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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玉面皇后-第37章

小说: 玉面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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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趣。”

“是什么?”湛溪迟疑地接过来,并没急着打开,似乎更倾向于听苍梨亲口说出来。

苍梨狡黠地笑了笑说:“皇上贵为万民之主,可以呼风唤雨,阅尽天下珍宝,可是唯独有一样东西,虽有独步天下之光华,皇上却永远没有机会看到。”

湛溪轻轻皱起眉头。任他自认聪明,对苍梨这句话却不能猜透,好看的双眸盈着一抹疑惑的迷雾,越发显得深邃。他低下头把画卷展开,发现画中人竟然是他自己。只见画中的他背靠着床后的墙,紧闭着眼,面目却安宁得如同婴儿一般,连那卷翘的睫毛也安静地贴合着眼睛的线条,匍匐着一动不动。这些天来,他每晚都用这样的姿势抱着苍梨,让她睡觉的时候不用担心背部伤口的疼痛,却不知道她借着月光悄悄地打量着他俊朗的面颊。她从未想过,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会让她这样安心。

“皇上日理万机,每天都要为各种奏折和急报皱起眉头,可曾见过这样安宁的自己?或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臣妾抬头看着皇上的脸,才能看得见皇上这样轻松的表情。”苍梨认真地说,说着那些她从没想到自己能够说出口的话,对着一个她从前并不认为会与自己有任何多余交集的男人;看到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她竟然会觉得心酸,不由伸出手去轻轻抚摸湛溪的眉头,“可是平时,皇上老是这样皱着眉,它会很累的。”

湛溪一愣,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让习惯了掌控全局的他顿时手足无措。那纤细的指尖传来凉意,在他眉宇间游走,像一朵朵梨花在细雨中绽开。他呼吸急促起来,让他意识到必须做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便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紧紧地摁在自己的胸膛前,不由自主的在她耳边说:“那你就一直留在朕身边,留住这样的安宁。”

苍梨听着湛溪胸膛里的心跳声,她的心也跟着“扑扑”跳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沉静如同秋水,却并不显得冰冷,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暖意蔓延开来。

小顺子努着嘴对周围看得正投入的宫女太监们招手,示意他们全都背转身去,自己却忍不住回头偷看,捂着嘴窃笑。

此刻芸芳却走了进来,撞见屋子里的场景,先是一愣,又立马低下头,并未退出去,用平稳的声调说道:“贵人,该服药了。”

苍梨红着脸轻轻挣开湛溪的手,声如蚊蝇一般应了一句,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莲蓉跟上来,抱怨说:“太医老是这帖药,服了多久也不见好。”

“主子的底子薄,总要多温补一些。”芸芳说道。

“太医说你身上有旧患,用药不能过猛,细水长流地养着,对身子有好处。”湛溪也恢复了神情自若,踱步过来坐在她身边。

“要说对主子的身体状况最了解的,还是凌老爷子……”莲蓉本是想自言自语,谁知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并未来得及降低音量。

湛溪疑惑地扬眉问道:“老爷子?”

莲蓉身子一僵,口里的话也戛然而止。

苍梨端着药刚送到嘴边,一听莲蓉的话就愣住了,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来。

“听起来,不像是对宫里太医的称呼。”湛溪半眯着眼眸,打量着苍梨。其实他已经想起来祺王那天在御书房里说的话,这些日子他一直想问,却没有好的时机,现在既然莲蓉自己说漏了嘴,他也不妨当成一个契机。

苍梨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啊……那个,凌老爷子的确不是宫里的太医,他是我们南朝一位有名的神医,主子的身子向来是由他一手调理……”莲蓉话还没说完,湛溪的问题又抛了出来。

“神医?那就是江湖医师了?堂堂的公主,怎么会轻易让一位江湖术士医治伤病并且调养至今?南朝宫中的太医都是摆设吗?”

“不、不是……”莲蓉发现自己也是解释情况却越是糟糕,急得没法,只能“扑通”跪下来,急切地说:“皇上,我家公主是皇室正统血脉,这是真的……”

“朕并没有说怀疑这一点。你为何急于解释?”湛溪紧逼着问。

莲蓉一窒,面色有些发白,周遭的气氛也紧绷起来。

苍梨低头一想,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那还不如死得明白一些。她放下药碗,在湛溪跟前跪下来,低头认罪说:“皇上,是臣妾对皇上有所隐瞒,臣妾罪该万死,但不必连累旁人。”

湛溪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说:“朕看,你被别人连累得倒是不少。”

莲蓉再笨也听得出皇上对自己有所讽刺,把头埋得更低了些,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害怕说出实情来会影响到和亲的谈判,所以才决心隐瞒,皇上大可惩罚臣妾,但和亲一事乃万分英明的决策,希望不要因为臣妾的失误而影响皇上的判断。”苍梨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朕认识的南宫苍梨,可是很有底气的人,面对太后的剔骨之刑也能面不改色。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也会心虚?”湛溪故作疑惑地问。

苍梨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不说也是不行的了,只能硬着头皮讲道:“臣妾的母后,是南朝先帝的前皇后,因为外戚作乱受到牵连而被打入冷宫。臣妾虽因皇女身份而保得清白名声,可老嬷嬷说,臣妾毕竟已到懂事的年纪,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并不适宜再留在宫中,因此父皇恩准臣妾出宫隐居,对外却宣称臣妾体弱不得外出。其实这些年来,臣妾一直生活在南朝边疆的平沙镇,住在一座医馆里,因为要隐瞒身份,所以用面纱遮脸,化名为‘玉儿’,当一位医女。臣妾如今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平沙镇询问‘天下名药’医馆的每一个人,这医馆的馆长就是凌老爷子。”

湛溪暗想,苍梨和祺王说的一般无二,与鬼影所说更是完全吻合,虽然一开始就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一时还是感觉到震惊。依照鬼影所说,那名为玉儿的医女,和自己手中的玉像长得极为相似,虽然不知道玉儿戴着面纱是不是会影响到别人对她的容貌的判断,可他心中却燃起一丝不愿熄灭的希望。如果,她就是“她”……

“臣妾隐瞒皇上,并非为一己之私,如今和亲大局已定,皇上要如何惩罚臣妾,臣妾都心甘情愿地接受,只求不要影响到南北两朝刚刚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苍梨恳切地看着湛溪。他忽明忽暗的眼神,就像是大海深处游动着一尾荧光的鱼,让人难以捉摸行踪。

半晌,湛溪才轻叹一口气,说:“起来吧。这件事,祺王早已禀明,你就无需自责了。”

“诶?谢皇上。”苍梨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谢恩。“不过,臣妾还是不能起身。”

“为何?”湛溪不解,难道自己赦免了她也不可以?

“因为凌老爷子。”苍梨低头答道。“臣妾自小跟着凌老爷子,就如同亲人一般,老爷子知道臣妾的身子不好,心中焦虑不安,所以自作主张托人给臣妾带来调理的药方。他说宫中太医虽好,却不如他一直以来对臣妾身体状况的了解,容易对症下药,也希望能给太医一点辅助作用。可老爷子毕竟是南朝之人,臣妾恐怕他托人前来有所不妥,只好向皇上禀明情况。”

“如果是为你的身体着想,这未必不是好事。既然说他是神医,想必也有宫中太医所不及之处。朕虽然常年在宫中,却也知道真正的高人往往隐逸于民间。不过宫里自有宫规,如果你们私下见面的确不妥。”湛溪轻蹙眉头思量了一会儿,转头吩咐道:“小顺子,待会儿你派人代怜贵人前去拿取药方,以免多生枝节。”

“是。”小顺子现在也松了口气。怜贵人能够把一切和盘托出,皇上也并非不讲理之人,这样一来,对于她和皇上的关系只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湛溪看着苍梨说:“现在可以起来了吧?让莲蓉去把药热一下,不管怎样,还是得先服药。”

苍梨点点头,起身见芸芳不易察觉的向她点了下头。两人的眼眸里都闪烁着同样意味深长的东西。

☆、第053章 梨花酒

灯火初照,玉茗轩外的梧桐子落了满地,浅黄一片。

湛溪捧了书在书案前的灯下读,心思却飘向大厅。一会儿,小顺子就上前来报说:“皇上,怜贵人请您去前厅用膳。”湛溪放下书走到前厅,见苍梨亲自端了盘子进来,便上前说道:“都说你身体不好,干嘛一定要亲自下厨?”那语气淡淡的,不痛不痒,似乎有意规避关切。

“今天主子特意请皇上过来,就是为了亲自做一顿饭答谢皇上,奴婢也拦不住,您就别再说她了。”莲蓉笑着插话说。

“就你话多!”苍梨嗔了一句,又转过头来看着皇上。“臣妾听小顺子说,皇上这几日忧心国事,食不下咽,也就想着,大概是这御膳房厨子做的饭菜皇上吃得腻了。正逢今日玉茗轩的小厨房修缮完毕,臣妾就做了几道南方的小菜,希望换个口味,能让皇上吃点东西。”

湛溪扬眉说道:“小顺子何时这么多嘴多舌,竟敢擅自把朕的情况透露出去,是不想呆在朕身边了吧?”

“哎唷,皇上,奴才不敢!”小顺子一听就急了,明明是一片好心,怎么就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

“不关小顺子的事,是臣妾见皇上也不安寝,才执意追问他。皇上要怪,就怪臣妾好了。”苍梨也不能眼见小顺子被冤枉,赶紧替他澄清。

湛溪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就不能哪一次不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是自己的错,就得承认,难道皇上不这样认为吗?”苍梨反问道。

“与其认错,朕更偏向于不去犯错,这样不是更好?”湛溪也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

苍梨早在议事殿上就见识过了湛溪的强势,此刻也没必要与他辩解。只是人这一辈子,哪能不犯错呢?何况是每时每刻必得规行矩步的后宫,谁能幸免?她只是说道:“时刻保持那样的状态,会让自己活得太累。”

“当你处在某一个位置上的时候,就不得不让自己接近完美。”湛溪说话间,目光中流淌着一丝高处不胜寒的悲凉,却也有睥睨天下的自负和自傲。

苍梨接近过军营,身边不乏英雄,可是像湛溪这样有着真正王者风范的英雄,她却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好像远离凡尘,站在高高的山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四目相对时,却又好像很靠近,近到能触碰他凌厉的剑眉和乌黑的睫毛,让那孤寒的目光能变得温和一些,柔软一些。

“那不知皇上,是否还有勇气喝一杯玉茗轩的酒呢?”苍梨淡然的一个反问句,就让湛溪如梦初醒。如果说有那么一刻他曾与他所谓的不犯错的完美背道而驰,大概就是那一晚的糊涂,不管是**也好,酒醉也好,都不能掩饰他掉以轻心这一点。可是人生难得糊涂,何况是在那样一双澄澈的双眸的注视下,加之她嘴角戏谑般的笑意,不知是自嘲还是打趣皇帝。湛溪的心里好想有一颗幼芽在萌动,让他坐不安稳,刻意地挺直了脊背,说:“朕又不吃亏,有何不敢?”

苍梨看见湛溪嘴角划过一丝颇为玩味的笑,知道他这句话何解,尴尬得脸红起来,回头急急唤道:“莲蓉,斟酒。”

莲蓉上前来一边给湛溪的杯里倒酒,一边说道:“皇上,这是我家主子最拿手的梨花酒,您可得好好品尝。”

“梨花酒?”湛溪一愣,端着酒杯看向苍梨。

“是啊。可惜这宫中难得找到梨树,只能从御膳房借来碾碎的梨花粉末入酒,难免失了一些清新的口感。从前住在平沙镇的时候,郊外有一大片梨花林,每每春天花开之时,女子摘来梨花瓣酿成酒,封印窖存,等到来年梅雨季节的时候再拿出来。夜晚,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屋子里却觥筹交错,载歌载舞,庆祝梅子成熟。”苍梨回忆着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脸上流淌着许久不见的快乐。她本是芳华红妆的无忧少女,一入宫门却不得不收敛少女芳心,步步为营,只为安稳地生存,而那些肆意挥霍的青春,似乎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用梨花酒,庆祝梅雨季。”湛溪喃喃地说,真是好奇怪的风俗。可为何,却让人心生向往,那种载歌载舞的场景,那样悠闲舒适的生活,不用考虑朝政,不用考虑战争,甚至没有国别之分,没有饥荒,没有犯罪,没有一切人性的丑恶,所有的一切都被清亮的梅雨冲刷得干干净净。他细细地饮一口酒,梨花的清甜顺着舌尖往下滑,润过喉咙,沁入心扉,好像在胸腔里吹过一阵春风,梨花朵朵盛开。湛溪先是一愣,眼中流露出惊诧。

这味道……

湛溪“哗”的一下站起来,掉头对小顺子说:“快去宣安王进宫,朕要在御书房见他。”

小顺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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