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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边荒传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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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相隔十多里,颖水汇入淮水处名颖口,淝水注入淮水处叫峡石,一在上游一在下游,分隔不到十里。

胡彬试探地道:“寿阳紧扼颖口,峡石三河交汇的要冲,只要寿阳一天保得住,敌人休想南下。”

谢玄的目光正巡视淝水的河段,峡石形势险要,多急滩乱石,出峡后水流转缓,特别是寿阳东北和八公山的一段河道,水浅而阔,清可见底,不用搭桥,人马也可涉水而过,只要老天爷不来一场大雨,苻秦军确可迅速渡河。

可知苻秦挑这个初冬时节来犯,是经过深思熟虑。否则若是春夏多雨的季节,将大添变数。

刘牢之虽没有说话,谢玄可以猜到他事实上同意胡彬的看法,如此关键(不清)。

胡彬脸现激昂神色,道:“下属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为玄帅死守寿阳,不让秦军南下。”

谢玄点头道:“好!不过今次我是要打场漂亮的胜仗,且要速战速决,而不是和敌人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攻防战。一旦寿阳变成孤城,能捱上十天已算不错,我们将变成完全被动,还要猜估敌人取那条路线南下。以我们薄弱的兵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抵御苻坚,所以寿阳是不得不放弃。”

接着露出笑容,以肯定和充满信心的语调道:“可是当寿阳落进敌人手内,敌人将从无迹变作有迹,且失去主动之势,那时只要我们枕军八公山上,苻坚岂敢过淝水半步?”

胡彬担心的道:“苻坚乃知兵的人,主力大军虽沿颖水而来,渡淮攻打寿阳,可是必另外分兵于颖口上下游渡淮,互相呼应,到那时我们将变成腹背受敌,情势不妙。”

刘牢之点头道:“若我是苻坚,最少分出两军,一军在颖水上游渡淮,直追大江,教桓大司马不敢妄动。另一军则在寿阳下游渡淮,进驻洛口,建设防御力强的营垒,与占领寿阳的主力大军互相呼应。”

谢玄笑意扩大欣然道:“此正是胜败关键,敌人劳师远征而来,兼之自恃兵力十倍于我,生出轻敌之意,更估不到我们会主动进击,轻敌冒进,所以只要我们擅用奇兵,此仗胜算极高。”

胡彬和刘牢之,那还不晓得谢玄已是成竹在胸,同声道:“玄帅请赐示!”

谢玄双目生辉,凝望淝水东岸的原野,沉声道:“我们必须十二个时辰监察淮水北岸的动静,其中尤以洛口为关键之处。只要敌人由此而来,我们可趁其阵脚未稳之际,以奇兵突袭。倘能破之,苻坚的主力大军将被迫留在淝水西岸,那时将是我们和苻坚打一场硬仗的好时机。”

刘牢之听得精神大振,道:“牢之愿领此军。”

谢玄摇头道:“我更需要你率领水师,于秦人渡淮后断绝他们的水路交通要道。”

刘牢之和胡彬点头应是。

一向以来,北方胡人善马战,南人善水战。在江河上交手,北方胡人没有一次不吃亏的。四年前胡人南犯,便因被截断水上粮道,大败而回,今次敌人虽增强十多倍,若以水师实力论仍是全无分别。

不论操船技术和战船的质素装备,南方都远超北方,江南更是天下最著名的造船之乡。刘牢之精于水战,有他主持,苻坚休想可随意从水道运载兵员,尤其在北府精锐水师的虎视眈眈之下。

谢玄道:“何谦正率师至此途上,胡将军可传我将令,着他精挑五千精锐,离队潜往洛口附近隐秘处,恭候敌人东线先锋军的来临。只要敌人现踪,由他自行决定,靦准时机,全力出击,不得有误。”

胡彬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谢玄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安叔,到现在我身处此地,方明白你老人家一句速战速胜,是多么有见地。”

听到谢安之名,刘牢之肃然起敬。

谢玄深情地巡视着这片即将变成南晋存亡关键的大好河山,温柔地道:“安叔!谢玄绝不会令你失望的。”

第二卷 第 五 章 异端邪说

乌衣巷,谢府东院望淮阁。

谢安和支遁两人并肩凭栏,俯瞰下方缓缓注进大江的秦淮河。阳光漫天下,河水闪闪生

辉,两岸房舍林立,风光明媚。

支遁听罢弥勒教的事,这位一向潇洒脱俗的高僧脸现前所未见的凝重神色,默思好一会

后,向谢安道:“谢兄对此有甚么打算?”

谢安苦笑道:“我可以有甚么打算?道韫把此事密告于我,正希望我可以及时阻止。现

在唯一可行之法,是联同坦之一起进谏皇上,趁他仍倚赖我谢安的当儿,劝他打消主意。你

远比我清楚弥勒教的来龙去脉,所以向你请教,看看可否从佛门本身的经论上,驳斥弥勒教

的歪悖。”

支遁缓缓道:“这个要分两方面来说,就是弥勒佛本身和竺法庆这个人,而前者确有经

说的根据,问题在竺法庆是否降世的新怫。”

谢安大感头痛,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司马曜坚持竺法庆是弥勒新佛,他便没法从佛门本

身的角度去否定他。支遁轻叹一口气,缓道:“《长阿合经》有云:过去九十一劫有佛出

世,名毗婆尸,人寿八万岁。复过去三十一劫,有佛出世,名尸弃,人寿七万岁。复过去有

佛出世,名毗舍净,人寿六万岁,复过去此贤劫中,有佛出世,名拘楼孙,人寿五万岁。又

贤劫中有佛出世,名拘那舍,人寿四万岁。

又贤劫中又有佛出世,名迦叶,人寿二万岁。此即释迦前的六怫,释迦依此说只是第七

代佛而已。现在释迦已入灭度,弥勒新佛即将应运而生,在佛门本身也有很多坚信不移的

人。事实上佛寺前殿正中为天冠弥勒佛像,两旁为四大天王,这种布置显示弥勒将继释迦莅

世,所以弥勒教在佛典经论内是有坚实的基础和论据。”

谢安道:“那竺法庆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支遁答道:“他是弥勒教的倡始者,在北方高举“新佛出世,除去旧魔”的旗帜,所谓

新佛出世即是弥勒降世,而他本人便是活弥勒,号召沙门信徒,以遂其称霸沙门的野心。”

(少两行)

支遁露出一丝苦涩无奈的神情,凝望一艘艘驶过的帆船,淡淡道:“沙门并不如你想像

般团结,单言南北沙门,便有很大的分异,南方重义门,北方重禅定,各走极端。我们讲经

的南方沙门,在“不问讲经”的北方,会被严罚。所谓北重禅定,请求止一切境界;南重智

慧,慧者观也,分别因缘生灭。”

谢安听得眉头大皱,问道:“在我看来,两者均为修行的法径,其间并无冲突之处,且

可定、慧双开,止、观变运,因何你却说成是严重的问题?”

支遁苦笑道:“这种事外人是很难明白的,北方既重禅法,不以讲经为意,势必死守佛

经本义,甚至不懂本义,只知坐禅诵经。若像我般向你阐述般若波罗密义,又或说人人皆可

顿悟成佛,在北方便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故在北方修佛是很困难的,一切依循死法和诸般繁复的诚律,令修行者对释迦逐渐厌

倦,遂把希望寄托于新佛,令北方成为异端邪说的温床。”

谢安语重心长的道:“那北方需要的将是另一位支遁。”

支遁叹道:“诚律的进一步恶法就是专制和阶级分明,在积久的权威之下,绝不容创新

的看法,更容不下我这种人。在北方修佛,把人分作初根、中根和上根,初根只能修小乘,

中根为中乘,上根修大乘。如此以固定的方法把修行的人区别,本身便是阶级之别。被打为

下根的普通沙门当然不满,而竺法庆正是一个从低层沙门崛起的叛徒,他得到广大的支持,

自有其过人本领,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谢安吁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哩!我还可以想像到利益上的理由,权力和财富均因此

集中到一小撮生活腐化却终日以诚律榨压门下的高层僧侣手上,就像农奴主与农奴的关系,

竺法庆则是一个成功的夺权者,所以能别树一帜,利用下层沙门的不满,建立弥勒教。”

支遁点头道:“情况大概如此,竺法庆自号大乘,自命新佛,倡说只有跟新佛走的人,

才配称大乘。北方佛门的十戒法,他悉尽破之,本身便与尼惠晖结为夫妇,谓之破除淫戒。

当北方佛门集结高僧,对他进行清剿,被他夫妇联手杀得伤亡惨重,他便以此为籍口,霸灭

寺舍,屠戮僧尼,焚烧经(少两行)

他心想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两人一方面沉迷酒色,生活穷奢极欲,另一方面则笃信佛教,

两方面的行为互相矛盾,佛门中有道之士早有微言。现今惹来打破一切禁规教律的弥勒教,

自是投两人所好,并有威胁佛门之意。只不知谁人在穿针引线,此事必须彻查。

克遁的声音续在他耳内响起道:“由于竺法庆夫妇和竺不归有大批沙门和民众支持,符

坚对他们亦不敢轻举妄动,怕激起汉胡间的民族矛盾,对南伐大大不利,更让竺法庆等肆无

忌惮。他也是深懂权谋的人,因怕招当权者所忌,故只是逐渐蚕食北方佛门的势力财富,与

政治划清界线,当然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谢安道:“佛门现时对他的武功评价如何?”

支遁答道:“若不论善恶,竺法庆实为佛门不世出的武学奇材,他不但集北方佛门武学

大成,其自创的“十住大乘功”更是未逢敌手,所以对他不论明攻暗杀,都落得铩羽而回,

可见他武技的强横。至于竺不归,武功仅在法庆之下,与尼惠晖齐名。”谢安仰望苍天,长

长呼出一口气,平静的道:“只要我谢安一息尚存,定不教弥勒教得逞,大师可以放心。”

弥勒教之于佛教,类似太平、天师道之于道门,是必须制止的。

安五晴是最后一个坐下来的,三男一女挤坐于短短七、八级的石阶,人人力尽筋疲,只

懂喘息。

经过整个时辰的努力,出尽法宝,终于成功以拆卜来的木架木柱加上酒坛,顼着出口榻

下来的石灶残骸,不让砖石掉入地道,否则既露现出口,又惊动敌人。足足花大半个时辰

后,以背手托着榻下来灶块的拓跋硅和刘裕才能先后抽身,其中一动不能动的苦况,实不足

为人道。

安玉晴挨着阶壁,瞟视坐在她下一级的燕飞一眼,娇喘细细的道:“这就是好人有好

报,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应验。”

拓跋硅和刘裕相视苦笑,别人可能不明白安玉晴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们(少两行)

拓跋硅看着安玉晴妩媚的眼神,顾左右而言他道:“想不到堵住一个两尺见方的出口,

竟比建造长城还困难。”

安玉晴很想拂掉身上的尘屑,又知这会令三人消受她的一身尘屑,惟苦忍冲动,冷哼

道:“好哩!这里现在是边荒集内最安全的地方,只可惜出口只能应用一次,你们有甚么打

算。燕飞你来说,他们两个都靠不住。”

拓跋硅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像首次发觉她的美丽般用神打量,他见尽美女,却少有遇

上这么充满狠劲,永不言服,有时又像天真无邪的狡文。

安玉晴不屑地横他一眼,目光仍凝注着最接近他的燕飞。

燕飞嗅着她身体因过份疲累而散发出来健康幽香的气味,淡淡道:“!”

娘身上还有多少颗述烟弹可用呢?”

安玉晴颓然值:“只剩下两颗,若要硬闯突围,未批集口,便要用完。

唉!本姑娘这一生人从未试过这般倒霉的。”

坐在最下级石阶的刘裕终回过气力来,他由于早前负伤,所以特别吃力。微笑道:“姑

娘满意我们绘出来的地图吗?对姑娘是否有帮助呢?”

安玉睛皱皱可爱的小鼻子,向他扮个鬼脸,余怒未息的道:“再不关你的事,你最好把

图像忘记,若敢告诉第四个人,我有机会便宰掉你。”

拓跋圭和刘裕均对她无法可施,她摆明直至离开藏酒库,都会坐在那里,那她便可以随

时拆毁撑持的木柱,让碎石塌下,那时四人只好仓卒逃生。而因她拥有迷烟弹,突围逃走的

机会自然大得多。

燕飞举手道:“本人燕飞于此立誓,绝不把地图的事以任何方法给第四人知道,否则必

遭横死。”

安玉晴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得三人眼前一亮,这才喜孜孜的道:“我都说你是最好的人

啦!”

刘裕抗议道:“难道我是坏蛋吗?安大小姐也不想想自己曾多少次对小弟立心不良,我

只是有来有往而已!”

安玉晴含笑瞥他一眼,微耸香肩道:“有得那么多计较吗?嘻!好人啊!快学你的兄弟

般立下毒簪好吗?”

刘裕见她的右脚紧贴其中一支关键木柱,只好也立下誓言,心中却恨得(少两行)

法奈何他们三人,可是若借秦军之手,只要她伸脚一撑便成,由此亦可见燕飞思考的迅

捷和触觉的灵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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