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具召唤师-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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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名状的能量，从高等维度空间轰然降落，感觉是从苍穹压下来，又仿佛从地底钻上来，又好像从虚空中冲出来，无处不在，却又只是唯一的存在，难以确定究竟是从哪里出来。
但是，的的确确存在。
前一刻是白色，后一刻成了黑色。意识中好像一直是白色，根本没有变化过，可视觉上看见的却是黑色，同样未曾变化过，这种纷杂的错乱感，让人的理性得出了彩色的结论，然而见证者往往十分笃定，自己看见的只有一种颜色。
可要具体说出是什么颜色，却又心生彷徨，无可名状。
这股能量仿佛是永恒的存在，晃悠悠的降落下来，却在须臾间击中了天使军团，同时降临在每一位天使的身体上。
无从抵抗，无法抵抗，无可抵抗。
足以同绝对真理领域对抗的天国军势，在这一刻成为了空气。
氤氲在天使身上的护体光芒，还有信仰之力凝聚起来的铠甲，以及飘浮在翅膀上的元素精灵，就跟不存在一样。
不能用摧枯拉朽来形容，因为这股力量并不狂暴，它以很柔和的姿态降临，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事实上就算想抵抗也做不到。
它不属于物理攻击，不属于能量攻击，不属于精神攻击，不属于法则攻击，不属于这世上任何一种属性，跳出了人们的理解之外。
一切防御都形同虚设，因为在这世上根本找不到与之处在同一范畴的存在。
天使大军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画布。
所有的天使，包括米迦勒在内，身体突然变得扁平，失去了厚度，变成了平面的存在。
“怎么……可能……这……究竟……是……”
从他们口中发出的声音，也扭曲得不成形，听起来十分古怪，并非是速度减慢后的绵长音，也不是振幅减小后声音变轻，而像是录音机中的磁带以正常频率的一半播放出来的感觉，而且振动频率还在不断往下掉。
天使军团变成平面的画布后，变化没有停止，他们继续被压缩，从平面变成了一条线段，然后从线段变成了一个点。
先失去厚度，再失去宽度，最后失去长度。
从三维变成了二维，再从二维变成了一维，接着从一维容器变成了一维的个体。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天使都是一样的待遇，哪怕是强如米迦勒，也没有因为自身强大就获得减缓变化的待遇，因为在这股不可认知的高维能量面前，所有的天使都是零防御，他哪怕再强大，也是跳出影响范围外的强大，毫不相干，就像一堵墙建得再高再厚，也挡不住音波类攻击一样。
在这股能量面前，哪怕一位能毁灭世界的极道强者，也不比一只阿米巴原虫能坚持得更持久一些。
这一击的能量波及到了天国圆环，进入了光明神界，接着引发了剧烈的震动，天国圆环周围出现了无数次元裂缝，接着那条连通两界的出入口开始崩溃，隐约间可以听到光明神王的怒吼。
“虽然大人的这一招，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依旧带给人无穷的震撼。”
武帝奎托斯叹息道，他的体质可以免疫一切魔法和法则，却不能免疫这种诡异的“禁术”，因为这既不是法则，也不是魔法，而是跳出认知外的存在。
“以前大人使用的时候，都是针对单个物体，消灭复数群体的敌人，这还是第一次，眼看着不可一世的天使军团，就这么消失在世界上，这绝对是足以铭记终生的一幕。”
结界王查特蒙德的语气看似平常，像是因为自己身为普拉米蒙德的属下而感到安心，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着，事实上其他的八神将，表现得并不比他好多少。
“那是当然的，少量的敌人就算再厉害，大人有着绝对真理领域，应付起来也绝对是绰绰有余，只有强大到连绝对真理领域也失效，才会被逼得不得不动用这种禁术，这种程度的对手也只有军团化的强者才能达到。”天裂者也叹息着，羡慕被方才一幕震撼到的余味中，难以自拔。
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东西，纵然是八神将这种级别的强者，面对这种超出认知范围，无法理解愿意，想不到任何抵挡方法的攻击，也只剩下敬畏的心情。
“说起来那个家伙哪去了？”无颜鬼神诺费斯忽然想起一件事，四处观察却找不到目标，“那个引出天使军团，逼得大人动用绝招的罪魁祸首哪去了？”
唐宁自然是抓住众人失神的时候溜走了，尽管他也被刚才的一幕震得头皮发麻，但他比八神将要好一些，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得益于他解析了魂珠的结构，不难猜到其中的原理，十有八九是禁术师召唤了来自高维空间的能量，用高维来欺负低维。
幸好他因为跟天使军团关系一般，没有加入其中，事先拉开了距离，才没有被波及，否则也是一样的下场。
天使军团全灭，他就成为孤家寡人了，留下来只会被群殴，他又没那么厉害的大杀器，自然要溜之大吉，虽然联系了自己的同伴，但是八神将都在，打起来未必有胜算。
尽管唐宁很清楚，使用这一招对于禁术师普拉米蒙德而言，恐怕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用出来的，不说代价如何，想必会遭到很强烈的反噬，在短期内都不可能再次使用，眼下应该是战胜他的大好时机。
然而，刚才的一幕也带给唐宁的心灵极大的震撼，很难还有斗志继续战斗，不调整好心态，只怕跟禁术师战斗的意志都没有。
事实上唐宁一点也没有猜错，现在的禁术师正处在最恶劣的状态，他也是第一次全力催动这种禁术，去针对那么多数量的敌人下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掌，掌心变得一片虚无，正在快速消失，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于是他不得不催动再生魔法，在领域宣言的辅助下，对抗反噬的余劲，他的身体在毁灭跟重生中不停徘徊。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从别人那里偷学来的禁术，只用逆推法进行分析，果然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三维空间中任何一个物体的运动，都可以用6N维空间中的一个点来描述，这点从量子物理上理解倒是不难，可实际运用起来未免也……”
普拉米蒙德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嘟囔了几句，随即走回了基地，他不想被手下们看出自己现在的状况，虽然他很清楚，就算他们看出来了，也肯定没有胆量敢弑主。
“今天晚上这一战，虽然赢了，但也代表着我的身份彻底暴露，再也不能在圣都待下去了，必须尽快离开。随着天葬计划的启动，大陆上的那些极道强者都会生出危机感，他们很快发现真相，一旦全部联合起来，纵然是我也抵挡不了，必须要在他们相互确认之前，完成全部的计划。”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停歇
那天晚上的战斗惊动了整个圣都，毕竟天使军团降世的动静太大了，将方圆百里都变成了白昼，战斗时产生的光柱，千里外都能看见。
甚至在最后，天使军团毫无反抗的被消灭的一幕，也被诸多拥有远距离观察手段的强者们看见了，即便不如现场亲眼目睹那么有直观的冲击，但也带来的极大的震撼力。
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其他的国家，顶多是惊诧一下，当做一场极道强者之间的战斗罢了，可是偏偏发生在神圣联盟，顿时举国震动，友邦惊诧。
在一个拥有九成居民是信徒的国度，他们信仰的神明被人消灭了，造成的轰动不亚于一个帝国的宰相被人刺杀，几乎是人人惊怒。
虽然只是分身，但那些信仰米迦勒的牧师都能感觉到，在施展神术的时候，有一种乏力感，显然大天使米迦勒也受到了不轻的创伤，连带着信徒也受到了影响，这也证明了传言的真实性。
结合前些日子发生的，法庭部的枢机主教尤里乌斯被判刑一事，就连普通人都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尽管这两者其实毫不相干。
一时间圣都谣言四起，诸如消灭天使军团跟刺杀枢机主教的是同一人，黑暗王朝终于忍不住向神圣联盟动手，炼狱生物反攻地上界……各种谣言，传得有凭有据。
信徒们纷纷上街游行，四处打探真实情况，甚至有不少人冲到了大圣堂，想要问个清楚，可偏偏大圣堂的负责人，也只能用一些含糊其辞的言语搪塞，没有宣布真相，反而进一步加重了人们心头的疑云。
事实上不是他们不宣布，而是连他们自己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一直以来，禁术师都对外掩藏着自己的身份，一般人的思维，很难想到消灭天使军团的其实就是自家的教皇。
到现在，真正清楚事实真相的，恐怕只有唐宁跟禁术师两方的人马。禁术师一方自然不可能主动出来公布真相，唐宁这边也为了抓紧时机，而不得不选择隐瞒，否则一旦他去向神圣联盟坦白，就要被追根究底，万一被问到诸如他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为什么会同伪教皇发生战斗，有什么证据证明所说的一切，故意隐藏身份的原因是什么……
要回答这一类敏感的问题，他想要编一个滴水不漏的理由出来，非常不容易，而且很可能会被羁押囚禁，这绝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当然，他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还写了一封匿名信，上面写了所有的一切，可惜并没有给光明教带来变化，不知道是根本没有看见这封信，还是看见了当做玩笑置之不理，又或者事关重大不敢公布。
总之，仍是没有人站出来给个准确的说法，对此唐宁也懒得管了，反正这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顶多以谣言的形式放出真相，推波助澜。
先是有人说，教皇不见了；又有人说那天晚上跟天使军团战斗的就是教皇；接着又出来教皇其实不是真的教皇，而是被人取代了……循着这个思路下去，终归能挖掘出真相，毕竟现在禁术师已经不在了，无法再掩盖什么，想找出证据并不难。
现在的圣都已经乱成一团，就差一个导火线就能演变成暴乱，神圣联盟也在极力弹压着，避免暴乱的发生。
不过，这些都给唐宁无关，他在战斗的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圣都，尽管在这种敏感时期的行动，会引来多方的注意，但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临时会议室中，所有人围成一圈，商讨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齐无憾首先提问道：“你打算怎么办？禁术师已经离开圣都了，他为了发动计划，彻底抛弃以前在神圣联盟打下的基础，这份有得有舍的决断暂且不提，我们至少可以看出一点，他的图谋很大，而且计划成功后，完全不在意神圣联盟的报复，也只有这样，他才敢在这种议论纷纷的场合，冒着被曝光的危险离开。”
“此人非除不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唐宁先给总体的行动方针定下了基调，“从尤里乌斯留下来的资料看，一旦他的计划发动，所要牺牲的并不只是一座圣都的人，而是远远多得多的人命，至少囊括了整个神圣联盟，甚至……将整座大陆都包括进去也不无可能。”
阿托莉丝闻声色变：“整座大陆！这得是多大的手笔！他到底要献祭多少人？”
“那天晚上，八神将中的奎托斯曾经对我说，禁术师已经放弃追杀我了，不会再派杀手，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危机感飘浮在头顶，近在咫尺，随时可能降临。先不说他是否故意这么说来降低我的戒备心，倘若他所说是真的，那么从另一方面看，只要计划启动，就能保证一定会杀死我，的确是不需要多花力气在我的身上——如果献祭对象是整座大陆的话。”
阿托莉丝站起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以联系大陆上所有的极道强者，关乎身家性命，他们一定愿意出手。禁术师的行为无异于对所有生灵的宣战，只要集合全大陆的强者，就算他真的天下无敌，也至少能破坏他的计划。”
唐宁摇头道：“时间上来不及，禁术师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料到了这一点，有把握在我们集合众人力量前，先一步完成计划。如果我们要联系极道强者，那么该如取信对方，就凭我们的一面之词吗？我们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所说的都是真相，一切都是推论，就算我们百分百确认，可他们不会。如果有一天，一个陌生人跑到我们面前，称有一天大魔王企图毁灭世界，需要我们的力量，你会相信吗？”
阿托莉丝思索道：“要证据的话其实并不难，只要翻出他过去的记录，找到他伪装成教皇的证据，或者得到神圣联盟的证词，就足以证明他的野心。”
“问题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时间了，我可以肯定的说，顶多还有三天的时间，对方就会完成全部的计划。”
齐无憾皱眉道：“可是我们连对方现在的位置在哪里都不清楚。”
“这点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这种影响力巨大，覆盖面极广的献祭行为，不可能不引起天地异变，哪怕比例是1：10000，以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