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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将门闺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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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见面

见到事情成功,钱如境终于放了心。但是反观钱如云依旧是那副惊愕的模样,他眉头一皱,不由便敲打起来:“妹妹何必做出这番妒妇模样!且不说表哥与你毫无关系,即便你能嫁给表哥做妻,你身边的丫鬟还不都是为他准备的。”

一番话说得钱如云面色青白交加,钱如境便更觉畅快:“父母不在,身为长兄,对你的规矩还是要立起来了。这次回去,就让你嫂子教教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往日里母亲宠着你,其实又何尝不是害了你啊……”

他长长叹息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是心中却是快意至极:不管你以前有多嚣张多受宠爱,从此往后却还是要看他这个庶兄的脸色生活!

“是你的主意对不对?我已经被退了婚,若是能嫁给表哥,对你来说也是好处多多啊!可是你却一直阻扰我与表哥亲近!”钱如云抬头,恨恨望着自己的庶兄说道:“唯一的解释便是你根本就不想我好过!也不想救出父亲母亲!”

阿娘说的对,这些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是贱种,就应该在生下来时便溺死在便盆里!

“随你怎么想。”钱如境冷哼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真是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口水!”

亏得徐氏一直自诩聪明贤惠,养出来的女儿却这般愚蠢!钱家的两位家长,就算免除了死刑,离出狱的日子也短不了。这钱如云的婚姻和未来还不是捏在了他这位兄长身上。

得罪了他,钱如云根本就是找死。

两兄妹也算是撕破脸吵了一架,吵完之后,两人便各自上了一辆马车,有序而平稳的跟在邵澄玉的马车后头慢慢朝钱家驶去。

“真没想到,姓邵的居然那般无耻!”

邵家的马车一离开,原先等在酒楼门口的张成澜便低声骂了起来。

因为是夏日,酒楼北侧靠近巷口的转角处,店家在那里设了一个遮阴的凉棚。也对外售卖些店里的凉茶,供给过往的行人饮用。她们原本就是坐在凉棚一角等那小二去将车夫叫来的,却见到刚才与她们起了冲突的邵澄玉站在几辆马车前面与钱如云说着话。

他们几人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刚开始时以及最后他们说的话都没叫人听见,却只有邵澄玉拖着钱如云的丫鬟南燕强上马车时,对方那句“我说这丫头归我了”令人印象深刻。

但就凭着这一句,就已经能叫所有人都猜出事情的经过了。

“哎,真是可惜了那个丫头了。”张成澜叹息道:“早知道会被那个混蛋糟蹋,还不如被你买下来去伺候梁嬷嬷呢!”

虽然只是伺候一个奴才,却也比被那个畜生糟蹋了强。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两个丫头不是我买下的。”周思敏却皱眉否认道:“是世子夫人心善买来送我的!”

“要不是你在她面前提了,她能帮你那个忙?”张成澜却不以为然,回头看到自家的马车已经出来了,便起了身又道:“你呀,就是这副德行叫人讨厌!明明是做了好事,却总要藏着掖着的,一点也不干脆。”

周思敏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原本就是我做错了事情连累了她们,当日求着世子夫人将她们买下也不过是为我之前做的错事赎罪罢了。”

钱家出事后,家中田产铺子以及奴才被卖出了好多。周思敏不愿意被钱家人捏住把柄,就去求了世子夫人出面买下了牡丹和百合。

然而她又怕牡丹和百合会看穿她不是原来的周思敏,因此在世子夫人将人送进她的院子后,便以梁嬷嬷重病需要人贴身照看为由,将两人打发出了张家,留给了外面的半夏差使。

“算了算了。两个奴才而已,咱能别提了吗?”张成澜拉着周思敏上了马车:“原本还想逛一逛的,碰到刚才那个衰神,我觉得我们还是别再胡乱走动了才好,免得又遇上什么倒霉的事情!”

就和钱如云觉得周思敏不祥一样,张成澜对钱如云也是成见颇深,只觉得那丫头的确跟传言中说的一样,是个克父克母的扫帚星!

“随你啊。”周思敏并无异议:“左右我也是累了,早点回去早点歇息。”

周思敏与张成澜走后不久,周文和便带着两个小厮赶了过来。

他直接上了二楼,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放了行,然后独自一人进了包厢。

“延年,你怎么这么外道!都进了安溪城门了,拐个弯去府学坐一坐又会怎样?还是你嫌弃寒舍饭菜粗鄙,不能入你尊口?”

他一进门就埋怨起来。左右环视了一圈,便见包厢内只置了一桌酒菜,与李延年同坐一桌的还有顾西庭和江一鹤。

“江指挥使也在啊。”周文和跟江一鹤随意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顾西庭身上,微微弯起嘴角,温言道:“顾先生安好。”

虽然周文和表现的十分谦恭,江一鹤与顾西庭却不敢拿乔,连忙起身躬身道:“下官拜见世子爷。”

“都是王爷的朋友,不必多礼。”

见到这两人如此客气,周文和倒有些拘束起来了。

李延年见了,当即便呵呵笑了两声,声音犹如破败的风箱被人拉响,听在耳中尤显刺耳。

“过来坐。”他沙哑的说道:“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本王的老朋友了。”

周文和听了,身形一松,毫不客气的走到桌边坐下。

“你们既然是延年的朋友,那便也是我周文和的朋友。没能亲迎诸位,在下自罚一杯。诸位随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就抄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然后仰头往口中一倒,龇牙咧嘴的说道:“好酒!够辣够有劲!”

顾西庭有些惊讶:没想到人前儒雅的世子转个身竟这般豪放。转头看了看同座的江一鹤,见对方饮下一杯之后眉头皱都不皱,顿时便为难的盯着自己的杯子看了起来。

李延年见了,难得的说了一句:“顾先生不必为难,本王也不善饮酒。”

听到这话,顾西庭顿时就松了口气:“多谢王爷体谅。”

否则就他一个人拒绝周文和,场面未免太过尴尬了。

第六十九章 旧事

四人均出自京都,相互间也比较熟悉,只稍稍聊了几句气氛就热了起来。

“我当时只想教训他一顿,让他收敛一些莫要对周家动手,却怎么也没想过会惊动你们几位!”周文和一边说一边困惑着:“这谋反的罪名可真够大的,钱仕龄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是被别人算计到了这步田地!”

“算计他的不就是世子爷您么?”酒壮英雄胆,与周文和熟悉之后,江一鹤脸上的鄙夷神色哪里还会收敛:“若不是世子爷往京中递了折子,那些人如何会知道安溪府尹买卖违禁品的事?”

“江指挥,你莫要血口喷人啊!”周文和顿觉无比冤枉:“你也说我上书斥责的是钱仕龄买卖违禁品,却何曾说他谋反了?”

“有区别么?反正消息是你先递的。”

“当然有区别啊!我只是递了消息,却没有推波助澜的说他谋反啊!买卖违禁品顶多就判他个罚禄,谋反却是要株连的!”

“反正都是因你而起。”

“江指挥使这么大的意见,莫非是和那钱家有旧?”

两人几乎要吵了起来。

顾西庭虽然不关心政事,却极爱看热闹,坐在一旁看的趣味盎然。

“莫吵。”李延年却皱眉打断了两人:“御史大都擅长小题大做,言辞恳切激烈一点在所难免。再有那钱仕龄与邵家乃是姻亲,而邵家女所出的三皇子一年前就被陛下指给了王贵妃抚养。”

他停了停,眸底是一汪无尽的深潭:“近日,陛下又戏言要给三位皇子分赐封地,有人便急了。”

李延年的话一向简洁,若要拆析明白,非要多想一想才行。

“王爷的意思是,这陪都恐怕要落入三皇子手中?”看热闹的顾西庭见到大家都是一脸了然的神色,只有他还是满脸疑惑,顿时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但是那钱仕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三皇子一派,为何当年出任安溪府尹时却无人阻拦?”

人无完人。顾西庭在医术上难有敌手,与政事一途却是不甚精通。否则,他当年就不会想方设法的拒了入朝的旨意了。

江一鹤冷哼了一声:“顾先生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呢!那钱仕龄上任安溪府尹时,三皇子还记在其生母邵美人名下呢。而那邵美人不过是邵家的一个旁支庶女,身份卑微,连带着三皇子也是不得人心,哪里能与元后及皇贵妃所出的两位皇子匹敌?但至从陛下将三皇子指给王贵妃抚育后,三皇子身后有了王家那样的大族支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是为什么邵家前几年门庭冷落,近些日子却得意非常的原因。

周文和跟着就叹了一口气:“哎……躲到了外地,仍是逃不开这乌七八糟的事情。经此一事,那王家只怕要恨我入骨了!”

他愁眉不展,杯子伸到李延年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延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那王家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连冯锦绣那样的女子都能舍掉,可见心肠有多歹毒!”

顾西庭听到冯锦绣这个名字后,耳朵动了动,双眼闪烁的追问道:“世子和潘大师的弟子也有深交?”

提到冯锦绣,许多人第一个想起的名头便是潘大师的弟子,却下意识会忘记对方也是京都第一名门冯家的女儿。顾西庭在外游历多年,归京后冯锦绣已是待嫁之身,正好错过了对方被百家争聘的风光场面。后来对方重病缠身,顾西庭本欲等到王家请诊时目睹一下对方真容,却不料王家一直都没求到他头上。

直到冯锦绣死讯传出。

这还真是奇闻。但凡京中的富贵人家,除非是得了急病来不及请诊,否则即使是被御医判了死刑,家中亲族却还要不死心的来他的济生堂再治一次呢。

“深交谈不上,只不过见过几次面,得她师徒二人的恩惠不少。”周文和郁郁答道:“可惜她所嫁非人……”

江一鹤对书画不甚精通,对京中秘事却是知之甚祥,闻言便冷笑道:“有什么可惜的。怪也只怪她命不好,谁叫她姓冯,却偏偏又嫁给了王家呢!”

听到江一鹤语气里的不屑,周文和自然觉得不中听:“你懂什么!她那手裱画技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王家不就是通过她才得了帝心,将三皇子记在了贵妃名下的么!哪曾想那王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就是王青鸿也是,长得倒是一副君子模样,内里却比豺狼还毒!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皇子,连自己的发妻都舍得坑害,简直**不如!”

他语气极度愤慨,最主要还是可惜冯锦绣那一手的鬼斧神工。如今佳人已逝,连带着整个京城裱画一途也是一蹶不振,这如何不教他心痛?

权力和**总是能吞噬一切……

周文和一边暗自叹息,一边又自顾自往杯子里斟了一杯酒,待要将酒杯举起送到嘴边,眼前却不由又浮现出了童子赏梅图。然后一个巨大的疑问便脱口而出:“难道她也是潘大师的弟子?”

“她?”顾西庭看到周文和有些发愣,不禁问道:“谁啊?”

周文和斜眼看了李延年一眼,然后道:“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卖黄老手记的人啊。”

早在几日之前,周文和便收到了李延年的书信,得知对方会来安溪办事,顺便买下那卷黄老手记。

“是她!”

这次是顾西庭与江一鹤同时叫出了口。

周文和顿时疑惑起来:“你们认识?”

那两人齐齐点了头。

“你们不是刚进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和卖主见过面了?”周文和将酒盏往桌上重重一放,转头朝着李延年气愤的叫道:“延年,你不厚道啊!居然越过我去见那个卖主,那还有我什么事啊!”

李延年听了,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低低回道:“偶遇而已。”

周文和眉头一皱正要发怒,却被江一鹤站起来敬了一杯酒,打着圆场说道:“没想到世子爷还是个急性子啊。您别急,这事就发生在你进来之前,王爷不愿意多说,您就听我来叨唠叨唠。”

周文和被江一鹤劝了几句,这才气哼哼的重又坐下来:“不给我讲个明白,那卷手记你们就别想碰了!”

这话真毒,让原本还准备看热闹的顾西庭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世子爷,您可千万别误会啊。”

他那张白煞煞的脸庞竟是急的有些泛红,抢在江一鹤前面给周文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的清清楚楚。

江一鹤一边听一边补充。李延年则默默的喝着茶,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要是我在场,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周文和听了,果然十分生气:“跟女人动手的男人,还算是个人吗?”

顾西庭态度极其恭敬,附和道:“世子爷说的是!那种人根本就是畜生。”

周文和受用至极,原本就对顾西庭青眼有加的他,这下更觉对方亲厚。斜眼又看向江一鹤,他语气轻蔑的讥讽道:“江指挥使在京都呼风唤雨的,怎么到了安溪竟这般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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