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兰丁传说昏黄的黎明-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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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耳畔响起两声大喝：“站住！”随即昏了过去。
十八章 玉碎（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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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离开城堡，踏上了为凯琳寻心的旅程。
莫妮卡站在城头，望着青龙和舞一白一黑两个影子并肩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上，心中忽然平添了一份渴望，盼着他能够早一点回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眷恋，仿佛他就是自己的生命，他去帮别人寻找一颗心，而她的心也跟随他一起离开了，只剩下她空虚的躯壳，胸中填满期盼。
她无法驱散心头的那一缕惆怅，那种感觉甚至比当初他们第一次分离还要强烈，她有些感动，感激他，如果他不了解她的心，放任她舍他而去，她一定会像他说的那样，在忧郁中沉沦下去，也许有一天，她会自暴自弃……
她不敢再想。自从她成为了他的，她就不愿意再让别的男人碰她，她甚至都不敢想一想，她觉得，那似乎是一种玷污。
当她被从思绪中拉出来的时候，她正走在城堡昏暗的走廊上。她抬起头，看到思儿焦急的面孔，她意识到，出事了，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问：“思儿，怎么了？”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丝预感。
“莫妮卡，你看到昕儿了吗？”思儿脸上心急如焚的表情已经表明，她已经寻找很久了。莫妮卡心里一沉，却还是平静的问：“是不是在凯琳那里？”话音未落，凯琳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她们便迎上来。
“凯琳，见到昕儿了吗？”思儿抓着凯琳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凯琳摇摇头，茫然的问：“怎么？昕儿不见了吗？”思儿忧心忡忡的点点头，说：“是呀，自从大家走了我就没看到她，刚才找了一圈，常去的房间都找了，可就是没有呀！你们说她能去哪呢？”
“别着急，让我想想。”莫妮卡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昕儿一定知道了昨天的事，她一定听到了，所以才会走掉——但是她不会不留下几句话就走掉的，最起码，她应该留下一封信向她姐姐告别呀！想到这里，莫妮卡拉着思儿和凯琳跑回姐妹三人的房间。
三个人按照莫妮卡的指挥在房间里搜索一番，最后在床的下面找到了昕儿的信，窗户开着，它显然是被风从桌子上吹下来的。她们顾不得其他，急忙读起来：
姐姐：
我走了，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昕儿总是在让你担心难过。我要去找我自己的天地，寻找自己的幸福。祝姐姐幸福，再见。
爱你的昕儿
“怎么会这样！她要去找自己的幸福？”思儿惊惶的叫道：“她要去哪里寻找她的幸福？难道说她的幸福不应该在青龙的身上吗？”她看看信，又看看莫妮卡，茫然失措，她的双眼比凯琳更加空洞，看上去，她比凯琳更像一具失去生命的人偶。
“思儿，你别急，你和凯琳呆在这里，昕儿跑不远，我去追她回来！”莫妮卡冲向门口，背后思儿带着哭腔叫道：“莫妮卡，你一定要把她找回来！”莫妮卡回头看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竭力止住自己的眼泪，点点头跑了出去。
她从走廊上的窗口跳出去，展翅飞向地面，绕着城堡附近的雪地转了一圈，很快发现了一排小脚印，缓缓的向远方延伸，她心中一阵惊喜，急忙扇动翅膀追上去。
……
此时，昕儿正走在茫茫雪原上，她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因为她从来没有自己出过远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她只想离开这里，而且不想别人知道。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下雪，太阳照的昕儿身上暖洋洋的，驱走了身下的冰雪带来的阵阵寒意，让她不会很快被冻僵。
尽管如此，阳光却无法驱散昕儿心中剪不断的思绪，昨天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萦绕，青龙和莫妮卡的对话一遍遍的重复着，当时的情景和自己的心情不断的重演。她就这样一边漫无目的的前行着，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当时她正从大厅回来，想回房间找莫妮卡，可是走到门口去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她听出，是青龙和莫妮卡的声音，她的心颤了一下，却又笑起来，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小气呢？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聊聊天呢？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她听到屋里传来喊声，似乎是在争吵。“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昕儿听出那是青龙的声音，心想：青龙怎么这样，对莫妮卡姐姐这么大喊大叫的，他们是不是吵架了？与此同时她又听到一个声音，这次是莫妮卡：“青龙，你别逼我了，我都说了不是！”
昕儿愈发好奇了，她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房里的动静。
“我逼你？莫妮卡，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这么久以来，你一直躲着我，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青龙的口气很强硬，显然对自己的话很有把握。
“我都说了没有！”
“没有？好，我问你，从我们回到王宫，到我们离开我们生活的时代，再到这次我们重逢，我们两个甚至没有面对面单独说过几句话，你怎么解释？”
“原来青龙是为了这个生气呀！”昕儿暗想。
“那只是巧合，我天天都和昕儿在一起，每次见面都是咱们三个人，这很正常呀！”莫妮卡不服气的反驳道。昕儿在门外吐了吐舌头，心想：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呀！不过莫妮卡姐姐说的也有道理哟！看来以后我要给他们制造一点机会了！
正想着，只听青龙冷笑道：“是吗？巧合？好，我再问你，为什么每次我要接近你的时候，你都把昕儿推到我身边，自己躲到一边去？你敢说，这也是巧合？”昕儿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青龙这一说反倒提醒了她，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莫妮卡和青龙亲近了，反而是自己每次都像青龙说的被她推到他身边，难道说……她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预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说呀！”
青龙的质问声惊醒了昕儿，她凝神倾听。莫妮卡久久不语，最后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青龙，我求你了，别再问了，现在这样多好呀！”昕儿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听到莫妮卡叫了一声：“啊？青龙，别……”
“莫妮卡，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把我让给昕儿，促成我们两个，然后悄悄的离开？”青龙的声音柔中带刚，丝毫不容许对方狡辩。
“青龙，我……”莫妮卡怯怯的说：“忘了我吧，昕儿是个好姑娘，她不能没有你，好好爱她吧，忘了我……”
昕儿呆呆的站在门口，两眼失神的望着前方，大脑一片空白，后面的对话她一句也没有听到，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轻轻的自语道：“不，不能这样，莫妮卡姐姐，你说过的，我们两个谁也不要做什么，让他来选择，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疏远他？不，这不公平，我们说好要公平的呀，你不能欺骗我！”
她愣了半晌，蓦然转身悄悄的离开。
……
“你让我忘了你？”青龙惊异的瞪着她叫道。“昕儿她也许不能没有我，但你认为，我可以没有你吗？”他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叫道：“如果没有你，我的童年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你，谁来给我那份缺失的爱？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屋外忧心忡忡的等候与期盼，我为什么要不惜伤害自己也一定要闯过那个什么考验！如果没有你……谁能支持我活下去？”
她吃惊的看着他，热泪盈眶。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在他的心里有这么重要，她觉得，就算让她现在死去，她也没有遗憾了。但是她不能让自己被打动，她必须坚持，必须拒绝他，为了昕儿。
“谢谢你，青龙，”她低下头，避开他深情的凝视，“但是你要知道，女孩子，尤其是人类的女孩，她们是无法接受其他的女人分享的爱情的。尽管我和昕儿之间依然很融洽，但总不能这样下去，你必须选择一个，而且你不能选我，那会让昕儿伤透心的！”她靠近他，柔声劝道：“青龙，把你的爱都给昕儿吧，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他们禁不起消耗，不要在她有限的时光里留下遗憾！”她幽幽的说：“说句自私一点的话，我可以等，等到……”她没有再说，低下头沉默了。
“你可以等？”他笑了，笑里充满苦涩，“对，你有几百年的时间可以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命，比她要更加脆弱，只要任何的疏忽与打击都可以让你轻易的失去生命，你能保证，你会一直活下去，直到所谓的我们能够相爱的时候吗？”他轻轻叹了一声，又说：“况且，昕儿的体内注入了‘妖精之翼’的能量之后，她的寿命得到了极大的延长，我想，她的生命至少可以维持二百年以上……”他抓住她的手，凝视着她：“二百年，太久了。”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好吗？”她依然极力的想要说服他，“我可以先回妖精谷，我会时常来看你们的，毕竟，昕儿她是我的妹妹，而你，也还叫我一声姐姐不是吗？就让我做你们的姐姐吧！”她竭尽全力想要装出一副姐姐的样子，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出来。
“回妖精谷？”他注视着她怯生生的脸，说道：“难道这么多年你在心里惦念着我，就为了这个结果？”她焦急的反驳道：“谁惦念着你了！”他一脸严肃的说：“米蒂尔说的，你忘了吗？”她慌乱的把脸转开，说道：“别听那个丫头胡说！”
“胡说？”他笑道：“好，就算她胡说，那我问你，你这么多年，为了我守身如玉，难道就是为了……”
“你在说什么！”她有些气恼的抬头望着他，叫道：“谁为你守身如玉！”他的双眉拧了起来，脸色变得异常阴郁。他问：“小的时候，我曾听菲儿跟你说起过，女王让你出谷去的事情。那时候我不懂那意味着什么，到后来我懂了。我记得你当时没有答应……”他逼近她，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你敢告诉我，我们不见面的这些年，你把自己随便给了别人？”
“没、当然没有！”她羞怯的转过身去，却依然低声辩解着：“但那不是因为你，我是女王的侍女，那不是我的职责。”他笑起来，笑的她心里直发慌，他问：“你用这样的话，来骗我一个从小跟妖精一起长大的精灵吗？我问你，既然如此，同样是侍女，米蒂尔为什么去了？我记得你说过，我在妖精谷的那段时间，她不在谷中。你不要告诉我，一个妖精离开妖精谷是为了其他的事。”
莫妮卡默然，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因为他对一切都太了解了。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产生，她想离开。如果她离开他，虽然他可能会找遍天涯海角，但她知道，他不会扔下昕儿，昕儿一定会温暖他的心，代替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趁他不备，化作小妖精飞上半空，躲到他抓不到的位置，凝眉叹道：“青龙，真的，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昕儿她那么单纯，情真意切，我不能和她抢！如果你一定要逼我，那我们就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说着她转身冲向窗口。
“等等！”他叫道，“不要，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她回过头来，发现他的眼中噙着泪水，一滴滴似乎都流进了她的心里。她有些怀疑的问：“你真的答应我，放弃我，去爱昕儿？”他犹豫了一下，悲伤地点点头：“那样，总比永远失去你要好。”说完，他忍着盈眶的热泪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轻轻的落在刚才青龙站立的地方，变回真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他悲戚的神情，心里难受极了。她知道，自己逼他做出这样决定是很残酷的，不仅对他，对她自己也是，但她别无选择，对于昕儿的怜爱让她情愿为之付出。她觉得，看着她幸福，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很好的弥补，但是她忘了，这样浓度的幸福，是不足以掩盖失爱的苦楚的。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呆呆的出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一直以来，她的心里都有一种寄托，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她前进的希望。但现在，这盏灯被她让给了别人，而她自己的心，则被黑暗吞噬了。
一双手臂轻轻的环绕她的蜂腰，莫妮卡惊讶的回身，惊问道：“你、你干什么？”。青龙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背上，感受着她翅膀微弱的颤动，双膝跪在地上，闭着双眼。
“青龙，你……”
“我一直，站在门口，”他闭着双眼，动情的说着：“我的脚不听使唤，我迈不动步子。莫妮卡，求求你，求你不要这么残酷！如果说当年我们无法抗拒长老们的旨意，如果说那是命运使然，那么今天我们为什么要自己把自己拆散？”他的声音与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他说：“莫妮卡，别抛弃我……”
她站着，他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