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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调教大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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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骑弓,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叫人恐怖的炸响!

在这一瞬间,惟功整个白天被压迫的怒气,在黑暗中的恐惧,还有憋屈在心里一天的战意,整个儿被释放出来!

好象是一道水闸被打开了阀门,整个力气磅礴宣泄而出,做工优良,最顶级的用料和手工最少耗时三四年才制成的骑弓,此时也在他手中不停的嗡嗡颤抖着。

惟功在黑暗中微笑着,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又突破了一个关口。

在此之前,他的劲力,桩功,刀术,射术,都还只是“技”的范畴,一切都是用锤炼锻打的方法,慢慢的积累着,但不论怎么苦练,始终未曾脱离过匠气。

但在此时此刻,经过马芳一天的逼迫压榨,终于将他的潜力逼迫了出来。刚刚这一箭,虽然目不能视物,但他很有把握,这一箭已经射中了潜伏而来的目标,而且并不是在要害处。

他并没有施以杀意,所以这一箭肯定就不中要害。

这种感觉很玄妙,甚至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但惟功知道,自己肯定是对的。

除了“道”的进步之外,在劲力上,他刚刚这一箭,就算是六七石的步弓也轻松拉开了,两臂之力,已经快接近千斤。

在感知,体悟,诸多方面,也是开闸泄洪一般的痛快,在这一瞬间,他顿悟了。

就是这么玄妙,悟了就是悟了,若不能悟,就算有人将他现在身体上的感觉再说一百次,他也悟不了这个“道”。

他还不能夜晚视物,也没有将花鸟树木天地之间看的清晰,也没有在身体里流出什么黑乎乎的秽物出来,但变了就是变了。

似乎天地之间,一切都在掌握,这个小小山谷,有什么威胁,什么是蛇形兽走,什么是真正的危险,不需要看,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

对身体锤炼到极致以后,历经这样的重压之后,惟功终于踏出了这一步,成为真正进入武道之门的强者。

“哎哟,你这小子,还不过来扶老子。”

“果然是你,马老头!”

惟功两眼一亮,双足在乱足间自如的走着,在白天时,他在这山谷还举步维艰,在这几乎是一团漆黑的夜里,此时却已经是如行走在官道坦途中一般自如了。

在五十步外,果然是马芳,一片昏暗之中,豹眼环腮,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很欣慰的笑着,只是神色间还是有点狼狈……他的右腿被惟功一箭射穿了,此时不得不扶着一棵老树才能站着,这使得他不能摆出仙风道骨的样子,有损于他的整体形象。

惟功到了,先用剪刀将箭杆剪掉,再以钳子将箭头夹出,好在两人用的都是轻箭,如果用的是重箭,甚至是破甲锥的话,老马这腿就真的废了。

“好小子啊……”

在惟功做这些事的时候,马芳就这么站着,连一声哼声也没发出来,等上好伤药,包扎好了,他才吐出一口浊气,对着惟功道:“老子还以为最少得三天才能逼你领悟箭道,没想到你一天一夜就悟了,他娘的,比老子还厉害得多了。”

“老头,我现在已经明白你的做法和用意了。”

惟功收拾好残局,两手抱着膝,坐在地上,神采奕奕的道:“白天这么压着我追,使我感觉危险,不能还击,使我压抑,憋着一股劲。晚上来偷袭,使我警醒,在危险之中,才能领悟到用箭的真决。”

“他娘的,你小子是不是妖怪?”

马芳真的吓坏了,他可是真正的边民,在汉唐时,打仗用的都是他这样边郡的良家子,上马能骑,开弓能射,汉人用这样的边郡良家子组成铁骑,最终勒石燕然,天下无人能敌。

他在边境成长,又在蒙古草原当了好些年的奴隶,射猎,打仗,剿马匪,硬是自己练出一身无敌的功夫,眼前这小子,虽说在山村里生活过几年,但这五年可是一直在京城,在英国公府这样的地方生活,居然有这样的悟性,实在是太可怕了。

“嘿嘿,我当然不是妖怪。”惟功欣然道:“总之多谢你了,马老头。”

“哼,你这称呼进了城给我老实改掉。”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被人说不尊长者。”

马芳闷哼一声,也是自己找了个大石躺下,他这一次算亏大了。在兵部算是承了惟功一个小小的人情,以教导箭术算是回报,当然,更多的是对惟功的欣赏。

不料这小子已经近乎于妖,不仅一天一夜就悟了道,还顺手给了自己一箭。

不过老头子也真没有太抱怨什么,这些年来,他过的有些委屈自己,心里有一股郁郁不平之气,最要紧的,还是朝廷接受互市之后,大同和宣府一带渐渐太平,地方上的文官和世家与晋商勾结,渐渐凌驾于军镇之上,他这样的镇边大帅,在俺答年年犯边时还算个人物,一旦太平下来,日子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心结难开,加上年纪老迈,这个老将已经渐渐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这一次来京之后,就是打算相机请辞了。

他的长子马栋已经是都督同知,几年之后就能接任总兵,最少也是副总兵,马家后续有人,老头子感觉自己尽到了职守,今日与惟功这一番竟逐,居然将心中一团死灰的老头子又激出了雄心壮志,看着惟功,马芳十足霸气地道:“过几年到宣府来吧,老头子不仅教你射术之道,还要带你学习骑兵做战之道,用北虏首级,成就你小子的一身功业!”

第096章 东林

惟功亦是豪气从生,本欲答应,心中却梗着一事,话到嘴边,却又是笑道:“这得看朝廷的安排了,若是能到宣府,一定到麾下效力。”

“嗯,老夫鼓励别人,不外乎是封妻荫子。你这样的世家子弟,若是烂泥就没法去扶,稍微有点想上进的,老夫便是拿功业鼓励他,丈夫一生,莫要虚度,祖宗留下来的到底是祖宗留的,你看英国公府也好,定国公府,成国公府,代代国公,有几个成就大名的?为什么老成国公能死后封王,这个道理无须多说!”

马芳拍拍惟功的肩头,勉励道:“好做,老夫但愿有与你小子重逢的一天。”

“马帅今夜的恩情,小子亦是此生难忘。”

“呵呵,睡吧,睡吧。”

……

就在惟功和马芳开始追逐的同时,几辆大车在几十骑的护卫下,缓缓驰向崇文门。

看到这些车马和跟随的长随,伴当,家丁,护卫们的模样,守门的把总武官和兵士们都闪在一边,战战兢兢,不要说上前盘查了,连挡路的勇气都没有。

崇文门税关的税吏是九品的大使,勉强算入流的官员,穿着嫩草色的官袍,戴着乌纱,远远见到这些车队前来,大使在前,税吏在后,所有人都躲闪到人群密处,不敢出头。

按制,不论进出,该查的就查,带货物的就得纳税,而这一队霸气十足的车队过来,不论是兵丁将领还是税官税吏,一瞬间全成了见了老猫的小老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连这些人都躲开了,附近的百姓,茶棚的茶博士,伙计,官店里的伙计们,也是全部远远的让开。

只有不明就里的进出城门的普通士人,百姓,行商,仍然在城门附近。

在马车之前,有戴着六合一统帽,穿着蓝色长衫的管家模样的趾高气扬的一指,十来个护院便驱骑向前,手中长鞭如毒蛇一般,不停的炸响,抽向那些堵拥在城门口的人群。

一鞭下去,便是将人衣衫抽碎,身上打的暴起,接着就是流出鲜血,如果再挨一鞭,皮肤就会如刀割一般,整个皮肤都是被打的绽开来。

几轮鞭子抽过,崇文门附近一片鬼哭狼嚎的声响,众人被鞭子打的七零八散,好歹是将城门内外的道路给让开了。

驱散人群后,这些家丁仍然是策骑来回奔驰,不停的将靠近道路的行人用鞭子抽打着赶开去,在这样的威胁下,人群躲的越来越远,根本不敢靠近。

接下来才是马车经过,五辆大车都是用双马拉着,都是选用的十分漂亮的神骏马匹,速度很快,往着广渠门方向去了。

等这些马车过去,手里拿着鞭子的长随家丁才又重新聚集到一起,跟着马车匆忙离去。

“都说京城是首善之都,怎么竟是如此恶霸行止?告诸有司,可否?”

人群之中,有三个穿着儒衫的青年,一个三十左右,另外两人,都是二十来岁,说话的是吴音,显然是江南一带的生员士子。

“叔时,你就莫添乱了。”

“此是抚宁侯出城,侯爵仪卫元从,你要告到哪里去?”

满嘴吴音的青年越发激愤起来:“唉,国朝有仪制,公侯伯出行,公爵止有元随十人,侯爵八人,伯爵止允六人,一品至三品六人,三品到五品四人,七品到九品两人,适才看最少有四十人,车辆就有五辆,皆用纯驷白马,逾制如此,真的无人敢过问么?”

“尔瞻?”

“梦白兄,叔时就是这样的脾气,我看他还是早点回无锡的好。”

“嗯,吾辈尚未壮大之前,最好还是收敛行迹的好。”

“唉,两兄的意思我明白,从即刻开始,小弟谨言慎行便是。”

这三人,一个是万历二年的进士赵南星,现在是户部主事,此前在外为推官。另一人是万历五年,也就是今年的新科进士邹元标,现在是观政进士,也就是熟悉观察政务,在此期间出入六部不禁,观政结束之后再分配实职。

这两人,一个是河北人,一个是江西人,那个满嘴吴音的则是无锡举人顾宪成,预备在万历八年下一科时才进京应考。

这三个人,真是身份籍贯相差极远,甚至彼此说话都要故意说慢些,否则乡音太重,彼此都听不大明白。

能将他们三人联在一起的是一种神秘的东西,正在萌芽的一个极为恐怖的社团组织。现在这个组织还刚在萌芽状态,几个最核心的人通过朋友介绍,彼此书信往来,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交情,在未来的二十年之后,他们终于走上政治舞台,而且不夸张的说,几乎算是统治和影响了中国近半个世纪的时间!

这三个人,便是东林三君,和后来的几个人一起,也被称为东林八君子,而他们三个,毫无疑问,就是东林党的核心创始人!

“其实抚宁侯这种勋贵骄狂亦非一日,稍加抑制便是。更叫人无法容忍的另有一事,两位知道否?”邹元标制止了顾宪成高谈阔论,自己却又是忍不住了。

见两个同伴不大明白,消息灵通的邹元标便是将张惟功在兵部的言语,一五一十的向两人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

赵南星刚刚看到抚宁侯骄狂扰民还不是太愤怒,此时却是怒不可遏,一拳打在边上的城墙砖石上,用力太猛,竟是将手擦破了,鲜血一下子就流出来。

顾宪成更是一跳老高,怒道:“他居然敢如此狂悖无礼,少司马赵大人就这么容忍了?应该立刻着人将这厮拿下,送到法司好生惩治!”

邹元标心中的激荡其实不在两个同伴之下,但他强忍住了。咬着嘴唇,做出手式,请赵、顾二人安静下来。

两人也都是人中之杰,赵南星闷不出声,撕了衣袍下摆,将伤处裹住。

顾宪成轻声道:“如此令人发指的话,朝中诸公有什么处置吗?”

“听说次辅吕公,张公,都上奏了。元辅大人后来也剥夺那厮的导驾官和亲从官之职,只留本任。”

“太轻了。”顾宪成愤怒道:“元辅怎么如此糊涂?他平时对戚、李、俞等诸将就够宽容了,这几帅还算老成,不是太骄纵,就算这样,戚某在蓟镇的帐目也是不清不楚,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军饷,吃了多少空额。武将骄纵,乃国家祸乱之源,这小子替马、俞二人张目,说的话就是混话,如此轻轻处置,岂能不伤天下士人之心,又岂能不使武将更加跋扈不法?这样的大事,绝不能苟且从事,必须将其严惩,堂堂元辅,见识反不如我这小子么?”

“叔时。”赵南星也平静下来,对着顾宪成淡然道:“如果当朝诸公,都能奉公守法,一心为国,不谋私利,守祖宗成法,不乱天下,我等又何必成社结党?”

顾宪成冷静下来,点头道:“是我说错了。”

赵南星冷笑道:“元辅现在一心就是巩固自己的权位,想着与天下读书人为难。用考成法一法催逼赋税,自古没听说有这样贪婪的朝廷和宰相,不说与民休息,反而敲骨吸髓般的聚敛。”

赵南星早一科,见事也公允一些,当下便道:“收取应收的赋税也是该的,但以收税为考核的标准,这使得地方亲民官不再怜惜诸生与百姓,催科不止,正赋之外,更多杂派,于是国库虽然充盈,然而地方亦发困苦,元辅只见于国库,不见于地方,这是他的短处,我们无论如何不要学他。”

“听说生员亦得交优免银了,清丈之时,小弟就说此事是必然之事。”

“哼,生员士绅乃国家之基石,不说作养元气,留些体面,反而刻骨惨毒,摊上这样的元辅,也真是我们大明一大不幸。”

“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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