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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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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吗,我试探地问。
行不行你都得找借口出来,听见没有。他说着站起来,脸上又恢复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系了系碎花T恤的衣角,朝换衣间喊了句什么,几个彪悍的保安匆匆跑过来。
站在玻璃台上,我摸出手机,开了机才发现几十条短信在重复着一句话:
“哥,你在哪里,你快回来。想你的臭臭。”
我能感觉到一缕惨笑浮上嘴角。轻轻对着手机说:
亚宁,等哥回来。

星期一晚上七点半,我僵硬地坐在明亮的化妆间,人那个半男不女的化妆师Ave往我脸上扑底粉。我想,我这会儿《那时花开》剧组成员都该到河南安阳林州的摄影棚了吧,不知道亚宁有没有和阿威一起过去接替我的角色。我给他们留的纸条口气相当轻松,口风也严实得很,他们应该不会看出破绽。而知道这件事情的白衣,安安,文静也给江哥困住透不出去信息,亚宁他们应该不会知道。而我一旦挺过这一劫,我们便从此可以逃离噩梦了。
我身上的肉都僵了,虽是三伏天,可却又一种冷而硬的感觉,像冰块一样把我的心脏和胸口的肌肉冻住。小腹像被掏空了似,空荡荡没着没落的。
Ave嗲声嗲气的唠叨惹得我心烦:好了好了,我说着往门外走。
骚什么骚,Ave尖着嗓子说:碰上他,看你还能留一身皮回来!
我没在意他的话,直到我走出化妆室,转过那道隔开大厅和后台的玻璃门,看见满场里的人群,心里才有点发毛。
不,是,很毛。我难以想象我一大老爷们脱光了衣服站在另一群大老爷们面前是什么样子。正紧张着,Ave从后面夸张地大呼小叫跑出来,手里拎着一条红纱巾似的东西:急什么,还没换衣服呐!
这是什么,我问。
内裤阿。他眨了眨沾满假泪珠的睫毛。

换好了衣服,我到玻璃台上去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我看见很多和我一样只穿着一条轻纱底裤的漂亮男孩子分散在人群中,和他们打情骂俏乱成一团。我从连被椅的行列间走过时,想起江哥说今晚李文龙会来,脚下越发没根似,轻飘飘地都走不成路。一路上要刻意躲闪那路两边伸向自己臀部的手,竭力不去听那些亵渎的言语。
远远我看见玻璃台上已经有十几个男孩子在走动,在玻璃台内的灯和头顶的灯的映照下,他们像一尊尊的雪白的象牙雕像。
经过中间一处的桌子时,我无意间听到一个声音,极其熟悉,一口的京片子:。。。。。。哟,你老快别提了,这不临开镜了,男二号说没影就没影了,剧组安排不得不往后拖,这推一天可就是两万多块钱打水漂哇。。。。。。
我有意停了一下脚步,眼睛的余光看见那人,赫赫正是田导。他正啜着一杯奶茶;而他对面那个人,却更出乎我意料得就是前几年歌坛金童之称的某歌星,他妖艳的装扮,使得他在我心中的位置霎那间化为乌有。
田导,那个歌星说:你拿男二听说是场子里宁宁的哥哥,你拍一同性戏干吗不用场子里的男孩子,巴巴找他一圈外的人作什么!
田导笑了笑:原本是威威的男一,安安演男二,安安这不是给李大板牙用车撞了么,现在唯一能出演的就是宁宁。宁宁非坚持要他哥哥出演,说实话,他哥哥的条件真比不上宁宁北影科班出身。。。。。。
这时台上DJ已经把音乐切到一首蓝调了。这是客人竞价的时间。我想我应该马上回到台上去,台上一圈几十张椅子上已经坐满了男孩子们,只剩第一把。
看了看其他男孩子的饱满的胸肌腹肌,我才发现自己单薄得厉害。头顶的灯光猛然强烈起来,雪白雪白,加上玻璃借光势,反射折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我脑海一片混乱,眼睛也在雪亮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因此我没有搞清楚李文龙是怎么进来的。就听见我身边一个声音像张信哲的男孩子用颤抖的声音低低嘟囔了句:操;来了。
灯光稍稍消暗,我看见环绕玻璃台的舞池里站满的人,那些先前坐着的都起了来,年轻的,年老的,丑的,美的,黑的,白的,高的,矮的,都挺有气派的,也认不出哪个才是传说中的恐怖恶魔虐待狂李文龙。
一个身材很匀称的男孩子托着盘白绸帕上来,江哥也跟上来。
江哥穿了件挂满圆的小银片的小衫子,闪闪发亮。他亲手给台上坐着的每个男孩子蒙上一条,顺序是从尾到头。最后轮到我时,他捏了我肩胛骨一下,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
别忘了我交待你的话,江哥轻轻说。接着他也给我蒙上,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感觉眼前一片白茫茫。

音乐停下来,掌声四起。江哥的声音在台上显得特别有磁性:李先生,孩子们都在这里了,您老前几天问的那个孩子也在里头,您就再露一手猜的功夫给咱大伙瞧瞧。
我听见大厅里顿时静寂一片。耳边响起一阵轻而且缓慢的皮鞋的铁掌敲击玻璃台的清脆声,咯,咯。那声音从我这里开始一路转过去,又转回来。
我知道他在猜测他点的男孩子。
你,一个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说。
我差点跳起来,但随即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不是叫你。但也许就在那一霎那,或许他便看出点什么了,他笑了笑,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
白巾揭开。一阵刺眼的亮光中,我看见了传说中的李文龙。这么个传闻恶相的虐待狂,竟然是一个看上去慈祥无比的老人。国字脸,含着笑,戴一副金边眼镜。
他笑了笑:你瘦多了,我刚才就没认出来。
江哥跳动气氛地说李先生好谦虚,明明一把就揪出来了却还谦虚至此,真是大人物大气质阿!
说着,厚颜无耻地带头鼓起掌来。
我被两个保镖一样的大汉带下台,一直带到地上这个酒店的十五层,李文龙的豪华套房。当他们出去,我看见正对门的镏金国画《岁寒三友》处,站着一个很眼熟的人,他哭丧着脸,睫毛上闪动着假的泪珠。
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化妆师,Ave。
从影壁的大镜子里我才看见,自己还赤身穿着那件轻纱底裤。
赤着脚走过红地毯,我问Ave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说!他眼睛红红的:都怪你,不换衣服就跑出化妆室,害得我给你送底裤时给那个王八蛋看见,就直接提到这儿了。
我站在一条华贵的大理石桌前,看着桌子上大玻璃缸里的热带鱼,觉得自己成了其中的一条,在缸里游来游去,却怎么也游不出缸子。
我问Ave,李文龙会把我们怎么样。
怎么样?!他赌气地将条几上一只景泰蓝的花瓶一下子砸进鱼缸里,发出扑通一手呢个巨响,水花溅起老高:
怎么样?!这个性无能的变态狂,自己没那个能力,就会折磨人!他让你坐电椅抽电鞭泅水吞便手淫给他看,用啤酒瓶对你肛交让你像个畜牲猪狗不如。
Ave一口气吼完,自己却依着那根大红的柱子慢慢坐倒了。
我想跳楼。他绝望地说,眼睛里满是灰灰的色彩,像一只将要熄灭的蜡烛。

知道摆脱李文龙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作一个噩梦,梦中满是Ave眼中那种绝望,像一朵朵狂怒开放的血罂粟,在白花花的阳光下绽放着那种娇艳欲滴的血红,让人想大喊大叫把自己的心脏从口里面吐出去。
我想那是一种真正的绝望,当一个人脆弱到绝望的边缘时,任何一种风吹草动甚至朝他呵一口气都可能致他于死地。
所以在当时,当门外那阵熟悉的皮鞋的铁掌撞击地板砖的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近时,Ave的眼睛里满是下雪的颜色;当那扇门被推开那一刻,Ave尖叫着一头撞上柱子时,我并不感到特别奇怪。
只是望着软软瘫倒的Ave和顺柱子流淌的那滩血,我有点头晕目眩。同时,心里面浮起一层淡淡的哀伤。



23。哽咽子夜

       原来我根本不会习惯
没有你注视的日子
也许你的一个许诺
可以让我一生满怀希望
也许你的一个回首
可以让我欣喜若狂
也许你的一个劝诫
可以让我退下幼稚成长
也许你的一个冷漠
让我这一生背负这个创伤

看完欢欢留下的信,我睁着眼,流了一夜的泪。不是难过,是高兴。当初杜叔把欢欢放心地交给我,我却没能让他放心。我没有照顾好欢欢,反而去伤害他,没有给她渴望的爱和体贴。现在,她和立东快乐地回乡下去,回到她爸妈的身旁,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临明打了个盹,一睁眼已经是太阳高照了。冬日的太阳。
看着老屋子里房主留下的黑乎乎的老家具和墙上结着蛛网的字画,心中一阵寥落。不想动也不想吃,只想就这么用被子裹住腿,鞋也不脱地坐在床沿上。
想起昨晚的事情,那么多,那么乱,像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逛清明上河园,碰见周扬他们;然后是吐血的吐血,晕倒的晕倒;医院里雷子周扬的争吵;欢欢的留信,火树银花,拥挤的人群,车灯,古玩店,所有的杂七杂八的记忆都在这个寂静的早晨化为了泡沫,再找不回来。
想着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周扬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遇上的漂亮的男孩子几乎都是G,为什么我们之间不可以是那种清清纯纯的朋友关系,非要做到两面难堪,无法收场。在北京,我所欣赏的阿威是,安安去,毛毛是,大伟是,甚至我的弟弟亚宁也是。好不容易从北京逃回家乡,遇上心息相通的周扬和雷子,没想到周扬也是。
周扬在我眼中,永远是那么个清纯的孩子。他善良,孱弱,懂事,会撒娇,很想亚宁,让人有一种要保护他的冲动。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他和印象中的G挂上钩,我觉得那种身份太亵渎了他,亵渎了他在我心中的印象。我很喜欢周扬是不错,我承认我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他,可我要的感觉绝对不是要他作我的BF,我只是喜欢看他眉飞色舞的孩子气,那样我仿佛又一次拥有了我的亚宁。
他那样的神色真的很像亚宁。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的G的身份,就像在北京,我一直也不知道亚宁的身份一样。
在北京,知道亚宁是G后,我一直没有原谅他,直到他选择了自戕;我想我更不会原谅周扬,因为亚宁选择那种身份是为了自己挣钱,在渔场那样非人道的日子里与阿威形成的相依为命的感情。这还情有可原,而周扬,他有一个吃穿不愁的富裕家庭,有一个漂亮的女友,却还要偏偏选择去做G,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我感觉自己像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轮回之中,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过圈子里的那个诅咒。我想起安安说过,只要你作了G,尤其是MB,哪怕只有一天,你也注定无处可逃。
我想它应验了。凡我碰到之处,都有让我想起北京时的事情的提示,或明或暗。
我有点茫然,不知道以后会去干些什么,要找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去作,去拯救自己。
望着阳光透过老窗射进屋子,看着空中乱舞的尘,蓦然间感到自己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粒尘,来去极渺茫,生死也极平淡。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生活的方向和热情,便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他面对的路子只剩一条:
死亡。
一提到这个字眼,我便仿佛听见亚宁说哥,不管以后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记住,你活的是咱哥俩,你一定要活到一百二十岁,咱们每个人六十岁。
当他这样告诉我时,我以为是个笑话,他经常和我开玩笑。但是,他然后就消失了,一周后我们发现了他躺在以前的那个老的四合院的阴潮的水泥地板上,他已经不再是亚宁,因为他的灵魂已经散了,只剩一具空壳。亚宁要我好好活着,他自己却不堪重负走了,这重负其中的一部分,或者说很大一部分是我加给他的。
假如再让我重来,我想我还是会那样阻止他爱阿威,阻止他那样的生活…………虽然我知道他会因此死亡。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自私太专制,剥夺了他选择爱的权利,但我只是以一个世俗的观点来看,以一个作哥哥的思想来要他做个健康的正常的快乐的人。从生理上到心理上。即如靠畸形、另类、变态来支撑自己的生活理念,那么他永远不会快乐…………当时的我只是这么想,我多么希望亚宁真正快乐啊。
现在,我又面对一个和当初的亚宁一样状态的周扬。
我不想和他讲什么大道理,因为我只是他的朋友,一个认识还不久的朋友。虽然我们心息相通,但是我没有资格去教训他。当一直爱护他的雷子骂他的时候,他都敢仰着脸反抗,何况是我呢?
胡乱地相了又想,一直想到头疼,才从床上下来,活动一下酸麻得快没有感觉的腿。打开门,站在温暖的阳光中,我想我有吃点东西的必要了。

南关区是开封市的回民群聚区。一条条的狭窄的小街上空弥漫着羊腥味,柏油路的两旁,随处可见的是堆积的残雪和黑黑的煤屑。偶尔有戴着白帽的回民老人,深目高鼻地坐在自家门口,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冬日里的和煦阳光。
进一家清真烩面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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