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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女野猫-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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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不是个良家妇女,游戏人间、尽情享乐是她的人生宗旨,Honey更是不可数,可这“酷面”还真吊,好心借他伞,却避她如洪水猛兽,宁可当落汤鸡落跑,难不成是个Gay?不过世界还真小,在小酒馆友情驻唱又遇上他,这回他竞问她是不是“自荐枕席”?嗟!她全身上下都系金A,哪有“自贱整形”?这可恶的男人吊足她胃口,却在一个月后才上门要追她,可他的“追法”也太另类了吧,就是坐在Pub角落等等等、等等等,等到她受不了主动出击让他养…… 
 。。

  第一章 

  冰焰PUB 

  “啊……又下雨了!”李郁蝉懒洋洋地趴在吧台前,“好无聊唷——” 

  一头蓬松卷发弹跳着蓝色光芒,身着黑底银亮片紧身短裙小礼服,香肩袒露的她是这间PUB的女主人。 

  一直是盛收打扮的脸庞依然禁得起细看,毫无暇疵的肌肤已很难判断出她的实际年龄,从二十岁到四十岁都有可能。 

  浑身充满着邪魅气质,妖艳明媚的五官,往往让人第一眼印象就把她剔除于“良家妇女”的名单之外。 

  而李郁蝉本人也从来不想当个良家妇女。 

  游戏人间、尽情享乐,是她的人生宗旨。由她这些年的历练看来,她也的确办到了。 

  周旋于黑白两道,李郁蝉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阿姐级人士,这其中有段说来话长的渊源;总之,生活过得多彩多姿的她,绝对不会辜负“恶女”的头衔。 

  “啊,好无聊唷……”趴在吧台上的她伸了个懒腰,再次发出娇嗔得令人骨头酥软的抱怨声。 

  只可惜,刚开门不久,尚未有客人上门让她“解闷”,而一班熟知老板娘性情的员工们都聪明得知道避开她想“玩人”的时候,以免一时大意被母狮子的利爪抓得体无完肤。 

  于是,酒保忙着清洗已经晶莹剔透的水林,小弟忙着擦拭一尘不染的桌面,连厨房里也忙着清理昨天才刚清洗的抽油烟机,就连阿安迪也假装忙碌地整理音乐带。 

  “喂!”李郁蝉的火气直往上冒,“你们在给谁守丧啊?一副‘五子哭墓’的死人样……” 

  眼尖机伶的小妹阿宝连忙打断她劈哩啪拉的牢骚,“大姐,你看,有客人来啦!”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可以分散老板娘的注意力。 

  李郁蝉眯起一双媚眼,打量起踯局在雕花玻璃大门外的男人身影。 

  陌生面孔的男人大约中等身材,浅卡其色的风衣己因雨渍湿透,而看情形,他似乎没有进门坐坐的打算。 

  “唔……”一抹算计的精光在她眼中跳跃,这下子不无聊啦!嘻! 

  “要不要打个赌呀?”她兴致勃勃地问。 

  “老板娘,你又要‘拉客’啦?”资深小弟阿龙口无遮拦道。 

  “呸!死小孩!你当老娘我是流鸳啊!”火气不小的李郁蝉狠狠地赏了他一记爆栗子。 

  “哎唷!”阿龙捂住额头,委屈地说:“好痛啊!” 

  “废话!不痛干么打你?浪费我的力气啊!”她勾起徐着鲜红寇丹的纤纤玉指,慵声问道:“你们赌不赌?” 

  众人对望一眼,赌了! 

  这是冰焰PUB的老游戏——下雨的时候,由美丽风骚的老板娘出门“邀请”在门外躲雨的过路客人,由众人下注赌一赌成功与否的机率。 

  “我赌他会逃跑!” 

  “我赌他会色迷迷的跟着老板娘进来!” 

  穷极无聊的众人开始一千、五百地下注。 

  “老板娘你呢?”酒保大驹问。 

  李郁蝉看着陌生男子寂寥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我赌……他对我的邀请毫无反应!” 

  “吓?”众人瞠目。 

  自恋甚深兼自信过度的老板娘啥时转性啦?怎么变得这样“谦虚”?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盯!试试看喽!”她抖擞起精神,摇曳生姿地走向大门—— 

  一抹葱郁香气随着开门时的风铃叮当声,迅速地窜入正在躲雨的左宗方鼻间,他由眼光余光看见了一个浓妆艳抹的俗丽女人。 

  “哇!好大的雨哟!”她娇呼道。 

  左宗方不理她。 

  “嗨!你全身上下都淋湿了耶!”李郁蝉锲而不舍地搭讪。 

  这个冰冷漠然的男子居然仅仅挪开了半步,还是不鸟她! 

  哇拷!好样儿的,竟然对她这个大美人视若无睹。 

  “先生……”她心里虽乐,仍然尽责地嗲声询问:“雨下得这么大,你何不进来躲个雨呢?”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手痒地在他肩上、胸膛“上下其手”,好奇地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肌肉是否像他的外表一样刚强? 

  女人! 

  一抹嫌恶的眼光浮现在左宗方眸中,他挥手拨开了她不安份的手。 

  这女人不只外表俗艳,连言行举止也很糟糕! 

  “走开!”低沉的嗓音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愤怒。 

  “好吧!”她无所谓地一耸肩,反正打赌赢了就算啦!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郁蝉妖娆曼妙地一族身,才刚跨入店门没两步,便大声嚷嚷道:“喂!你们大家都看见了吧?收钱!收钱!” 

  眼力敏锐、耳力也不错的左宗方闻言,神色为之一僵。 

  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呀? 

  赌输通杀的众人怨声载道,“真是的!”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呀?” 

  居然“铁石心肠”到不接受老板娘的诱惑,真奇怪! 

  “看模样是男人没错啦!有胡碴哩!”李郁蝉坏心毒嘴地扬声,“就是不晓得他是不是个Gay了!” 

  “喔!老板娘……靠得很近喔!”有人暖昧眨眼。 

  一整间店里从上到下都是毒舌派,说起话来荤素不忌,也不考虑外面的男主角是否听见。 

  她发出一阵轻笑,丝毫不以为仵,“不靠近一点,怎么让你们心服口服?废话少说,钱拿来!” 

  小赢了一万多块,心情大好的李郁蝉决定大发善心。 

  她拿起一支进口名牌的墨绿色雨伞,走出门外送到了那个正在躲雨的男子面前。 

  “哪!雨伞借你。”李郁蝉笑靥如花地递出伞来。 

  若有所思的左宗方这才正眼瞧她,饶是如此,锐利冰冷的双眸依然是不带感情,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打扮惹火的李郁蝉。 

  他还是没有接过那把伞。 

  “喂!你是在干法官、律师之类的?还是干医生的?”她有点儿不爽地问。 

  “为什么这么问?’他狐疑反问。 

  哇……好好听的声音唷!不晓得这个酷男在床上“那个”的时候,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小姐?”他不耐地催促。 

  嘻!唤回遐想的李郁蝉耸肩吐舌,有着孩子气的调皮。 

  “因为,你惜言如金,像那种以分计费赚钱的大津师嘛!可是盯着人看的眼神,又像是断人生死的法官或医生……”她漫不在乎地解释后,兴致勃勃地追问:“我猜对了吗?” 

  “那不关你的事!”左宗方冷声回答。 

  香气袭人,不禁让他皱起眉头。 

  这女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的香水味浓得远从三公尺外就可以间到;如果是在非洲大草原上,说不定还可以迷昏一只大象!左宗方刻薄地想道。 

  良好的家教使他没有口出恶言,可是鄙夷不屑的眼光也够瞧了。 

  就在这时,李郁蝉皱起眉头并跳开一步,发出了嫌恶的喉音,“恶!” 

  “你是医生!”她铁口直断。 

  “什么?”现在换左宗方迷惑了,她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有消毒药水的味道。”李郁蝉说道。 

  潮湿的雨气蒸散出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隐约可闻的消毒药水味让她为之皱眉。 

  “算啦,算啦!”她摆了摆手,像驱赶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似地,迅速消褪了对这个“酷面”的兴趣。 

  “伞拿去!不送,再见。”她将雨伞塞入他手中,旋即转身走入店内。 

  这个女人的态度怎么前后差别如此之大?左宗方不禁觉得错愕。 

  先是厚颜主动地向他搭讪,双手还不安份的吃他豆腐,碰了一鼻子灰后,转身又大声嘲笑他可能是个Gay…… 

  收了钱——他猜九成九是拿他的反应来打赌,又满腔热诚地拿伞借他;东拉西扯了半天,一猜出他的职业,马上“变脸”,一副敬鬼神而远之的模样。 

  奇怪了,医生不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金龟婿吗?怎么这女人的反应全然不一样?左宗方自嘲道,大概是台币贬值了,连医生的行情也跟着跌停板了! 

  初冬的寒雨连绵不绝,看情况,一时半刻是还停不了的…… 

  望着阴霾的云层,又看看手中的雨伞,左宗方有丝迟疑,该不该接受这个女人的好意? 

  考虑不到三秒钟,他毅然决定放弃;反正,身上都已经湿透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将雨伞放入PUB口门外的伞架,然后迈步奔向车流较多的对街,寻找计程车的踪迹;不想和那种女人牵扯不清。 

  *** 

  撇开这一段莫名其妙的插曲,左宗方略显狼狈地进入家门。 

  打开了客厅电灯开关,水晶吊灯发出光灿在日的光辉,照亮了宽敞冷清的大厅。 

  孤寂苦涩的感觉瞬间涌上他未设防的心口,霎时又被长年训练而来的冷静理智给压抑下来。 

  我回来了…… 

  许久未曾说出口的招呼回响在心海,却消逝在紧绷的喉间。 

  有多久了呢?左宗方回想。 

  从奶奶去世以后吧!这个家再也没有人耐心为他半夜等门。 

  真心对他嘘寒问暖;有的只是…… 

  “姐……姐……姐夫……”一阵结巴的颤音打断了他的恍惚。 

  左宗方深吸一口气,即使是极力忍耐保持风度,他的语气仍是带着一丝冷峻,“有事?” 

  个性畏缩内向的林美宝,试着鼓起最大的勇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吃……饭……妈,叫我问你吃过晚饭了没?如果还没有的话,我去帮姐夫您热饭菜。” 

  林美宝是左宗方的小姨子,她口中的“妈”指的当然是左宗方的岳母大人。 

  呼!总算照着妈妈的吩咐说完了,林美宝松了口气。 

  而躲在房内窃听的林母则差点没被小女儿的憨直给气昏了,一句嘘寒问暖的好话,居然被她说得像在背书,而且还结巴! 

  左宗方沉默不答,心情恶劣地反问:“湘江回来了吗?” 

  不出他所料,单纯的美宝心虚地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一副想逃之夭夭的模样。 

  无心与小姨子多说的左宗方径自往卧室走去。 

  比起晚饭,他更迫切需要的是洗个热腾腾的热水澡。 

  至于妻子林湘江的下落,他无感情地冷冷一笑,则是更排在晚饭的重要性之后了。 

  *** 

  热水抚平了他酸疼的肩头,让他神清气爽,走出主卧房附设的浴室,擦拭着湿发的左宗方视线落在床头前的四十寸结婚照。 

  照片中的他直视镜头,在摄影师的笑话攻势下,勉强微扬起唇角;而湘江,一副含羞带怯的新嫁娘娇态,特别订制的白纱礼服,完完全全衬托出她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 

  即使是到了今日这种地步,他仍然是忍不住惊叹,像岳母那样伦俗的女人,怎么会生养出湘江这样姿容的女儿? 

  林湘江,他美丽的妻,已经离家出走五天。 

  原因为何,他没有把握。 

  究竟是负气抗议他这个做丈夫的忙于工作,疏忽了她的感受?抑或是另有隐情?或者,是更出乎人意料的结果——湘江找到了足以抛夫弃母的恋情? 

  每一种可能性,就像走马灯似地在他的脑海中演绎推敲,又—一被他否决掉。 

  他实在无法想像,像湘江那样柔怯贤淑的性情,会负气出走或红杏出墙。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湘江的出走没有危险,不然以岳母那样精明厉害的个性,不早闹得鸡飞狗跳? 

  环目四顾,这间典雅的主卧房布置,完全是出自于结缡三年的妻子湘江的慧思巧手。 

  平心而论,这三年来,湘江的确是尽到一个贤慧妻子的本份,只除了缺乏足够的热情,为他生育一儿半女。 

  外科医生的工作压力大,疏忽了家庭,这不能完全归咎于湘江。 

  当初,是为了完成奶奶想抱曾孙的心愿,他才会答应以相亲的方式来择偶;三年“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说不上什么浓情蜜意,如果,湘江真的琵琶别抱,那么,他愿意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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