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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饮马黄河-第5章

小说: 饮马黄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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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然对坐了一阵,姚红杏道:“你竟不动问我带你到此地的用意么?”

朱宗潜道:“你肯说自然会说,不说问也没用。”

姚红杏一笑,道:“你一向都很沉默寡言的么?”

朱宗潜索性不开口,只点点头。

她起身落地,缓缓向他走去,姿态妖媚,风情骀荡。朱宗潜心中喝声??,暗想:这姚红杏须得这等风骚举止才配得上她冶??的面貌。眼见她一步“步迫近椅子,心中微慌,不知如何招架才好?于是不知不觉的举手摸摸额头,这是他平常苦思不得时的习惯。姚红杏忽然停步,有趣地望着他,道:“怎么啦?可是感到不大舒服?”

朱宗潜支吾道:“是……是的!奇怪,好像………”

她接下去道:“好像昨天服了药汁后的感觉一样是不是?”

朱宗潜心头一震,暗暗提聚真气,口中顺势应道:“正是如此,难道说刚才的那杯茶之内………”

她点点头,道:“不错,若不是禁制住你的武功,我岂敢让你自由?但不要害怕,阿计已离坛他去,我这古槐院除了他之外,无人敢来。”

他听出她话中的“不要紧”的深意,心想谁跟你不要紧,我可觉得十分要紧。当下道:“你是计香主的什么人?”

姚红杏媚笑道:“是他的如夫人,但他从不干涉我的行动,我爱跟那一个好就跟那一个好,他只诈作不知。”说时,柳腰摆扭,移步上前,直到碰到他的膝盖。

她媚眼如丝,流露出饥渴的光芒,诱人的身段在薄薄的衣服下放射出魅力,还有阵阵香气扑鼻。任何男人见了此情此景,定必怦然心动,任她投怀送抱。

但见她美妙地扭腰旋身,丰满的臀部向他怀中落下。砰的一响,却坐在硬木板上,抬头讶望时,只见朱宗潜已站在门口。

姚红杏从椅中蹦跳起身,露出泼悍之态,叉腰骂道:“贼囚,你敢戏弄老娘!”

朱宗潜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极是轩昂潇洒,姚红杏登时情热如火,换回媚荡笑容,道:“小朱,你可怪不得我生气啊!”

她一时怒气填胸,一时欲火攻心,竟没想到朱宗潜武功既失,怎能如此灵巧的闪出老远?朱宗潜真拿她没有办法,心想:这婆娘如此泼悍淫荡,怪不得计多端对她没可奈何,只好任得她做出墙的红杏。

他摇摇头,道:“银衣帮两堂八坛在江湖中威望何等昭隆?我有几个脑袋敢沾惹坛主的如夫人?”

这话原是实情,银衣帮在江湖上当真声威赫赫,由南到北,势力遍布,姚红杏果然深信不疑,暗念:此人不是不想打我的主意,只是惧怕银衣帮的威名,须得想个什么法子,使他不惧怕才行?

她见朱宗潜长得如此轩昂英俊,潇洒之中自具威仪,当真是阅人千万,还未见到这等风流可喜的人品,死也不肯放过。念头一转,道:“你说得不错,我空口白话的苞你说定难教你相信,现在你且藏在那帷幕后面,我教你瞧一场好戏………”

朱宗潜好奇之心大起,便依她的话藏在帷幕后面。姚红杏扯动一条丝缎的带子,饼了一阵,外面传来计多端的声音,道:“找我干什么?”说时,人已掀??而入。

朱宗潜大为惊讶,轻轻弄开一条缝隙向外窥着,只见计多端一把抱住姚红杏,在她身上动起手脚。

姚红杏嘻嘻直笑。一面道:“那姓朱的小伙子真没劲,干脆宰了他吧!免得我想起来就难过。”

计多端道:“那不行,这家伙是林姑娘的朋友,林姑娘已被少帮主看中,说不定有一日飞上枝头作凤凰。那时节她要是让少帮主下令澈查那小子下落的话,咱们吃不消兜着走,现下你既是跟他有一脚,将来他自然不敢在少帮主面前捣我的鬼,哈,哈………”

姚红杏道:“好吧,这小子虽不中用,却很中看,留着解解闷也行,外边有事么?”

计多端道:“少帮主马上就到,须得出去迎接,我还拿不定主意把姓朱的留下?

抑是抽空把他送走?待会见过少帮主再说好了,你暂时别让他走开。”

他放开姚红杏,匆匆走了,朱宗潜从帷后走出来,道:“这场戏精彩之至,只怕当真是一扬假戏。”

姚红杏道:“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法子了。”

朱宗潜念头一转,计上心来,道:“要我信你不难,只要你肯听我摆布就行。”

姚红杏道:“怎生摆布法?”

朱宗潜蹑足走到??后,悄悄向屋外张望,又出来搜索了一会,才回到房中,压低声音道:“你听我说,咱们不许弄出声响,我要瞧瞧有没有人突然闯入来捉奸。”

姚红杏一笑,表示同意,当下她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任由朱宗潜去捣鬼。

朱宗潜此举乃是拖延之计,目的在暂时避开她的纠缠,希望拖到计多端来送他离开或是决定把他留下。此时计多端率了本坛三名很有名气的舵主,远出庄门之处,恭候少帮主欧阳谦驾到。不久工夫,大道远处尘头飞扬,一道白线移动得甚是迅快,转眼间,已迫近计多端等人,尘土飞扬中,但见一个银灰长衫少年骑的一匹白马,陡然停住。

计多端催马迎上,满面堆满谄笑,行礼道:“少帮主回来得好快,那件事想必已经顺利办妥了?”

银衣少年向他还了一礼,又与三位舵主打过招呼,当下与计多端并骑向庄门缓缓而行,一面应道:“不但没有办妥,连一点眉目也查不出来。这三日三夜之内,我们十个人简直没有休息过片刻,险险把我的万里雪也累坏了。”说时,伸手拍拍胯下矫健神骏的白马。

计多端摇头道:“你们十大高手一齐出动历时三昼夜之久,也查不到一点眉目的话,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此事只好永远成为疑案了。”

欧阳谦靛俊秀的面上浮起谦虚的笑容,道:“计香主只应说九大高手,我只不过得到家父荫庇,勉强跻身其间,岂敢与那九位前辈名家相提并论?”

说时,马匹已踏入大门,计多端正色道:“少帮主何须如此的谦逊礼让,依属下之见,少帮主不但当得起十大高手之称,而且还是名列前茅的人物。”

这话倒不大像是谄媚而是出自衷心之评。

入得厅内落坐休息,只??下计多端一人陪伴欧阳谦时,欧阳谦便流露出轻微的不安。计多端何等精明,立即说道:“好教少帮主得知,属下已查出那位姑娘的姓名来历,她不但不是哑巴,甚且十分能言善道,声音甚是悦耳。”

欧阳谦大喜道:“她现下在那儿,”计多端暗暗好笑,心想:你还未听出报告她的姓名来历,就只急着去瞧她,可见得已被那丫头迷住。他道:“这位姑娘姓林,芳名盼秋,出身于落日谷埋春庵,以前从未踏入过江湖。”

欧阳谦哦一声,道:“然则她这次到江湖中有何事故?”

计多端趁机奉承道:“属下用尽心思只哄问出这一点点,至于她何事离庵,她不肯说,看来只有少帮主才能探问得出来。”要知拍马屁之道极不简单,决不是猛捧一阵便能收效。这计多端手法巧妙,一则抓住对方手中觉得重要之事来捧。二则在自己最擅长的本领上表示还不如对方。所以虽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能搔到痒处,使对方大感受用,不知不觉中又对他亲近几分。

他接着又道:“本坛这两日发生一件大事,损失了八名弟兄,这都是属下无能之笔,还望少帮主酌情处以应得之罪。”

欧阳谦面色微变,顿时打消了往见林盼秋之意,沉声道:“请计香主说个明白。”

计多端装出惶恐的样子,道:“都缘属下帷薄不修,闹出丑闻,连累了八名弟兄的性命。这个凶手姓朱名宗潜,长得年轻貌美,不知何时勾引上小妾红杏。前日被属下发觉时,他仗着一把淬毒匕首先后暗算了五名弟兄,后来在外面搜捕之时,又被他伤了三人,现下凶手在逃,尚未擒获。”

这计多端装出既惶恐而又激忿的神情,欧阳谦显然深信不疑,也流露出甚是难过的表情,恨恨的道:“若是如此,总坛方面我替你报上去,那就不会再受查问,以致触动你的隐痛。这个凶手却容他不得,否则本帮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这人长得什么样子?”

,计多端把朱宗潜的面貌身材等等描述一番,便道:“反正追捕凶手也不急在一时,请少帮主先去跟林姑娘会晤才是正理。”

欧阳谦迟疑了一下,他的心情已因本坛弟兄惨遭杀害之事搅乱,所以兴致大大减低。几乎不愿去见她。但他终是年少心性,转瞬间,又勾起渴慕之情,当即向厅后走去。不多时,他已走到一间上房门口。

他扬声说道:“在下欧阳谦特来拜见林姑娘。”

房内传出一阵娇弱的声音,应道:“请进来。”

欧阳谦掀帘而入,但见林盼秋坐在窗边,似是观赏院中花卉,眉宇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幽怨。这等神态,使得欧阳谦心中如醉,念念不忘,这刻猛又见到,不觉怔住。

林盼秋的美眸微微转动,目光从他面上一扫而过,重复投向窗外。她向来不爱说话,这时见他表情有异,心想:定是因为我杀死了几个银衣帮之人,连他也无法庇护我,所以显得很不安。既是如此,那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饼了一会,欧阳谦恢复常态,说道:“在下因急事离开,有屈姑娘耽误了几日行程,实感不安。”

林盼秋看他不提那事,便也不问,道:“你是银衣帮少帮主,名高势大,还不是爱怎样便怎样?”

欧阳谦尴尬的笑一笑,道:“敝帮上下从来不敢做一件倚势欺人之事,林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盼秋暗想:你既是不肯承认仗势硬把我留下,我再说也没有用处,当下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意思。”。欧阳谦觉得气氛不对,可是又舍不得看她那使人痴醉的幽怨神态,当下找话说道:“在下闻得敝帮计香主言道。姑娘出身于落日谷埋春庵,向来不踏入江湖,只不知这次仆仆风尘间有何贵事?在下甚愿为姑娘效劳。”

林盼秋讶然想道:他竟不念我加害帮众之仇,还要帮助我么?转念又想道:是了,据说武林中处决仇人之时,往往问明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正是这等用意,只不过说得很婉转动听而己!我虽是要找寻师父下落,但若是否能亲自见到师父之面,便全无用处。

于是摇摇头,说道:“只是出来逛逛而已。”

欧阳谦微笑道:“姑娘乃是偶谪人间的仙子,当然不似我们俗世之人长年奔走劳碌,就拿在下与姑娘分别的这三天来说,在下可真是人不解衣马不停蹄地奔驰了三日三夜,回想起来,不觉可笑亦复可怜。”

林盼秋第一次注意他说的话,问道:“你当真不休不歇的奔驰了三日三夜么?为什么呢?”

欧阳谦道:“我们一共有十个人,除了在下之外,其余的皆是当今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由少林寺无畏大师统率指挥,三昼夜之内严密搜查了五百里方圆之地。”

林盼秋半信半疑的揪着对方,道:“五百里方圆之地?那是很大的一片地方了,就算你们真的能搜查这偌大的一片地方,却为何三昼夜就罢手了呢?”

欧阳谦道:“这件事乃是武林中一个大??密,在下这次得以参与,实是以代表家父的身份才能参加,外间之人,得知此事的可说是少之又少………”

他略略一停顿了一下,又道:“远在二十年前,武林中发生一件大祸事,那就是连续在半年之内,有十八名武林名家高手相继被害,他们的死法都是一样,在每个月月圆的前后三个晚上,被一个怪物吸血而死,伤口都在颈子右边大动脉当中。”

林盼秋听得一阵毛骨耸然,暗暗打个寒噤,心想:前后三天正是月圆前后的十四、十五、十六三天,他们在这三天出动,莫非正与二十年前的惨祸有关?

欧阳谦温柔的望住她,道:“这事用不着害怕,但你若是不愿意听,在下便不再提。”

林盼秋道:“不,你说下去。”

欧阳谦这才接着道:“二十年前惨祸连续发生之时,每一处出事地点附近的人都听到一阵惨厉刺耳的嗥叫声,就像饿狼对月长嗥一般,使人胆寒心悸………”

他忽然发觉林盼秋面色变动,但以为她是害怕之故,便不放在心上,稍顿一下,又道:“二十年前的惨祸开始之时,发生于开封,一连三晚之后,下个月就在冀鲁两边,又是一连三晚之后,再下个月便生在鄂北。总之,六个月以来,每一次出事的地点不同,相距甚远,即恰好是身手轻健的武林人物赶上一个月的路程距离。再由于每蚌月的月圆前后三个晚上发生的惨祸皆在很近的距离之内,可知这个怪物每到月圆前夕,就开始行凶逞暴,三个夜晚过后,就得以安静一个月。”

林盼秋喘一口气,说道:“这等可怕之事想一想就够骇人的了,你们这次出动莫非那怪物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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