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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犀利说民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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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亦死,不反亦死。与其坐而待死,何若反而死,死得其所也。按时度势,况必不至于死耶!”⑶

大泽乡陈胜的话语再一次响起。

千年之后,说这话的人名叫熊秉坤。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孙中山曾指着一个人说,这就是打响第一枪的同志。

就是你了,熊一枪。

许多将军和士兵一生发射了无数颗子弹,都比不上你这颗子弹。在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你让子弹只飞了一会儿,就改变了历史。

熊秉坤也是个苦孩子,父亲常年卧病在床,全家六口人的生计只靠母亲针线活艰难维持。他十二岁外出为人放牛,挑水,后又当皮匠学徒,受苦受累不说,钱还挣不到多少。

十六岁那年腊月,父亲病重,举家无米下炊。大雪纷飞,熊秉坤仰天长叹:老天不容我!

他做出了一个举动,荒唐的举动:投水自杀,幸亏被一个好心的过路人救起。

不知名的过路人,感谢你,你挽救的不仅是一条生命,更是一段历史。没有你的出手,就没有那惊天动地的一枪。

熊秉坤后又到码头做苦力,工程营的士兵也在那儿挑砂,经人介绍入伍。1905年当兵进入工程第八营,据他自己说,刚开始对革命没有很大的热情。一直到辛亥年三月,才经孙武介绍加入共进会,很快成为革命骨干。

10月9日下午,孙武爆炸案发生后,熊秉坤决定提前暴动。

负责运送子弹的是杨宏胜,他以开杂货店为掩护,杂货店开在楚望台军械库旁边,修理军械的工人常常买东西,杨宏胜很热情,买东西没钱赊账。关系熟了后,偷偷托工人们带些子弹。

杨洪胜送来两盒子弹,将搜集到的仅有的一百五十粒子弹武装骨干,约定当晚9点以炮声作为暴动信号。

熊秉坤自己留六粒,各队总代表每人三粒,胆子大与长官关系不好的士兵每人两粒。

杨宏胜携带酒瓶式炸弹,用提篮拎着,上面盖着些杂物。但此时已经戒严,不准进军营。杨洪胜只好返回家中。房东很奇怪,大老爷们儿,整天提着个篮子跑来跑去。

逛街?

男人逛街只有一个目的,陪女人。但杨洪胜是个单身汉,没有女朋友的单身汉。非常时期,形迹可疑,马上告密。

军警闻风而来。

杨洪胜边跑边扔了第一颗炸弹,没响。

接着扔第二颗炸弹,响了,没炸着人。

第三颗炸弹,响了,炸着了自己。由于剧烈晃动,在手里就爆炸了。

当夜,军警突袭军事总指挥部。蒋翊武、刘复基、彭楚藩等正在开会。刘复基从楼上扔炸弹。

第一颗,没响。

第二颗炸弹,没响。

第三颗炸弹,还是没响。

不是质量不过关,是闩钉(炸弹底管)未装上去。孙武制炸弹失手爆炸后,为防止意外发生,所有存放的炸弹都取下闩钉。现在情况这么紧急,谁还记得把闩钉装上?

清兵一拥而入,刘复基、彭楚藩被抓。

蒋翊武穿着长袍马褂,留着长辫,乡下先生打扮。他大声叫嚷:“我是来看热闹的,你们抓我干啥?”

看热闹也要分清场合,该干吗干吗去。军警不去理会他,蒋翊武趁乱逃走。

熊秉坤当晚约定的起义因杨宏胜等被抓而延误。

第二天,10月10日,武昌四门紧闭,街上戒严,军舰在江面游弋,四处搜捕革命党人。

当时武昌城内新军不多,步队第十五协二十九标仅一、二两营,三十标都是旗兵,步队第十六协三十一标开往四川,三十二标只一营在城外,步队四十一标仅第三营在城内,其余均已开往他处。合计城内部队共三营,工程一营,而旗兵三营,督署教练队一营,及巡防数营。两相比较,革命军胜算可能不大。

不过现在群龙无首,生死关头,计较不了这么多,与其跪着求生,不如站着死去。熊秉坤决定动手了。

熊秉坤谎称接到总机关命令(其实人都跑走了),今天下午三点晚操时发动。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没子弹。

“昨天不是发了吗。”

“白色恐怖太厉害,没敢放在身边,昨晚都扔了。”

正巧熊秉坤今天轮班在门口守卫,好机会,但是没子弹啊。三个士兵盗取了排长的三盒子弹。子弹啊子弹,你来得太及时了,到时让子弹多飞会儿。

但下午的晚操又突然取消了。

只能推迟到晚上点第一道名到第二道名之间(七点到九点)。

熊秉坤轮班,有腰牌(通行证),可自由出入各兵营,趁机联络了附近的二十九、三十标革命党人。

点完第一道名之后,四处巡逻,突然听到二排有吆喝声。

是时候了,枪在手,跟我走,熊秉坤准备开枪了。

二排排长陶启胜看见班长金兆龙躺在床上擦枪,破口大骂:“想造反吗?”

不适合的地点,不适合的时间,说了句不适合的话。旁边的士兵程定国看到兄弟受辱,用枪托猛击陶启胜的头部。陶启胜夺门而逃。

想逃?没那么容易。

程定国举起枪,一声枪响,第一枪响了,子弹飞出去了,伟大的时刻到了。

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排长陶启胜。历史的,肉体的,腰部被子弹击中。

熊秉坤来晚一步,没关系。关键不在于谁打响第一枪,而是枪响了,有戏了,士兵心里有底了。

反动阵营这边,头儿跑了,没戏了,心里没底了,子弹不想飞了。

不是一颗子弹,所有的子弹都飞出去了,不是一会儿,飞了很久很久。

不论飞得多久多远,都有飞完的时候。所以下一步就是要让子弹不停地飞,一刻也不歇。那就必须要占领军火库,在楚望台,由工程第八营守卫。

工程第八营历史悠久,它的创立,要感谢一个人,已经无数次地提到过的香帅张之洞。

1893年,张之洞开始在湖北编练新军。成立工程队,完全德国化。从德国进口毛瑟双筒步枪和小山炮,聘请德国人担任训练教官。后来又逐步扩编,全称为陆军第八镇工程第八营。

负责看守楚望台军械库的军官叫李克果,平时在军中颇有威望,人缘不错。那边枪声传来,这边的革命党就准备动手了。

李克果将士兵们召集过来:“我和大家共事五年了,朝夕相处,亲如兄弟,有几句话在心里,大家愿不愿意听?”

“长官,你是个好人,我们愿听。”

外面的枪声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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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见了,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听枪声。

如果是土匪黑社会来抢军火,我们要誓死守卫军火,坚决捍卫百姓财产安全,如果是军人来了……

李克果停顿下来望着士兵们:“我亲爱的兄弟们,你们人少,还是不要抵抗,让他们进来。”

说完话,底下鸦雀无声。

李克果打开库门,叫人搬来两箱子弹分发给士兵。

突然,一个士兵向空中发了一排枪。开枪为他送行,李克果悄然从后院翻墙而走。李克果是个明白人,革命是不会为难明白人的。

枪响了,还不够,炮还没响。

南湖炮营早已蠢蠢欲动,徐万年和他的兄弟们枕戈待旦,就等着这一天。

徐万年读过三年私塾,因家穷而辍学,在商店学徒,后经刘公介绍加入共进会,任炮队第八标共进会总代表。他其貌不扬,口才也不出众,却有着特殊的魅力。到底魅力在哪儿,也说不清楚,反正士兵都听他的。

徐万年筹集八百两白银在营房附近开设酒馆,摆开八仙桌,来的都是客。深夜向士兵宣传革命。他性情耿直,关键是大方。好酒没有,小酒天天咪,酒钱随便给,没有就赊账。人缘极好。在炮队七年,发展入会士兵近千名。

南湖炮营驻扎在武昌城外,一听到枪响,徐万年开始行动了。有好人缘的徐万年原以为会一呼百应,可是士兵们还在那儿观望。大家是感激徐万年,平时好酒好肉的招待。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现在情势未明,如果妄动,弄不好诛九族。

看来不来点现的,大家是不愿动啊,又一位革命党人蔡汉卿出场了。

蔡汉卿,湖北沔阳人,挑夫出身,臂力过人。因常年挑担,肩膀上隆出一大包,人称“蔡一包”,他脱去上衣,赤膊拖着一尊大炮。

队官上前阻挡,没看见我脱衣服吗?你不是找抽吗?蔡汉卿一脚将队官踢翻在地。在军营门口,蔡汉卿点响了第一炮,辛亥年最有历史意义的第一炮。

从此,“蔡一包”变成了“蔡一炮”。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震慑力比什么都强。大伙儿有底气了。徐万年感慨不已,天天好酒好肉不抵关键时候的一声炮响,干革命以后真的不能再请客吃饭了。

枪响了、炮响了,军火库有了,现在就是稳定人心了。

稳定人心,就要让对清朝仍心存幻想的人彻底死心。要想让他们死心,就要将他们的头儿彻底摧垮。下一步,攻占首脑机关——总督衙门。

革命党兵分三路向总督衙门进攻。

守卫督署的兵力,有教练队一营,机关枪一队,消防队一队,骑兵一队,还有旗兵巡防营。张彪亲自督战,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死守。

革命军冲了三次,都被击退。总督衙门若是攻不下,一切都玩儿完,情势非常危急。

炮队出马,轰了几炮,威力很大。可是深夜看不清目标,轰也是乱轰。

有人想了一个主意,找来十几桶洋油,将总督衙门两旁的房子点燃,火光冲天。

关键时刻,蔡一炮出手了,在火光的映照中,以督署旗杆为目标,第一炮一千八百米达,第二炮一千六百米达,第三炮射中督署签押房。连发三炮,炮炮皆准。

炮越准、越精,瑞澂心里就越慌、越怕。在近在咫尺轰隆隆的炮声中,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张彪还在那儿苦撑着,瑞大人,我们共同经历了炮火的洗礼、铁血的考验,情谊一定会更进一层。还在那感动呢,士兵来报瑞大人早溜了。

我怎么没看到?

要是让你看到那还能跑得了吗?

听着革命党越来越密集的炮火声,张彪叹了口气,带领几个忠心的部下逃往汉口。

瑞澂溜了,张彪跑了,最凶恶的敌人消失了,武昌被完全占领了。

其余的国家工作人员呢?

湖北提法使马吉樟整整齐齐穿戴好朝冠、朝服,手捧印信,独自坐在衙门里。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不走,等着革命党来。引颈就戮,为皇上而死,痛快!”

左等右等,革命党还是不来,旁边的几个仆人都跑了。有个丫环在后门喊:“马大人,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马大人眼睛瞅了瞅,没起身。

“马大人,你夫人喊你回家吃饭!”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大厅早已看不见人影,一溜烟小跑,马大人回家吃饭去了。

吃着香喷喷的饭菜,看着夫人娇美的脸庞,马吉樟感慨,人生真是太美好了。皇上,对不住了。

最不该发生革命的武汉却一切都发生了。

瑞澂、洪哥、张彪,三个不好夜生活的男人,他们原本可以在大舞台上手拉手唱起悠扬的“同一首歌”,现在,却即将要在“难忘今宵”声中做出痛苦的抉择。

【瑞澂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这个决定真的非常艰难,一切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1908年,瑞澂举行了第二次婚礼,续弦是位只有十六岁的少女,年纪轻轻却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瑞澂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婚假,他们到上海,天天看戏、打牌、下馆子,日子过得真是甜蜜。据他媳妇回忆,瑞澂曾动情地向她许下诺言:“等过几年就告老住在上海,同你一起享点清福。”这是瑞澂一生中最快乐的一个月。

我相信瑞澂说的是真话,不过,他说错对象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次婚姻,不应该有这次蜜月。

瑞澂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至死都还蒙在鼓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和他海誓山盟的那位续弦。

这位续弦夫人出生在江西,父亲是个普通的武官“游击”,母亲非常能干开明。一心望女成凤,十五岁那年,将女儿带到上海觅贵婿。

十五岁,一百年前的少女可以嫁人了,不是早婚。

十里洋场,黄浦江的清风迎面扑来。中国人、洋人、有钱人、做官的人,只要不是女人,统统可以考虑,撒大网才能捕大鱼。

到底选谁是好,母女俩挑花了眼。鱼龙混杂,各种人等纷纷踏上门来,母女俩不堪其扰。

女大当嫁,非诚勿扰!她们在大门上贴出了告示。

一天,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仪表不俗,穿着整洁。母亲看了看,还不错,年纪大了点。不过这人不是来应征的,是来攀老乡的。

江西老表,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有个老乡帮助也好。很快大家就熟悉了。

过了几天,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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