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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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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阿威到街上买的煎饼果子和油茶,典型的老北京口味。
刚吃过,苏一来串门。我听安安说了苏一也搬进了银燕大厦,和我们同一层。
我不明白我离开这一年里,女孩子们为什么都学会吃酸了。因为她们说话开始一个比一个醋意十足,之前在卜老板的修车铺见识了文静撒泼的一面,今儿算又见识了苏一尖酸的秉性。
她一进门,便哟了一声说可回来了玉宁,剧组早杀了青了,电影到元旦才推出呢,是不是让苏一姐先给你弄张片子小样回来,看看你们哥俩和威威在里面是怎么颠鸾倒凤的呢?
我念在她以前对我挺好,初次见面还送了我一只活佛开了光的藏式银镯子的份上,没有拿她的话在意。倒是阿威一边收拾碗碟一边说:你说完没有,说完了我们还要出门,你来错时间了。
苏一抬了抬臀,仪态万千地坐到沙发上去,看样子是扎下架子准备猛侃一顿了。果然她叹了口气说:说完?早着呢!宁宁呢,宁宁!江哥昨个儿可是给我说了要我说个媒呢。江哥说了,问你到底愿不愿意作他的BF,原本是打算你哥来着,你哥消失了,只好拿你说事儿了!
说着她拿眼瞟我。我明白她说这话是给我听的。
又是江哥,我不明白,场子里那么多漂亮的男孩子他爱爱哪一个是哪一个,干吗非缠着我们这些退出来的人不放呢!我愤愤地这样问阿威。
阿威皱了皱眉:哥你不知道,这是人的一种霸占欲。江哥这人,他一开始就没有得到你,所以他心里极不顺,便舍了血本去追你;而一旦追到你玩了几天,过了这个新鲜劲,又肯定要把你一脚踢开。人们常说G是心理变态,我看江哥这种G中的败类才是真正的心理变态。
那边苏一,又阴阳怪气地喊上了:亚宁,江哥可是说了,你哥一天不出现,他就追你一天。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早晚你都过不了他这一关。还有,江哥让我问问上回在乐天酒吧的三号包间里,江哥手下的那六个男孩子把你干得怎么样了,看你有没有脱肛之类的麻烦,有就去找他,他负责医疗费。
亚宁脸上的肉,明显一阵阵抽搐。我明白了,原来江哥以为我躲起来了,便把亚宁当诱饵,让人欺负蹂躏亚宁,想逼我出来。
我看了眼苏一,感觉她像只专门吸人鲜血、传染疾病的花脚蚊子。
苏一站起来,说:好了,只剩最后一句,江哥说今天晚上七点之前你不去渔场找他给他操,以后他就断掉你的白粉,海淀区谁敢卖给你一克就剁他一根手指头。
说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开门扬长而去。
阿威靠在门上抽着闷烟,半天才一摔烟头:操!

不知道为何,安安和文静又在吵架,他们从走廊一直吵到楼梯。
但我明白,阿威喜欢亚宁,苏一吃醋了;安安对我好,文静吃醋了。我估计亚宁我哥俩儿,早晚得死在这两个女人手里。
这样的女人!

晚上,我们驱车去白衣姐那位于小香榭里大街的无忌流红酒吧。经过秀姐的男时装店时,见店面已改,成了一间咖啡吧。阿威说秀姐走上小玉在江湖上风云叱咤时的那条路子上去了,专门替金三角、云南、贵州一带的大毒枭往北京偷运毒品。我终于明白了小玉为什么一柔弱女子能在社会上混得那么开脸面。想必小玉以前也是个横眉竖眼的泼辣货,因为我上次见她在这里揍小雨她们时,手脚上的功夫极是干净利索,像电影上黑社会的大姐大。而当她厌倦了那种日子开了夕阳农场后,她的丈夫却不能理解她,直接造成一对原本的恩爱夫妻兵戎相见、两败殒命。
我正暗自唏嘘,阿威已将他刚买的这辆桑塔纳2000停在酒吧门口,小雨在眼尖,立马从酒吧里面跑出来:宁宁,威威!
我们进去坐在长水吧的高凳上,看小雨娴熟地斟苏打水。酒吧里很吵,巨大绚烂的球灯在舞池上方快速地旋转,把一段段凌乱的彩光倏放倏收,令人眩目;里面的气味时汗腥味、狐臭味、香水味、酒精味和香烟味的综合空气,令人窒息;音乐是重金属乐,几个歌手坐在阴暗的乐队台上疯狂宣泄,一首《飞得更高》,架子鼓的鼓点比原速整整快了一倍,让人听了有种想拼命跳脚、浑身乱扭的感觉。
里面的人物也十分混杂,有白天衣饰严谨晚上休闲发飙的白领们,有大腹便便的商业老油条,有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卖摇头丸的小妖,有眉飞色舞卖弄风姿的都市夜女郎,当然,还有许多肤色各异的外国人在酒吧里乱窜乱扭,渴望能在这群发骚的东方人中找到一夜风流。
白衣姐去了洗手间还没回来,我们几个坐在高凳上边啜苏打水、边用把自己耳膜震得发疼的嗓门吼着聊天。在这个空气微粒都给震得乱颤的氛围中,我们的斯文温雅只能躲在沉默的后头,想说话就必须得这样大喊。
这时,阿威一拍我肩膀,一张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朝向我喊:看,架子鼓手是谁!
我喊我不知道!
你再看!阿威又大喊!说着拉我向乐队台上跑去,把我推到鼓手的脸上去看。
安安!是安安!
我想叫却没叫出来。安安也看见了我,左边的眉毛刷地向上跳一下,眼角满是得意的笑。
看我一眼,他又将头点得跟磕头虫似地专心打他的鼓了。他一双修长的手将两只鼓槌玩得花样缭绕,上敲下击,甚至带空中抛槌换手击鼓,节奏却赶得一点都不乱。我以前只见过风度翩翩、永远微笑的安安,却没有见过他这样疯狂、并且疯狂得这么潇洒的模样。我站在他身后,看他炫耀似得花样翻新地打鼓。
台上的主唱是一个耳朵和鼻子甚至舌头上都打了洞带着铁环的长发男歌手,我可以肯定他舌头上带了环,因为每唱到卷舌音时他势必唱成平舌音,而且咬字换字极其凝涩不便,好在他嗓子极好,唱到高音,酷似欧洲教会的阉伶歌手,雌雄莫辨,很有冲击力。
看什么呢,亚宁跑到我身后对着我的耳朵喊:下去玩吧。
我看见阿威已经在舞池里朝亚宁招手了。我摇了摇头推他:你们去吧!
这时,舞池里的人不知道为何哗的一下全散到边沿上,将中间留了好大一块空地,霓虹灯变幻的彩色在地上打出光怪陆离的颜色和精致的光花。
我看见正中央一个黑人男子,光头,正卖力地跳一种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街头流行的霹雳舞,他跳得很棒,擦玻璃爬楼梯的基本舞路很熟练,尤其是双臂单向导电,哗一下从左手指尖一个波浪传到右手指尖,哗的一下又从右手传到左手,让人感觉到他原本粗壮的胳膊一下子成了一条极其灵活柔软的黑鞭或者黑蛇。舞池里掌声雷动。
忽然我身边的亚宁不服气地鼻子耸了耸正要跳下去,人群里窜出一个身影来,身体健硕而匀称。他的身子随着鼓点一下一下有板有眼地跳起一种复古式的机械舞;忽又一变,身子倒立,双手撑地跳动前进,双腕又一拧,竖立的身子像只陀螺般转了起来;又忽地脚落地,单掌撑地身子甩空,是极难的HOT……TOP。舞池里掌声狂暴。
彩灯划过那个人的脸,我清楚看见和那个黑人斗舞的,正是阿威。
亚宁跟着狂鼓了一阵掌大叫好啊,威哥真他妈的了不起!
话音刚落,音乐转为韩国时尚组合HOT的劲歌,随着密集的鼓点和躁乱怪异的电子乐响起,人群里又窜出一个短发的黑人女郎。她的细腰扭得像被击打的水蛇,乱颤乱晃让人替她腰疼。她急扭着走到黑人男子身旁,与他对舞成火辣辣的拉丁舞。音乐是韩国音乐,舞蹈是拉丁,却又掺和进了黑人独有的野蛮疯狂,令人不得不叫好。
他们挑衅而蔑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向一个人站在旁边的阿威瞄去。
阿威甩了个响指,扭头向我身边的亚宁招手。亚宁也打了个唿哨回应,然后双手一撑正敲架子鼓的安安的肩膀,一个前滚翻,像武林大会半路杀出的高手一般向人群中的舞池中央落去。众人一片喧哗!
这时,我无意间瞥见门外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江哥。人们都在看舞池里的热闹,没人注意到他们。江哥便捡了张桌子坐下,饶有兴趣地往舞池里看。一个女孩子匆匆从KTV包间里出来,俯身向江哥说了些什么,江哥摆了摆手,那个女孩便匆匆出了酒吧。虽然她那类似张韶涵般的长发盖着脸,但我还是肯定她就是安安说分手但直到现在也没分掉的未婚妻,文静。
忽然舞池里一阵尖叫,我担心亚宁,便忙将目光从江哥那里收回来往舞池里看。我看见正和阿威联手跳西班牙斗牛舞的亚宁忽然改变的舞路,他退开几步向阿威冲去,跳起来在阿威早已叠好的双手上借力一蹬,向上空翻而起。
亚宁抱着膝,辉煌地在空中连翻四个三百六十度,在一片惊叫和唿哨中稳稳地单手单膝跪地,十分洒脱漂亮。正是中国戏曲中武生的身段。
正在人们的叫好和起哄中,亚宁却忽然抬手捂住鼻子浑身颤抖。他又流鼻血了。
我看见远远地,江哥脸上又露出招牌似的表情,似笑非笑。让人心中一惊。



41。心隳

       当美丽成为过去
坐在窗前
守着鳏寡孤独的凄凉。
一行行的诗
将灵魂衔着的酸甜苦辣
织成一方粘血的巾帕
等着韫泪。
当一切成为往事
你苦笑了笑,说,我们都老了

我已经记不得原本昏倒在周扬家的我是怎么被弄回老家的,只是我一醒来,就躺在自己的新房里,看到了大婶,然后是杜叔、杜姨、欢欢和立东他们。
看到他们,我感到一种由衷的亲切的内疚,尤其是看到欢欢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我正想和欢欢说话,欢欢抱着的贝贝忽然间问妈妈买糖怎么还不回来。
欢欢登时回答不上来了。我想抱过他好好疼他爱他亲他安慰他,可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力气去抱他。
原本我以为我和月芽还有一生一世的长路可以走,不在乎我去陪周扬的那一两天;可就在我离开月芽的那一会儿,上帝便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我简直受不了这种残忍。我伸手抱住疼得訇訇想的头,一个劲往被子里埋,疼,疼得钻心。

杜姨走过来,像我妈妈那样把我的头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玉宁不哭,玉宁不哭了,人家那么多人都笑呢。
杜姨轻轻用一种春雨落干田似让人永远听不够听不烦的声音说:本来我和你叔你妹妹还有立东来参加你婚礼的,可以来这儿就看到这里乱成一团糟,你婶娘说月芽出了车祸,你也不见了。我和你叔赶到出事儿那个影楼,恰好那个女老板记得你是用她在她那里打了电话才跑的,便将在拨号显示上找到那个号码拨过去。那个老板话还没有说完,里面一个人说你晕倒了在周副家,我们便过去接了你回来。你一直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今儿是五月四号。对了,天转热了,月芽的身子不便耽搁,我和你叔就张罗着把他下葬了,你没有意见吧。你一直不醒,总不能长等不是?
我点点头。我想说如土为安,却说不出来。但杜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欢欢忽然含着泪:玉宁哥哥,你真的哑巴了?!我不信,我不信!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抱着贝贝扭头出去了,立东也赶紧追了出去。
大婶叹口气,给我倒杯热茶放在手上说:唉,不是你杜叔杜姨在里外跑着忙活,我一孤老婆子早就垮了下去。
我望望大腹便便的杜叔、温柔贤惠的杜姨和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大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只是觉得在这个形同虚设的新房里,实在闷的很,它让我想起月芽,便想要出去。
我表示我想出去,虽然杜叔一再坚持我应该在床上多呆两天,可还是没有固执过我,杜叔将我背出去,杜姨抱了床被子放在一个大藤椅中,我便坐在庭院里,偎着被子晒春日里暖轰轰的太阳。
除了大门外有三三两两的街坊好奇地向门里勾一下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院子里是极其安静清闲的,白花花的太阳照在院子里那箩筐里睡着的小鸡群身上,暴露出一种少有的温馨。
欢欢出大门去了,立东追了出去。如明和乐乐在三楼玩,杜叔杜姨帮大婶拆在屋里给月芽设的灵堂,刚才杜叔背我出来时,我还看见一只竹梯立在客厅的西山墙上,墙上挂着白布缠剪成的白花,地上丢满了刚拆下来的支撑灵堂布用的竹竿和糊纸人纸马剩下的碎白纸。
我眯着烟打量这个院子,原先挖好的为婚礼做饭用的地火已经给土重新填上了;院子里所有贴齐了的红对联和红喜字都撕去,留下的是给糨糊粘着的星星点点的红;那辆省下的钱买给月芽当嫁妆的三轮摩托还崭新地停在门楼的一侧的车棚下,可惜月芽还没有学会驾驶她便走了。
一个蓝布包鼓鼓地丢在离我不远的墙角,那里肯定是月芽生前穿过的衣服。我们这里有个古老的风俗,人一旦死后,只要是这个人的衣服,不管多贵多贱都要丢掉或者烧掉。我看见那包袱的一角露出一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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