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来爱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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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握手
得到这个消息后，程局第一时间和我取得了联系，问我能不能找到当时的中间人，做做他们的工作。
我犹豫了，以前俱乐部负责和裁判沟通的就是李文娜，但现在依照李文娜的身体状况看，她实在不适合再去为这些事奔波，而且就算她肯站出来指证，老严十有八九也会说她诬陷。就算去调查当时收取贿赂的裁判，裁判们也不会傻到自己去承认的，这样一来，反而把李文娜置于尴尬的境地。
除了她，另外还有一个中间人，就是我自己。这个时候，私心还是起了作用，在还没弄清楚将会有什么处罚之前，我还不想站出来。况且，这不仅仅牵扯到自己，同时也会把齐盛军陷进去。
于是我很干脆地说，程局，困难很大！
他并没有过于难为我，只是说，我现在马上联系任薄清，约好时间以后，你和我一起去见他。
我说好，随时待命。
程局要找的任薄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俱乐部所属蓝天集团公司的老总。说起此人，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他出身苦寒，但天资聪明，大学学的历史专业，本科毕业后在party校做了5年老师，给party政干部上历史课；后来因为自己的一些言论与当时的环境有所抵触，被迫“下岗”离开party校去了一家电脑公司，用了七年的时间从文员一直干到一把手。
对于一般人来说，肯定已经对不菲的收入相当满意，但任薄清却出人意料地辞了职，向朋友借了300万元来投标项目和买地，并通过房地产开发迅速积累起巨额财富。4年后，当他组建了蓝天俱乐部的时候，他的身价已经超过了三十亿元。之后发家后的任薄清把所有精力都转向了国外市场，国内的蓝天集团倒无暇顾及了，以至于各方面效益大不如前。
前不久，任薄清刚刚在澳洲完成了一笔投资，马上回国处理蓝天集团的事情，当时有记者问他是不是准备将蓝田集团抛售。他说，国内的事业是他的根基，这次回来就是稳固根基，大力开拓国内市场。
果然，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死气沉沉的蓝天集团马上恢复了生气，上升势头喜人。
这样一个人物从来都是大学生趋之若鹜的偶像，他的创业事迹在我们口中越传越神，就连教授的讲座专题，都是“如何成为第二个任薄清”。
能有机会和这样的人面对面，我焉有不答应之理。
等到中午和许愿吃完刚的时候，程局果然打来了电话，他说已经约好了，晚上八点直接去任薄清家的别墅。
最近一直忙得晕头转向，有的时候甚至神神秘秘，这让丫头十分担心，晚上临走前，她握住我的手柔声说，苏航，虽然不知道你和哥哥忙得是什么，不过我觉得，只要是你们做的事，应该都是正确的，我只是希望……希望你在外面能常常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会很牵挂你……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感觉心底一阵温暖，于是双手轻轻捧着她绝美的脸蛋说：“老婆，我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称呼她老婆，她的脸马上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我对着那娇艳欲滴的香唇，深情地吻了下去……
任薄清的别墅在市郊的一个高档住宅区里，大门没有警卫，院子里黑幽幽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使我想到了警匪片里的镜头，我们有点像和特务接头的密探。我是个喜欢冒险和刺激的人，今天这种深入虎穴的感觉十分对我胃口，一路疲劳一扫而光。
这里看来是那些有钱人们度假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我们直到在停车场停好车子，才从侧方无声地滑来一辆黑色的豪华奔驰，象突然从深海里冒出的大鱼。
那车子稳稳地停好后，一个穿着黑衣、敦实的中年人从车里出来。
“任总，好久不见了。”程局笑着伸出手。
任薄清赶紧迎上来，“程局，您大驾光临，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
“这是小苏，我的助手，以前还是你们俱乐部的队员，呵呵，”程局把我介绍给他。
任薄清竟然热情地和我握手，颇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的手很厚实，笑起来也很实在，我感觉他不像是个商人。
“go…vern…ment现在也挖我们私企的墙角了，哈哈，”任薄清开起了玩笑，气氛很放松。
到了会客厅，简单交流后，程局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说了一遍，尤其是蓝天俱乐部老总严正清的经济案件。说完后就盯着任薄清，看他的反应。
任薄清很坦白地说，这件事我们公司也在调查，老严是我们的高层领导，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公司的形象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我们一定会积极协助调查，决不姑息养奸。
程局笑着点点头说，任总一直就很配合我们，每次我们体育局发出什么号召，任总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拥护，呵呵。
任薄清果然是个很实在的人，只见他哈哈一笑说，程局您过奖了，说到底，我们拥护go…vern…ment的决议也是为我们自己好啊，现在私人企业不好做，很多方面还都需要go…vern…ment扶持，再说，俱乐部也是刚刚起步，很多地方也需要体育局的照顾。
程局接道，谈不上什么照顾，只是在不违反原则的基础上互相支持。
对对！任薄清连连点头。
捻灭一根烟头，程局说，这次来还想了解一些事情。
任薄清爽快地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局问道，严正清的经济犯罪中有很大一部分牵扯到蓝天俱乐部贿赂裁判的事情，不知道任总怎么看？
任薄清先是点点头，这个他想否认也不行，再说整个足坛贿赂裁判成风，也不是只有蓝天俱乐部一家。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说，这个我也有所耳闻，程局您也知道我这几年都在国外，国内的生意照顾得很少，更别说俱乐部了。不过说真的，现在的大环境，俱乐部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尤其像我们这种小俱乐部，要想生存下去，更是举步维艰。
这个我们倒也无话可说，全是实情实理。
程局微笑道，不瞒任总，我们就是想整整这股不正之风。您是实在人，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道理我就不多说了，中国足球再这么下去，将距离正义越来越远！到那个时候，失去了球迷失去了民心，中国足球的路也就走到头了。
说到这里，任薄清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深有同感地说：“像我这种年龄，包括以往所受教育和职业经历，哪怕在大学毕业后，在party政机关工作，然后哪怕到社会上从事经济建设、从事商贸企业、从事房地产开发过程，都要有某种道德下的观念和精神支柱，没有这种精神支柱，没有所谓道德观、世界观这方面的东西，不晓得这类人前途会是怎么样，这人活得价值是什么。”
“中国知识分子面子最重要，利益是第二位。足球行业里足球的一种精神现代竞技体育里面的道德风尚，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是体育灵魂的部分，如果被阉割，整个运动就变成一种徇私舞弊的东西，完全变的没有价值。那么，这几年这种传统的管理模式下的问题，几乎是行业内的一种所谓公开的秘密，始终没有被提到应有的高度和应有的重视，加以面对加以宣传。”
我和程局听着，让他侃侃而谈。任薄清接着说：“足球从联赛的发展过程中，已经看到一些衰落的迹象，尤其是从观众的判定价值中。现代足球的运动为什么在发达国家中那么受欢迎，这里面有很多深刻的道理在里面。不健康的东西太多，不健康的东西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有这样的一种机遇也好，有这种环境也好，使得把这些问题都摊开来摊在桌面。但是作为我们这样的从业者可能还不具备披露问题的同时，又能够较好的解决问题的能力，解决问题还是需要转换，需要一个权力机构的行为。”
说到这里，程局也站了起来，“任总，很感谢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我想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就一定能把这些问题翻出来，让它赤裸裸的呈现在群众面前，呈现在中国足协面前。”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第九十九章 情敌再聚首
即便任薄清再怎么实诚，他终究还是一个商人，是商人就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得失，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给我们提供一点有实质意义的证据，但我能理解他，像我这样的普通人都知道要在这个敏感时期保护自己，何况是比我精明百倍的任薄清。
比较欣慰的是，任薄清摆明了态度，即日起，他将亲任俱乐部总经理，并不遗余力地调查俱乐部内部贿赂裁判的事件，而且保证他在位期间，蓝天俱乐部宁肯降级也决不会再去做那些所谓的“场外工作”。
回来的路上程局笑着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要带着我一起，我说不知道。
程局说，我为什么会让一个蓝天俱乐部的二线队员跟着我做这些事情，就是想让任薄清明白，你曾经是他们俱乐部内部的人，对他们的底细一清二楚，他再想隐瞒一些事情，就会有压力。
这句话让我觉得脸红，因为我也在刻意隐瞒着一些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自己都在极力的避嫌，却在要求别人自我揭发，这多少让我觉得心虚，觉得底气不足。
这段时间，因为老严的经济案件中并没有查出有关贿赂裁判的证据，任薄清那边也是没有一点动静，我们的“反黑行动”不得不延缓下来。此时，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等待下一个爆发点，就像赛季的第一场比赛那样，要在全国掀起声势。但说也奇怪，最近好像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很少再出现球迷滋事或者裁判黑哨事件。
在体育局里，我的位置是比较尴尬的，因为是特招进来的，所以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职位，程局给我安排了一个局长助理，但日常的事务还是由他以前的秘书负责，平时没事儿我就可以呆在家里，只要有事儿的时候随叫随到就可以。
这倒成全了我，我一向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老杨带队那会儿一直拿我开炮，除了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外，确实我自己也是经常违反球队纪律。公务员的工作虽然比较清闲，但每天在那里无所事事，还要遵守这样那样的规矩，让我很不适应。程局的关照让我如蒙大赦，于是立即将办公地点从体育局二楼那间没有电脑没有空调的房间转移到了我家。
既不用训练也不用上班，还享受着公务员的待遇，这让我感觉无比舒坦。于是白天没事儿的时候就约田野到我家玩实况足球的游戏。
有一天，我们正玩在兴头上，突然门铃响了。这个时候谁回来呢？许愿应该还在上课才对。我疑惑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白净的男人，有点面熟，后面跟着两个黑衣随从，看上去很有派头。
“请问你找谁？”我对不速之客向来没有好脸色。
小白脸往屋里瞅了瞅，然后把眼睛定格在我脸上，笑着说：“就找你，苏先生。”
我更加奇怪了，他竟然还知道我的姓氏，于是问道：“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那人轻哼了一声微笑道：“我们进去谈可以么？”
我警惕地打量了一下他们三个，头脑中迅速衡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确定一旦发生冲突，我和田野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后，闪身把他们让进屋来。
那小白脸进屋后先是用目光扫了一下我家，然后说，房子这么小，住得过来么？
我一听这话，心里极为不爽，答道，还行吧，两口子过日子生个孩子再养只狗，哦，再养三只狗也能住得过来。
黑衣人甲怒道，小子，说话小心点！
小白脸斥道，不准对苏先生无理。
我冷笑地看了看刚才那个黑衣人，他也就是身体强壮一点，真打起来，他也就是三拳两脚的角色，于是不再管他，转而问那小白脸，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小白脸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乙把手中的皮箱往茶几上一放，动作熟练地解开密码打开箱子。
晕！里面竟然是整整一箱子的百元大钞，看这架势最少也有个五六十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跳加快。田野也目瞪口呆，而小白脸却丝毫不以为意，好像那箱子里装的全是卫生纸。
“给我的？”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很明显，如果这箱子钱不是给我的，那总不会是特意拿来炫耀的吧。
果然，小白脸微笑着点点头。
我咽了口口水说：“这么多，不会是假钞吧？我得验验！”说着就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