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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岁月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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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俩人在房里大致商量了一下后,便同周星去一楼的赵老大家。

赵老大家的房子比较宽松,所以有间专门的客厅,这在孙家井也是少有的。赵老大专门从内屋搬了二张藤椅出来,一张刘老太坐,另一张是给冷月妈准备的,四周一些方木凳可由到场的年青人自便。冷月妈一进屋,刘老太出于礼节想站起来打个招呼,给冷月妈抢上一步按住了,又连声说:

“刘奶奶,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中丑事惊动了你老,真对不住哇!”

刘老太挥挥手说:“大妹子,按理说这是你的家事,我是不该多事的,你不怪我多管闲事就是看得起我老婆子了。说实在话,外面闹得这么利害,差不多惊动了半条街了。”她又指指刘青继续说:“你这个女婿在门外又踢又闹,大呼小叫的影响不好,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影响你也影响孙家井人的脸面哪!”老人家又指指刚坐下的周星说:“周星他妈胡代表又正好不在家,我只好多事了。”

冷月本能地挨着母亲身边坐下,正好是和刘青对面。刘青一见冷月,眼中立即燃烧起一种异样的光。冷月把脸一撇,根本不想看他。赵老大给冷月妈补上了一杯茶,这出戏便由刘老太开场了:

“今天这事是刘青这小子先闹起来的。他先对小洋楼的大门又踢又打发泄了一通,后来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着我,到后来还要给我下跪,被我止住了。从这小子的举动看来,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们孙家井的人是讲道理的,好歹人家是位客,现在还是我们孙家井的女婿。既然人家有话要说,依我看,就让人家先说。世上的事无奇不有,但好事说不坏,坏事也说不好,让人说话天不会塌下来,公道也自在人心,你们看怎么样?”

别看刘老太这一把年纪的,但说起话来还真不含糊,一板一眼句句在理。面对刘老太征询的目光,冷月妈捅了一下冷月,示意要她表态回答。冷月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她不卑不亢地说:

“刘青,我今天下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而是为了明辨是非,所以,我可以让你先讲。在你讲话时我决不插话,让你说个够;但是,我说话时你也不要插话,希望你能做到这点,让大家都言无不尽好吗?”

刘青点了点头答:“可以!”在大门外闹了半天的他口干舌燥,不得不又喝了一口冷开水润润嗓子,接着便开始申诉:

“首先我应该感谢刘奶奶,还有赵老大和周星,是他们给了我说话的机会。我希望这是解决问题的良好开端。其实我并不想闹什么事,完全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难道家丑不可外扬还不知道?我和冷月结了婚就是一家人,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希望能维护这个完整的家。我可以检讨自己的过去,真诚地自我批评,总之,你要我怎么都行,只要你解恨,只要冷月能同我回去,一天的云都散了。”

说话间,刘青又扮出了一付即诚恳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希望多少能打动一点冷月,可冷月无动于衷,刘老太到是连连点头。刘青又加重语气说:

“冷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可你为什么如此讨厌我?而且是越来越讨厌。我真不知道有哪点对不起你?或者是我究竟错在哪里?就是死,你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这时刘青略有所思的停顿了片刻,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之后又继续说道:“冷月,我真诚的希望一切都可以挽回,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但如果你硬是铁了心要翻脸,那我请你当着众人的面解释一下‘秘密恋爱、秘密结婚和秘密离婚’这三部曲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刘青说话也真有条理,立即使在场的刘老太、赵老大、周星都点了头。大家正洗耳恭听刘青的下文,可刘青却没了声。冷月便问道:

“你说完了没有?如果没什么说我就要说了。”

“暂时就说到这里吧。”刘青回答。

冷月的脸色尽管还是那郁闷的土灰色,但理智的空气使她灰黄的皮肤下隐约透出希望的粉红色。她平静地说:

“刘奶奶,我真应该向您老人家道歉,晚辈的过失不仅惊扰了您老,又烦你出头为我们调解,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您老才好!还有周星和赵大哥,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们了!”说着,冷月站起身,非常恭敬地给刘奶奶和周星、赵老大鞠了个躬。

刘老太伸了伸腰,用一只手摆了摆说:

“孩子,别这么多礼,都是街坊邻里的,也别着急,有话慢慢说,啊!”

冷月重新坐下说:“刘青,我可以回答你提出的全部问题,但最后我们必须有个了断。我要斩断这千万烦恼丝,不想再藕断丝连!”冷月没有理会刘青刹那间的痉挛表情,继续说道:“事情总有个源源本本,这事得从头说起。我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而是个很看重友情的人。由于我从小缺少父爱,总幻想有许多关心我爱护我的好哥哥,所以我喜欢结交男朋友,和男孩子在一起玩。他们常帮助我,我也尽力帮助他们。和许多男朋友一样,我们也是朋友。你曾经也给过我许多帮助,这我是很感激的。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友谊一开始就是为了占有;因为你认为男女之间不存在友谊,只有爱情和性需求,所有的友谊都是毒药,都包含着阴谋。这是你在阴谋得逞后才对我吐露出来的心里话,不是我编出来的吧?我真佩服你的心计和善于伪装,你打着友谊和帮助我的旗帜,给我布下了陷阱和圈套,让我不经意中成了你永远还不清债的负债人,欠你的钱,欠你的人情。然后,你拿着知恩图报的王牌俘虜我,逼我就范,迫使我嫁给你。”接下去冷月回顾了一段往事:

那时,我还是青山湖农场的知青,我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因而我和母亲的日子过得特别艰难。我在农场每月只有八块钱的工资,仅够自己糊口。母亲全靠给别人做点女工和洗衣被赚点钱过日子,这些情况邻居们都是知道的。有一次我妈重病,我不得不请假回城照顾母亲。碰巧我一个已调回城的知青女同学丁若兰结婚,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在那里经同学若兰介绍我认识了刘青。在交谈中刘青对我的处境深表同情,并表示愿意帮我调回城里工作,又特意留下我的单位及个人联系地址。我当时只认为刘青是一般地问问而已,并没作多大指望,没想到三个月后我真的得到一张调南城市长运公司工作的调令。报到后,我和母亲激动得好几天没睡好觉。母亲叫我拿着第一个月的全部工资买了许多礼物去谢谢刘青,这位我生命旅程中的大恩人。刘青当时给我的印象是极好的,他说:“我帮你不是为了图报,是为了友谊。我之所以在办理过程中不告诉你,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如果我图报,你这点礼物够吗?我为你的调动已经花了四千多元。”我当时惊呆了,四千多元!简直是天文数字,相当于一个青年工人十年的工资啊!这么大的人情我能还得了吗?刘青当时看出了我的担心,便说:“小冷,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要你还钱的,我只想交你这个朋友,行吗?”就这样,我和刘青成了频繁接触的朋友,而且是除了我的身体以外,我不敢拒绝刘青的任何要求。他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业余时间,我成了不自由的人。尽管我并不爱他,只是感恩,他还是成了我客观存在的无可奈何的恋人。渐渐地我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矛盾和差异,他常取笑我学历太低,只能做家庭主妇和老婆。最令我伤心的是,有次他居然对我说:“像你这样连高中文化都没有的女人,就只能做男人生孩子的**隶。”尽管刘青给我留了面子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当时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后来,他又不许我和别的男人来往,甚至在马路上我多看了别的男人一眼他都会生气。他又说:“女人一生没什么事业可言,她们的事业就是相夫教子,即使给她们一件好差事也做不好。”刘青一张嘴从来只会批评别人,嫉妒别人,他和沈浩天、周星才见过一面,背后就攻击人家:“诗人是什么东西,只会无病呻吟,对社会没什么实际意义。画家就更不是东西了,花那么多时间描呀、画呀,还不如摄影机咔嚓一下。画家的一生都是在浪费时间。”可刘青从不想想自己,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不折不扣的烟鬼,小心眼大男子主义的臭男人。刘青!你敢把你被烟熏黑的手伸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刘青没想到冷月会突然发难,紧张得一时竟不知将手放哪儿才好,大家不由得笑了起来。周星心中品味冷月的话,也觉得刘青不像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冷月嘴角撇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又说:

“但人是有良心的,尽管我越来越多地发现我和刘青之间矛盾重重,我还是尽量说服自己,要多想他的好处,要理解对方,容忍他的缺点,直至同意和他结婚。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新婚之夜却造就了我们的彻底破裂。”

冷月突然停住话望着刘青冷冷地说:“刘青,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新婚感受?你是从不关心别人感受的,所以你会失败。尽管这种事我难以启齿,但我不得不讲,好让你反思反思,也让别人评评理。”

刘青两眼望上一翻,又露出一种大男人的神色说:“我希望你说话有点分寸,有点廉耻,信口开河对你没什么好处!”

冷月冷笑道:“呵!你还知道世界上还有廉耻二字?可你为什么那么粗野,那么庸俗呢?你是人吗?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猿人或是山顶洞人。”冷月停住已涌到嘴边的话,征询地对刘老太说:“刘奶奶,有些话小孩子家听到不太好,是不是让你小孙子回避一下,等会我们会送你回去。”

周星抱歉地望了一下冷月后说:“对!春春先到外面去玩,等会我会把奶奶送回家。”

没等刘奶奶开口,春春便懂事地和奶奶打了个招呼离去了。冷月的自诉又开始继续:

“刘奶奶,现在在座的有半数是女人,你和我妈也都是过来人。中国有句古话:‘男怕做错行,女怕找错郎’。无论是新社会还是旧社会,女人找丈夫也是在找一个可以依托终生的人。我记得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把丈夫比做是自己的青天,因为,她们太需要一片能盖住自己的兰天,太需要丈夫的爱,丈夫的保护,丈夫的关心。”

冷月一个“青天”的比喻,让刘老太想起了自己老伴过世时的情景,那时,伤心欲绝的她就是哭喊着“我的青天”送老伴入土的。一丝忧思涌上心头,刘老太情不自禁地抹了抹眼角。冷月妈也想起了自己那靠不住的“青天”,觉得女儿也和自己一样命苦,得趁早作个了断。冷月的话像涌出的泉,既然喷出便源源不断:

“刘奶奶,女人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我的新婚之夜正好来了例假,我怀着歉意地跟刘青作解释,并温存的安慰他来日方长,夫妻恩爱岂在一朝一夕。其实这也是在考验一个男人是否是真心地爱他的女人。可刘青的举止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先是不相信,接着是不高兴,继而是对我粗暴地凌辱,骂了一大堆的脏话。他一下子把我比成耗子他是猫,猫天生要吃耗子;一下子又说他属虎我属羊,羊生来是给老虎吃的,难道老虎吃羊还有什么时候可以吃,什么时候不可以吃的规矩。我当时只有忍着不理他,刘青一怒之下便打我、掐我,掐得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人面兽心的刘青泄愤之后,竟又要我用嘴去那个,我当时愤怒地拒绝了。这时刘青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同时也让我看清了他的本质,他说:‘冷月呀冷月,你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你还我八千元钱来!调动工作四千,结婚四千。告诉你吧,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友谊可谈!只有爱!做爱!无穷无尽地做爱,随时随地的做爱。我丢块骨头给狗吃,狗还会摇摇尾巴,你她妈的只会无动于衷。’”

冷月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了。冷月妈也陪着女儿流泪。刘老太忿忿地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又狠狠瞪了瞪刘青。

周星说:“太不像话了!这哪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赵老大也说:“太过分了!叫谁也忍受不了。”

只有刘青反而若无其事,因为在他看来,我自己的老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们管不着。

冷月用手绢擦去眼泪继续说:“后来,他自己终于折腾累了,在一旁像死猪般的睡去。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更恶心的情景。刘青打着又粗又响的呼噜,伴随着还未散尽的酒气,嘴角流着涎水,涎水又浸湿了崭新洁净的绣花枕头,发出臭哄哄的气味。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梦,他突然大喊一声:‘你跑不掉,我要吃了你!’我当时心中吓了一跳,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紧张得缩成了一团。我真想逃走,但不能,只有躺在床上死死地咬着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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