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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生何处不尴尬-第28章

小说: 人生何处不尴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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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没看过啊?”陈吉吉害羞了,一羞就气急。

我笑着拍了拍身边宽大柔软的沙发扶手:“来,坐过来,我有事问你。”

陈吉吉扬下巴撇嘴斜视四十五度:“少来!臭流氓,又想抿我啊?”

她算是逮着这个词了,我摆手以示自己的纯真无邪:“真不是,我是要问你我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把你气得这么久没理我。”

陈吉吉一眯眼,满脸的高深莫测,奸笑着:“哼哼,真想知道啊?”

我飞快用力频频点头:“嗯!可想可想了!死不瞑目地想!”

就在这举世瞩目的谜底即将揭开的时刻,忽然传来开门的动静,接着大器的声音亢奋地传进来:“哎呀?这鞋都回来了,人也肯定回来了吧?是不是都在家啊?”

陈吉吉一愣,朝我皱皱眉飞快地一摇头,然后冲门口嚷:“哥回来啦?宝哥切菜受伤了。”

大器急忙换了鞋走进来,到了我面前低头看看,笑了:“没那金刚钻非得揽瓷器活儿,该!”

……真是兄妹俩,咒人都一样!

“陈大器,我要不是这根手指受伤了,我一定爆你的菊花!”我眼睛里都蹿出火来了,这个王八蛋回来的真是时候,我此刻真是恨他千遍也不厌倦哪我!

大器一愣。“嗬,火气不小啊,你爆一个我看看,我夹断你手指!”说着话抓过我手指看了看,扭头问陈吉吉,“你帮他包的吧?这小子没趁机跟你动手动脚的吧?”

陈吉吉脸瞬间红了,不是羞气红,也不是鹤顶红,是被说破心事的窘红,于是掩饰着瞪了大器一眼,转身往厨房走:“我做饭去了!”

我马上一脸君子相地充当正义使者:“你真流氓,妹妹的玩笑你都开,对我影响多不好啊!”

“我呸!”大器夸张地吐了我一口,“看你伤的哪根手指就知道谁流氓了!”

我当即还了个下马威,受伤的那根中指用力冲大器竖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恋爱时代(3)

轻伤不下火线,我还是掌勺了俩菜,一个可乐鸡翅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剩下的都是陈吉吉弄的。

饿得抓耳挠腮的大器几次到厨房打望,意外发现了我打包回来的小吃,端起就吃,边问是谁买的。我立马回话是我特地跑去王府井给我敬爱的房东陈大器先生买的,以此表示我的友好与感恩。陈吉吉偷偷地狠剜了我一眼。大器很受用地夸我懂事,称决定减免我五块钱房租。

吃饭时我和大器谈了几句准备去他公司上班的事,大器要我整理份简历给他,交情归交情,还是正规点好,并称他那个哥们儿特地挖来一位不一般的人物主理这份杂志,听说也是个年轻人,让我准备抽时间去见见。

我答应着,趁大器不注意的时候一次次向陈吉吉投去十分浮夸的深情的目光。陈吉吉则打死不跟我对视,后来实在躲不过,开始对我反目成仇,恨恨地冲我皱眉瞪眼示意我不要太明显让她哥看出什么来。

期间还聊了我今天去辞职的事,我得意宣称去得晚不如去得巧,今天还领了一笔遣散费。大器兄妹好奇询问,我就打开了话匣子,这一下子就一直聊到我刚听说要失业,并且每天走街串巷找房子的事。大器一听就开始骂,说我虚伪假客气,我回答说不是,主要是怕真住进来了招人烦!

一语双关,陈吉吉当然听懂了,飞快地笑了一下。

整顿饭大器只顾大吃大喝,说话搭腔,殊不知我和陈吉吉来往频繁的目光已经在四周编织出无数道永不消逝的电波。

吃完饭陈吉吉收拾碗筷,大器剔着牙赞美家温馨,这倒提醒我了,马上给谭墩打了一电话。谭墩在电话那边叫苦连天称飞机晚点,他都傻等到口干舌燥了,但机场的水太贵舍不得再买了。我说晚点总比不来强,用不用我去?谭墩马上谢绝说改天一起出来吃饭,今天先给他提供一个鹊桥相会的二人世界,所谓小别胜新婚大别胜初夜……

挂了电话跟大器拿了啤酒坐到客厅聊天,竟默契地同时问到老付,付裕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这还真是让我和大器有那么点担心。陈吉吉收拾完一切也过来坐,我让她给周小天打一个电话,问问小天最近和付裕有联系没,他总不能连公司都不要了吧?

陈吉吉马上联系,和周小天在电话里聊了半天,询问完正经事后语气开始不自然起来,一两个字地应对着,不时地看我一眼,面颊开始泛红,挂断之前冲着手机小声嚷了一句:“胡说什么呢?打你啊!不听你废话了,拜拜!”

我装若无其事,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毫无疑问哪!这周小天肯定在电话里跟陈吉吉提我了,虽然小天不知道今天我和陈吉吉发生的事,但她这时候问点啥逗几句,肯定有推波助澜的功效,我决定找个机会策反这丫头,发展成我的内线,代号:王富贵……

陈吉吉挂了电话汇报说付哥和周小天联系过,询问过公司事宜然后垂帘听政指点江山,还说过几天就从合肥回来。这让我和大器踏实了,还活着就好。

余下时间三人由聊天到开始打牌,自然是使劲赢大器,故意输吉吉,就三个人还搞得气氛异常热烈。必须承认,这个夜晚我在这个家作为新成员着实很开心,气氛融洽到完美,玩着牌时我心想以后每天回家都会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中度过,左有兄弟右有美女,这日子美好得折寿都值啊!老天爷,我开玩笑,别当真。

反过头来说,和这样的日子比起来,与老谭合租的岁月就显得枯燥乏味多了。他算个屁呀!我搬出来真是搬对了!此刻美丽的心情简直让我唾弃以前的生活了。

好吧,请称呼我为忘恩负义喜新厌旧的大贱人吧!

夜深将近零点时,三人精力耗尽,各自回房睡觉。

躺床上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幕幕,重点回忆了在沙发上抱着陈吉吉那段,于是心理和生理都开始有了一些反应,继而产生了幻嗅,好像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香味似的。最终没忍住,还是给她发了条短信:睡了么?我说句话你别嫌恶心啊,一直在想你。

很快那边回过来:恶心!

我回:你没发现?爱情都是恶心的,只不过身处爱情之中的人毫无察觉,一旦置身爱情之外了,会觉得恋爱中人的言行都恶心,一个比一个恶心。

她回:谁跟你爱情啊?自己瞎幻觉什么呢?赶紧吃了药睡吧,明天我带你去精神科好好检查一下。

我回:我中指还疼呢,绝对不是幻觉。我下午的的确确抿了谁一口来着,这位太太,看来明天还是我带你去检查吧,你健忘症太严重了。

她回:这位大叔,你的变态行为已经给本少女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幸亏陈大器同志救驾及时。你简直就是个悲天抿人!

……

我坚信,她一定和我一样,躺在床上垫着枕头靠着床头拿着手机,脸上不由自主地傻呵呵地笑着。

但她这么一说倒真是让我想起来了,本来下午陈吉吉差点就说出来我得罪她的那些罪行了,却被那个死胖子搅了局,那这会儿再问,为时不晚吧?

你不是要指证我伤害你的那些罪行来着么?我这心可一直悬着呢,求你还是告诉我吧,不然我这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短信发出,好半天没回,我正奇怪呢,不会是发着发着就睡着了吧?正准备补一毛钱的催促,提示音终于响了。

好吧,你到我房间来吧。

……看着这条短信,我全身血液瞬间沸腾,飞快地往我上下两个头里充。不会吧?现在?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而且大器还在家呢!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

我回:这位女士,你知道你大半夜叫我去你那儿意味着什么吗?不会是仙人跳吧?

她回:你瞎想什么呢流氓!我是要给你看罪证!你犯的错我说不清!

哎?我的罪行居然还能看?莫非是我喝醉了以后给她传了我的艳照?这实在是勾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

于是回:我这就来。

那边回:轻点儿,别让我哥听见。

我回:那我穿衣服么?

那边不理我了。

犹豫着要不要打个领带喷点香水什么的,最终还是套了条运动裤和大T恤,出了房间,蹑手蹑脚地奔了楼上。

木质地板就这点不好,我无论多么小心翼翼都会有细微的声响,实在是体会到了什么是举步维艰,好容易走到陈吉吉房门口,耗时颇久,头上都见了汗了!

本想敲门,试探着伸手一拧一推,开了。心里一阵窃喜,扭头看了看大器房间的方向,这种近似偷情的行为好刺激好刺激哦!

房里传来陈吉吉小心翼翼压得很低的声音:“干吗呢你,还不赶紧进来!”

闪身进了房间,带上门,放眼看——我期待的真丝吊带睡裙没有出现,三点式比基尼也没有出现,更别提昏暗的粉色灯光、蜡烛、满床的玫瑰花瓣和女主角在床上性感的造型了——陈吉吉站在我面前,穿得严丝合缝,一身薄棉睡衣睡裤毫无春光乍泄的可能,扣子甚至扣到了领口!

看到对方严防死守的架势,我深知,我真的是想多了。但心里还是惦记着下午那捅破窗户纸的甜蜜,于是友善地微笑着,伸出双手向陈吉吉。

“哎干吗干吗你?”陈吉吉后退着,表情并不慌,隐隐有笑容,打掉我的手,“你敢耍流氓我就叫了啊!”

我泄气地放下手:“就是想抱抱你么。”

“你是我谁啊你就抱我?”陈吉吉笑出来,一屁股坐到床上,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手掌型卡通沙发示意我坐,“是你要知道自己的罪行,我才让你来的。”

我重燃好奇心,身子前探:“罪证在哪呢?给我看看啊!”

陈吉吉忽然不说话了,眯眼看着我,看了好几秒,在我慌神的瞬间笑了,拿出手机低头按了几下,把手机递给我:“按左边的播放。”说完起身,走到窗前站定,背对着我没转过来。

我莫名其妙地拿着她手机看了看。通话录音?心里有点慌,但还是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传出一片小小的嘈杂,接着传出了我的声音:“好不好?你就说好不好吧!”然后谭墩的声音从背景远处传来:“好!”说完开始传出他一个人的鼓掌声。

心里窘了一下,真是喝多了,我和老谭舌头明显有点大,而且……我这是要干吗啊?

手机里传出陈吉吉很近且清晰的声音:好啊。

然后是我的声音:“好!你说好!那么开始!我真心真意地为你献上一首《在水一方》,掌声在哪里?”远处是谭墩的叫好、口哨和鼓掌声。

我瞬间就感觉耳根开始发烫了,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窗前陈吉吉的背影,她肩膀怎么在抖?啊!她是在笑!我这人丢的哟!

手机里,我的声音在继续:“我唱了哈,绿草苍苍,白雾,哎?我起高了,我是不是起高了?”谭墩的声音:“是高了,你矮点,蹲下唱。”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不活了我!

通话录音播放中,那个基本上是分裂出去的我还在继续:“重来啊,我酝酿一下情绪,开始!”老谭的掌声。

我听见,我就真的开始唱了,而且谭墩在后面做回音状合声。我唱绿草苍苍,谭墩就在后面苍苍,苍苍……

窗前的陈吉吉,肩膀抖得更厉害了。而我已经死的心都有了。这是我么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啊!

陈吉吉的手机握在手里,我呆坐在沙发上,完全木讷,这人要是丢脸丢到极致,就不知道脸是什么了。

通话录音继续放着,房间里很安静,显得我那大舌头的歌声清晰真切。

但是,听到“我远顺流而下,依偎在她身旁”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觉忽然变了,实话说我是第一次这么客观的听自己唱歌,而且歌声越往后,我越听出来,那个我是真的很动情地在唱,虽然有老谭的和声一直在捣乱,但不妨碍听众能品出歌声中带着感触的那部分东西。

录音中那个我唱到最后的四句:“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虽然谭墩的“一方、一方、方……”略微破坏了收尾的美感,但我还是被那个我感动了,甚至好奇我这是怀着哪种情绪在唱呢?怎么这么动情?

但录音还在继续,歌唱完了,话还没说完,那个分裂的我还在继续:“唱完!好,吉吉,给你几秒钟陶醉一下。”

我差点从沙发上滑地下去!那个我,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儿么?!

静了两秒,那个我的声音又说了:“我为什么要给你唱这首歌呢?老妹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完了,连小沈阳都开始模仿上了,我以后再也不跟谭墩喝酒了!

慢着!我猛然听到,通话录音中,陈吉吉的声音飞快地抽泣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难道她听哭了?不会吧?

我的声音又说:“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发自肺腑地,告诉你,为什么呢?因为啊,因为我喜欢你!”

我愣了。

录音中的陈吉吉也愣了:“你说什么?”

分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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