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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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你说了半天,到底是怎么能看到呢?”
她得意的笑了:“想看到真正的世界,就要用天的眼睛去看天,用云的眼睛去看云,用风的眼睛去看风,用花草树木的眼睛去看花草树木,用石头的眼睛去看石头,用大海的眼睛去看大海,用动物的眼睛去看动物,用人的眼睛去看人。”
我认真的听着,傻了似的看着她,但大脑是沸腾的状态。
最后她又开了句著名的玩笑:“如果有天你看到我疯了,其实就是你疯了。”
那天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好像是那样,又好像不是那样。因为她说的太奇异了,都是闻所未闻的。我必须承认她的观点和逻辑极为完善,而且把我彻底颠覆了。我想,也许有一天,她会看到那个真正的世界吧?
控制问题
我第一次见到患者的时候,他正在走廊的一头,用一种有点怪的姿势,面对窗外站着。
医生:“那是他特殊的姿势。自己发明的,还有名字呢。”
我:“哦?有名字?这个姿势叫什么?”
医生:“关节站立法。”
我:“什么意思?”
医生笑了:“跟他聊就知道了,会告诉你的。”
医生走后我耐着性子又看了一会,就在犹豫叫不叫他的时候,患者转过身来了。
因为他很安全,而且午后的走廊比较安静,所以我们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开始了对话。
我:“你好。”
他:“不好意思,知道你们来了,但是我想多放松一会,让你久等了。”
我:“没事,您说放松?是指那种站立姿势吗?”
他:“对!那是我发明的,叫——关节站立法。”
我:“用关节……站立?”
他:“对啊,很简单的。是这样:首先你站好放松,不要想太多,只想着放松身体的肌肉。然后慢慢地找各个关节的接合点,把每块骨头都放松下来,稳固地摆放在下面那块骨头上。就跟搭积木似的,从脚腕开始,一点一点地把骨骼都放好,这时候肌肉一定要注意放松,呼吸要稳固、均匀,不能着急或者紧张。其实最重要的是平衡好松弛的肌肉,找到那个平衡点。站好后你会发现这样站立很久都不会累,虽然看上去站得不是很直,甚至稍微有那么一点弯曲,其实很轻松的。找好平衡点后你会明白,很微妙,也很有趣。”
我:“我怎么觉得像瑜伽啊?”
他:“瑜伽?瑜伽也有这么站立的方法吗?我研究过,好像没有。”
我:“这么站着有什么好处吗?”
他:“放松身体,让血流顺畅。想想看,平时你的身体总有各种各样的动作,睡觉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放松下来的,这样久了身体会更容易疲劳或者容易生病。你有没有过那种情况:有时候不见得睡了多久,但是醒了后会觉得睡得很好,特别精神。还有的时候虽然睡了很长时间,但是醒来并不觉得轻松,反而睡得很累?”
我:“是有那种情况。”
他:“其实那不是睡眠的问题,而是睡觉姿势的问题,可能无意中压迫到某个神经或者血管了,造成那种疲劳感。用我这种方法,能彻底地放松身体,让骨骼自己就那么摆着,血管和神经会自然顺畅。反正也不麻烦也不收费,你以后可以试试。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尽可能地让身体有些前倾,不要让脚跟受力很多,因为脚跟的神经太多了,站久了会有麻木或者疲劳的感觉。”
我:“有意思,我会试试的。您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做的?原来很关注养生一类的事情吧?”
他:“几年前开始关注,但是我并不是为了养生,我是为了掌握和控制身体。”
我:“您是说……您的身体……不受控制还是什么?”
他:“不是不受控制,而是目前只属于相对控制。”
我:“这个怎么讲?”
他:“你受伤了,其实你的身体可以高速让你伤口愈合的,但是却没那么做,只是缓慢地让伤口慢慢生长;你可以跑得很快,但是你的身体却不让你跑得很快,只是保持一定的速度就好了;你可以力气很大,但是你的身体不让你的肌肉有那么强的爆发力,只是停在一个相当的水平上……”
我:“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据我所知,肾上腺素的自我控制是为了保护身体吧?高速奔跑会造成肌体和骨骼损伤的,肌肉爆发力过大也一样,会损伤肌肉和关节软组织的。身体不让那么做,应该是一种保护才对,而不是不能控制。”
他:“你说的不完全对,因为你忽略了一点。”
我:“哪一点?”
他:“你想想看,我们进化来的这个身体,是先适应野外生存的,就算退化了,也没退化到彻底不能适应野外那种程度。就是说其实我们这个身体的很多功能目前被搁置了。我知道高速、强爆发力是损伤身体,但是我并没要求身体达到那种程度,只是超越现有的状态就好了。实际上,这种事情也不复杂。运动员们通过训练恢复了身体某些被闲置的能力,对吧?”
我:“那您的意思……”
他:“我记得有个新闻,说在一次地震中,一个小孩被汽车压住了,那个小孩的母亲用双手抬起了那辆一吨重的汽车,让孩子爬了出来。其实那就是潜能的释放。对一个成人来说,抬起一吨重的车,并不算身体超负荷的行为。一个普通成人的骨骼、肌肉,略微抬起一吨的重量绝对没问题。只是……你明白了?”
我想了一下:“你是说,受到感情因素的影响?”
他:“感情……换个说法吧,其实就是受困于自己的情绪。”
我:“哦,情绪因素。”
他:“这就是我所说的——相对控制。人目前就是相对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别说全部了,甚至不是大部分。”
从他一开始说,我就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一直没想明白是哪不对劲。
我:“你想怎么控制呢?像运动员那样去锻炼吗?”
他:“不是。运动员那种锻炼,是加大基础系数式的提高。”
我:“加大什么基础系数?”
他:“比方说吧,一个人目前是100公斤的力量,但是只能控制应用60%,也就是说实际只能发挥60公斤力量。目前运动员们的训练是加大基础系数,把身体变成200公斤的力量,但是应用呢?还是60%,这样能使用的力量就是120,超过没受过训练的人了。虽然看上去提高了很多,但是其实应用方面还是没得到任何提高,百分比依旧是60%。”
我:“我懂了,你是说要提高那个应用的百分比对吧?”
他:“是这样,就是我说的了——控制问题。”
我突然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我:“嗯……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些也许有道理,但是人不能完全控制身体,是因为没必要完全控制身体啊。不需要那么高的控制应用,就能应对绝大多数情况了。”
他:“是这样啊。怎么了?”
我:“那就没必要这么做嘛。”
他笑了:“你的口气跟医生一样。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想那么做。”
我:“为什么?您想说您的控制欲很大?”
他:“哈哈哈,不是,我想要的比这个有趣多了。”
我:“例如?”
他:“想想看,你可以毫不费力跳起几米的高度;你可以轻松地飞上墙;你可以奔跑达到时速五六十公里;你可以踹开不是很厚的一堵墙;甚至稍微加点儿助跑,你能一下跨越很宽的山涧;你可以让伤口快速地愈合;你还可以让消化能力加强,吸收更多的养分为你提供热量;你甚至还能抑制住自己神经系统的化学传递,暂时丧失痛感;你也可以让眼睛周围的肌肉提高温度,使自己的视力瞬间更好,你不用休息,也没有恐惧……”
我脑子里是一幅超人电影或者武侠小说中描绘出来的场面。
他很兴奋:“那个时候,你已经不是你了,你是超级人类。而做到这一切,你不需要什么武功秘籍或者外星血统,你只要掌握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就足够了。因为那些本来你就能做到啊!那些能力一直属于你啊!也许因为退化失去了一些,但是,大部分能力从未离开过!”
说实话,这些很蛊惑,很具有吸引力。
我:“有意思,您现在对自己的身体能控制多少了?”
他:“我开始学着控制的时间太短了,就是那个关节站立法也才一年多。所以算是起跑阶段。不过我平常都在训练。”
我:“哦,那您是怎么训练的?除了那个站立方式还有什么?”
他:“关节站立法只算是休息,我平时的锻炼方法都是控制血小板。”
我:“那怎么控制?集中意念?”
他:“对啊,集中自己的思维,慢慢感受血液在体内的流动,让血小板汇集于伤口……”
我:“伤口?哪有那么现成的伤口?”
他挽起袖子给我看,在胳膊上有很多触目惊心的割伤。
他:“我自己弄的,为了控制训练。”
我:“……”
他:“其实没事,只是训练方法罢了。”
我:“不疼吗?”
他:“现在还是初期阶段,以后就好了。学会控制后,可以眼看着伤口飞快地愈合。而且那时候基本也就算初步掌握控制方式了,今后会有更多的部位被控制。然后我会做给你看,会让你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
看着他眉飞色舞地渐入佳境,我没再提问。
回去后,我翻了一些相关书籍,有些情况的确是患者说的那样,看来他也查过不少资料。我认为理论上还是有些道理的。不过,对于彻底地控制身体,变成个超级人类,我不敢苟同。
过了些日子,我对一位朋友提起了这事。
朋友:“这让我想起了武侠小说里面经常提到的那个,你知道吧?”
我:“嗯,走火入魔。”
时间的尽头——前篇:橘子空间
某次和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聊天,因为他是驻院精神病医师,所以我说起了那位能看到“绝对四维生物”的少年,他听了后觉得很有意思,但同时也告诉我,他们院一个患者,简直就是仙了。那患者是个老头,当时六十多岁,在他们院已经十几年了。他们院都管他叫“镇院之宝”。这么说不光是他的想法很有趣,更多的是他会“传染”。
最初这个老头是跟好几个人一个病房,里面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问题:有整天在床上划船的(还一个帮忙挂帆抛锚的),有埋头写小说的(在没有纸笔的情况下),还有半夜喜欢站在窗前等外星人老乡接自己走的(7年了,外星老乡也没来),有见谁都汇报自己工作的:“无妨,待我斩了华雄再来饮此酒不迟!”就那种环境下,老头没事儿就拉着其他患者聊天,花了半年多,居然让那些各种病症的人统一了——都和自己一样的口径。大家经常聚在一起激烈的讨论问题——不是那种各说各的,而是真的讨论一些问题,但是很少有人医生护士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跟他聊过的其中少量患者很快出院了,这个很让人想不透。那些出院的人偶尔会回来看他,并且对老头很恭敬,还叫老师。不过有一些病情加重了……院方换了几次房都一样。后来医院受不了了,经过家属同意,让老头住单间。开始家属还常来看,可一来就被拉住说那些谁也听不明白的事儿,逐渐子女来的也少了。好在子女物质条件很不错,打款准时,平常基本不露面。照理说那么喜欢聊天的一人,自己住几天就扛不住了,但老头没事儿,一住就是十几年,有时候一个月不跟人说话都没所谓,也不自己嘀咕,每天乐呵呵的吃饭睡觉看报纸,要不在屋里溜达溜达。现在的状况,按照朋友的说法就是:“当我们院是养老院了,住的那叫一个滋润!按时管饭就成,自己收拾病房,自己照顾自己,连药都停了,很省心。不过每天散步得派人看着,不能让他跟人聊天,因为他一跟其他患者聊天,没一会就能把对方聊激动了,这个谁也受不了。”
在朋友的怂恿下,加上我的好奇,那次闲聊的两周后,我去拜访了“镇院之宝”。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进门后看到窗前站着个老人,个头不高,中等身材花白头发,听到开门回过头了,逆光,看不清。
医师:“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来看您了。”
这时候我看清了,一个慈眉善目的方脸老头。
老头溜达到床边坐下,很自然的盘着腿,我坐在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颇有论经讲道的气氛。
朋友说还有事儿就走了,关门前对我坏笑了一下,我听见他锁门的声音后有点不安的看了一下眼前的老头。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很舒服,没压迫感:“你别怕,我没暴力倾向,呵呵。”
我:“那倒不至于……听说您有些想法很奇怪。”
他:“我只是说了好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没啥奇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