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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隐城系列 共3本 作者:绿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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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先付帐吗?”他又把连城放回去,在怀中找着银袋。
  “不是……”掌柜支支吾吾的,很怕得罪这名恶汉。
  “有什么话就快说,我和她都很累,我们要休息。”他和她都奔波劳累了一天,没空在这里跟他聊天。
  “很抱歉,如果照你刚才所说的求,假如一定要木质或石质地板的厢房,敝店只有一间。”掌柜怯怯地伸出一只手指,对他勉强地挤出笑容。
  “一间?”织罗的嗓门又拉大了。
  “有……有你要的石质地板。”掌柜被他吼得不由自主地  往后躲。
  “只有一间没关系,另一间普通的厢房就可以。”他把音量略微缩小,将拿柜一把提回柜台前要他登记住房。
  “可是没有另一间普通房。”在巨大的压力下,掌柜又苦着一张脸。
  “没有?”连城讶然地问,坐在桌上的身子边往他们那边移。
  “今儿个敝店已经客满,现今就只剩那间价钱颇高的上等石质地板厢房。”因为那间房普通人住不起,所以才会空着等有钱人来往。
  “客满?这么巧?”她托着腮,对这项消息感到很意外。
  “镇上近期有庆典活动,人潮到,已经都住满了。”对于连城温柔的问话,掌柜的老脸又恢复了正常。
  连城只是很意外,而织罗却是很头痛。
  “能不能想法子替我空出一间来?我愿意出两倍的钱。”他总不能和一个黄花大闺女同住一室,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恕我不能,咱们生意人开门迎财嘛,总不好伤了和气。”即使出双倍的钱,但要做生意的掌柜也是无可奈何。
  “三倍的价钱?”钱不是问题,而女人则是个很大的问题,尤其是这个美得很引人注意,也让他精神失常的女人。
  “抱歉。”掌柜歉然地垂首。
  “镇上还有别的客栈吗,”她听出了织罗不自在,另寻方法为他解决困扰。
  “不管你们上哪家也都是住满了,我看……今晚你们不妨挤一挤。”掌柜小声地向他们建议。
  “连城,你能不能…委屈一晚?”织罗沉默了很久后,转头尴尬地从嘴角吐出这些话。
  “委屈什么,”她低着头靠向他问,因为他的声音忽然很小,她几乎听不到。
  “跟我挤一间房……”她靠得太近,连她的呼吸吐纳都吹至他的脸庞,即使隔着头巾,他还是觉得她的气息好像就直接贴在他的脸上。
  “你不介意的话,我就不介意。”她提起头巾看着他的眼,一脸的坦然。
  “掌柜的,我们的厢房在哪里?”他在被她的蓝眼眸又迷去了心思前,连忙把她的盖下,抱下她后问着掌柜,准备先带她离开那一批对她虎眈眈的男人们。
  “那边!”那群很有善心的男人们,在掌柜还开口则,就一致扬手为他们指路。
  “又没问你们!把眼珠子摆好,专心吃你们的饭!”他又是一阵怒吼。
  客栈里又变得只有进食的声响,再没有人敢说话。
  “掌柜的,又跑哪里去了?”他想找掌柜带路,一转身,才发现那个胆小的掌柜又不见了。
  “在下面。”连城揭开头巾,一手指着柜台底下,无奈地对织罗摇头。
  织罗抱着连城一起着向柜台底下。
  “咯……”掌柜捧着碗,还听话地在吃个不停。
  连城的叹息声似海,对这个抱着她、老爱吼人吓人的鲁男织罗,实感无力和无奈。
  她轻声对下头的掌柜说:“劳烦您带我们去厢房。还有,别扒饭了。”他再吃,所有的饭都要被他吃光了。
  “刚才你把楼下的人都吓坏了,这不应该。”连城坐在松软的床上,摇着头对坐在远处的织罗说教。
  “我又没拿刀杀人,我吓他们什么?”织罗坐姿不雅,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做过什么错事。
  “你不必拿刀,你的声音就快把他们的胆吓破了。”她边除下头上沉重的凤冠边叹气。
  他累得快合上的双眼,在她的凤冠除下后,瞬间一亮。
  “你怎么就不怕?”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除去那些累赘的装饰,这还是他头一次清楚看到她完整的模样。
  “听习惯。”她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尤其是对他。
  “那他们也会习惯。”连她这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都能对他习惯了,那其他那些人更应该习惯。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这样包容你。”她的素指正玩弄着凤冠上的鸟,似水温柔的声音就像海潮。
  他无法停止看她,觉得烛光下的她,更显得空灵秀逸。
  “你为什么要包容我?”他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轻柔了。
  “因为你是……”她抬头凝望着他,欲言但又止住。
  “我是什么?”很奇怪地,他很想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对他又有什么看法。
  她不想说下去,因为她记得他在听见“相公”这两字时,吓得跌在地上,还叫她别把救人与娶妻混为一谈,不愿作她的丈夫。
  “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个。”她朝他嫣然一笑,不认为这是  与他谈这个话题的好时机。
  炽罗的整颗心,差点都倾倒在她那朵涟漪似的笑容里,觉得自己此刻像个溺水的男人,沉陷在她水灵灵的眼眸下就快溺毙。
  “客倌。”门外沉重的敲门声,让他迷路的心回到自己的身上来。
  他抬掌用力抹抹脸,抹去满心的追思,再起身去应门。
  “什么事?”他一把拉开房门,见店小二端端正正捧着几件衣裳站在门口。
  “你吩咐要给那位姑娘的衣裳……”店小二边说边探头往厢房里头看。
  “你的眼睛在找什么?”织罗以手转回他的脸,语气不善地问。
  “没……没什么。”贼头贼脑的店小二,马上被他凶恶的脸孔吓得不敢再看。
  “出去!”他一手拿过衣裳,大刺刺地甩上房门。
  “人家好心送衣裳给我,你怎么凶他?”连城走至他的身后,对那道险些被他力道甩响的门又是一阵叹息。“他的眼睛对你不规矩’不知怎么搞的,他的胸口就是有一把无名火在烧。
  “我不觉得。”她从他手中捧来衣裳,款款地踱步走回床前。
  “我觉得有!”他跟在她身后叫嚷。
  她把衣裳放在床上后,转身仰着头问他。
  “织罗,你要像吼那些人一样吼我一晚吗?平心静气跟我说话好不好?”她知道他的嗓门大,可是他不时这样吼,她的耳朵也会受不了。
  “我……我不吼就是。”被她柔软的声音要求后,他的声音马上又变成小调般。
  他一收声后,厢房内就变得非常寂静,她正打算向他道谢,双眼一接触到他发楞的眼神后,忘了自己要谢的是什么,反而发现了一件事。
  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并不是她第一印象里的那种租人,因为他矫捷高壮的体格太引人注目,而使人忽略了他有一张刚毅又深远的面庞,他的脸上有风吹日晒的痕逆,也有一些细微的小疤痕,因皮肤晒得较黑,所以很难察觉。
  她一直仰头打量着他,直到她的脖子发酸,才发现他们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注视对方许久。
  “我们今晚……”她红着脸生涩地开口。
  “今晚我去睡外头的屋顶,你安心在里头睡。”他也拉回了心思,火速决定好今晚自己的睡处。
  “那里还有一张躺椅。”她指着窗边下的藤质躺椅。
  “我睡屋顶。”他说得固执,也不敢再看她那张让人心醉神迷的小脸。“你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她的语气黯淡下来,觉得心酸。
  “不,是我对女人没辙,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好。”他没见到她心酸的表情,自顾自的走到窗边。
  “我还有名声?”她在大喜之日头巾被他揭了?人也是他带走的,他还抱过她身子,更别说现在正共处一室,名声?她早就没有了!
  “怎么没有?你还是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他只知道她是个清白的姑娘,他很安份,什么事也没对她做过,她当然有名声。
  “那是你认为。”全天下可能只有他会这么想。
  “等等。”他忽然拍起了手,中断他们的谈话。
  “怎么了?”她看着他走至门日,一把将门拉开,顺着他开门的力道,一群躲在门缝偷着的男人便跌倒了。
  “我说……你们躲在门口,是在偷看什么呀?”他怒张着拳头,问着在地上跌成一堆的男人。
  “我们……”一群想看美人的男人们,均被这尊门神吓得瑟缩地往门外退,可是有几个不死心的男人,还眼巴巴地看着连城。
  “还敢看她?”他的火气又上来了,铁青着一张脸把那晕男人吼得落荒而逃。
  “你对那些男人很凶,为什么?!”在他吼跑了那一群男人后,她托着腮研究他的举止。
  “我……那是…”刚把门关上的织罗,一时语塞,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不愿他们看我?”她自行推测着,心中有一分快乐。
  “我只是……只是觉得心头不痛快。”被她这么一说,他结巴得更是厉害。
  “为了我?”看着他别扭的表情,她忍不住抿唇而笑,心房溢满了欢喜。
  他说不出话,也不敢正对她带笑的脸庞,所以只好低头数着石质地板上的花纹,也因为他一直看着地板,所以不知道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小缝,外头又再度聚集了一群想看她的男人。
  “织罗,如果我说他们还在外边,你会不痛快吗?”她侧首对那些男人打招呼,顺追问着他。
  “又来?”他立刻抬头,目带凶光地拉开门大吼。“还不滚?想让我挖出眼珠吗?门外的男人们为避风暴,立刻作鸟兽散。
  “再来我就用拳头请人,”他用力地甩上门,把拳头按得咯咯作响。
  “又被你吓跑了。”连城再度因他的举动而心花怒放,掩着唇灿笑不已。
  “我看今夜我还是睡你房门口较妥,免得那些人又来偷看你。”一群苍蝇,女人太美就是有这种麻烦!
  “织罗。”她轻声唤着还在气头上的他。
  他僵硬地转身面对满面笑容的她。
  “你很在乎我?”她不疾不徐地对他投下一颗大石头。
  “我只是对你的安危有所顾虑……”面对她的笑容,他不安地辩白。
  “我说我的脚不能沾土,你就抱着我一日,还让我住这么好的厢房,你关心我。”她双手捧着满足的小脸,又凝视着他。
  “我是为你的双脚设想。”他开始学起她扭转着手指头。
  “你也很在乎别的男人是否对我不规矩,主动为我赶跑了不少人。”她的眼眸炯炯晶亮,刻意地对他说明他到底为她做过什么事,笑看他无措的模样。
  “我是不想让那些男人用眼珠轻薄你……”一直对他说这种话,还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你对女人一向都是这么周到呵护吗?”她想他应当是不太可能,因为他自己说过他对女人没辙。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做……”他低下头承认。
  “织罗,你在脸红。”看他都胀红了一张脸,连城心中欢欣鼓舞起来。
  “有吗?”他连忙用两手掩往脸颊问。
  “有。”现在更红了,他连耳根也红透,大概再过一会儿她就可以看他头顶冒出热气。
  “我……我去外头。”他吹着风,顶着一张红透的股走向窗边,想出去散散热。
  “你要出去?我不知道那些男人还会不会再来拜访我。”她不慌不忙地说,让他立刻停下脚步。
  “这……”织罗坐困愁城。
  连城止不住脸上开心的笑,走至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问。
  “不逗你了,你坐一下,这里有琴,我弹琴给你听可好?!”他需要冷却一下脸上过高的温度。
  “好……”被她软软的小手拉着,他又乖乖地任她带至椅上坐下。
  连城在他坐好后,在厢房里备有的七弦琴前坐正,抚弦弹了起来。
  “你的琴声很像一个人。”他在她的琴音里,不但冷静了下来,还多了一份思乡之情。
  “谁?”她漫不经心地问。
  “我家小姐。”想起以前,在他们师兄弟练武时,常可以听见他家小姐从芙蓉阁传来的琴声。
  她的琴音陡然中断。
  “你家小姐……她美吗。”她惶惶然地问,手指紧接着琴弦,一种不安蔓延全身。
  他的唇边还带着笑意。
  “美,很美。”他家小姐本来就是个美人,只不过美虽美,却是个一城之主,平时都要板着脸保持威严,只有在面对她的夫君时才会有别人看不见的温柔。
  “我有她一半美吗?”连城先前的欢喜都因他的活消失了,问起话来也变得有气无力。
  “你?你比她更美啊!”她是他看过最美的女人,怎么会比不上他家小姐?
  “真的?”她被他的话一下子跌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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