后好几进的宅院群落,有假山,有池塘,楼阁高楼,林木郁郁。

宣康纳闷,想道:“荀君今儿的心情看似不错,拿我们说笑。碰上什么好事儿了?”

荀贞心情好当然是有理由的。他昨天夜里得来了一条消息,说应波连之请,刘邓于昨日晚上去了波家。

……

他和宣康、李博说了会儿话,实在枯坐无聊,决定去找找荀彧,问问“买粮备灾”这件事给太守说了没有,交代了李、宣二人几句,嘱咐他俩平时要多和同僚来往,不要仗着和自己的关系就瞧不起别人。宣康、李博应了。

他整整冠带,起身出堂,叫上候在院中的小夏,去找荀彧。荀彧是主簿,乃是太守的亲近吏,这个时候应该在太守身边。出了督邮院,拐过几个诸曹的院子,在府内正堂上看见了荀彧。

荀彧正跪坐侧席,陪侍在阴修榻右。两个捧着竹简的百石吏员跪坐左边。堂外站了两个武冠持戟的吏卒,还有一个斗食的小吏。荀贞远远地停下脚步,看堂内,那两个百石吏员似是正在给阴修汇报工作。今天是阴修上堂办公,处理公务的日子。

他这个时候不能上去打搅,便就找了院门下的阴凉处,暂且等候。身后脚步声响,来了两个人。他扭头看,见当先一人,黑绶高冠,却是费畅。

两人视线相对。荀贞现出微笑,点头示意,拱手说道:“费丞来了?是找府君的么?”

费畅可能是在想甚么事儿,本是歪着脑袋走路的,瞧见了他,立刻扬起了脸,心道:“怎么在这儿碰见了他?哼哼,还假模假样的对我笑?这荀家子的胆子说来不小,又或索性是人傻呆笨?居然答应了我家少君的夜宴。且等宴席上,看我家少君怎么给我出气!待到那时,说不得,我也要辱你几句!”没答理荀贞,傲慢地仰着脸,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百石吏,也和他一样仰脸走路,经过荀贞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小夏认识费畅。他也是西乡人,和费畅是老乡,“嘿”了声,心道:“这费畅找了个好属吏,作态走姿和他一模一样。知道的,知道他们是长吏、下吏,不知道的还当他俩是父子呢!只是这做儿子的年纪大了些,比做父的还年长。”那百石吏长面稀胡,年约四十上下。

荀贞目送他俩进院登堂,心道:“这费畅如此作态,几天后的那场夜宴怕是不好对付。”他这心情才好了没多久,就又坏下去了。

张直的宴请,不去不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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