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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玉面皇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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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见苍梨不再有反应,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下,转身说道:“太后,这丫头好像晕过去了。”

太后正闭目养神,享受着小丫鬟手法娴熟的太阳穴按摩,便只轻启朱唇,道:“惩罚还没够,难道还要哀家教你怎么做吗?”

“是,臣妾明白了。”皇后冷冷一笑,掉头命人取来一瓢冷水,一股脑地泼在苍梨头上。

苍梨打了个冷颤,虚弱地睁开眼。疼痛和疲惫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连喉咙里也不能发出声音来。

惠嬷嬷却一把揪住苍梨的头发,让她的脸对着自己,好检验一番,然后满意地笑道:“醒了?那奴婢可要继续了。”

苍梨抬起血红的双眸冷冷地看着惠嬷嬷,没有恨,也没有怨,可是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好像可以穿过人的身体进入心脏,让惠嬷嬷想起这一切的根源。在这个大殿上,苍梨比任何一个人都坦荡,所以她的眼神才能那么空灵,没有丝毫杂质的目光,却最让人不寒而栗。惠嬷嬷只能用力将钢针往她的体内按压,让苍梨顾不得看她,但那个眼神却像苍梨背上的针一样,狠狠地扎着人的胸口。

刚才还一脸麻木围观的侍女们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干脆别过了头。谁让那女人倒霉,要载到皇后手里,又不受太后的待见呢,真是作孽!否则,像苍梨那般纤细的人,谁又能下得了如此毒手去让她受苦?可是,后宫墙垣之内,受苦的人又岂在少数?谁怜惜谁,谁动了恻隐之心,谁也许就将走向坟墓。现实让所有人变得麻木和狠毒,人心之冷漠,欲望之无穷,就是全天下最毒的毒药,倾泻于皇宫后院——这天下最豪华的牢笼。何况,犯了错的人,就该受罚,狐媚惑主,更是该死!小小的针扎,不过小惩大诫,便宜她了!

有人这样想着,表情也变得恶毒起来,向那可怜的人投去轻蔑和诅咒的目光。

“皇上驾到——”

小顺子的声音忽然在殿外响起,立刻打乱了永福宫里有条不紊的格局和冷漠的气氛。

☆、第048章 保护

太后轻轻挑眉看向门口,心里有些许诧异。

湛溪走进大厅,视线瞥到那伤痕累累的背部,目光没来由的一寒,让惠嬷嬷也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低下头高呼“参见皇上”。湛溪没有理会旁人,径直叩拜了太后。

“皇上今儿个怎么赶巧到永福宫来?”太后试探性地问道,脸上的神情却是波澜不惊。

“儿臣并非赶巧,只是听说皇后命人从玉茗轩带走了怜贵人,所以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湛溪答道。

太后扬起眉梢,对湛溪说道:“皇后乃后宫之主,召见嫔妃天经地义,皇上如此着急赶来,莫不是对皇后之能有所怀疑?皇后,可是哀家钦点,皇上昭告天下所册封,不相信皇后,就是不相信哀家,和皇帝你自己。”

“母后明鉴,儿臣并无此意。”湛溪颔首说道。

“那皇帝就不必再呆在这里。后宫之事,由哀家和皇后处理即可。如今前朝贤能紧缺,皇帝管好前朝事务才是当务之急。岂能为后宫琐事羁绊?”太后威严地说。

“母亲所言极是。可儿臣到永福宫,就是为了前朝之事,也不可留下?”湛溪反问道。

太后略有些疑惑地看着皇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哪壶药。

“母亲常说,前朝与后宫密不可分,后宫稍有不慎,也可能引起前朝动荡,儿臣可有记错?”湛溪继续发问。

“不错,哀家的确这样说过,所以哀家眼中更不能容下一粒沙子。用狐媚之术勾引皇帝,博取盛宠,不但影响后宫风气,也败坏皇室名誉,自然不能宽恕。”太后说着,眼睛盯着苍梨。“怜贵人自知有错,能接受哀家的惩罚,也算是好事。至少这以后留着个教训!”

“没有,公主她没有做过!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该偷换皇后的酒……”莲蓉忍不住喊叫说。

湛溪微微一愣。偷换皇后的酒?

不等莲蓉说完,惠嬷嬷就扑上去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骂道:“死丫头,太后和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说八道?”

“皇上,奴婢没有说谎,都是奴婢做的,跟公主无关,你们要怎么罚奴婢都可以,求你们不要再伤害主子……”莲蓉泪流满面地哀求道。

湛溪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脑子里却浮现出昨天在永福宫的场景。如果莲蓉没有说谎,那么昨日皇后的举动也就不足为怪了。但他相信这一切是皇后搞的鬼也没用,因为主动权仍然掌握在太后手里,即便他是有心来解救,也要说服太后才行。

只见太后慢悠悠地说:“判也判了,罚也罚了,此事已成定局,皇帝何必自找困扰?”

“可儿臣不明白的是,后宫佳丽三千,儿臣自有选择,怎么去了一次玉茗轩,就让怜贵人戴了一顶‘狐媚惑主’的帽子?难不成,怜贵人与后宫其他妃嫔有什么不一样?”湛溪看着太后问道。

太后目光一凛,直勾勾地盯着皇帝。这倒是奇怪了!平时对她也算百依百顺的皇帝,如今为了一个怜贵人,倒来与她叫板,看来这一次真该让皇帝清醒清醒!“皇帝有所不知。怜贵人昨日与你饮酒之时,在酒中掺杂了媚药,以博得盛宠,难道还不是狐媚惑主?如今酒壶就放在桌上,太医也已经证实昨晚的酒有古怪,人证物证俱在,皇帝还有怀疑?”

“哦?媚药?”湛溪挑眉看向太医。

“是。”太医作揖答道,“老臣已经查明,酒壶里残余的乃是北方小镇的一剂秘制媚药,名曰‘神仙水’,与酒料一同调制,相互融合,无色无味,效果极佳。”

“那你又是否验出了,朕昨晚一定喝过这壶酒?”湛溪问道。

“诶?”太医一愣,似乎没有明白皇帝的意思。明白人都知道,再高明的太医,也不可能验出这一点来,换了别人,也不可能。那么皇上为何还要这样问?

先唬住了太医,湛溪再转向太后,恭敬地说:“母亲明察秋毫,后宫规矩虽然严苛不容有违,但也不能冤枉好人。”

“皇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太后挑眉。

“意思就是,朕昨晚并非饮用了所谓的催情之酒才留宿玉茗轩。至于为何会在玉茗轩里搜出盛有‘神仙酒’的酒壶,恐怕还得从御膳房查起。”湛溪沉声说道,眼角余光瞥着苍梨。她的身体因为皇帝说的话轻轻颤抖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他,苍白的脸因为稍微用力而淌着冷汗。湛溪收回目光,继续说道:“至于昨晚,如果一定要说朕喝醉了,倒也不是没来由。不过,那也应该问问皇后才是。”他闪烁着利刃锋芒的目光扫向皇后。

皇后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说话。不过刚才皇帝说的那句话,却让她心里不是滋味。他说不是因为催情酒,是真还是假?若是真,那么他就是对那狐狸精动了心;若是假,他为了包庇苍梨不惜对太后说谎,也真是费了心思。这个南宫苍梨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皇帝三番四次为她顶撞太后,甚至在凤凰山不顾安危冲上去相救?皇后咬着牙,心里妒火中烧却不敢发作。

太后也没料到皇帝会说这话为苍梨开脱,竟也一愣,问道:“皇帝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怕是母亲不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湛溪的目光越发凌厉。“如今前朝刚刚肃清,可以说是百废待兴,急需安稳民心。前段时日与南朝建立邦交,朕与南朝皇帝正在商议开放边疆贸易往来之事,发展国内经济,若是和亲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两国交恶,对北朝可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那么当初力压主战派促成和亲事宜,就会功亏一篑。难道母亲,真的不明白?”最后两句话压低了声音,充满磁性。

太后面色一沉,倒不是皇帝说的不在理,只是这口气让她有些不悦。当年那个小毛孩,如今已经是有主见的君王了。可是,太后还是太后,威严不可置疑。

“后宫不安分,前朝也不会安稳。皇帝你得知道,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北朝的江山,而你作为万民之主,要更懂得分寸,即便是宠幸妃嫔,也要加以节制,昨晚的事情或许是个误会,但追究到底也是皇帝你处理不当,应当好好反省。”太后语重心长地说。

湛溪点点头,语气平和地说道:“儿臣有错,自当谨记母后教诲。”

“今日哀家没有召集后宫,就是不想让不正之风影响扩大,既然怜贵人已经受罚,且不论对错,就让此事平息吧。”太后的目的依然达到,自然不想再纠结于这件事,何况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她并不认为苍梨真就有罪,若要追查下去,她作为下令惩处苍梨之人,太后威严自是会受到质疑,很多人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未必不会有不满。而且此事牵扯到南北两朝,如果被有心人用来做文章,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一点湛溪也很清楚。所以他只能答应下来。“太后说得是,儿臣遵旨。”

“那就都退下吧。哀家累了,回宫。”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让花嬷嬷搀扶着离开了永福宫。

“臣妾恭送太后。”皇后趁机也跟上去,将太后送去大门。

偌大的厅堂只传来院子里远去的脚步声,时间寂寥得可怕。

湛溪转身看向苍梨,站在原地竟不能动弹。这个女人,三番四次因为他而受到伤害,自己却每一次都慢了一步,就好像那个时候,如果自己再快一步,也许就能阻止景泰殿的惨剧发生。他突然很想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很疼。

莲蓉却比他更快一些,解了禁就立马扑向苍梨,看着那片伤痕累累的后背忍不住失声痛哭,不停摇着苍梨的胳膊,“公主……公主……”

后背的疼痛让苍梨直不起身,还一直趴在冰冷的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莲蓉却没有一点对付这种情况的经验,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湛溪轻轻蹙起眉头,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半蹲下来,扫视了一眼她背上的钢针。不能不说,惠嬷嬷的手法当真是巧妙,每一针都足以让苍梨受尽苦楚。面对这样无辜的女子,她又怎么下得去手?

“皇上……”小顺子看得也有些不忍心,撇着嘴想问话。

“宣太医到玉茗轩。”湛溪一边说着,一边将苍梨的衣服拉上来将她裹住,扛在背上。

苍梨吃痛地叫喊了一声,神志模糊地用手死死地抓住湛溪的衣襟,手背上青筋暴起,浑身不停地颤抖。她微微睁开眼,看着湛溪的侧脸还有那长长的睫毛,那样好看的弧度,就像画中的人一样。她开始记起,昨夜他那样抱着自己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温柔,为何今天却那么痛那么难过?她心里有点发酸,眼泪混合着冷汗淌下去,消失在湛溪的肩头。

☆、第049章 暧昧的靠近

“啊——”

寝殿里传来阵阵痛苦的尖叫声。老嬷嬷小心翼翼的将抵在骨头上的钢针一根根拔出来,原本被封住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擦拭伤口的毛巾。

不知过了多久,湛溪终于看见丫鬟端着红色的血水从寝殿里走了出来。他走上前,恰好碰到迎面而来的老嬷嬷。嬷嬷向湛溪行了个礼,有些疲惫地说:“皇上,怜贵人身上的针都取出来了,可以请太医进去诊治。”

湛溪点点头,示意太医进屋去。湛溪趁着这空当,向老嬷嬷问道:“她的情绪如何?”

老嬷嬷垂着眼眸答道:“虽然很疼,可是她已经尽力忍着了,感觉是很坚强的人。这样的性子,在宫里或许能活得下去,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不是没可能。”

湛溪苦笑了一下,说:“奶娘总是那么通透,可是真话却往往让人难堪。”

“身为帝王,对于后宫最是无奈,这一点,皇上应该很清楚。所以,如果不能确定守护她,就不要轻易接近。这算是奶娘在这宫里待了几十年,唯一能给皇上的一点忠告。”老嬷嬷弓着身不急不缓地说。

湛溪沉默了一会儿,对嬷嬷说:“如果这一次,朕想要守护她呢?”

嬷嬷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问:“皇上是说真的吗?”

“朕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当看到她因为朕受伤的时候,会觉得痛心。她可以舍命替朕挡剑,可是朕却一次次眼睁睁看着她受伤,作为君王,竟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湛溪的脸上流露出悲伤。

“皇上是九五之尊,不能轻易表露悲喜,更不能软弱。奶娘从前说的话,皇上都忘了吗?”嬷嬷有些责怪地说。

湛溪温和地笑了一下,说:“连亲生母亲都不能说的话,也能告诉奶娘,让奶娘看到朕心里的想法,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皇上心里的苦,奶娘又何尝不清楚。只是你身上的担子,比你个人的悲喜要重得多。皇上要懂得权衡和克制才是。”嬷嬷语重心长地说。

“朕明白。”湛溪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目光越发深邃,犹如迷雾中的大海,汹涌着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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