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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唐朝公务员-第91章

小说: 唐朝公务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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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搏的机会。

在后世里唐成上大学时,正逢着全国高校兴起教改之风,而这股风潮其中的一个政策就是博导、硕导不能只专注于学术研究,还必须要给本科生上课。

给唐成他们开课的这位老先生是一位专攻先秦的博导,而其研究的主要方向就是《论语》,对《论语》的研究当然不仅仅是指章句本身,更指二千余年来的《论语》研究史。

关于《论语》的解经,关于历代以来论语研究中的纷争,薄薄的一本二十章的《论语》老先生开课开了一年,对于好学生唐成而言,这也是他在四年大学生活中感觉收获最大的一门课。

收获归收获,只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年收获的直接应用竟然会是在一千三百年前,而其应用的对象竟然会是一位唐朝的明经科进士。

若论对《论语》经义的熟悉,唐成比之于马别驾自然是拍马难及,但要论对《论语》的辨析发微,马别驾一人又如何与身具两千年研究史知识的唐成相比?

譬如对《论语》中“君子”的释义辨析,再譬如对“仁”的理解,对“圣人”的理解,马别驾所能做便是紧扣经义,身处唐朝,他纵然用功再勤,其研究成果也不可能超越时代,而唐成却是跳出了时代,仅论对《论语》的辨析理解而言,两者的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平台上。

虽然辩经还在继续,但从台下诸文士们的态度上早已可看出结果,虽然碍于老马的身份不会有人直接说出来,但这场马别驾亲自赤膊上阵的辩经确确实实是输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别驾输的毫无悬念,输的毫无翻盘机会,而最要命的是,他输在了自己最擅长,也是赖以晋身的科目上。

情何以堪,人何以堪!

在金州文坛一向春风得意的马别驾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而他的尴尬则成就了后学唐成的名声。

第一次踏进金州文坛的唐成借助马别驾成就了自己的光环,从今天之后,金州文人们再次聚会时,“唐成”注定了将成为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声名也必将往周边乃至于道城襄州辐射。

秋高气爽,菊花盛放的离园文会在欢然中开始,在尴尬中结束,马别驾走时的脸色就跟突然变化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而身为主人的刘景文在送他时,其脸色就跟死了亲人一样惨不忍睹!

主人及主宾已是如此,其他人又怎么高兴的起来?

“与你辩经的是马别驾,要说收获当以他为最大,古人贵朝闻夕死,论说他当高兴才是”,目睹老马脸色阴沉沉而去,严老夫子叹息声道:“官做的太久,气性太盛,马别驾虽言必称夫子,其实已去圣人之道远矣!”

严老夫子这话却让犹自处于兴奋状态中的唐成无言以对,“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如先生一般能看破名利!”

“恰如你刚才所言,圣人之道以修身为第一要义,这一点都做不好,又何言其它”,正说话的严老夫子见远处菊丛中有人招手,乃收了话头儿道:“我与老友约聚,稍后你自己先回去,晚上来我房中再将你适才辩经好生说说”。

哎,这就是后遗症啊!

目送严老夫子去后,唐成又将目光移到了借舟渡水的马别驾身上,与他同乘一舟的刘景文正在他身后不断的说着什么。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小舟,同样的人,但此时的马别驾再没了开始时踏舟而来的适意,想到刚才老马被自己噎得无言以对的窘境,想到他走时那阴暗低沉的脸色,唐成只觉郁在心底已久的那口气终于彻底吐了个干净。

将子之矛,攻子之盾,老马呀老马,你该也知道无力还手的滋味有多郁闷了吧!

留给唐成感慨的时间没多久,送走马别驾后,一些文士们便轮番上来寒暄,与文会开始前由严老夫子引荐的寒暄不同,此时这些文士们明显客气且又亲热了许多。

“好,一定,一定”。

“那儿能要苏兄破费,晚生后学,自该是我置酒向苏兄请益才是”。

“赵兄说的是,对《述而》篇中这句的解释却是大有可商榷之处,明天?嗯,明天确实有些琐事要忙,且等忙过这几日之后,后学必将亲自登门求教,好好好,君子一言”。

与州衙中更为现实的刀笔吏们比起来,自小与诗书为伴的文人们显然要单纯的多了,虽然也有许多文士因着盛怒而去的马别驾对唐成避而远之,但同样也有许多文士并不避讳于此,前来与唐成寒暄定约。

这番寒暄又是一阵儿好忙,直到文士们大多被小舟接引走之后,唐成这才慢慢清闲下来。

直到此时,一身白衣胜雪的柳随风才走过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马别驾走时连个招呼都没打的关关。

“唐兄一战成名,可喜可贺!”柳随风说话之间束手将关关引到了唐成身侧,“那一年之约唐兄莫要忘了才好!”

“这是自然”。

闻言,柳随风没再说什么,招手处便有一个童子前来引导二人登舟。

许是不堪水上秋风的凉意,关关的身子微微向唐成靠了过来,做为彼时文会约定俗成的规矩,至少在这个夜晚,她是属于诗魁唐成的。

从扬州到金州,从明月之夜的二十四桥到群花盛放的菊花台,看着身侧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关关觉得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值了,那怕她为此得罪了刘景文,注定了此次金州之行只能是有劳无获。

唐成伸手挽住了靠过来关关,她的腰肢果然窈窕细腻,“冷吗?”

关关没说话,浅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身子却向唐成怀中依偎的更紧了。

秋来江南草未凋,远处青山隐隐,舟下湖水迢迢,长身而立的唐成与怀中的关关踏舟而行,目睹此情此景,那引舟的童子心中油然又浮现出主人常常喜欢说到的词儿来。

才子佳人!

出了离园,二人登上马车,车夫老李诧异的看了关关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随着他扬鞭一声吆喝,马车辚辚声中直往州城而去。

纵然已经上了马车,关关依然如同不堪凉意一般紧紧的偎着唐成。

“听说刘景文请你来是许下了重金的,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言至此处,唐成略一迟疑后又道:“马别驾此人气量不大,他该不会?”

关关久在欢场,察言观色的功夫自不需说,唐成的话虽没说完,她却明白了意思。

“他果然不是只想着自己的薄情之人”,关关思及这一点时,已然从心底涌起了一股暖意,靠在唐成臂膀上的头轻轻的摇了摇,浅笑声道:“马别驾是有身份的人,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却也不会出面与我为难”。

这个唐成能理解,老马虽然气量小,却也不愿别人拿这话来说他。他的身份太敏感,与关关的差距又实在是太远,纵然有心也不好计较。

尤其是在出了文会的事情之后就更是如此,“马别驾虽然如此,毕竟还有刘景文在”。

“马别驾是不屑,也不好与我计较,那刘景文却是不敢”,关关说到这里时,笑容已然多了几分自伤之意,“我虽命贱如蚁,但拜公子所赐近月以来却也正是当红的时候,好是教坊司的一棵摇钱树!我本是隶籍扬州教坊司的官妓,此身乃属扬州府衙所有,刘景文请我来时其身份籍贯都是备下案的,我这摇钱树若在金州出了事,他担待不起,所以纵然他恨我入骨,必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舍的不过是些钱财罢了”。

似今天这事之后,唐成自然不会不管关关,只是有了这样的解决方法,却比他想到的要简单的多了,“这就好!刘景文许你多少钱财我悉数补足就是”。

“若然是为了钱财,我适才又何需如此”,关关的话音淡淡的,说完这句之后略一沉吟,靠在唐成肩上的她却又小声哼唱起一首曲子来。

唐成细心听来,关关低声吟唱的正是那夜二十四桥上的歌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来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关关显然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情绪,微闭着眼睛的他浅吟低唱之中有着浓浓的情意与沉忆。

此时的关关尽去了满身的风尘,闭着双眼的她满脸散发出的浑是前所未见的清纯,在唐成眼中便似后世里低声诉说着人生憧憬的邻家小妹。

唐成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去拥住了关关,他拥的很轻,却很用心。

浅吟低唱结束之后,重新睁开眼来的关关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唐成你不也是刀笔吏?马大人可是本州别驾老爷”。

唐成还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妨事,我应付得了”。

金州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今天的文会之事很快就能传开,而州衙里历来都是消息最为灵通的所在。前些日子让唐成郁闷无比的并非是马别驾的打压,而是他的这种打压根本没法子还手。但经过今天文会的事情之后,却等于是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公之于众,此后马别驾若是再冒然给唐成穿小鞋时,且不说别人的看法和议论,便是唐成自己也尽有话可说了。

若非有了十足把握,千万不要随意撕人的脸!经过姚东琦之事后,唐成对赵老虎的这句话不曾有一日或忘,但遵于法却不等于拘于成法,面对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的马别驾时,索性将撕破的脸面血淋淋的呈现在众人面前,不管是为了一吐胸中积郁还是自保全身,或者都能收到奇效。

至于说马别驾的打击报复,这个肯定会有,但至少会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之后,至少唐成不用再忍受前些日子那般的郁闷。

既然两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唐成虽不愿,却也不会去怕这打击报复,有些注定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来,若然已经确知这一点之后,又何必再使自己太过委屈。

不是不能忍,不是不能屈,但屈的目的在于伸,而忍的目的在于发!否则又何需要忍,何必要忍?

闻听唐成此言后,关关没再接着问,信口说起了沿途来的见闻,唐成刚回扬州回转不久,关关所说也正是他回来时所见,闲话之间马车之中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快意的笑声。

便是在这说笑之间,老李赶着马车驶进了金州城门,听到外边的喧闹之声,关关撩起车窗帘幕看了看后低声道:“此来金州颇带了几团好茶,如今便在万福楼客舍之中,唐成你可要去尝尝?”说到这里时,关关微微低垂着的脸上油然浮起了一层羞红。

“便是后庭花开也使得的”,此话似乎言犹在耳,但现在的关关,却与那时的初遇判若两人。

“你我相识于扬州,却能在金州重逢,这样的缘法何其难得,喝茶未免太淡了些”。

“要饮酒自也使得”。

“当然要喝酒,只不过却不是在客栈”,唐成笑着撩起车窗帘幕道:“老李,回家”。

关关然讶,“回家?”

“是,回家!”

在门房老高头愕然的眼神儿中,唐成拉着关关进了大门,若不是有他手把手的拉着,只怕情绪紧张的关关连一步也不愿往里走。

“唐成,你放开我,放开!”

“怎么?你刚才答应的不是挺干脆的,放心吧”,唐成嘴上说着,手上半点也没松开。

后院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响之后,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兰草舍了手上的物事快步迎了出来,“阿成”,仅此一句,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兰草就此没了声息,随即,她脸上的表情也在突然的僵硬之后,变的古怪起来。

而兰草的反应正跟随后而来的李英纨几乎一模一样。

“英纨,这是我在扬州结识的好友关关”,说到好友两个字时,唐成特意加重了语气,“你吩咐高家的好生置办些酒菜”。

“好友!”闻言,李英纨先是一愣,这样的事情别说亲眼所见,便是听都没听过。片刻之后她才醒悟过来,好友!“好,我这就亲自去灶下看着,兰草儿,还傻愣愣站着干吗,引客人进屋啊”。

“噢!”虽然有些懵懂,但兰草在听了唐成的介绍之后脸色确乎是又活泛过来了,迎上前去的同时已无声的接过了关关犹自被唐成拉着的手。

见到两人拉着的手松开之后,心底长吁出一口气的李英纨迈步向灶房走去。

“好友!”听到唐成的这个称呼,关关身子猛然一颤,心里先是一涩,继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涌上了心头。

李英纨安排的很尽心,高家的手艺也很好,菜很多,酒很浓!唐成温言劝酒,从说话到每一个礼仪,他真真正正是将关关以尊客好友相待。

兰草小心侍奉,李英纨殷勤,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关关从不曾经历过的,这里的欢笑虽然没有以往的肆意,却有着她也许从不曾经历过的真挚;眼前的酒菜虽然没有扬州的丰盛和珍奇,但每一样菜品都透着主人的情意。

在这个关关从不曾经历过的家宴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对好友的热情,实实在在的热情!

在最初的不适之后,关关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其间也不知是被酒意所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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