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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剑桥中国史-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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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阶教教义与日本佛教》,载《东京帝国大学宗教学教授讲座设置二十五周年纪念集》,庆祝委员会编。
(东京:《先驱报》,1954),第 353—361 页。
③ 此即“正法”(sddhrm);“象法”(prtirūpk…dhrm);以及“末法”(p■cim…kāl),即“最末时期”。
 



始定在公元 434 年。公元 574—578 年北周的迫害佛教的运动可能助长了这个
教派人数的扩张。它的真正组织者是信行(公元 540—594 年),也是出自河
南的一位怪僧,他在 589 年被隋王朝邀请到了长安。可是,隋王朝马上就谴
责了他的教派,所以它很快转入了地下并有搞颠覆活动的迹象,特别是它认
为政府应对法律的败坏负责,而且它变得异常地富有。因为按照信行的劝告,
这个教派的成员都奉献财物来建立不可剥夺的“无尽藏”,以备正法的第二
位佛祖弥勒佛到来时用。这些宝藏成了私人资本主义的种子,同时由于六朝
末年货币和商业经济的增长,国家是不能容忍这种发展的。唐王朝也可能严
厉地对付这个教派,并且可能有几次没收了它的货财。
对于唐代的民间佛教的形式我们知道得多一些,但是可以肯定,它们的
起源都在南北朝时期。同样可以肯定的是,各宗派在唐代已或多或少地形成
了制度化的形式。它们也发源于南北朝,①当然在南北朝时期它们仅仅是一些
偶然聚集在某些外国或中国大师周围的佛教社团而已。另外也有一些社团专
门研习某一部特别译经,例如对鸠摩罗什的“三论宗”,或是对菩提流支和
勒那摩提的“十地经论”(地论宗)的注疏,或是对真谛的摄论宗的注流均
有研习;另有一些人则更专注于研习寺院的纪律(vinaya;律宗),或冥思
的实践(dhyāna;禅宗)。
佛教历史编纂学家决心编造他们的被称为“祖”的那些大教长的谱系时,
他们自然不难于把大唐时代各宗派的渊源上推到 5 世纪或 6 世纪。例如禅宗
就是这样,它在八世纪才发展起来,它说它的中国初祖是来自南印度的菩提
达摩大师(据推测,他在 6 世纪时先住在中国南方,后来移住北方),但是,
他的历史真实性已坠入原始神话的迷雾中而模糊不清了。






























① 关于 5 世纪和 6 世纪的佛教宗派问题,见利本塔尔:《关于〈大乘起信论〉的新看法》;另见戴密微:
《佛教研究选集》,第 1 页以下。
 



南北朝时期的道教

关于汉末大叛乱以后的道教,我们拥有的材料也是令人失望的。它们要
么所记日期不准确,要么根本不记日期,要么就根本抱有明显的偏见,象在
释、道二教论战交锋时所写的佛教小册子那样。除此之外,由于这些现存材
料未经充分细心研究,所以不可能给这个时期的道教描绘出一幅准确的画
面。②
有一件事实很显眼。黄巾军和五斗米道所创立的制度一直保存在可以称
为道教的教会之中;这个道教教会是逐渐发展起来的,而且它也很受佛教僧
祗的榜样的影响。在隋代,道教社团似乎划分为教区,我们发现它们的专门
名称中有“天师”、“祭酒”和“静舍”。由于“教民”(或“道民”)向
其首领贡献了谷物或实物,这些教区能满足它们的需要;教民还向首领贡献
“厨”食——即宗教仪式的餐饭。①他们定期持斋或举行宗教盛宴,不管其名
称如何,它们通常是在群众的狂乱情绪中结束(至少如果六朝时期反道教的
小册子是可信的话)。这些作品给这种仪式提供了讯息,但它们的佛教徒作
者们对道教徒显然既不公允,也不宽容。
这种场合也包括“涂炭斋”在内,即参加者要象罪犯那样以泥炭涂面以
证明清除了自己的罪恶;或者他们要象驴子那样在泥地里打滚。有所谓“黄
箓斋”,即祈祷者无休无止地祈祷和没完没了地跪拜,据说要以此救助那些
祈求免罪的人的祖先。还有一种所谓“合气”,即以一整套性交技术来实行
性滥交,据说可用这办法求得长生。②这种性交行为不仅行之于私生活中,也
行之于宗教仪式的公共场合中;放荡行为是在宗教仪式的掩饰下进行的。正
是这种“合气”,使得“男女杂沓,如野兽然”,③公元 4—5 世纪孙恩的徒
众还一直行之不衰。
孙恩是一位著名的叛乱者,他在公元约 400 年把浙江地区置于火与剑的
动乱中,因而危及东晋王朝。他来自山东琅琊,当时这里也是五斗米道的一
个中心,据说他即是其中的一个成员。④有许多大家族是从琅琊迁到浙江来
的,他们祖传的宗教便是天师教。①琅琊的这个教派也影响了另一个著名叛乱
——在 4 世纪之初结束了西晋王朝的“八王之乱”——中的最重要人物。②
可是,道教在整个中世纪时期所引起的叛乱或许不如佛教仅在北魏时期(公
元 386—534 年)所引起的叛乱那么多。
在北魏王朝时期,太武帝(公元 424—452 年在位)的顾问寇谦之(公元
365—448 年)天师起来反对民间道教的放浪无节制。由于有《魏书》中的《释
老志》的宝贵材料,关于寇谦之其人其事我们是知道得不少的。③寇谦之生于


① 见马伯乐:《道家和中国宗教》,第 378 页以下。
② 关于这些性交技术,见马伯乐:《道家和中国的宗教》,第 517—541 页。
③ 马伯乐:《道家和中国的宗教》,第 534 页。
① 吉冈义丰:《道教的长生之愿》,第 77—78 页。
② 吉冈义丰:《道教的长生之愿》,第 76—77 页。
③ 《释老志》,《魏书》卷一一四,第 3025—3055 页。这是正史中少见的宗教史篇章。《魏书》由魏收编
修,公元 554 年修完,其时北魏王朝已覆灭 20 年。它论及道教的部分已由詹姆斯?R。韦尔译出:《魏收和
〈魏书〉论道教》,载《美国东方学会会刊》,53∶3(1933),第 215—250 页。关于分析和注释,见吉
冈义丰:《道教的长生之愿》,第 78—89 页。关于福井康顺的日译文评点版,见横超慧日:《北魏佛教研
 



不久之后即变为北魏京师的洛阳附近,少年时期先学道于西岳,后来又学道
于中岳,④遇到一位真人告知他将为王者师。公元 415 年,他在中岳顶上遇见
了老子成神后的影像(太上老君),影像授与他“天师”称号,责成他用新
的道教符箓来改造“天师道”。影像说,“道”已经堕落腐化;三张(天师)
及其后人对于信徒所要求的贡献,以及例如杂滥性交等其他弊端都应终止;
应该大力注意正确地使用静坐和每日的饮食,注意吐纳和体操锻炼以求得长
生。佛教的进德日新的修养的影响在这里是显而易见的。
公元 423 年,寇谦之又在嵩山遇见了一个异象,这一次是一个叫李谱文
的人的异象,他自称是老子(李耳)的后裔,他指派寇谦之为他的继承人。
他要他敬拜诸天神圣,同时提到佛陀是天神之一,他的弟子们也是“天上的
人”。他又告诫寇谦之要支持统治北方的“太平真君”。这个人就是北魏王
朝的皇帝,他在 440 年真的改年号为“太平”,这不禁使人想起了黄巾军的
乌托邦思想。
寇谦之遇见了这些异象之后,就把他所接受的图箓上奏给了皇帝。公元
442 年,他在官方于洛阳为道教祭祀所准备的道场(天坛)上把法物献给了
皇帝,使他依法成为信徒。对君主施行这种正式的法事,使道教变成了国教。
公元 446 年,主要出于政治原因,佛教在北魏帝国遭禁止。①如上所述,尽力
搞排佛活动的人是一位有极端思想的汉人大臣,寇谦之也有此思想,但却有
很大的保留。天师并不反对佛教,因为他认为他大大得力于佛教之助。
决不是所有道士都持这种态度,因为六朝时期的道教和佛教一直在吵
闹。当文人们在哲学方面把儒、释、道三教的因素象上面所讲的那样混合起
来的时候,释、道两教的拥护者之间就可能开始产生了误会。释、道两教教
会之间关系的破裂在唐代完成,那时佛教有一切理由嫉恨道教;因为道教那
时很受宠,它是与老子同姓李的皇室的宗教。在从前,即公元 4 世纪中叶,
一个叫单道开的人②从敦煌经过中国去广州,作为治病术士,和《高僧传》中
的人物佛图澄一起中途在邺停留了下来;可是我们得知,关于他的每一件事
都染上了道教色彩,因此其他材料把他列入道教天师中,这是不足为奇的。
但是在一个世纪以后,公元 467 年释、道分裂已是如此彻底,道教作者如顾
欢等人就把佛陀当作蛮夷之人,而郑重地宣称,道家和佛子不可能同戴一天。

大约与此同时,另一位道士,即关于佛教的“三破论”的作者,①用儒家
的排外偏见来反对佛教,并且使之达到了种族主义的高度;他说,如果老子
反复以独身禁欲教育印度人,那是为了用种族灭绝的办法去灭绝这个野蛮种
族。②为了把佛教弄得声名扫地,道士们企图证明,佛教不过是道教的替补宗
教而已。老子曾教西夷以道教,根据传说,他在中国的生涯结束后是走向西


究》,第 453—491 页。关于《释老志》中的佛教部分,见塚本善隆:《魏书释老志研究》和《魏收的〈释
老志〉》。
④ 此即距长安不远的西岳华山;洛阳附近的中岳嵩山。
① 见前文。
② 见 M ?索伊米:《单道开传》,载《高等实验学院论文集》,1(1957),第 415—422 页。
① 此论被认为是张融(公元 479—502 年)所作。
② 《大正新修大藏经》第五十二卷,第 2102(8)号,第 50c;又见陈观胜:《南朝时期的反佛教宣传》,
第 173 页。
 



方去了的。这就是著名的老子化胡论,它最初是在汉末襄楷的奏疏(公元 166
年)中提出来的。③这个理论可能最初不是意欲伤害佛教,勿宁是用合释-道
为一体的方法在糅合释-道的过程中使佛教取得中国人心目中的合法地位。
襄楷在他的奏疏中合并了两教的教义,一视同仁地称述释、道两教。这
种作法在宗教史上几乎是必需的。当一种宗教想证明它反对另一宗教的正确
性时,它就诡称在另一宗教里面找到了它自己的教义。在欧洲的古代世界末
期,当基督教跟异教哲学争辩时,基督教徒便宣称:柏拉图和斯多噶派都是
摩西的弟子,而他们的思想都来自圣经;这就是查斯丁(公元 2 世纪)的理
论,亚历山大的克雷芒更进一步地用了“盗窃”二字,即认为希腊人剽窃了
《圣经》。相反地,当近代的耶稣会教士向欧洲人介绍中国文化时,在法国
有一种所谓形象论者(Figurists)(即相信耶稣在圣体内仅是形象性存在的
人),他们在礼仪之争中主张,许多圣经传统的基本思想都可以在中国的史
料中找到出处。对形象论抱反感态度的伟大的宋君荣(Gaubil)①在 1733 年
的一封信中提到形象论者时曾说:“三位一体和圣餐的神秘奥义无疑地是存
在于中国书中……”宋君荣接着说,形象论者


把中国古代的帝王变成了《旧约》中的圣徒,或变成了圣三位一体中的成员……他们把中
国这个国家变成了人间的乐园,变成了美索不达米亚或印度,等等。

再不然,事情又是这样的:当西方科学被介绍给中国人以后,中国人又很自
傲,说所有西方的重要发现都是中国古已有之的;欧洲并未发现新东西。
这就是老子化胡论最初被提出来时的精神。但是后来在大约公元 300
年,当外夷人开始渗入中国北部而尚未推翻晋王朝的合法统治者时,我们看
到道教人士也和儒家一样开始表现出排外情绪,因而上述理论变成了他们手
中反对这种印度宗教的武器。在西晋末年的晋惠帝(公元 290—306 年在位)
时期,一位道教祭酒王浮曾几次同一位佛教和尚帛远讨论问题;帛远受过儒
家教育,而喜与文人“清谈”。②为了为他在讨论中的失败而进行报复,王浮
写了《老子化胡经》,严厉地攻击了佛教。
这本书是释、道二教数世纪中争论的原因。它经过许多次的修订、窜改
和无限制地添枝加叶,最后,它在 13 世纪时被蒙古大汗指责而付之一炬,至
今仅存原书中的几句引语和后来版本的几个片断。佛教对于此书的一本驳斥
之作发表于 4 世纪,名《正诬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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