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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照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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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地,村里传出有许多家丢鸡鸭鹅的,家里养了鸭鹅的都不敢往外面的池塘小河里放了。村长家每日都有人登门告状,要他查出到底是谁在干这等龌龊事。

这回照地又带了好消息回来,府试也通过了,连沈夫子都喜得上了家里道贺来。

章氏让下人们将今儿沈丘山猎的野免烧了,又烧了一只鸡一条鱼,还从窖里搬了一坛子雪水酿制的好酒来,晚餐丰富得很。

关夫子好歹是照地现在的老师,便请了过来吃饭,也好跟沈夫子搭个伴儿。本来还想请村长过来,耐何村长爹娘跟她家置气,连儿子上门吃个饭也不让,也不知这爹娘是咋做的,这完全是让村长的路子越走越窄哩。

两个夫子第一次来山上的家,如今又是春意盎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春天,山上栽的草草木木也大都长结实扎根葱茏了,他们家如今瞧起来是愈加的美了。

关夫子一时雅兴大发,建议将饭摆在露台的亭子里,吹着温暖四月风,听着潺潺流水声,看着满天繁星子,别提有多雅意,唯一的不足就是,油灯时不时的就被风扑灭。

照天想了个法子,把几根大木柴分别裹了厚厚的碎布条再浇上油点烯插在亭子四周,这样就不容易灭了,顶多只是在风中晃来晃去,发出“噗噗”声。

席间,大家喝得高兴便东扯西拉,沈家两个娃儿都是有学问的人,就沈丘山也是识得几个大字的,这真是越聊越得劲儿。当话题扯到关夫子那次拿几个娃子训导学生的时候,关夫子因不胜酒力而脸色熏红,他撩起时不时扫在桌上的衣袖,歉意道:“沈叔,今天当着沈夫子的面,我在这里给你闺女和照地赔个情,那日我真不是有意的,还请原谅晚辈的失言。”

沈丘山呵呵一笑,将各人的酒盅满上,道:“咱也别说那许多了,夫妻都会闹脸红哩!”

这日,楚延下学堂回来,刚进院里就听见牛栏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他家的鸡都是歇在牛栏上面堆草的阁子上的,听说最近村子里好多人家都丢了鸡鸭,莫不是这贼偷到他家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牛栏,身子藏在墙外面,只探了一双眼睛往里瞧,果然有一个人正匍匐在阁子上的草堆里,大屁股正朝着他这头。现在天没黑鸡没歇窝,想他是在上面寻鸡蛋。

他大喝一声冲进牛栏里,两手向着那个大屁股拽去,他本来长得比平常男娃高壮结实,又有一股蛮力,这一拽就将那偷鸡贼给拽跌到地上,连带着的几个鸡蛋也掉了下来摔碎了,蛋液和蛋壳粘糊糊的落在地上。

偷鸡贼一颗心本就提在嗓子眼上,给他这一拽魂都去了三分,他手脚反撑在地惊慌万分,待看清是楚延后他才定了定心,不过是个半大的娃子,他还不放在眼里哩,手脚麻利地撑起身子欲逃走。

楚延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要干啥,他哪会给他起身的机会,一拳头砸在他脸上,生生的将他的鼻血砸了出来,怒道:“好你个王狗子,偷鸡偷到我家来了。”

王狗子怕他这一嚷引来大人,还欲起身逃走,又挨了他一记拳头。

王狗子能想到的,楚延又如何想不到,他往屋里一喊,他爹娘立时操着家伙过来了,“楚延,是谁来偷咱家的鸡?”

一看楚延爹就知道楚延的体格是遗传自谁的了,楚延爹高大健硕,声音也非常浑厚粗亮。楚延娘也是个厉害角色,二狗子一看到他夫妇都出来了,吓得浑身瘫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求饶,要是他们把他拖到村长那里,他就完蛋了。

楚延娘最恨这等偷鸡摸狗的行为,往他脸上碎了一口:“呸,想放了你?没门儿,咱这就拉你去见村长。”

第五十一章 审问

村长家的院子挤满了人,有来索赔被偷的鸡鸭的,有来瞧味道的,闹哄哄的将一个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围着吐沫子骂骂咧咧,王狗子这会是羞愤难当,恨不能钻到裤裆里去。都怪自个一时猪油蒙了心,听见村里丢鸡丢鸭,他也想趁机混摸一把,这第一回下手就被抓了个正着,别人干的龌龊事此时全赖到他身上来,他如今浑身是嘴也不说清,只能担着这等骂名。

李丘田看着地上认错的王狗子有些错愕,这人滑头是滑头,可心骨还算是比较正的一个人,上头的老母亲也管得极严,如今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叫他怎么不诧异。

他让旁人静下来,将村里丢鸡鸭的事件一件件的审问王狗子,但王狗子只认偷二福家的鸡未遂的事,其他恁是一概不认。

这下激怒了众人,什么叫只偷过二福这一家,偷他们家的没被逮着就不算偷么?如今人脏俱在,他还抵死不认。一个家里丢了十几只鸭子的媳妇,冲动的叫骂着上前甩了他两耳刮子,叫他赔上她家的鸭子。

王狗子生生的的受了这两巴掌,还欲解说,却又被人吐了两泡口水,他冤屈的抱头大哭起来,连摸到的几颗鸡蛋都打碎了,名声没了还被打被骂,叫他如何不憋屈伤心。

王狗子的老娘闻声而来,她扒开人群挤了进来,见自个儿子跪在地上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她当下就跪倒在他面前,哭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啊,平日里娘都咋教你的,你……你如今却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你叫娘如何面对你死去的爹啊!”

王狗子是个遗腹子,王狗子爹娘四十多岁才幸孕得他,在他还没出世时,他爹上山砍柴从岭上滚下去摔没了,是她娘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王狗子欲扶起老娘,却拗不过自个老娘,只得边哭边不知如何是好,他确实偷过人家的东西,叫他咋辩驳娘的话。

狗子娘先前还心存侥幸以为是冤屈了的,这会见自个娃儿不出声,想是真的了。于是,她哭喊得更伤心了,还不停的向四周的人磕头赔情。

王狗子的娘六十多岁了,众人哪敢受她这礼,那是要折寿的,都吓得急忙躲开。李丘田蹲下身子温言劝道:“婶子,快起来哩地上凉,狗子事情还没那般严重哩!”

王狗子这会突然想起还有村长这根救命稻草,村长一向明察秋毫,他一定会相信他的。想到这里,他一把抓住李丘田的胳膊,恳求道:“丘田叔,我真的只偷过二福家的,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李丘田很为难,如今他被抓个正着送过来,仅凭他一面之辞自己又如何能帮他开脱?如果硬要帮他开脱的话,自己不定会落个不清正的名头,唉,人家丢的鸡鸭也是心上的肉啊。

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他立即软声问道:“狗子,可知道还有谁在村子里偷东西?或者是跟你一起的人?”

王狗子茫然地摇摇头,又将他之前不断重申的话说了一遍:“丘田叔,我是听说村里丢了鸡鸭的事情后才动了这龌龊念头的,我真的只偷过二福家的。”

李丘田见他神情不似假,计上心来,他站起身,对四周等着他决断的村人说道:“各位乡亲们,王狗子偷了二福家的鸡不假,但如果他先前并没偷大家的鸡鸭,如果咱硬要他赔的话那咱不是冤枉他了么。各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定要把这贼子揪出来给大家赔偿道歉。”

有些早就不满他爹娘仗着他是村长而四处横行霸道的人立时不依的叫了起来,“村里丢鸡丢鸭都半个月了,你逮不到贼子也就罢了,如今二福家将偷鸡贼逮到了你却有心袒护,你这村长是咋当的?净不把咱村里人的事儿当事儿!”

李丘田听了这话,情绪跌落下来,他不是不知道村里早就有人对他不满了,别说他那蛮横仗势的爹娘,就说他坐的这个位置,多的是人有歪心思的。村长之位历来都由沈氏一族的子弟担任,他也就仅凭沈氏一族在村里的一点威望而得以当选这个村长,如今村里的富户越来越多,有权势的人家也有,他的村长之位能保多久?如果村长之位落入他姓之手,沈氏一族的兴旺还能延续多久?想到这里,他嘴里如同嚼了一把苦菜,苦到心里去了。

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看热闹的都陆陆续续回去了,只还有一些丢了鸡鸭等赔偿的守着不肯离去,非要李丘田给个交代不可。

李丘田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又怎会轻易下决断,他拿出一村之长的威严力排众议,保下了王狗子,并作出承诺:一定会将偷鸡贼揪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楚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日他抓王狗子的情景,伴着动作,极其生动,将照地几个逗得哈哈大笑,在忙着家务的春烟和秋水两个也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说完后,他一脸得意神色地看望着照人,等待她夸他英勇有胆识。

照人抿嘴一笑,忍不住想逗逗他,“楚延,你说你一个男娃子家干啥要去拽人家的屁股,多害臊的事儿啊。”

楚延听罢脸一红,粗着脖子争辩道:“王狗子就是个屁股朝着外头嘛,难道我还能把他的头扭过来再拽下来不成?”

这会,连一向极少表情的池容赫也大笑了起来,看到楚延吃瘪,他非常很高兴。但一想到这些日子来楚延尽往沈家跑,他又有些不高兴了,嘴巴也恶毒起来,“你就是个二百五,专摸男人的屁股。”

他丝毫没察觉出这句不雅之言与他读书人的身份不符,只管说得高兴,将心中一股怨气发泄出来。除了楚延恼羞成恼,其他人都愕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池二少爷平时一副孤高自寡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他竟这般恶俗。

村里风平浪静了几日,李丘田布下天罗地网却是没能将那贼子抓着。

这日晚上,烤房看火的婆子一觉睡到天亮误了烧火,待睡醒后突然想起这茬来,她立时她火烧火燎般的从床上爬起来下了烘烤房来看火。这一看,让她惊得魂都飞了,烘烤房的木门被拆卸了下来,里面烘得就快要出炉的五百斤鱼干不翼而飞了。

她立马拔起腿就向山上跑了去,此时天还未大亮,她一脚深一脚浅,胸脯起伏不定气喘如牛,跑得快要虚脱了时终于到了山林的大门处。这时护林看门的两个仆从刚起了床要上山操练,听到门板被拍得震天响,一个仆从急忙过来开了门。

婆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将鱼干被偷的事儿告诉他后,他也愤怒起来,二话不说的跑上山把这事儿告诉了主家。

第五十二章 各有各的计谋

沈家一听到这消息,都是愤怒不已,急忙下了山来到老房子处,见烤房里里一片狼藉,烘鱼的网子破落了十几处,掉落在地上的细块鱼干裹着泥巴被踩得不成样子。

附近的彭家和邓家也都赶了过来瞧,嘴里骂着那贼子虎胆包天。

这边就只住了这三家,沈家的狗被牵到山上护林去了,邓家和彭家没有养狗,晚上就有贼子出入也没人知道。

沈丘山将烤房前前后后都检查了一遍,这些天没下雨,倒瞧不出贼子的脚印,邓家和彭家都说晚上没听见老院子那边有狗叫声,想来这贼子是从青山岭脚下的草旷地绕出去的。

五百来斤鱼干,这伙贼子起码不止两个人,怕不是有四五人,看来他家早就被人盯上了。怒极的沈丘山这会却冷静下来,并不像章氏那般气愤骂咧,他吩咐照天和跟过来的护院将烘烤房的门修理好,独自往沈丘田家里去。

此时天已大亮,老院子这边的人都正起床下田地里干活,沈丘山陆陆续续地碰到好几个打招呼的人,但他只匆忙应一声就走过去了。

沈丘田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见他板着一张脸进来,明白是有事而来,他放下葫芦瓢,关心道:“丘山,这么早过来可是有啥事?”

“咱进去说。”沈丘山揽过他的肩膀,进了屋里。

两人进了屋坐定后,沈丘山便将鱼干被偷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沈丘田“噌”地一声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愤怒,拔高声调骂道:“这些人还真贼心不死。”

沈丘山抬头望着他,小心地问道:“有没可能是王狗子?”

沈丘田摇摇头,否认道:“不可能,王狗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没胆子偷这么多鱼干的!”

沈丘山又猜测了几种可能性,都被沈丘田一一排除,最后两人商定了一个法子,沈丘山才回到家里。

章氏忙问有啥情况,沈丘山如是说了一番,她赞同地点点头,如今鱼干丢都丢了,再难受气愤都没用,关键是把贼子抓出来才是正道。

经过一个早上的传播,村里人都知道了沈丘山家丢鱼干的事,有惋惜的,有瞧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上门关切的。

沈丘山家却是仍如往常般,收鱼烘鱼,下田,种地,除山林里的杂草木。不过,烘烤房的守夜却换上两名仆从,沈丘山又买回两条凶猛的大狼狗,一条放在烘烤房的院子里,一条放在山林的大门处。

村人开始都还有些好奇,以为沈丘山家想出了啥好法子,半个月过去了,他家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大家都以为他家就这样算了,想想也是丢了都丢了哪还能寻回来哩。而李丘田,半个月了还没能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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