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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沧澜浮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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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也是想回巫山看看了,也试着找找那些忘记的事情……”苍澜站起身,看着镜中白衣之人的脸上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丝明朗之色,心间也轻松了许多,转头对看着她的白沧道:“这世上再也没有苍羽这个人了,她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也只是苍澜,白沧,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

听着,蓝眸少年脸上终也露出了绽放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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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到了,祝福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七十九章 华苑宴饮

【他说,世上最难为就是忍耐二字,所以要记得,一切都被时光包容,不要沉溺过往,把心间的烈火悄悄熄灭,隐忍终将在心底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来。】

林石匆匆踏进院中,来到书房处。

“公子,冯小姐送来的帖子,说是邀公子去华苑观花景。”林石将手中的帖子呈在桌上,对着那桌后的年轻男子,垂首恭敬说道。

沈清和提笔的手一顿,将那个素雅的帖子接了过来,翻开看着那帖子上,浑然不似一般女子娟丽清秀的笔迹,反而带着几分疏狂不羁之神。

沈清和定定看着落款处的——冯灵二字,默然不语。

有多久没见过她了……自己这次来到了西域摩罗国,虽说是为了打理这边的店铺,但还是因为自己是先知道了她来了这里,自己才改变了行程,他本是该去水云的,闻说水云要召开武林大会,想来要去那边的酒楼吩咐一些事的……最后还是默之先生代替他去了,而他也来了摩罗兰卡。

“公子,公子!”林石见他只顾发呆,只好提高了些声,问道:“公子,你看,我们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去?”

林石不确定,若是一般的人送来的帖子,可这人……冯灵姑娘,可是公子心属之人,自是要明白问清楚了。

“恩,就把那些日子我在洛城寻得的《策论》孤本和《国士》拿来即可。”沈清和带着几分笑意回道,想着那个非同一般女子的身影,眼中一时溢满了柔情。本是佳人,她却不爱红妆,偏偏爱读些治国言策,兵法奇谈,性情也是极为洒脱不羁,在东月初见时,小小的她,已带着高贵不凡,就像一只即将展翅翱翔的凤凰。

那时的他,就那样在台下同那么多人仰视着台上的她,舌辩群儒,惊叹她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见底和才华,同他一样的年纪,却那么夺目……后来外祖父告诉自己,那个少女出身于东月皇商冯家,沈清和记得当初年少之时,看着台上的那个少女,问外祖父:“蓝家同冯家相比,如何?”外祖父听得他这么问,还呆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道:“东月四大家族,当属我们蓝家为首,冯家和宋家随后,李家为末。”老人脸上的神情带着威严,如此傲然而道。沈清和明白,蓝家所在的流云山庄是以产名兵器闻名天下,兵马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自是让蓝家的地位在东月非同一般。

他也记得,当初暗暗对自己许诺的那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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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华苑。

众人看着这宴集之所,郁郁葱茏,四处以花为屏,梁栋柱栱,皆以水竹筒贮水插花钉挂,举目所见都是花团锦簇,园中还引流觞曲水,上面漂浮着残红落瓣,各处还放置着水酒,看得来客俱是兴味非常,道主人心思巧得很,而这园中房屋构建不似这摩罗国的建筑风格,倒像是中原的玲珑林园。

早已接了主子命令的美艳侍女们忙引着各位来客,于园中坐下,虽说是“惜花会”,但诸人也自由得很,并不是他国那般讲究许多,来此地的多是商贾,也有不少是达贵,倒是少了几分文人的吟咏风雅之举,三两相熟之人便择荫而坐,煮酒品茗,相谈起来。

“惜花会”,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便是由这冯家的继承人而办,说起冯家继承人,众人皆想起了一个容颜极为清丽的女子,冯灵,关于她,却是极为神秘的一个女子。才华天赋自是不必说,在那么多的子孙辈中,能成为冯家的继承人,能耐自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她还是一名女子……众人谈及,言语间不乏钦佩之意。

沈清和让林石不必跟着自己,挑了一条林荫小道,慢慢踱步而行,看着满园景色,

白日穿过斜林,在青衣男子的身上落下重重斑驳的影子。

看着满园的万紫千红,蝶蜂乱飞,让人心中忍不住生了一番醉意,沈清和取下别在腰间的玉笛,顿了顿,吹了起来。

扁舟依洄,飞花两岸,迷蒙的是秋水的眸。

芙蓉相依,素执青枝,回望的是远山的眉。

大道啸歌,抚掌笑吟。

桃源望断,梦里轻歌。

烟桥画船定格的是谁的心情?长堤翠柳又渲染了哪一幅诗情画意?

笛声轻轻浅浅,一曲《美人笑》幽然飘入林中,青衣男子浑然不觉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人。

来人听着这一曲缱绻中又带着无限怅然的《美人笑》,朱唇边露出了一抹笑意。

却是撩袍席地而坐,不在意身上的衣裙,将抱着的琴放下,玉指勾弦,合着那笛声弹奏起来。

踏莎寻欢,摇拂柳心,

扣舷笑歌,坐乱的梦里迷离,

驻足等待的又是划破多少韶华光景?

为谁倾心君知否?

叹息碎裂了一池春水,不见了谁的自怜身影?

年华绽放倾尽如烟心绪,清风吹散零落不已的细雨,回眸低语又是一场天涯海角的守望。

望君于心记。

沈清和的气息一顿,笛声戛然而止。诧异得回过身,待看到身后席地而坐的那人时,真真愣住了。

青丝高绾,红袖凝香,满园娇红都抵不过她微微颔首一刻的姿容。

她难得一见的盛装,竟是美艳如此,让他久久无法从中回过神来。

“我还当以为自己遇到了相知相惜之人,或许,你只是一个过客么?”女子倏忽间压住了琴弦,缱绻消散,坐在那里,抬眼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青衣男子道,伸出了手去。

**************

“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灾难祸事,不是荒凉孤寂,而是要隐忍着所有的喧嚣,守住内心,能走过长长的寂寞和孤独之道后,依旧从容安定。”

“世上最难的事,不是死,而是活着,你说是不是,如霜姑娘?”

玄衣中年男子站在堂前,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羽衣女子说道。

苍澜抬眼,从背后看了看他,依旧是记忆里高大宽厚的身影,像一座高山,永远是她最可靠最温暖的庇护一般。

只是那两鬓间,却是已然几许星霜。

她离开多久了……久到忽然在这里看着他,分不清心中涌起的纠结复杂是为了什么。

眼中止不住的酸涩,苍澜闭了闭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何为隐?”见她默不作声,呼延漠依旧负手站在那里,语气却是奇异般得没有往日的威严,似是慨叹一般,轻声说道。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待反应过来,苍澜已经不自觉顺着他的话,回答了出来,待惊觉时,已是心中懊悔不已。

只能静静得咬唇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呼延漠说些什么,斥责,失望,还是漠然……她完全不知道,只能心中含着忐忑,似是在等着最后的判决。

呼延漠转过身,看着白衣女子低头站在那里,不声不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意,却是含着极其宠爱的神色,看着她,就如同多年前,在他怀中的还是一个小小的身子,粉嫩可爱,渐渐长大,会抱着自己的腿撒娇,叫他父王……一直到如今,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名字,陌生的身份。

“你叫如霜吗?”呼延漠想问些什么,却是见女子垂着头,便问了另一个问题。

“是……不是,我叫苍澜,叶苍澜。”苍澜先前本是用着如霜这个名字,此时见他发问,却是不想说谎,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惊慌间,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不过从今往后,澜儿跟着我姓叶,以后也是叶府的小公子……”嘴中已经是再次回答了出来。

说完却是一愣,苍澜眼中带着些许惊疑,苍澜,叶苍澜……这是何人同她说过的话?却是再也想不起关于说这句话的人,半分痕迹。

“叶苍澜,叶苍澜,名字很好听……”见她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答案,呼延漠不知心里是不是有些失落,但看着她如今好好得站在那里,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伸出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拍了拍羽衣女子的肩膀,呼延漠已经不是那个坐在朝堂之上的威严国君,而只是一个普通之极的父亲,带着永远不会改变的宠溺,笑道:“可爱的小公主,你今天真的很美丽!”随即拿下了拇指上的一枚碧玉扳指,放在了女子的手中,“上天会替我佑护你,若是想回去了,阿修王宫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抬手温柔地抚了抚女子的头发,感觉到女子微微颤抖的双肩,呼延漠终是给了她一个拥抱,极轻却是极暖,便转身踏步离去。

待脚步没了声息,苍澜捂着嘴,忍不住蹲下身去,看着手中的碧玉扳指,泪眼朦胧。

她知道,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也没有对她失望过……从来都不会,从来都没有……可她以前怎么会那么傻,那样想……

喉间似是堵着万般哽咽,让她无法痛痛快快哭了出来。即使她换了另一副模样,换了举止习惯,却还是被那人一眼认了出来。即使她从来没有对别人可以客套而又疏离得笑着,因为,以前的自己对于毫不相干之人只有漠然……而如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虚与委蛇,华裳献舞,飞舞的流苏悬空绽放,迷醉了多少人的眼,台下之人的惊艳啧叹此起彼伏,台上的她透过白纱,看着自己迈出了第一步……心间没有任何的惶恐或是喜悦,只是有些寂然。

只待华苑的侍女将“如霜”二字告知了台下追问的人群时,她从台上几乎是有些匆忙得逃离……

却不想在后面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她不止认识,还及其熟悉,摩罗国主,呼延漠。

她以为自己临出来时换了另一副面容,该是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只是……

“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灾难祸事,不是荒凉孤寂,而是要隐忍着所有的喧嚣,守住内心,能走过长长的寂寞和孤独之道后,依旧从容安定。”

“何为隐?”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一句一伤,如同往日重现耳畔……

走廊处,冯雷看着那个蹲在地上不断颤动着肩膀哭得及其安静的女子,叹了口气,止住了一旁欲上前的侍从,示意她们先离开了。

第八十章  醉却颜红

【我看着伊罗衣画扇,雪袖蹁跹,春色无边,却为何使得我怅然无限。春归后,夏已至。】

屋中飘散着一种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让人似醉非醉。

“黑色曼荼罗!”沈清和看着女子端来的一盆花,清丽无双,夜色里,愈发风姿艳丽妖娆,忍不住说道。

此时的冯灵,已经换下了方才的红裙盛装,只着了一袭白裙,乌发被一只白玉簪轻绾着,少了几分沈清和所熟悉的英色,多了几分动人的妩媚。

冯灵似是看着心爱之物一般,定定看着手中的那盆花,将它放在了桌上,轻声道:“这是摩罗的守护花,黑色曼荼罗,寓意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白色的爱情和黑色的死亡,多么强烈极致啊,生的无望,死的诱惑……”

沈清和看着女子,脸上带着几分迷离的朦胧,再听着她说的话,心中一震,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对黑色曼荼罗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一点,这时并不是曼荼罗的花期,可这花怎开得如此鲜艳……

“这花很奇怪。”沈清和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道了这么一句。

“呵呵,是么,清和,你不觉得它很美吗?”冯灵歪了歪头,见沈清和因为她的一声称呼愣了神,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只是随后她却是忽然从头上拔下了那唯一的玉簪,狠狠划向了手腕间,便见那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沈清和眉间一皱,捉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凌厉,低喊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你可以亲自看看。”冯灵不在意地说道,见手腕被他紧紧握着,表情似笑非笑,让沈清和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只是心里为何感觉到……右手在青衫上用劲一撕,替她把伤口包了起来。

沈清和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那株黑色曼荼罗,惊疑得见那那一滴滴鲜红的血滴落到此时看起来万分妖艳的黑色花瓣上,渗透了那沉沉如夜的黑色里,再也不见,那花枝的碧色却越发晶莹剔透了,

只是屋中的香气渐渐变得浓郁起来,让沈清和终是忍不住皱眉,“你到底在做什么?”

话罢,眼前却是一点点变得朦胧起来,头也有点晕,沈清和不禁抬手抚了抚额,闭眼时,脸上突然抚上了一阵柔滑的冰凉。

“清和,知道么,黑色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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