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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调教大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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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惟功没有把自己曾经是一个后世人的身份看得太重,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

在文华门外等候的人并不多,皇帝每天都有早课,由翰林学士替他讲授儒家典籍,学习经义,在其中领悟治国的道理,在惟功的耳边,很清楚的能听到皇帝背诵儒家典籍的声音。

他很庆幸,好在自己不用学这劳什子……

在前两年,皇帝还只能看帝鉴图说,那是现今的首辅张阁老和次辅吕调阳在隆庆年间编著的,以图画和解说的形式,讲述教导帝王心术和治国之道。

先皇崩逝之后,小皇帝就是凭着这本图书入门,一晃近三年下来,皇帝在典籍经义上的功力已经足够听的懂翰林们的讲课,进步不可谓不快了。

每天从辰时左右开始,没有朝会的话,就一直讲到晌午,下午皇帝自己看书或写文章,晚间交上,由张居正和专责此事的官员负责评价,最后视评判结果,或是夸赞,或是劝谏,甚至禀报太后,由太后来管教小皇帝。

这几年来,小皇帝因为功课不好被罚跪的次数很是不少,这也使得他被逼用功,在精修圣学的道路上,一路飞驰。

足足候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几个戴着乌纱帽,穿着六品或七品文官补服的官员一脸满足的出来,见到惟功时,这些文官和他们的同伴一样的表现,都是一征。但紧接着,他们的眼神之中,都是露出十分犀利的目光出来。

“这孺子是何人?”

一个三十余岁的穿六品补服的文官颐指气使的用手指指过来,在指着惟功的同时,他的目光是高高在上的,似乎张惟功在他面前,就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带惟功进来的小内使魏朝一直躬身站在殿门的石阶上,见这个文官问话,便低声答道:“李先生,这是英国公府过来伴皇爷练骑马的小哥儿。”

“怪不得,小小年纪还穿着五品补服,想来还是散骑常侍。”

李先生的语气十分不善,样子也十分可恶,鼻孔朝天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别扭。说出来的话就更加可恶:“这么小年纪,英国公府硬塞进来做什么?他们府里大哥不是叫张惟贤,年纪比皇上还大两三岁,由他进来不是更何适更知道进退?无知孺子,黄口小儿也进来,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正是,再说骑马之事,随意叫一些会骑马的内臣教授便可以了。”

“皇上与内臣过多接近也总不好,听说现在宠一个姓栗的,咱们得空打听清楚了,再来劝谏皇上不迟。”

这几个官员,全部是翰林讲官,其实和小皇帝也是有师徒之谊,他们的身份,只要这一辈子不涉及到谋反大逆诸事,总归是一生平安无事,步步高升。

翰林身份,原本就是玉堂华选,是进士官员中的佼佼者,本朝规矩,非进士不得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庶吉士又称为储相,进士及第之后能入选其中,未来最少也是尚书和九卿一级的身份。

这几位翰林官,原本就是天子骄子,现在又充任皇帝的讲官,只要皇帝不生病不朝会,每日相见,讲解经书,天生日久的相处下去,纵是天子也会有感情。

本朝故事,凡任皇太子讲官的翰林官,未来无不是大富大贵……眼前有现成的例子,张居正就是当年裕王,也就是后来隆庆皇帝在王府时的讲官!

有这双重身份,当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眼前的张惟功虽然是勋戚之后,不过五品武官的身份在这些翰林讲官面前……大约和街边的乞丐也差不多的感觉吧。

惟功是面无表情,他心中已经怒极,但大明现在确实是文贵武贱,漫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千户和都指挥的儿子,就算张元功认了他,他是大明未来的英国公,这些文官还是不会鸟他的……文武殊途,文在武上,这道理说不清楚的。

“算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我想,皇上身边无小事,阁老会关注的。”

一群杀气腾腾的讲官之中,倒也不乏理性者,说话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的中年人,大约四十不到,长相平常,但眉宇间书卷气甚深,说话南人口音甚重,神态举止则是彬彬有礼,先前说话的众讲官和他一比,简直都是屠夫一般的粗鄙感觉。

“申大人说的极是。”

“我等静候消息最好。”

这申大人一说话,众官都是赞同,刚刚盛气凌人的李先生也是点头称是,但仍然是横了张惟功一眼之后才拂袖离开。

只有申先生维持了自己的君子风范,在路过惟功身前时,居然很和蔼的点了点头,这才跟随众人而去。

此时惟功才隐隐明白,大明的文贵武贱,文人轻视武夫,原来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历史上大明皇帝接近和宠爱的内臣和武臣,毫无例外的被文官们冠以权阉和奸臣的标签,正德年间的什么八虎,还有江彬这个边将,种种谋叛形迹简直匪夷所思,适才这些文官瞪眼看向张惟功时,如果不是对方年纪过于幼小,恐怕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就已经编排到他身上了!

第032章 加分

“张千户,请吧。”

魏朝额角上明显有几滴汗珠,虽说现在内相冯太监当家,外廷的文官等闲不来招惹内廷,不像是高胡子在位的隆庆年间,内廷里的人遇着文官简直是跟老鼠见猫一样……现在内廷算是有主心骨,不过文官们一样有老大,而且分成三六九等。

刚刚那几个讲官师傅,可万万不是魏朝这样的小内使能招惹的……

“有劳。”

经过刚刚的事,惟功心底对此事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是转变了……文艺一点来说,就是被人点燃了心中的一团火。

凭什么自己在英国公府被人白眼也罢了,出来还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衰样?

真真是大丈夫不可无权啊……

抱着这种异样心思,在进入文华殿的同时,惟功反而是变的郑重起来了。

“臣张惟功,叩见皇上。”

“罢了,你才这么大一点儿,行礼怪别扭的。”

大明的礼节可没有后来的大清那么讲究到变态的地步,最少在宫里,宫女都不需要行跪礼,象惟功这样年纪的小孩儿,礼节上就更不需太讲究。

皇帝大约也不大乐意见一个光头的小子郑重其事的给自己叩头,一见惟功跪下,万历皇帝便下口谕免礼了。

“臣谢皇上。”

惟功谢过,起身,站在对面金台之下五步开外的地方,眼观鼻,鼻观心,模样十分的端肃,恭谨。

“你小小人儿,还真的挺老成的嘛。”

万历比惟功大了三岁左右,说起话来就是老气横秋的,摆谱的厉害。

其实少年人的心思是一样的,哪怕是君皇,也是相同。越是少年,越是希望自己比别人成熟,只是皇帝身边的人不是容易能到跟前的,太后要管,张先生要管,冯大伴更要管。挑来挑去,宫人都是三十以上四十左右的,模样也不能出挑,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也不能太小,要挑老成的。就算这样,只要听说小内使勾着皇帝游玩不务正业,太后知道了,必定拿去打死不论。

象惟功这样的比自己还小的,身份又是正经臣子的,还真是没有在万历跟前出现过。

“臣虽小,不论骑、射,均有可观之处,皇上若有需臣之处,臣当竭尽全力。”

“倒是听大伴说,你是在边塞长大,不曾走路就已经在马上了,所以才挑你来陪朕骑马来着,用人么,就要用其长才。”

惟功严肃,万历也是收了调笑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面君之前,惟功已经想过自己该如何与皇帝相处了。

如果一味奉迎,甚至陪皇帝耍乐嬉闹,一时是会获得小皇帝的欢喜,但时间久了,皇帝也就拿自己当弄臣,小丑,甚至是倡优太监之流。

格调下去,想再往上升就难了!

而且,现在大明也不是小皇帝当家,自己奉迎了皇帝,传扬开去,不论冯保还是张居正,又或是他们身后的李太后,都能一句话就打发自己回家,既然如此,何必自轻自贱的去当一个弄臣呢?

倒是相处熟悉之后,倒也不必太拘泥,否则皇帝成天对着阁臣和翰林,自己再严肃万分,也就白费了能经常进宫的良机了。

此中的分寸,真的也是要费点心机来把握呢……

“今日朕心绪不佳,学骑之事,容后再说吧。”

惟功的态度使万历对他高看了几分,但皇帝也失了和惟功说笑的兴趣,再加上确实原本就有心事,于是万历说了一句之后,便又伏案皱眉了。

皇帝才十一岁,但已经较为成熟,甚至有几分人君的样子了。

“唉,这事该怎么办呢?”

万历呆了一会,愁眉苦脸的道:“李先生将这奏疏送来与朕看,显是要朕赦这赵参鲁无罪,先生的面子不能不顾,不过看这赵某人言词着实狂悖,语涉内臣,朕岂能轻易做这样的主张,真是叫朕烦死了。”

惟功在下头听的心思一动,他每天看史书兵书,可也不是死看书,身在英国公府,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每天看到朝廷的邸抄!

所谓邸抄,也就是通政司每天在宫中内阁抄写重要的政务,汇编之后,抄写了颁行天下。邸抄之上,最要紧的肯定是兵粮钱谷诸事,边关兵事和条鞭法等诸事肯定是头版头条,考成法等诸法也是重人关注的重点,要是有京察等考核官员的重要时刻,邸抄上更加火药味十足。

当时又没有新闻报纸,朝野之间,稍有智识身份的人想了解朝廷的动向和当权者的施政纲领,最要紧的消息来源就是官方发布的邸抄了。

邸抄之外,还有边关的塘报,各官府的行文等等,不一而足,当然最为人喜欢的还是小道消息,在大明小道消息化身为各色妖书揭帖等形式,最为热闹的就是万历中期前后,妖书案成为明末三大案之一,就是小道消息和谣言的最高形式了。

现下万历肯定不知道自己执政中期的麻烦,更不知道自己会堕落成一个有吸毒嫌疑的超级宅男和死胖子,现在小皇帝也就是脸稍许有点发福,但身形长相是和正常的少年一样,再加上皇家的基因不错,皇帝是标准的瓜子脸,眉目清秀,肤色白过很多女子,配上天青色五团龙常服龙袍,金色的翼善冠,看起来就是一个超级有型的小帅哥。

现在小帅哥一脸愁容,显然是在为眼前的事发愁。

目前为止,皇帝只是在张居正和冯保加太后三位一体的羽翼之下的小鸡,真的是没有经历过一点儿风雨啊……

皇帝发愁的事,前两日的邸抄上已经有详细的内容了。

此次事情,赵参鲁这个户科给事中弹劾南京守备少监张进一事引发。

大明的给事中负有拾遗补阙的职权,各科的给事中权力极大,虽然只是七品小臣,但却是位卑而权重。

嘉靖末期和隆庆年间,内阁大学士互斗,给事中们就是赤膊上阵的打手,哪怕是徐阶和高拱这样的人物,夹袋里也要养一票给事中和都察院的御史小弟,遇事就由他们打头阵,所以就算是阁老,对这些言官也是很头疼和忌惮的。

高胡子就是被徐阁老的群蜂蛰头战术搞的神经崩溃,在隆庆年间曾经自请离职,言官威力,在大明真的不是说笑来的。

赵参鲁弹劾在程序上无错,张进也确实有痛脚被抓住了,看起来情理法都在赵参鲁这边,张进是倒霉定了……但大明的事情,律法只能用在普通人身上,用在高层身上,就会用出事情来……

最为关键之处,就在于张进是冯保的人……

现在朝官多在赵参鲁一派,而冯保是肯定要护着张进的,两边正在角力,这个李先生估计是朝官推出来的代表人物,在小皇帝身边施加影响,制衡冯保。

这事儿,水深着呐……

水深,也是机会,小皇帝虽然没有垂询,不过殿中除了十来个太监内使,臣子身份的只有张惟功一个,皇帝说话出声,勉强也算是垂询了。

“皇上为何不问张先生呢?”

“哦?”万历怔了一怔,下意识答道:“李先生说,此乃内监中小小不法情事,只是大伴面子上有些难看,就莫要说给张先生知道了,小小事情,弄的先生也参与其中,浪费精力,十分不好。”

“呵呵。”惟功笑了一声,接话道:“这些话是李先生对皇上说的吧?”

“唔,正是……你怎么知道?”

“张先生这阵子正在清理刑狱之事,事无巨细,先生都督促各法司慎重梳理,务使狱中无一冤者,对平民百姓都是这样细心,先生又怎么会不管天子内臣和外廷之间这么大的冲突呢?”

“卿言甚是,吾知道了!”

万历毕竟太小,被那李先生拿话挤住了,加上有逞强的心理,想独立于张居正和冯保之外使用自己的权力,其实也就是帝王独裁权柄的心理在作怪。

他虽是年纪小,但从懂事时起接受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帝王教育,对权力有着天然的追逐和独占的欲望,虽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幼童,但在这方面,万历的潜意识里,其实已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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