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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尘水江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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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剑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却再也无法刺进分毫。女子有些气急败坏,却不忍妄断人命。

“当啷“一声,长剑落地,那抹素白却头也不回地疾疾走开了。孟溪山轻轻睁开了双眼,暗舒一口气。嘴角却不自觉地挂起了一丝浅笑,罗红药么,我记住你了。

一日里起伏跌宕,又险些送命,孟溪山是在倦极,舒展了四肢,在地上横摆了“大”字,不顾凄迷冷雨竟兀自睡了过去。

第二天燕舞莺啼,一只彩蝶偷偷停在了孟溪山的鼻尖,惹得他不住打了个喷嚏,猛地醒来,看周遭安好,便狠狠伸了个懒腰。

“哎!你居然还没死啊!”又是昨天清清灵灵的声音。罗将离一身红装,坐在树枝上当着双足,一双红缎锦花团绣的绣鞋像是两团在空中飘荡的赤焰。

“让您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孟溪山见到罗将离便气不打一处来。

“哎!你生气啦!”罗将离依旧浅笑盈盈,跳下树来,走到他的面前。

“你说要是有人要害你性命,你不生气!”孟溪山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转头不欲理她。

“那倒是,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叫你跟紧我的啊!”罗将离一副天真无辜。

孟溪山气结,他本就是个无赖,这回碰到了个比他更蛮不讲理的人。

“哎,别生气啦,跟我走,咱们到山庄里去!”说罢也不看孟溪山,拽了他的袖口便往前走。

孟溪山本来不愿,但是想到到了山庄中便可以看到罗红药,便半推半就地随着罗将离向芍药山庄走去。

芍药山庄占地千里,有一多半都种植了芍药。这一任的庄主便是罗红药,罗将离姐妹的父亲——罗卿宁。

山庄中少有生人出没,所以,当罗将离带着孟溪山风风火火地走进山庄的时候,罗卿宁早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便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罗将离带着孟溪山穿过花香馥郁的庭院,穿过千回百转的回廊,来到了议事的大厅。推开沉重的朱红雕花门,里面是正襟危坐的罗卿宁和立在一侧一身寡素的罗红药。

罗将离却不知死活地把孟溪山推到了她们的身前。“爹爹!这是我的新朋友,你让他在山庄暂住一段时间可好!”

孟溪山有些发懵,这个罗将离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竟然一点都猜不透。

罗卿宁爱妻早亡,再未续弦,最亲的就只有这两个女儿。平时奉若明珠,要星星就不敢给月亮。便轻轻抬了一下眼。

“哦,离儿什么时候交的新朋友?”

“昨天下午!爹爹,你只管答应我好了!我一定看好他,不让他乱跑。”说着还向罗卿宁悄悄眨了一下眼。

罗卿宁嘴角微挑,没有多说什么,便一挥手,算是默许了。

罗将离欢心一笑,带着孟溪山向着后院走去。孟溪山又是不知所措地被牵走了,甚至连多看罗红药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喏,你以后就住在这里。”罗将离推开了一扇棕漆木门,屋子里陈设清淡,但是却是干净整洁,像是个客房应有的模样。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山庄里乱跑。否则我不介意你再死一次!”罗将离恶狠狠地说出。孟溪山知道这不是恫吓,便轻轻点了一下头。

罗将离眯眼一笑,“我先去见爹爹姐姐,一会儿再来找你玩!”说罢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只留下孟溪山一脸茫然。

如一阵火红的风,罗将离转瞬便回到了议事的大厅中。

“离儿,你又搞什么名堂?”罗卿宁的语气淡淡的却不怒自威。

“我昨天在山路上遇到他,他非说要采几朵芍药回家,我便把他带到红泪阵中去喽!没想到姐姐却救了他。我怕他图谋不轨,索性把他带回庄里来!”罗将离一边瞟着罗红药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

“那你便好好看管着他吧!”罗卿宁似乎不胜劳累,摆了摆手,由罗红药扶着回房休息了。

罗将离侯在房前,罗红药出门差点就撞在她身上。

“爹怎么样了?”罗将离关切地问。

“还好,睡下了。”最近罗卿宁总是很容易疲倦,但是总查不出原因。

“姐姐,我要提醒你,人的心肠不能太软,你忘记了娘亲是怎么死的!你救的很有可能是一条毒蛇!”罗将离趴在罗红药的耳畔,双唇鲜红,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让人生寒。

罗红药的身躯轻轻一颤,旋即恢复了清冷常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

“这就好。”

二人擦肩行过,像是一场冰火相击的动人场景。却倏忽冰归冰,火归火。

第六十一章 春衫血泪点轻纱

孟溪山正在庭院中无所事事,猛一回头却看到了那抹清素寡淡的纤盈身姿。“哎!红药!好久不见啊!”说罢,他想咬断自己的舌根,明明是早上才见的面。

清冷的眼神向他淡淡一瞥算是一场回应。

孟溪山猛然向前,竟有些不知所措。但毕竟是痞惯了的人,马上就恢复了常态。“听说你们芍药山庄的景色是天下一绝,你能不能带我看看去啊!”说罢一脸恳求。

罗红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给他好脸色。心中却莫名的起了些小小的波澜。

孟溪山见她无动于衷,不免有些微微的泄气,他可是被多少女子追捧过的有为少侠啊。这一次他总算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那,我带你出去怎么样?我知道码头旁边有一家小酒馆,那里的糖醋鱼不错!我带你去吃!”说罢,孟溪山牵过了罗红药的一角,脸上带着得逞的坏笑。

罗红药竟然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向着山庄外走去。

罗红药想,她一定是疯了,与这个人认识不过两天,竟然可以如此信任他。

“哎!我说这鱼味道不错吧!”临河小小的饭庄中,零星桌椅,稀疏食客。孟溪山却大块朵颐吃得正尽兴。

罗红药在一旁静静看着,却没有动筷。

孟溪山抬起深埋的头,瞥见罗红药正襟危坐的模样,“怎么不吃啊!你不爱吃?”

罗红药看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泛起了笑意。轻轻地从盘中夹起了一小块鱼,放进了嘴中,细细嚼了,慢慢咽。其实他说得对,她最讨厌的就是这鱼腥味,但是不知怎么的好像不忍拒绝。

“故意装得那么冷漠,不过是害怕受伤吧。”孟溪山吃得正欢,却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出来。

罗红药猛然惊醒了一般,抬起了头怔怔看着他。眼神中却有被看透心事的不安。

“我说错了么?其实你的心肠要比你那妹妹好得多!”孟溪山放下筷子,眼神放着狡黠的光,像是一只狐狸,看透了猎物的心事。

罗红药轻轻一哂,眼中是一汪古井寒潭,“你就那么肯定?”

“肯定。”孟溪山收起玩笑,说得郑重其事。

罗红药却不知如何接话,二人一时陷入了一片寥落而略带忐忑的静肃。

这个人,或许真的不是坏人,也许是妹妹多想了。

时入深宵,红泥炉上依旧温着半壶冰棠。酒气氤氲,把二人之间的尴尬也冲散了半分。

孟溪山同她说起了林绾舒和施雪鸢,说到三个人是如何相知,相伴。那段光阴潇洒而快乐,没有情动亦没有情伤,没有罹难亦没有分别。

一切就像是生命初始的模样,自由而快乐。

罗红药望着侃侃而谈的他,嘴角牵扯出不经意的笑容,一张脸如同晓风白莲,在昏黄的油灯暗影下明暗斑驳却静素如初。

“说一说你的吧,我的故事都讲得差不多了。”孟溪山自酌一杯,黑曜双瞳望着眼前的罗红药。

罗红药一时怔住,忍不住脱口而出,却生生忍住。表情寡然,声音也是清清淡淡的,“为什么我要说,你说是你的事,我又没非要听你讲。”

说罢,拿起酒壶,倒空了剩下的冰棠酒。

“也好,我不着急。”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孟溪山在心中暗暗说完了后面的话。面上依旧是无谓的坏笑。

“夜深了,咱们该回庄了。”罗红药饮尽杯中酒,静静站了起来。带起一阵萧索的风,让人心生荒芜。

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孟溪山皱着没有。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寂寞,让她害怕去靠近别人,而出于自我保护,那冰冷疏离的容颜,亦让别人无法靠近。

浓黑的夜色,几点星辉点缀。依旧是罗红药在前,发上的红药鲜红欲滴,发丝间的香气却清淡如风。

“到了,你进去吧,今晚的事···”罗红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晚的事是我们的秘密!”孟溪山轻轻眨了一下眼。逗得罗红药嘴角一抿。

望着那抹清素远远离去,孟溪山才转过了身,推开房门却见一抹红光怒气冲冲地盯着他,那红影夹着怒火,好像是一场焚尽所有的红莲赤炎。

“你跑到哪里去了,居然到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晚上!”

“这,我怎么知道你等我啊!”孟溪山对罗将离的怒气,熟视无睹一般,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我告诉过你,不要乱跑!满嘴的鱼腥味,酒臭味!也不知道到哪儿去骗吃骗喝了!”罗将离拍着桌案,显然怒气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不过是嘴馋去吃了顿鱼,不要发火了啊!”孟溪山想到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个头。

罗将离见他这般,怒气稍缓,“好,那你下次去偷吃的时候,要是不叫上我,就死定了!”

孟溪山满口答应。好不容易赶走了瘟神,轻舒了一口气,倒在床上,想着今日的江边对酌,不会儿便进入黑甜美梦。

红绡如魅,穿过浓密夜色,疾风一般,匆匆向主院的走去。夜露深沉,打湿了一宵锦衣。

“吱呀”朱红雕花门被推开,门上的芍药花,肆意缠绕怒放。

屋中女子行将就寝,如瀑的乌发倾泻下来,显得面容更加莹白如玉。“将离,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语气依旧是不变的平静。

“我要你离孟溪山远一点。”一模一样的面庞,一个如同红莲赤炎,一个却如晓风白莲。

“原来就是这件事么?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莫不是你喜欢上他了?”罗红药嘴角是清素的一抹浅笑,却带了些若有若无的讽刺。

“才没有,只是,只是···”罗将离一时竟找不出理由。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不对,不对明明就是他图谋不轨。

“夜深了,睡吧。”罗红药难掩倦容,放下了碧绡幛,就要安眠。

罗将离一时竟有些惆怅无措,离了红药的屋子,径自向隔壁自己的房间走去。红绡幛在烛火下映出璀璨光晕,罗将离却如心头破了个大洞,空落落地,一夜辗转,艰难成眠。

到后来罗将离才渐渐明白,自己当时是有多么傻。原来罗红药早就看透,只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因为惧怕而一次次地把这种想法拒之门外,一次次地自我否定,又不自觉地有着强烈占有的欲望,结果两败俱伤。

原来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真的不在于时间的长短,三天,已经太长。

第六十二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往后相安无事,不自觉已是时过暮夏,空气中氤氲了初秋的气息。

近半月的停留,渐渐地孟溪山与红药,将离两姐妹已很是相熟。罗卿宁嘴上不说,对孟溪山暗地里还是很满意,正踌躇着是否要把爱女嫁给他。

只是两个爱女,似乎都对他有情有意,若是娶了这个,另一个必定会伤心。罗卿宁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安,不知道,这场情劫,女儿们是否能安然度过。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切情感清晰明了。罗将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似乎晚了一步,因为罗红药和孟溪山之间暗生的情谊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繁盛,就差灵犀一点,彼此说破。

但是罗将离的性情又岂能善罢甘休呢。她瞧不上的必然弃如敝履,但是凡是入了她的眼的便没有轻易放手的道理。红药因比将离早出生了半刻,如此让了她十几年。可是情不比物岂能轻易相让?又岂能相让?罗将离看不破,所以铸下大错。

于是她故意让红药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香肩半露,腮边的红晕未退。她依偎在孟溪山的怀中。下了迷药的药酒倾泻,一地狼藉。罗将离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女子不择手段时惯用了的伎俩,却屡试不爽。

孟溪山纵使知道自己无辜,但是众目睽睽又怎能否认,尤其是被她看到了。这是女子押上贞操的一场豪赌,他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终于罗将离如愿以偿,只等着一顶花轿,成为孟家妇。红药却终日大醉。

有一种药叫“洗尘缘”,喝了之后便如死了一般,可以忘记过去很多的事情。无论爱得多刻骨,恨得多深切,都会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罗红药站在老人面前,手捏着一罐“洗尘缘”。

真的会忘记所有的事情么?

只要是你不想记得的。

那很好。

于是罗红药喝了“洗尘缘”,喝了这种药之后三日里,浑身僵硬,呼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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