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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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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立即瞪大了眼,十一郎这可怎受得了主子被人这样欺负挤兑,立即蹦上前就抢枪喝斥尚善御极。

这哪里是在相劝,根本就是在把人往死里逼!

十一郎立即被野田澈等人阻拦,但谁也没料到那枪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

“都,住手!”

一道柔弱细微的声音,在男人们的拳脚嘈杂声中响起,却似一滴轻水,落入深潭掀起层层波澜,势不可挡。

轻悠拿着枪,就对准了织田亚夫的心口,吓得众人的眼珠一定,表情动作全僵住了。

尚善御极大骂,“你这狠心的女人,亚夫为了你都要被陛下废了,你居然……”

咔嚓!

回应他的叫骂只是一声清脆的机刮扣动声,这只是电光火闪的一瞬间,屋里突地爆出男人愤怒至极地大吼。

“轩辕轻悠,你敢!”

男人大掌竟然死死抓着女人的手,那枪口还差一寸许就对上她自己的太阳穴了。

这一幕惊变,再次让众人都傻了眼儿,他们谁也没想到那女人拿过枪指着织田亚夫的胸口,怎么转眼就往自己脑袋上轰,而织田亚夫仿佛早有所觉般在眨眼间阻止了女人。

轻悠呵呵地笑,“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么。你们争的,骂的,吼的,怪的,不都是因为多出我这个下贱的亚国女人么!”

“闭嘴,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织田亚夫,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他们人人心里都是这般骂我的,难道不是么?”

那红翘的眼角朝旁边一撩,尚善御极身子一震,其他人都是心下发凉。

“在你心里,我也是个下贱的女奴罢了。你又何必委屈自己跟你的君主、你的师傅、你的兄弟相峙?何苦呢?我们本就不合适,你瞧瞧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做我的男人吗?至少,在我心里,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被你碰一下。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你最好记住,从你向我开枪打死我宝宝的那天起,我对你只有恨,我恨不得你去为我的宝宝陪葬,你该死,去死吧,哈哈哈哈——”

她嘶声叫骂着,那颠狂疯魔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失去孩子的那一天。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眉目深埋在她发鬓间,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众人都再说不出一句话,那一声比一声凄厉憎恶的控诉里,糁人的寒意,无边的绝望。

女人又打了镇定剂,昏睡过去。眼窝青森凹陷,嘴唇苍白干裂,颧骨高耸突立,连那头曾经水滑如缎的长发也枯干得发黄分叉。这每一分每一寸,都似在控诉着男人那些曾经令人发指的暴行,无所遁行。

“亚夫……”织田瑾沉痛低唤,已不知该安慰,还是该劝说。

“你这一闹,必然很快传到陛下耳里,即时陛下恐怕就再饶不过她。”野田澈说。

“何止饶不了,恐怕马上就会有更多的禁卫军赶来把荻宫给包了,明天直接押着亚夫上旭日殿行大礼,直接结婚,而不是订婚了。”尚善御极揉着眉尖说。

“那,那我们,赶紧想办法啊!”柏原康最直接,“御极,你不带了人手来嘛,眼下你的人加上亚夫的手,完全可以冲出去。哎哟,义政,你干嘛踩我!”

“你真要亚夫私奔不成!他这一走,莫说皇帝会下什么样的追缉令,出云的名誉就彻底毁了。逃避不是男子汉的作为!”

“那……还是必须去结婚了!”

柏原康口气里不无遗憾,众人一时沉默。

织田亚夫在东晁再如何横行无际,也终归是在“一人之下”,除却地位,他并无兵权,他在朝中的职务更多地偏向于外贸经商,就是对政事上的指摘也没有尚善御极多。也许他在皇帝面前是永不衰落的宠臣,但那更多依恃的是皇帝宠信,一旦这力量撤离,他便也同其他臣属一般,只能任其左右。

有时候,外表看起来的华丽尊贵,实不知这内里的利害关系,只当遇到真正的冲突时,才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最得势亦是最致命!

十一郎红着眼眶看着主子,握着刀柄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也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此时的心情,眼前,那皇宫中,曾经是他最敬最亲最知心的长辈亲人朋友兄弟,都逼迫他放弃此生所爱。

这种必须舍其择一的残酷,教人怎能释怀?

终于,男人抬起了头,眼色赤红一片,却无半分湿意,说,“十一郎,准备进宫。”

众人一听,一半人默然,一半人惊异。

……

“啊”地一声惨叫,纸碎门破,两人身影跌撞出来。

候在走廊上的仓吉队长立即拨枪冲上前,呼喝左右卫兵上前,便见着那一身玄色和服的男人赤着眼眸,走了出来。

“挡本王者,死!”

男人长臂一挥,抓住一扑上前的卫兵,狠狠一拳将人打翻在地。

紧接着,眼睛青了一只的柏原康和嘴角破了一块的清木义政从地上爬起来,他二人正是刚才被男人打出来的,叫着“亚夫不要走”,又扑了上来。

接下来,整个宅室就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叫着阻止那男人离开,可男人宛如垂死挣扎的恶兽一般,疯了似地攻击所有阻拦他的人,只有十一郎抱着一团人形物什紧紧跟在那男人身边,看这仗势,俨然刚才的劝服已经失败,男人已经动了带人私奔离开的念头。

他们这方打得热闹,旦凡上前的人都吃了拳头,可偏偏尚善御极这方的人马又念着兄弟情不敢动真格的,也就同时压制了禁卫军那方出狠手,三方人打得嗑嗑绊绊。

唯一没不可能动武的织田瑾情急之下拉着大司长,叫大司长赶紧进宫禀报明仁帝,就说亲王殿下被逼急了,这就要离开东晁帝国。

大司长一看亲王殿下,这明天的新郎倌被打青了脸,心下早乱成一团了,颤着问起织田瑾这可如何是好,并将之前禀报皇帝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织田瑾略一沉眉,便商量道,“大司长,陛下之意也不过是希望亲王和公主能顺利订婚,至于这亚国女孩的事根本不用提及啊!您之前也听到亲王殿下亲口说过,他并非要违逆皇令,也不想辜负公主。只不过留下一个情人在身边,这皇族贵胄子弟,哪个年轻时没有个风流帐。您不如回宫呈禀陛下,就说……”

……

“陛下,臣下该死,臣办事不力,令得亲王殿下怒极身伤。臣该死,臣可以做证,当时亲王殿下确实说绝不会辜负公主殿下,更不会违逆陛下的谕令。许是仓吉队长迫得急了些,非要强抢那女子,亲王殿下才动了大怒,说要离开东晁。那女子眼下似乎又重病缠身,形容枯朽,疑似命不久矣……臣方听管家松下说,那女子似乎,似乎才刚刚小产过……”

“你说什么,小产?!”

皇帝本已歇下,这半夜三更竟又被挖起来,本就心情极度不爽,当下这一听,整个就愣了,一股极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历来,东晁皇家对后裔相当看重。虽说妻妾不少,儿女亦多。可毕竟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人们总难免有着特殊难以割舍的情怀。若再加上那孩儿又是心爱之人所出,情况就会大大不同了。

眼下这情形,立即让明仁帝不安起来。他初衷自也是威赫一下亚夫,他很清楚这个弟弟脾气虽拗得很,但在大事上向来也拎得清,不会真跟他硬扛。

大司长一番话,护短的君王自然便信了七八分,将事情恶化的责任都推到了办事不力的禁卫军身上。

“该死的,放开本王!”

一声怒喝从殿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明仁帝一抬头,便看到那向来风光霁月的俊美弟弟被三个卫兵押着,拖进了大殿,头发凌乱,衣衫破烂,满身狼狈,手脚都被捆缚住,却依然气势强硬地怒吼着挣扎反抗。

“亚夫……”

明仁帝出声时,都是一颤。

织田亚夫狠狠看来,浑身怒涨的气息即使仍隔着几米远,仍让君王心下骇异又惊痛,便想唤人松绑。

织田亚夫的膝头重重一顿地,看着已面露惊慌的皇帝,沉声一字一句吐出:

“皇兄,连你也逼我么!我的孩儿过逝不足三日,你们一个个的都来逼迫我,好,好,你们逼我对孩儿无义,那我又何必对你们留情?!这婚,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订了!你们最好今晚就结了我的命,我宁愿下地狱去陪孩子和孩子他妈,我织田亚夫也不屑坐困这皇宫牢笼!”

男子的痛吼,在匿大的宫殿中回荡,那般凄厉愤怒,惊得明仁帝血色尽失,一双双惊瞠的眼眸都看着男人突然将头撞向皇帝座下的三级玉石阶。

正文 72。爱上爱,爱上痛4

彼时已经午夜二点,正是好梦酣眠时,荻宫仍然一片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王府侍卫都集中守卫在了主宅外,安静之下流动着一种紧绷的气息。

卧间内,被襦里的女孩似乎是唯一一个睡得最安稳馨香的人。

这时,野田澈轻轻推门进来,守在角落里的女仆立即打起精神看过来,被他摆手示意,而最近的角落里,十一郎直起了身,他的怀中一如既往地抱着把武士刀。

野田澈只看了他一眼,在女孩身边坐下,室内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隐约照出女孩沉睡的容颜,他仔细看了看,便吩咐女仆端来一碗温热的蜂蜜水,蘸着棉签,轻轻润着女孩开裂的唇。

这个粗豪男子如此细腻小心的动作,让见者也微微震动。

织田瑾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身,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雅矢小子,这次你们和亚夫去长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搞成这样回来?”

东堂雅矢本站在窗边,目光一直凝着大门的方向,这方被问及,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垂首踱了回来,一下跪在老人面前,“老师,学生有错。”

织田瑾微讶,点了点头,听男子将之前发生的诸多事一一道来。

亚夫和这些少爷们,都是当年他在朝声名极盛时,收下的贵族弟子。他们年纪相仿,很容易便不打不成交,同席多年,情义深厚,成人后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拥有了不小的成就,是这东晁帝国正冉冉升起的一群明日之星。

少年们天生的热情和干劲,很容易为他们带来辉煌的成就和瞩目的地位,也同时造就了他们天子娇子般不可一世的自负性格,凭着一股冲动行事,便不知不觉铸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你说,这女孩姓轩辕?”

“嗯,她叫轩辕轻悠。”

织田瑾声音一紧一松,长叹一声,“果真是命么!”

“老师,”东堂雅矢并不能体会老人的感叹,声音紧绷,“亚夫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相信我们了?”

“何以如此讲?”

东堂雅矢目光一紧,看着长者,“他愿意让御极、阿康、义政跟着他去皇宫,却将我们撇在外。若他要兵力相助,我东堂家在京都的府兵也足以威吓禁军力量。可是他连听也未听我一句就定带走了他们……”

织田瑾却笑了,“那末,你的意思是亚夫连老夫这师傅也不相信了,还有留下的阿澈。”

“那不同。他知道老师您一定会信守承诺,不会对那女孩不利。有您在,我们这些学生自然不敢乱来。而阿澈也对那女孩有些喜欢,断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她的事,要真发生什么大概会第一个冲上前保护那女孩,你们留下也正好……监视我。”

织田瑾捂嘴笑起来,东堂雅矢立即涨红了脸,尴尬地别开了眼。

“雅矢,你这是被亚夫之前的一派作戏给吓到了。”

东堂雅矢微微一愣,按下心头起伏。之前那场“架”,正是织田亚夫用一句“如果你们还认我做兄弟,想帮我的话就照我说的做”,没有太多解释,就直接打了起来。现在看来当然大家都知道那是一场“戏”,至于观众,只有皇帝陛下一人。

“老师,学生不懂。”

“雅矢,你可知陛下对你们几人有多少了解?这几人中,就你和阿澈幼时身份最高,时常进宫与亚夫玩,而阿康和义政都是后来加入到你们之列。亚夫为了轩辕轻悠连最要好的朋友都不顾及,拳脚相加,这在皇帝会如何来看?”

“那自然是觉得亚夫已经决定要抛弃一切,跟轩辕轻悠私奔了。”

“亚夫用自己的性命要老夫承诺,在他去皇宫时,轩辕轻悠不会为人暗中处理掉,这自是对老夫的敬重。他离开时虽然没有安排你和阿澈,可事实上你们都做到了他希望的你们为他做的事。不是么?”

“我们什么时候做了……”

东堂雅矢仍有些疑惑,但随着织田瑾的目光移向了卧间时,突然恍悟,“师傅您的意思是……”

织田瑾点头,“阿澈有将材,若皇帝安排禁军还有后招,由他指挥王府侍卫应战,应该不用担心。若人手不够,不还有你们东堂家的府兵做后援么。再来,小姑娘身子虚弱,万一这段时间有个不适,这里谁的医术最高最令人放心,能帮忙解决问题?”

“师傅,我懂了。可他为何让阿康和义政那两小子过去,他们能帮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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