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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爱来爱去-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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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建东!”他随口说。

  我怕自己没有听清,又问道:“你说……你在定州见到了谁?”

  “邱建东啊……怎么了?”

  “你们怎么见面的?”我问。

  “我刚到定州那天,在火车站附近看到的,穿得很破,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当时因为我赶着去见肖雪,所以没有和他打招呼。”

  “他看到你没有?”我急问。

  “没有吧……”

  我本想把小雨的遭遇告诉他,告诉他邱建东现在是全国通缉的要犯,但是他刚刚遭遇感情的巨变,正需要回北京休养,如果我告诉了他,他一定会留下来。那我不是太自私了?

  我想了想说:“没事,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听到邱建东三个字的时候,许愿明显面现惊恐,好在田野没有看到,他感叹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我和许愿送他到楼下,看着他打车离去,立刻攥着拳头说:“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许愿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说:“苏航……我害怕……”

  “怕什么?”我柔声问道。

  “答应我,不要自己去找他,好么?”她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说过我们永远也不分开的,以后再也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

  许愿欣慰地笑了。

  我不敢耽误,即可打电话给王浩,告诉他这一消息,他问我可不可靠,我说绝对可靠!他立刻说,好,我马上联系定州市公共安全专家局,一定不能让这家伙逍遥法外!

  放下电话,我思绪万千,本来已经被刻意隐藏的仇恨之火瞬间被点燃,只要一想到楚萧和小雨的悲剧,我就恨不得将邱建东碎尸万断。

  许愿就一直陪着我坐在沙发上,她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号码是外地的,但是似曾相识。

  “请问……是苏航么?”对方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操着一口地方方言。

  “是的,我是苏航,您是……”

  “苏先生……我……我是文娜的母亲……”

  我这才想起来,但是还没等我说话,她又说:“苏先生,您快点到我家来吧,文娜她……”

  “文娜怎么了?”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


第四十六章 青春散场 
  这边邱建东的事情还没解决,那边李文娜竟然病了。李妈妈打电话来只说文娜想见我,对于病情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说,不过我仍然从她有些抽泣的声音中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打电话交待王浩一定要抓住邱建东后,我和许愿第二天一早就赶往齐县。

  因为已经去过她家几次,所以还算是轻车熟路,可当我们找到她家的时候,却发现她家大门紧锁。

  我尝试着拨打李文娜的手机,但是从昨天起这个号码就一直是空号,我又按照昨天李妈妈那个电话打过去,结果是一个公用电话亭。

  路边有几个正在闲聊的大婶看到我们站在李家门前左右顾盼,走过来问:“你们找谁?”

  许愿很有礼貌地问:“大姨,我们是来找李文娜的,请问他们家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其中一个大婶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叹了口气说:“唉!文娜这孩子,可怜啊!刚刚没了孩子,现在又病成这样……”

  我越听越不对劲,急忙问道:“大姨,您刚才说什么?她的孩子……没了?”

  “是啊……”另一个大婶不无惋惜地说,“小盼盼多好的一个孩子,竟然得了那种怪病。”

  我脑子翁地一声响,那孩子就是李文娜的全部,当年她要退出俱乐部也完全是为了这个孩子,孩子没了,李文娜还能活么?

  许愿看到我的失魂落魄,忙问:“大姨,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一个大婶对我们说道:“这孩子呀,真是好,还不到两岁,长得真让人疼,我们村里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这孩子的。”

  另一个大婶接过来说道:“可惜这孩子命不好,两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皮肤脱落,溃烂,去了好多医院都治不好,惨啊,这不,半个月前刚刚……”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这孩子的照片我是见过的,确实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就这么夭折了,让谁都会觉得心疼,何况他就是李文娜的全部,孩子没了,估计文娜一定难过死了。

  正想着,先前那个大婶说:“孩子没了,孩子他妈精神好像就有些不正常了。”

  “上个礼拜还见她一个人跑到房顶上去了……”

  我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们问道:“大姨,您知道她在哪个医院么?”

  被我问的那个大婶摇摇头,“以前在县医院,后来搬了……”

  “在齐城第一人民医院吧?”另一个也拿不准。

  就在这时,李妈妈正骑着自行车回来,我赶紧迎上去,“伯母,文娜她怎么样了?”

  看到是我们,李妈妈的眼圈顿时就红了,呜咽着就哭出来,许愿上前搀扶着她回到家里。

  “伯母,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文娜姐她到底怎么样了?”许愿安慰道。

  看李妈妈这样子,估计文娜病得不轻。

  果然,李妈妈掏出手绢抹了抹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文娜这孩子……命苦哇……”

  从她的叙述中,我们大致了解了李文娜的情况。

  她的孩子叫盼盼,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禁不住一阵难受,盼,盼什么呢?她还年轻,却放弃了追求爱情的权利,痴痴地等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值得么?不值!但是我却不得不从心底敬佩这个执著的女人。

  自从有了盼盼,李文娜每天都围着他转。两个月前,盼盼的腋窝和胸部突然出现溃烂现象,看了好几家医院都不得病因,后来心急如焚的李文娜带着孩子去了北京,这才检查出,孩子得的是一种罕见的怪病,这种病的发病概率只有几万分之一,而且就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看,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根治。

  住院治疗了一个礼拜后,孩子病情恶化。李文娜想把孩子送到国外治疗,但为时已晚,几天后,孩子全身溃烂而死。

  这对李文娜的打击是巨大的,对她而言,失去了孩子就等于失去了全部。而且医院为了防止病毒传播没有同意她把孩子的尸体领回去,而是决定在医院内部就地火化。

  悲痛欲绝的李文娜甚至连看孩子最后一眼的权利都没得到。于是她大闹医院,医院保安没有办法只好送去派出所。

  李文娜的父母接到通知把她领回家来之后,她的神志就有点不太正常了,经常自己抱着枕头叫着“盼盼”的名字,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本以为她受的刺激太大,只要过段时间就会好,所以李文娜的父母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尽最大可能的安慰女儿。

  其实他们当时不知道,李文娜真的已经精神失常了,她总是把别人的孩子抱到自己家里来,或者爬到房顶上去抱着枕头来回走动。

  李文娜的父母迫不得已,只好把她送进医院。谁知县医院的条件太差,这种病情他们也束手无策,只好又转去市医院,而这个时候,李文娜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看相的说李文娜把魂魄丢在了外地,心系女儿安危的李爸爸也不管迷信不迷信,特地跑到北京去为女儿招魂。但是李文娜的身体状况依旧是每况愈下。

  昨天凌晨,就在医院给李文娜父母出具了“病危通知书”后,李文娜却好像清醒过来,她依旧在为孩子的夭折悲痛难过,不过说得最多的,是“我想见苏航。”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回光返照,李妈妈自然希望完成女儿的心愿,于是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

  听完她的叙述,我和许愿都陷入了莫名的悲痛中。这噩耗来得太突然了,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李文娜,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我们曾经是那么的亲近,然而她现在竟然挣扎在生死线上。

  我还沉浸在伤感中,许愿说:“阿姨,带我们去看看文娜姐吧。”

  齐县距离齐城市中心只有30里地,开车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

  当我在病房中见到李文娜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就是以前性感、漂亮、大方、有气质的李文娜。她的脸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身材也变得有些干枯。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不禁一阵心酸。

  “文娜……”我叫了她一声。

  李文娜费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辨认了好久,看到是我,她淡淡一笑,有气无力地说:“你来了……”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坐到床边扶起她。

  “一切都会……都会好起来的……”我哽咽地安慰道。

  她微笑着摇摇头说:“好不了了……”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许愿默默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坚强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李文娜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摸着我的脸说:“苏航……能见你最后一面,我已经……已经很知足了……”

  “别这么说,文娜,”我抱着她哭道,“我欠你的实在太多,等你好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她的眼里噙满了泪花,颤颤地问道:“你……会娶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会,我们结婚,生很多很多孩子,永远也不分开……”

  她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想在教堂举办婚礼……行么?”

  我拼命的点头:“行,你说在哪里就在哪里……我们去世界上最美的教堂……”

  “最美的教堂……”她的眼中满含憧憬。

  看着她的样子,我的眼泪止不住扑嗍扑嗍地掉下来。

  “是……是真的么?你……你没有骗我?”李文娜虚弱地问。

  “真的,不骗你!我们不仅要在最美的教堂举行婚礼,还要带你去意大利……吃你最喜欢的意大利面,带你去罗马……去巴黎,我们回来后要在台州买套房子,就在滨海大道那边,你说过……那里的风景是最美的……然后,我们就在那里生活……早上,我们一起去……跑步……晚上吃完晚餐,去海边散步……我们会认识……认识很多新的朋友……到时候……我们……我们一起去旅游……去海南……去西藏……好么?”我一边哭泣一边给她描绘未来的日子。

  她没有回答,她永远都不可能回答了。

  她就这样闭上了眼睛,脸上挂着笑意。九泉之下,她已经和盼盼团聚了吧……

  “文娜……”我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第四十七章 李文娜的日记(一) 
  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我梦到了文娜。

  梦中的她正和盼盼在远处的草地上嬉戏玩耍,阳光下的文娜比任何时候更透出一份纯真和安详。阵阵微风吹来,吹散了稀薄的凉雾,也吹干了清晨的那一点点湿润。我的脸颊感到一丝丝凉意,是眼泪?我哭了,可我为什么要哭呢?

  梦中的我想不明白。

  远处的文娜正搂着孩子亲个不停,一边亲,一边微笑着指着我对孩子说,看,爸爸来了。

  那一刻我只是觉得温馨,觉得甜蜜,甚至来不及去考虑为什么我们已经成了一家人。我向她们走过去,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随着我的脚步而缩短。文娜还在逗着孩子,孩子在天真无邪地笑着,这幅画面让我想到了“家”,是啊,这是我的家。

  我有些不甘心,于是努力地向她们跑过去,近了,更近了……我想欢呼,想笑,却发现自己有点孤独。

  哪里还有文娜和盼盼的影子……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才想起,文娜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躺着呢,身上盖着白布,和我一样的孤独。

  因为要帮助料理文娜的后事,所以我和许愿都住在了这里。其实这些事情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文娜的父母,两位老人在一个月内先后送走自己的外孙和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是难以名状的。李爸爸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次在双重打击之下,也有些要撑不住了。如果不是医院的大夫看出他气色太差,这个原本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说不定已经只剩下李妈妈一个人了。

  李爸爸的心脏不好,但是他坚决不听医生的建议,非要回家。他说人死后,魂魄不会马上消失,而是去找她最亲近的人告别。他怕他万一住在医院里,文娜回家的时候看不到他。

  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已经对这种生离死别见怪不怪的医生和护士都纷纷垂泪。

  遗体火化安排在后天举行,这里的风俗是人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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