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天宝志异 >

第42章

天宝志异-第42章

小说: 天宝志异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际呀!”

钱来发笑道:

“这话倒是不差。”

柴老奶奶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身子大大的摇晁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才努力撑持住,同时已警觉到体能情况不对了。

深深吸了口气,她语声暗哑的开口道:

“好,钱来发,我同意化儿对你所做的承诺……”

钱来发重重的道:

“什么承诺?”

柴老奶奶的面颊肌肉微微抽搐,极为勉强的道:

“只要你放过我们母子,新仇旧恨,一笔勾销,我‘柴家府’上下,与你钱来发自此秋毫无犯!”

钱来发大声道:

“一言为定?”

柴老奶奶孱弱的道:

“当然,一言为定。”

猛一抬头,钱来发道:

“二位,请便吧。”

柴化望着面对面的楚雪凤,楚雪凤转身走开,柴化这才敢奔向他的老母,娘儿俩低促的说了几句话,柴化又急忙牵过两乘马来,与柴老奶奶分别骑上,不招呼,不回头,二人二骑很快便消失在坡下的夜暗中。

朝着柴家母子驰离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鲁元标悻悻的骂道:

“也不知他们是哪辈子烧多了高香,今天才碰上这位活菩萨,若是换成了我,要不把他们母子毙在当场,我就不姓鲁!”

钱来发皱着眉头道:

“鲁元标,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还不快去看看卢毓秀的伤势如何,大伙也好准备上路了!”

鲁元标嘴里仍在咕嚷,人已到了卢毓秀身边,他轻轻拿开卢毓秀捂住腰肋的左手,凑近察看,猛—下叫了起来:

“我的天爷,姓卢的这道伤口,怕没有半尺来长?皮开肉绽,连肋骨都看见啦,亏得他还沉得住气,—声不坑……”

钱来发平静的道:

“毓秀,伤口深不深?”

青白着面孔的卢毓秀提着气道:

“还好,不算深……似乎没有波及内脏……”

坐在草从里的焦二顺觉得受了冷落,不甘不愿的扯开嗓门嚷嚷:

“来发爷,来发爷,我也受了伤啦,我这伤口可深了,那王八羔子一戟戳穿我的大腿,如今竟是连站都站不直了……”

没有理会焦二顺的叫嚷,钱来发迅速指派鲁元标照顾卢毓秀,楚雪凤搀扶焦二顺,招过坐骑各自登鞍,朝着柴家母子离开时的反方向绕坡而去。



 第95页

九十五

第二十六章缕缕幽情

在这次展开狙击“柴家府”的行动之前,钱来发算是学了聪明,他料知—场搏杀之后,极可能会有伤亡情况出现,而有了伤亡,应该就近处理,不合长途跋涉,端等回家交待,因此便在离着“红河套”不远的地方,事先找妥了—栋房子,并且预约了一位隐医留守,言明只等三天,过时可以不候,为什么他叫人家只等三天呢?道理十分简单,但凡豁命拼斗主事,时间决拖不长,往往一两个时辰间即尘埃落定,生死分明,就算加上途中来回及等待的消磨,一日光景也尽够了,如今,他们人疲马乏的抵达这栋位处董庄的三合院房舍门口,算算时数,可不正好凑合先前得算计?

那位隐医相当守信,果然仍在屋里候着,不但他自己,还带有两名亦僮亦仆的下手,钱来拉一行人甫始下马,他已迎将出来,更用不着望闻问切了,单凭观颜查色,已赶忙着令他的两名手下把受伤的钱来发,卢毓秀、焦二顺三人分别扶进房中躺下。

所谓“隐医”,顾名思义,自然是习得—番歧黄之术、而平日里又不公然悬壶济世的郎中?似这等郎中,医术大半都有其特到之处,或为提高自家身分,或忌厌于市嚣,总有他们不愿挂牌应诊的理由,然而除非个性过于孤僻抑别有苦哀者,私下里亦大都接受邀约看病,当然,价码可就比寻常郎中要高多了。

钱来发请来的这位隐医,姓季,叫季斌,快六十岁的年纪了,白发皤皤,却红光满面,医道是一等一的,钱来发经过几次打听才找到他,相候三日,预付的医金药费,也是—等一的。

季斌的经验老到,验断迅速,手眼并用的查看过三人伤势之后,马上交代两名下手准备—应物品,就从钱来发开始治疗起来。

三合院里的正屋分为一明四暗五间,三个伤者占了二间,另外—间原是季老郎中自己住的,他领着两名下手在分房施医,楚雪凤就只好坐在堂屋中枯候,烛光摇曳下,俏丽的脸蛋微显着—抹轻愁。

照料过马匹,鲁元标拍着手大步走了进来,他先冲着楚雪凤龇牙一笑,又探头塑了望灯火灼亮的侧室,压低嗓门问:

“开始诊治了?”

楚雪凤点点头,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顺手拉了条板凳坐到楚雪凤身边,鲁元标以安慰的语气道:

“不用着急,我说楚姑娘,钱大爷的伤势不算很重,碍不了事?那个姓季的草药郎中据说挺有几手,这点伤痛,决难他不住……”

楚雪凤涩涩的一笑:

“我知道,我心里忽生感触,不单是为了钱大佬的伤,还另有别的……”

鲁元标愣愣的道:

“另有别的,那又是为了什么?”

楚雪凤秀眉轻蹙,神色怅郁:

“你和钱大佬的关系很深,自然也明白他的为人处世;这大半辈子以来,他替自己想得少,替别人想得多,一年到头水里来火里去,上刀山下油锅,整日价尽在为道义为原则卖命,他岁数不小了,如此凶险的日子还打算过多久?俗语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每—看到他受的苦,遭的累,我一颗心就揪紧了……”

怔了—会,鲁元标连连颔首:

“楚姑娘说得也是,你要不提,我还没有想到这上面去哩。”

楚雪风低吁—声,道:

“跟他这—阵子,虽然辰光并不很长,已经亲眼目睹他与人搏杀过许多次,而几乎次次都不是为了他自己的事,只要他认为值得,认为无欺于心,不管什么交情与渊源,他都会挺身而出……执着于公议,于良知当然并没行错,问题是,一个人的力量究竟有限,他也该替将来打算打算啊。”

搔搔头,鲁元标笨嘴笨舌的道:

“我可是不大会讲话,不过,钱大爷的性子一向就如此,但凡他认为悖情缺理的勾当,便必得伸手去管,他还时常告诫我们,跑江湖,混世面,表的就是个替天行道,行什么道?无非是帮着老天爷惩奸锄恶,维护天下善良,保一点忠义之气罢了……钱大爷的话,在我们听来就和金科玉律一样,从没有反思过,方才,楚姑娘一提,我才想到,大爷一把年纪,也的确要为自己合计合计了……”

目光中映着两点灯影,楚雪凤一时沉默下来,形容带几分怔忡仿佛心事极重。

鲁元标抹了把脸,咧嘴笑道,

“楚姑娘,凭我老鲁和大爷的交情,有句话,不知能不能问?”

楚雪凤缓缓的道:

“你要问什么?”

鲁元标沉吟了片歇,好像在思考着如何措词,他又搔着脑瓜道:

“呃,楚姑娘,依我看,大爷对你相当不错,你呢?对大爷也贴得紧,只是不晓得,呃,你们二位有没有什么打算?”

无奈的一笑,楚雪凤坦然道:

“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应该去问你们的钱大爷才对——”

鲁元标忙道:

“我看不必了,楚姑娘,大爷的意思写在脸上,流在嘴里,表现在他的—举—动上,明明白白的事,又何须问?”

楚雪凤摇头道:

“不,你错了,你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中间还碍着一层。”

鲁元标不解的道:

“中间还碍着一层?奇怪,我怎的不知道?碍着哪一层呀?”

楚雪凤垂首无语,只把双手绞扭着衣角,是一种自惭难言的模样。

寻思了一下,鲁元标自做聪明的“哦”了一声:

“是了,楚姑娘,你怕大爷早有了女人?这一桩你可以大大放心,以我所知,大爷不但身边没有女人,甚且平常也很少沾那个色字,朋友是多,却全是男的!”

楚雪凤抬头注视着鲁元标,静静的道:

“我知道他没有女人,我指的不是这个,是说我自己。”

鲁元标打量着楚雪凤,更是满头雾水,他迷惘的道:

“楚姑娘,你自己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一不缺眼,二不歪嘴,葱白水净的大姑娘,真正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莫非,呃,是你自己不愿意?”

叹了口气,楚雪凤道:

“你看我像是不愿意的样子吗?我是担心你们大爷嫌我……”

鲁元标打着哈哈:

“楚姑娘,你也未免太过自谦了,似你这样一位标致人物,不但冰雪聪明,更且文武双全,钱大爷不曾叫猪油迷了心,他如何还会嫌你?”

楚雪凤咬着嘴唇,好半晌,才幽幽的道:

“我已不是处子之身,而且,以前尚有过一段感情上的创伤与纠缠,这些遗憾,我一直想尽力弥补,又怕大佬不会忘记——”

鲁元标虽然较为憨直莽撞,究竟他也在江湖上打滚了许多年,对于世事人情方面固不敢说已有圆熟妙达的体悟,至少还有几分阅人的经验,从开始起,他注意到楚雪凤的风韵,举止,体态,再加上年龄的推断,就猜测过这位姑娘可能已不是黄花大闺女,而且往昔的另一段情缘牵扯,他就益为讳莫如深了;迟疑了须妗,他正色道:

“承蒙楚姑娘不弃,没有将我当外人看待,连这等不易启齿的私隐都直言相告,我虽是个粗人,也了解姑娘你的苦楚,其实,我们大爷见人见事经历多了,本身又出自武林,对于一般的世俗观点看得极淡,如果他有计较之心,也早就表露出来,姑娘你更不会毫无感受,但直到目前,大爷一直以诚相待姑娘,尤其呵护有加,细微末处俱露真情,我看,姑娘是过虑了……”

楚雪凤道:

“我承认你所说的这些,但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肯定的向我表示过呢?”

鲁元标笑道:

“会不会是——大爷怕碰钉子啊?”

摇摇头,楚雪风道:

“不,我已向他暗示过好几次,每一次他的反应总是笑,笑,笑,笑得好温和,好深沉,好慈祥,就像一个父亲在呵慰他的女儿一样,一想到他那种笑,我就恨透恼透了!”

搓搓手,鲁元标道:

“也可能大佬不大好意思吧?”

哼了一声,楚雪凤道:

“我就只差没把言语拿明,鲁元标,再怎么说,我好歹是个女人,大佬不该非逼着我先去求他不可,这多羞煞!”



 第96页

九十六

鲁元标道:

“说得是,楚姑娘,你愿不愿意我在大爷面前敲个边鼓?”

沉吟着,楚雪凤脸儿微红的道:

“好是好,可别太露骨了,显得我没有人要似的……”

鲁元标笑道:

“放心,楚姑娘,这边鼓该怎么敲法,我自会斟酌,我这个人哪,好有一比,叫做张飞卖豆腐,粗中有细哩!”

楚雪凤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不知怎的,今晚会和你谈了这么多,许是一股怨气在心头憋久了,不宣泄出来老觉得胸膈胀闷难受……”

鲁元标道:

“心里有别扭,还是说出来好,楚姑娘,若是我老鲁撮合得成,可是大功一件,这辈子里,总算干过正事了!”

望着烛影,楚雪凤面靥上漾着一抹淡酡,像是正在憧憬着一个美好的未来,双眸朦胧而幽邃,模样儿好美……

季斌的医术的确不凡,用药也有他的独到之处,不及一个月,钱来发与卢敏秀的伤势已痊愈多半,表面上且和常人无异了,焦二顺的伤,虽然当时穿洞大腿,却因未曾严重波及筋骨,好得更快,他小子已开始四处溜达啦。

这天天气不错,初冬的阳光暖暖和和的拥抱着大地,没有风,空中只几片云絮在慵懒的飘荡,院子里,钱来发半卧在一张躺椅上,正舒适的享受这片刻的温煦,楚雪凤陪在一边,静静的拿着一柄小银刀在替钱来发削切一只冰梨,气氛安祥而平和。

满足的长吁一声,钱来发懒洋洋的问:

“焦二顺呢?又野到哪里去了?”

轻轻细细的削着梨皮,楚雪凤的声音也是轻轻细细的:

“大早就出门了,焦二顺说前面‘孙家埠’有他一个好朋友住在那儿,也是同他一个道上的,焦二顺还讲,这趟出来好些天,说不定有些什么相关事情发生,他就便去踩探踩探……”

钱来发嘿嘿笑道:

“会有什么相关的事情发生?不外是这小子闲不住,借词游逛去了,昨天我才给他五百两银子今天就开始骚包啦。”

切好一片冰梨给钱来发,楚雪凤也笑着道:

“干焦二顺这一行,就是要腿快身子活,能跑能钻才行,一个人劳碌惯了,愣叫他闲下来实在也叫受罪,出去消散消散,总比关在屋子里好。”

嘴里咀嚼着冰梨,钱来发不停的“唔”“唔”点头,楚雪凤道:

“大佬,你这种表示,是指我话说得不错,还是冰梨的味道美?”

一砸舌头,钱来发笑道:

“都好,都好,来,再来一片。”

又顺手递过一片冰梨,楚雪凤边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