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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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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端着杯子和我轻轻碰一下。我看着亚宁和小雨两人谁也不服谁地用筷子敲着桌沿一个比一个声音叫得高,两人孩子气的脸上都荡漾着晕红的幸福。我忽然有个奇怪想法,问小玉,你看亚宁和小雨是不是很般配哦!
偷偷瞄了眼正陪着田导和苏一说话阿威,才笑笑点了点头,小声说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说实话小雨这孩子挺不错的,心眼好,脾气也好…………你才怎么着亚宁,那天我出手教训她可冤枉了她,原来是秀姐这个泼驴嫌小雨脾气太内向招徕不着客人,就逼着她跟店里其他女孩学,谁知道她第一次上场吼人就碰上我了…………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大叫大嚷跟骡子似的,谁知道竟然打错了人。玉宁,你倒是看看她和上次有什么不同。
我看了看她,长长的蜷曲的睫毛还是那么好看,脸上深而且对称的酒窝也很妩媚,只是比起上回见她时的妖艳打扮,看上去清纯多了,也朴素多了。
小玉显然明白我看出来了,便不再说什么,和我相对一笑。我看着这个为扒我出来而赔上半个农场的女子,不,这个三十岁但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子,心中忽然就一阵感动。我又想起第一次一个人风尘仆仆赶到西阳农场在菜棚外给小玉当成亚宁抱着的那种触电感,一种从未有过的触电感,甚至以前和苏菲拥抱时也没有过的触电感。
我呆呆看着她烛光下娇美的脸庞,清纯而透露成熟,不禁一阵异常的激动。小玉见我死盯着她,她才脸一红轻声说:神经阿,别看了。
我忙把杯子举到嘴边喝了一口,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小玉忽然用胳膊撞了撞我,我看她,她的眼色往亚宁那里甩。我往那边看,是小雨输了,闭上眼耸着鼻子等亚宁伸手来刮呢,可是亚宁的手却在空中停半天,最终他伸过头来轻轻吻了吻小雨的唇。小雨忙睁开眼喊了声你互坏死了,接着粉拳密集,打得亚宁招架不住。
亚宁一面逃窜一面大笑,全桌的人也都笑了,一时十分热闹。

玉宁,过来一下。一只手在我背后拍我肩。
我忙忍住笑扭头看,是阿威。
田导让你过去一下,阿威轻轻说。说着端着仿清宫廷的酒盏向田导走去。
我看见那边的沙发上,苏一边啜一杯枸杞红酒便翻看杂志,而头顶半秃的田导则笑眯眯地正往这边看,眼镜片反射着迷离不定的灯光。



27。望天树

       凝滞着
站成一株佝偻的枯死的
栖着睡鸟的老树
再没有一片思想长在枝丫间。
满地风里
愁极欲狂在随风翻卷。
荒草破译了风中的密码
一组奇异的数字在凌乱:
生也潦倒,死也落魄
生占一半,死占一半

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危险和死亡离我们很远,甚至只是电影或者小说里的情节;而一旦我们发觉时,却往往已经晚了。
好在这次我和月芽比较幸运,侥幸从穷凶恶极的“铁锤杀人王”手中逃过一劫。但是就是这一次,打破了他入户行凶从不失手的神话。于是,大大小小的报刊和电台纷纷挤到大婶家采访,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宣传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价值的新闻线索。但是月芽的回答让他们很失望。
我还记得一个戴眼镜的女记者拿着话筒问月芽:请问,你在同凶手拼死搏斗时,是不是希望为社会主义除掉一害,为维护社会主义秩序尽一份力?
月芽说不是,俺只想活,俺只是不想死。
月芽一句话把大婶和街坊邻居说哭了。
但那个女记者显然对这个问题很不满,她又改个话题:请问,你们在同歹徒周旋时,心中是不是有一股除暴安良的崇高信念并以此消除了你们内心的恐惧。
月芽被采访时是在床上,因为她从三楼跳下,摔断了腿。月芽听到那个女记者文绉绉的话,她眨了眨眼看我,显然是没有听懂。我给她翻译说人家问你当时怕不怕。
月芽拢了一下头发说,怕,怕得要死,人说死就一会儿的事儿,谁不怕阿。
她这句话把满屋子的人几乎都要说哭了。
那个戴眼镜的女记者却不耐烦地转身对摄影师喊关镜关镜。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报纸电视上也没有见到一字一语的报道。因为我们老百姓命贱,又没有崇高对社会主义理想,同歹徒搏斗的精神没有归功到党和国家的名下,况且又没有讲歹徒擒住反而让他跑调了继续危害社会。这样的新闻当然没有价值,不被报道,我们也没有什么怨言,反正我们活下来已经很知足了,谁还会去在乎那些没意义的东西。
只是,从此看书看报再不看新闻,看电视看见新闻就换台。
虽然我们小老百姓不被社会重视和关注,但我们卑贱和快乐中。一个多月过去,月芽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我小腿上给开水烫出的密密麻麻的水疱也结痂好了,只是我左手大拇指已经彻底折断,稍稍往外翘着,再也恢复不过来。但这一切都丝毫影响不了我们忘记了那段噩梦后的快乐和平静。
大婶没事就抱着贝贝去村西的基督教礼拜堂坐坐,和那里的的老信徒一起唱唱迦南诗选、背背祷告文,活得相当闲适;贝贝已经长到第五颗牙齿,会清晰地喊我叔叔了;再过了半个月,月芽竟然奇迹般腿好了利索,毕竟是农家的孩子,耐打耐摔的。月芽就和我每日里往来农田和家里之间,一起开着借来的手扶拖拉机往田里地面送粪,一起给疯长的麦苗除草,生活充满了一种宁静,和祥和。
我想我爱上这里的农家风光了,虽然累,但很充实,乡邻之间虽然也经常因鸡毛蒜皮的事儿炒家生气,但敦厚的民风却让大家依然和睦相处在这一块小地方上,像世外桃源,与外世无干。
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外界联系,在那段时间里,完全忘记了北京,渔场,开封,周扬,雷子,空慧,苏菲之类,只是在这里坐井观天,享受无知的迷失的快乐。
自从那件事儿后,月芽对我的感情深了很多,事事听我的。我在他身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才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感和责任感。每次面对她,都有一种打心眼里想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承受任何伤害的怜惜感。
这同我爱过的另外的几个女人是不同的。我爱苏菲,使仰慕她的才艺和清高,把她当女神供着;我爱小玉,使感激她的不惜一切保护和疼爱,把她当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我爱欢欢,是我作了伤害她的事情,我是怀着一颗愧疚的心,把她当作债主来偿债的;甚至那个生前我并没有真爱过的小红,我只是在她为我死后十分内疚,感激她的抬举,把她当一个红颜知己来看待的。
而我爱月芽,确实打心眼里疼惜,每次我都能从她眼神里读出四个字:楚楚可怜。面对她我就想张开胳膊为她挡风遮雨,去尽一个父亲或兄长,或者准确点说是丈夫,的责任。

三月中旬。一个夜里,几户人家合买的水泵才轮到我们的麦田浇水。由于后面还有许多的人家急着要用,我和月芽便抱了铺盖连夜去离家老远的地里,趁着月色浇水。
这夜,月光极好,照着平原上大片大片翻浪似的麦苗和垄间白花花的流水。我和月芽每人拿了一把铁锹填堵漏水的垄洞,等填得差不多了,便一人拄着一把铁锹,挽着裤腿,赤脚站在齐膝深的麦田里说闲话。
听着奔腾的水声,看着远远的村庄里阑珊的灯光,月芽忽然问:玉哥哥,你真的想留在乡下吗?
看着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我点了点头,我看得出她极其高兴的样子。她仰着脸悄悄问:那你也准备娶一个农村的女孩子吗?
说着在月光下,她羞赧地低下头,赤着一只脚在铁锹柄上蹭泥。
我看着她娇憨可爱的模样,不禁伸手指刮了刮她鼻子:乱想什么呢,小家伙!
她身子扭了一下,低头用一种我快听不见的声音轻轻问:如果是有孩子的你嫌弃吗?!
我丢开铁锹,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肩。她的双肩单薄却坚硬,使典型的中国农村女孩子的身子骨,看似柔弱,实质上却极刚,很能吃苦耐劳。
我说月芽,你看着哥哥。
等她抬起头,我才说:月芽,玉哥哥真的疼你,像疼自己的妹妹一样,但是你和玉哥哥是不可能的,玉哥哥答应你给你找一个不嫌弃你有孩子的好人家。
月芽慢慢向后缩了缩身子,转身从麦田跑过,瘦小的身影在黛蓝的夜空下,像一抹黎明前的梦那样微弱易碎。
我抬头望了望头顶,月朗星稀,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懊悔。我本来是想说月芽玉哥哥疼你一辈子的,但话到嘴边却竟然改了味儿,变成了一句和本意相反的话来!
头上是黛蓝的月朗星稀的夜空,面前是大片大片的浓黑茂盛的麦田,脚下是沁凉滑润的流水,耳畔是蟋蟀和油蛉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而我身边,却没有了月芽,迄今为止我第一个想好好疼爱的女子。
我站在麦田深处,双手笼在嘴上喊月芽月芽,玉哥哥听你的。
但回应我的,只有悠长空灵的回声,在夜空盘旋。

隔了几天的一个晚上,趁吃晚饭时间,我决定和大婶商量点事情。
月芽自从那次浇水自己回家后,一直感冒发烧,虽然一天输两三瓶液,可温度还是呆在三十八九度上降不下来。村里那个刚毕业的小女生医生也没了辙说,你们还是去县里大医院把,再拖下去怕把脑子烧坏了。
也许只有我明白,月芽这是心病,而治疗心病的药方,就在我舌下压着。我决定对月芽说出那句我从来没有说过的承诺,向大婶正式表明我的决定。
月芽喝了点粥就早早睡下了,饭桌上只有我和大婶。等大婶坐在桌前闭着眼念完基督教的谢饭歌后,我递给她一双筷子:婶娘,我想和你说点事儿。
说吧,大婶边给贝贝喂粥边头也不抬地说。她鬓边有几缕花白的头发从发卡里滑出来,茸茸地翘着,在灯光下在她脸上打了几条阴影,像脸上纵横密布的皱纹。
我,我想把户口迁到老家来,我说。
大婶看了看我:成。
我想娶月芽,我又说。
大婶忽然愣了一下,接着又不紧不慢地给贝贝喂饭。她将汤勺的粥先放在唇边吹了吹,再试试温度才往贝贝嘴里送去:月芽的意思呢?
我说她没意见。
大婶放下汤勺,把贝贝放到地上。贝贝蹒跚着摇摆过来,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搭在我腿上抓得我痒痒的,他的小脸在我裤腿上蹭来蹭去。我抱起贝贝,放在怀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我永远看不够的漂亮的孩子:他有着和他爸爸石头不一样的小圆脸,虽然黑,却很健康;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很像月芽,明亮而有神。
贝贝将小脸贴在我脖子上,湿漉漉的小嘴唇舔得我心里发酥,像一只最心爱的狗狗亲昵的舔拭。我想我真的很爱贝贝。
大婶揉了揉眼角说:你俩既然都有那个意思,我也没什么意见。但这也不是开玩笑一句话的事儿。你要真想娶月芽,大婶自然一百个乐意,我才不想月芽嫁到外家去!可是,你得先把月芽她婆家那边处理好。她娘家吧,就一个奶奶早没了就不提了,可是她婆家那边有点棘手。你知道状况!石头他四个哥都一个都没有娶上媳妇,哥几个见石头没了,就眼红得争着抢月芽,这几个兄弟打了大架,把他们亲生老子都活活气死了。月芽哩,又哪个都不嫁,就给他们赶了出来,在外头流浪半年多,才到大婶这里落了脚。
她叹口气:真正的麻烦还不在这儿,麻烦的是月芽的户口还在石头家,他们哥几个不让月芽离这个婚。这不去年九月,你隔壁大娘给月芽说了一门亲,小伙子除了穷点,模样长得还算周正也勤快。月芽当时也同意了,可她几个婆家哥哥一听说,马上赶到人家家里把小伙给打一顿,还丢下话说想月芽离婚先拿四千块钱!我的主啊!像咱这样的小农村哪来哪几千块钱扔给那几条疯狗阿!人家就给吓得再不敢提这事儿了。唉,月芽这孩子,命苦!
大婶说着,自己嗤啦嗤啦抹起泪来。我听了大婶的话,觉得更有必要将月芽从他们手里赎出来,如同当初拼命从场子里救出亚宁一样。蓦然回头,看见月芽含着泪水,病恹恹地依在楼梯口。

其实,这事情远远没有大婶想象的那么难,月芽她婆家哥几个因为穷、年纪大了才没娶上媳妇,他们困住月芽就是当她一棵摇钱树,谁想娶月芽就讹诈谁一笔。
我既然想娶月芽,就早做好了思想准备。
第二天,让大婶请来支书和书记以及村里族里有名望的老人来作证,当着他们的面点给月芽的几个哥哥四千块钱,四兄弟一人一千,娶媳妇足够了。末了他们支支吾吾说月芽在他们家时吃的穿的之类的话,我又将一千块钱码在桌角。他们才兴高采烈而去。
往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给支书送了两条烟,他立马领着我和月芽到乡里办月芽的户口。从乡里回来,我们打了辆的,村支书第一次坐面的,到了村里下来,乐得屁颠屁颠的逢人就说跟坐飞机差不多。
回到家。族里的几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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