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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2666-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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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述罪行连续发生的同时,艾比法尼奥仍然在独自调查埃斯特雷利亚·露易丝·桑多瓦尔被杀案。他找了死者的父母以及还住在家中的兄弟谈了话。他们一无所知。他找了埃斯特雷利亚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姐姐谈话。这个姐姐如今住在牛背山区,希望大街。他看了埃斯特雷利亚几张照片。这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个子高,头发秀美,长相喜人。姐姐说了妹妹所在工厂的女友都有谁。艾比法尼奥在工厂门口等着那些女友。他发现等候的人中只有他是成年人,其余的都是孩子,有几个还拿着上学的书呢。孩子们旁边有一辆绿色小车,出售糖果,车上方有个白色的篷子。他好像要让孩子们散去,就吹了一声口哨,给每人买了一根棒棒糖,只有一个不到三个月的娃娃例外,六岁的姐姐抱着这个娃娃。埃斯特雷利亚的女友一个叫罗莎·马尔克斯,另一个叫罗莎·玛丽娅·麦迪娜。他向刚出厂的女工们打听这两个罗莎。一个女工给他指出了罗莎·马尔克斯。艾比法尼奥告诉罗莎·马尔克斯他是警察,请她找到另外一个罗莎。找到后,三人离开了工业园区。她俩一回想起埃斯特雷利亚,那个叫罗莎·玛丽娅·麦迪娜的姑娘就哭开了。三个姑娘都喜欢看电影,礼拜天(不是每个周日)就去市中心,经常在莱克斯电影院看连映场。另外一些时候,三人只是橱窗购物,尤其是看女士服装,或者去森特诺区的商业中心。那里有乐队演出,不收门票。他问两个女孩:埃斯特雷利亚对将来是不是有计划?当然有计划,她想念书,不愿意一辈子在工厂干活。她想学习什么呢?罗莎·玛丽娅·麦迪娜说:她想学电脑。后来,艾比法尼奥问两个女孩:你俩是不是也愿意学一门技术,她俩回说:是的,但不容易啊。他想了解:埃斯特雷利亚只跟你俩上街,还是有别的女朋友?二人回答:我俩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没有男朋友吗?有过一个。那是老早的事情了。她俩不认识那男孩。艾比法尼奥问她俩:埃斯特雷利亚有男朋友的时候是几岁?两个女孩稍稍想了想,说道:她至少十二岁吧。他想知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没人追求呢?两个女孩笑了起来,说道:很多男孩子都想跟埃斯特雷利亚交朋友,可她不愿意浪费时间。罗莎问艾比法尼奥:既然我们自己能做工,能挣钱,独立自主,干吗要找一个男人呢?艾比法尼奥说: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有的时候,特别是你年轻的时候,跟别人出去玩玩也不坏,也是一种需要吧。两个女孩说:我们一直自己出去玩,从来没觉得需要别人陪着。快到一个女孩家门前的时候,艾比法尼奥请她俩描述一下想跟埃斯特雷利亚交朋友的男孩子的样子,尽管他明白这用处不大。三人在街上站住,艾比法尼奥拿出笔记本记下了五个男人的名字,他们都是埃斯特雷利亚同一工厂的工人。随后,他又陪着罗莎·玛丽娅·麦迪娜走了几个街区。姑娘说:我不相信是这五个人干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姑娘说:因为他们长得都像好人。艾比法尼奥:我要找他们谈谈。谈完以后,再告诉你吧。他用了三天的时间找到了名单上的五个人。他们的长相都不像恶人。其中一个已婚,埃斯特雷利亚失踪的那天夜里,他在家里,跟老婆和三个孩子在一起。其余四人都有比较可靠的不在场证明。特别是五个人都没有轿车。艾比法尼奥再次去找罗莎·玛丽娅·麦迪娜谈话。这一回,他坐在她家门口外面等候。姑娘回来的时候,吃惊地问他:为什么不叫门啊?艾比法尼奥说:我叫门了。你妈妈给我开了门,请我进去喝了一杯咖啡。可是,她得去上班啊。我就在门外等你吧。姑娘请他进去。艾比法尼奥宁可坐在外面,说是外面凉快一点。他问她是否吸烟。姑娘起初站在一旁,后来在一块平面石头上坐了下来。她说:不吸烟。艾比法尼奥仔细看看那块石头:形状奇怪,像把椅子,但是没有靠背;这是她母亲或者家里什么人安放在那个小花园里的,说明有高雅的趣味。他问姑娘:这块石头是在哪里找到的?罗莎·玛丽娅·麦迪娜说:是我父亲凭着力气从“黑屋”那边搬回来的。艾比法尼奥告诉她:就是在“黑屋”发现了埃斯特雷利亚的尸体。罗莎·玛丽娅·麦迪娜说:尸体是在公路上。说着闭上了眼睛。我父亲发现这块石头的地方是在“黑屋”本地,是一次晚会上,立刻就爱上了这块石头,他就是这种人。接着,又说她父亲已经去世了。艾比法尼奥想知道去世的时间。姑娘表情冷漠地说:有好几年了。他点燃一支香烟,请她再随便讲讲星期天跟罗莎·马尔克斯以及埃斯特雷利亚上街玩耍的情况。姑娘开始讲述起来,目光注视着母亲摆在小花园门口不多的几盆花上,但有时也抬头看看警察,好像是要权衡内容是否有用处,还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她讲完后,警察只弄明白了一件事:她们三个不仅星期日上街,有的周一或者周四也去看电影,或者跳舞,这完全取决于工厂轮班的情况,轮班是有弹性的,服从生产流程的需要,这就不在工人的理解范围内了。于是,他换了别的问题。他想知道假如星期二休息,她们都玩些什么?姑娘说,总是老一套啦,虽然也看什么事情,好在市中心的场所都是开放的,官方假日例外。艾比法尼奥又稍稍加把力。他想知道:除去莱克斯电影院之外,她们还喜欢哪一家?别的影院去过没有?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遇到了埃斯特雷利亚?三人还逛过哪些商店,哪怕是站在外面看看橱窗?去过哪些咖啡馆?请说出这些咖啡馆的名字。是不是去过歌舞厅?姑娘说:从来没进过歌舞厅,因为埃斯特雷利亚不喜欢那种地方。艾比法尼奥说:可是你和你的小朋友罗莎·马尔克斯喜欢歌舞厅,对吧?姑娘不愿意望着警察的脸,回答说不跟埃斯特雷利亚上街的时候,她俩会去市中心的歌舞厅。埃斯特雷利亚不去?埃斯特雷利亚从来不陪她俩进歌舞厅?姑娘说:从来不陪。埃斯特雷利亚想了解电脑的事情,她想学习,要上进。艾比法尼奥说:你老是说电脑啊,电脑啊,你说的话我一点也没明白,宝贝儿。姑娘抗议道:我不是你的什么宝贝儿!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艾比法尼奥笑了一下,又点上一支烟。他坐在人家门口,欣赏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姑娘说:有个地方,可我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在市中心吧,是一家电脑商店。我们三个去过两次。我和罗莎在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进去的,跟一个高个子男人说话。那人真高,比您还高呢。艾比法尼奥说:好,高个子,还有什么?姑娘说:又高又帅。还有什么?起初,埃斯特雷利亚好像很有兴趣,我说的是第一次她进去的时候跟那男人说了话。据她说,那人是店老板,很懂电脑,另外,看样子很有钱。第二次我们去看那人,埃斯特雷利亚出来的时候,样子很生气。我问她出什么事情了。她不愿意跟我讲。那时就我俩,后来到韦拉克鲁斯区集市上去了,事情就都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宝贝儿?姑娘抗议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什么宝贝儿,真流气!艾比法尼奥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开始朦胧看出这个金发高个子帅哥走在暗处、一条黑暗的长廊里,忽上忽下,好像在等着他。姑娘回答说:是在埃斯特雷利亚被害前一周。

圣特莱莎市市政主席说:生活是艰苦的。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说:我们手里有三个没有疑点的案子。商会里那人说:事情要用放大镜细看啊!警察局长佩德罗·内格雷特说:无论什么事情我都用放大镜仔细看,再三地看。市政主席说:就是不能钻故纸堆呀。佩德罗·内格雷特说:实话归实话,办事归办事。检察员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说:我们这里有个连环杀手,跟美国电影一样。商会那人说:应该特别注意下脚的地方啊!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问:连环杀手跟普通杀手的区别在那里呢?检察员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回答:这很简单嘛。连环杀手留下标记,明白吗?他没动机,但会留下标记。市政主席问:怎么会没动机呢?难道他作案是靠电力催动?商会的人说:对这种事情,要好好检查说话用词,可别瞎掺和!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面对房间里的人们,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说道:有三个妇女被杀了。局长佩德罗·内格雷特说:但愿就只有这三个人吧!检察员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说:这三人的右乳房被切除,左乳头被咬掉。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发问:这种事你们觉得如何?市政主席说:是说有连环杀手吗?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说:这是显而易见的。检察员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说:要是三个坏蛋都想出来用这法子杀死受害人,那就太偶然了。市政主席说:这话听起来合乎逻辑。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说:可事情并非到此为止啊。商会那人说:要是发挥想像力的话,那咱们能得出任何结论啦。佩德罗·内格雷特局长说:我能想像出来你们要得出什么结论。市政主席问他:那你认为合适吗?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说:既然这三个妇女的右乳房都是被切掉的,都是被同一个人杀害的,那么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这个人同样会杀害别的妇女呢?检察员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说:这人懂科学。商会的人问:杀手懂科学?检察员埃尔奈斯托说:他不是科学家,但行动方式讲究科学,现在这婊子养的开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解释一下:这个凶手开始的时候是先强奸后勒死受害人,可以说,这是杀人的常规。他一看到没有被抓住,杀人的方式就变得个性化起来。这野兽已经浮出水面了。检察员安赫尔说:如今每次作案都有个人标记。市政主席问法官:法官先生,您的意见呢?法官说:一切都有可能。商会那人说:一切都可能,可是不能造成混乱,不能失去方向啊!局长佩德罗·内格雷特说:看来比较清楚的是,杀害并肢解三个妇女的是同一个人。市政主席于是下令:那就抓住他!结束这肮脏勾当吧!商会的人说:可是办案要小心啊!说个不高的要求:千万别制造恐怖气氛!要稳定人心啊!

这次会议,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没有受到邀请。他知道要召开这次会议,知道欧尔迪斯·雷伯耶多和安赫尔·费尔南德斯要参加这次会议,知道自己被人家甩在外面了。但是,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一闭上眼睛,就只看到女院长爱尔维拉·甘波斯在她米却肯区半明半暗单元房里的身影。有时看见她在床上,裸体,向他身边凑过来。有时又看见她在阳台上,身边都是金属物品,样子像阴茎,结果却是各种各样的望远镜(实际上只有三架望远镜),是用来观察圣特莱莎星空的,然后,她在笔记本上写下记录。他从她身后走过去看看那个笔记本,看见的只有电话号码,大部分是圣特莱莎的。笔就是普通的笔。本就是学生练习本。他觉得这两样东西与女院长经常使用的物品毫无关系。那天晚上,他得知自己被排除在会议之外后,给女院长打电话,说需要见到她。一时感到郁闷。她回答说不行,就挂上了电话。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认为女院长有时拿他当患者来对待。记得有一次她说起了年龄,她和他的年龄。她以前就说过:我今年五十一了,可你刚三十四岁。再过几年,无论我多么注意保养,也会成为一个孤独的老废物,可你依然年轻呢。你愿意跟一个像你妈妈的女人睡觉吗?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从来没听她说过“老废物”这样的行话。是个老废物?说心里话,他脑海里从来就没有闪过“老废物”这样的词汇。她说:我用锻炼身体来折磨自己,因为我得小心保养,因为我要保持苗条身材,购买市场上最昂贵的抗皱霜。抗皱霜?她回答说:就是女人用的化妆软膏、护肤乳液之类的东西。她口气是中性的,这吓了他一跳。他说:你这个样子我就很喜欢。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说服力。但是,如果他睁开眼睛,看看现实世界和努力克制自身的颤抖,一切差不多还都在原地踏步。

拉罗·古拉问:这么说佩德罗·任西福是个毒品贩子?艾比法尼奥回答:就是。拉罗·古拉说:若是从前有人告诉我这事,我还不信呢。艾比法尼奥说:因为你还嫩着哪。一个胖胖的印第安老太婆给他俩送来玉米肉汤。这时凌晨五点钟。拉罗·古拉一整宿都在巡逻车上检查交通违章的事情。巡逻车停在一个街角的时候,有人敲敲车窗。拉罗·古拉和另外一个警察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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