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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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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朵里,清晰地充斥着脱扔衣服的悉萃声,然后黑暗的房间里传出月芽梦呓似的呻吟,像给重物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月芽,月芽!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月芽的名字,闪过回老家第一次看见月芽时的情景,那时的她的无神的眼神、蓬乱的头发、爬满冻疮的手和她在坟地的昏倒,是让我自从亚宁去世后第一次落泪。
这是我的月芽,我心疼的的月芽。我怎么能忍心她受到别人的荒淫的蹂躏!一着急,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蹲着的那盘塑料水带上站起来,“邦”的一下我推开歪歪斜斜的楼梯间门,打亮手电筒向月芽卧室跑去,手电筒的一柱黄光,正照着月芽床上那个赤精条条的男人一起一伏的丑态,像只尺蠖。
迅速拉亮房间门口的灯,因为用力太猛,一下子把灯绳拉断了去!我拎起房间内侧煤炉子上架着的给贝贝烘烤尿布的铁架子向床上拍去,那个男人就赤裸裸地跳起来,胯下硕大的阳物丑恶地跳动,使他看上去像一匹受了惊的骡子。
他难以置信地看我一眼,并用一种很短却很快的小擒拿手法抓住我砸过去的铁框,而且又一伸手,扳住了我的左手大拇指,狠狠一送,“卡擦”一下,在我左手拇指折断的同时,我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下子重重跌在煤炉上。炉子翻了,炉子上座着的一壶已经烘得开透的滚水一下子浇在我腿上,顿时两支小腿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针扎一样痛入骨髓。我能感觉到满腿上,有无数的小水疱在汩汩嘟嘟从皮肤下往上冒。
他一丝不挂地甩着直翘翘的阳物往门外跑,我听见他在开门外那口放在月芽门口的枣红木箱。咬着牙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把门从里面锁上,回头看见月芽竟然没有一点动静,光着身子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坠落到床下去。旁边摇篮里的贝贝也像死了般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丝声息都没有。
我忙爬到床上,用手摸摸月芽的鼻息,呼吸还很均匀,也有心跳,显然给人下了药。我脑子里忽然想起说书人留着的长指甲上的蓝光和他掉到粥盆那根泛着淡淡蓝光的筷子。来不及多想,我四处找冷水来浇醒月芽。但见房间里除了打翻的那壶热水和桌子暖瓶里的开水,就再没有水了。蓦地看见床脚处给床单掩住了一半的塑料便盆,里面有不多的带着冰碴的水。一下将水连冰淋到月芽脸上。
月芽激灵灵打个寒颤,睁开眼看见我,又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地四仰八叉在床上,她猛地坐起来,抱着双臂在胸口缩成一团,一双怯怯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玉哥哥,不要。。。。。。
我的泪一下子顺脸滑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都要难受的笑。我不知道要怎样解释,只将她衣服抛给她:快穿上,快。
月芽慌了,爬过来抱住我的脖子说玉哥哥别哭,月芽什么都听你的。
我忍着大拇指被折断的剧痛推开月芽:快穿衣裳,到三楼顶喊人,说书先生要。。。。。。这时,木的门扑一下被打了个大洞,一只手从洞里伸进来,熟稔地扭开设置在里头的暗锁。月芽给吓傻了,我一把抓起床单将她裹起说待会儿玉哥哥帮你挡住他,你马上去三楼顶喊人,声音越大越好。
正说着,那个赤精条条的男人破门进来,一双眼睛血红,脸上铺满了狞笑。如果我不是瞎子的话我就可以肯定他手里拎的绝对不仅仅是二胡,而是一把铁铸的二胡形状的铁锤。
月芽哇一声哭了,我一边和说书人,不,是和那个男人对视,一边慢慢说,月芽,你要记好玉哥哥的话,不许哭。月芽仿佛明白了一切,她马上收住了泪,一个劲点头。
那个男人仿佛跟我有深仇大恨似,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对准我,恨不能从里面喷出火来将我烧死似。我看了看他手中黑黝黝的铁锤,苦笑了笑,竭力使自己的语调平静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让开封人过不好年的杀人狂。
他咬牙道:老子跟谁手软过?在这儿恁多天我都没忍心害这一家子,只想占点便宜明天就走破天荒放她娘俩一马,偏偏给你搅和了,这就怪不得我。。。。。。我正是要吸引他说话,他一开口,我就抓起月芽的枕头一把撕开向他抛去,纷纷扬扬的荞麦皮让他防不胜防,一时乱了手脚。
我抓起地上的铁框,套在肩上护住头,又一手拉了月芽王门外闯。他显然意识到了,轮起铁锤砸过来。
“邦”的一下巨响,正打在铁框上,架在我肩上的铁框把我的琵琶骨似乎都要压碎了,再加上小腿穿心的痛,我一下子依倒了,卡在门框里和那个男人脸对脸死死挤在了一起。已经给我推了一把滚到了门外的月芽正要往三楼跑,看见我和那个男人挤在一起,便跳过来边喊你放开玉哥哥边伸手往他脸上抓。他的长柄铁锤派不上用场,一时怒急,将锤柄倒转往我小腹上狠狠一捣把我撞到门外去,才算解了两个人卡在门框里的局面。
我吼月芽别管我快上三楼顶喊人啊。月芽裹着床单不肯走,一手拉床单一手拉我。我浑身疼得像被丢到油锅里炸了一千遍似实在动弹不了,但月芽却异常有劲地赶在那个男人到来之前将我拉到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半腰。这时那个男人赶上来,月芽一紧张,抓床单那只手松开,床单一下子飘落,飘飘洒洒正兜在那个男人头上,崩的一下,他的锤重重击落在水泥的楼梯上,溅飞的水泥渣擦着脸生疼。月芽不顾浑身上下赤裸,用力一拖,我们上到三楼的平台,并把楼梯口的小铁门插上铁闩,他这下是无论如何也上不来的了。
我忍着痛说月芽快喊,月芽却一愣:他怎么没追上来,坏了玉哥哥,娘和贝贝还在下面。
她说着就伸手去拔铁闩要冲下去,我拦住快要发疯的月芽说月芽,哥下去救大婶和贝贝,你快找块砖头敲铁门喊人啊,快点。
我拽开门,却挪不动脚,看见那个男人正光着身子拎铁锤往楼下去,看样子要去月芽的房间找贝贝。我来不及多想,用手撑了一下门框,一头朝楼梯半腰跳下,从他后面拦腰将他抱住,两个人骨碌碌一直滚到二楼地板上。他的大铁锤从楼梯的扶手缝直掉到一楼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显然是砸在了一楼客厅里他的鼓上。那声巨响实在闷动,震撼人心。
我们两人成了最原始最野蛮的动物,互相卡着脖子,死死地谁也不许放手,一直滚到月芽的门口。我看见他的脸在灯光下,由原来的黑红的脸变成酱紫色,他喉咙里似乎有一股气息猛烈地冲击我卡着他脖子的手。我几乎要放手了。
但我告诉自己一定一定不能放手,大婶,月芽,贝贝和我的命,都在我手上悬着。当然,他也死死卡着我的脖子,我连咳嗽都不能,一口气闷着要窒息。虽然我的胸口闷得要爆炸似,脑门的血开始往脑海深处咕咚咕咚地猛窜,眼前也开始金星乱闪,一阵阵簸箕扬麦子似的耳鸣开始越演越烈。但是我不能放手,我要捍卫我目前唯一的亲人,我的年迈的大婶和我心疼的月芽以及刚刚学会说话的贝贝。
我坚持着,直到我眼睛又涨又疼,那是淤了血的。我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坚持,我是没有他力气大,没有他壮,没有他凶,可是只要我能坚持到月芽喊来人,我们就有希望生存。在一阵阵的尖锐的耳鸣和打鼓似的心跳里,我模模糊糊听见月芽边敲三楼楼梯口的那扇小铁门边带着哭腔喊:
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那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华章,拯救生命,拯救的声音。
我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一种臆想,在一片黑漆漆的旷野上,一束白光从天上打下来,光的正中央站着惊恐的赤裸的月芽,她抱着胸喊来人啊来人啊我怕我怕。我好想走过去说月芽不怕,玉哥哥在这里,却一阵的头晕目眩。我猛地清醒过来,臆想一下子消失了,不是我头晕,是那个男人正丧心病狂地拿额头撞我的脸想迫使我松手。但是我的手只会卡得更死,于是他换了一种战略,伸脚踹我刚刚被他的铁锤击中的小腹,一阵剧痛,我松开抱着的肚子疼得缩成一团,仿佛肠子全给扯断了。
我松手了,我竟然松手了。
那个男人朝楼上跑,向还在上面带着哭腔喊叫的月芽跑去。我看见月芽尖叫一声从三楼楼口跳了下去,啪的一下重重摔在院子里,再听不见声响。那个男人匆匆跑下来,奔到他暂住的那间杂物间取了点什么东西,又匆匆往楼下跑,边跑边往身上套一件油渍麻花的带洞的线织毛衣。
我已经没有力气追赶,甚至没有力气喊月芽或者呻吟。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浑身上下千刀万剐似,没有一处不疼痛的。腿上被烫起的燎泡,被折断的大拇指,被锤击和被脚踹的小腹,我想我快死了。但是我很高兴,我终于学会了怎样保护我在乎的人,而不是单纯地被保护或者反过去伤害。我想我终于成了真正的男子汉,明白了“男人”这两个字的真正的意义和内涵。
我以为我会哭,但我没有,我笑了。我笑得那么开心。因为我听见静寂的冬夜村庄里,一片一片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便人声鼎沸,全村炸开了锅似都是朝这边涌过来的吵吵嚷嚷。
月芽。我心中轻轻叫了一声,便合上了一双因充血而疲倦酸痛的眼。



26。蝙蝠

       我是一只蝙蝠,倒挂在生命的崖壁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颠倒;
我是一只蝙蝠,善良到只吸食自己的血液
  我不忍心拿别人的损失将自己喂饱;
我是一只蝙蝠,尖叫着在夜空舞蹈
  我想寻找真正属于我的那份依靠;
我是一只蝙蝠,当发现我牙落头白我哭了
  我一直快死了我的爱还没有来到
我是一只蝙蝠,竖起耳朵捕捉每一串音符
  我告诉自己我的最爱迟早会来到

随着麻子脸看守员走出这间呆了一个多星期的班房,当那扇铁门被重重在身后关上时,我听见小涛在里面跑到铁门边用手擂门:玉哥哥,玉哥哥。
麻子脸狠狠在外面踢一脚门:吵你娘个头,一边等死去!
我心中空洞洞地随麻子脸通过昏暗狭长的过道向外走,还是提审室。坐在雪亮的灯光下,除了自己和自己坐的这把椅子,我什么也看不见。昏暗里一阵窃窃私语后,一只手推过来一张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的文件,同时一声威严喝道:签名。
我签过名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文件,因为我虽然不想死,但在这里我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让干什么绝对没有办法反抗。一切听天由命吧,就是死刑判决书也就这样了,自己根本没有选择要签还是不要签的权利。
一个警员过来将文件取走,拿到昏暗中。昏暗中那个威严的声音停了一下说:你可以走了,二号探监室有你亲属来接…………以后找个正当的活干,一大老爷们干什么不好偏偏去作牛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以走了?回家?
先前那个声音说是。
我说我不是犯了谋杀罪么,不是要上刑场了吧。那个威严的声音不耐烦地说你不想走是不是,要是没有呆够的话那你还呆在这里吧…………谋杀案是别人的事儿,你操什么鸟心。

再随麻子脸到二号探监室,他给取了手铐,脱了号衣,从旁边一个橱柜里取出一套衣服:该回家了,换上吧,这是家属送来的,以后别再往这里头折腾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我到探监室的侧室去换衣服,是小红送我的那套灰绿色的阿玛尼夏装,穿在身上是那样异常的亲切自然。我记得我去无忌流红找江哥时,这套衣服正好给洗了晾在阳台上,幸亏当时没有穿它,不然这会儿肯定再见不到它,早给场子里折腾丢去了。
走出侧室,除了身上一股久不洗澡的腥臊味,我又作回了自己。一抬头,看见厚厚的隔音玻璃外,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女孩子。一个是小玉,一个是小红。
小玉盘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在头顶,几缕茸发垂在脑门边,轻拂着脸,显得妩媚无限。小红还是长发披肩,一张小巧的脸上是明晃晃的泪水。
忽然间就感觉回到了外头的世界。真正和外边接上头了,班房里的阴暗潮湿的日子,像一个旧的梦魇,醒来就没有踪迹了。

出了海淀辖区某派出所的那扇摇控门,看见两辆车停在外面。一辆黑奥迪,阿威在车门口站着,捏着墨镜,轻笑着,看上去还是那么帅气懂事。另一辆是小玉的白夏利,车窗严严实实关着。小玉一指那辆夏利说你猜谁在里面。
我说亚宁吧。小玉笑而不语。
我过去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往里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了进去,跌再低而平的蹲卧式车座上。接着一双胳膊死死箍住我的头,两片滚烫的唇在我额上脸上疯狂地侵略,直到我快出不来气。我听见亚宁粗重混浊的喘息声像发怒的狮吼,在喉咙里咕噜咕噜直响。
我用力推开他:亚宁!
他放开手,然后,我看见亚宁一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和他眉心那颗烟花烫,血红血红。
哥!他楞怔怔看了我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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